chapter 66.
莊欽耳根子都紅了, 吧台椅高, 不過沒有他腿長, 他還沒穿鞋，一只腳點地卻找不到支撐點般陣陣發軟。
都沒力氣站起來了，莊欽喘著氣, 心里不明白，自己不過只喝了兩杯果汁, 怎麼會這樣。
李慕沒得到一個回答, 他發現莊欽仍在困惑, 似乎被自己的話給繞進去了。
李慕頭偏過去, 側著頭吻他, 手掌隔著一層衣服掐著他的腰。
莊欽不受控制地心跳，思想停滯，仰頭承受著，李慕晚上又是抽雪茄、又是喝了幾種不同的酒, 可莊欽竟然一點沒覺得不舒服, 腦中猶如恆星踫撞, 閃耀的光點圈著李慕那冷冰冰不愛笑的臉龐, 象征著得分, 老虎機吐出來一大堆的硬幣。
唇分，兩人的臉挨得極近, 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溫暖的呼吸。
李慕抱著他，慢慢地含吮著吻他︰「專心一點。」
房間的燈只開了幾盞，頂上的射燈在地上投射出一圈水滴形的白光, 背後羅列著洋酒的酒櫃下方的燈帶則是朦朧的暖光，幾處點光源裝點了氛圍。
莊欽從老虎機的世界里回神，忽然想到自己明天晚上就要回節目組那邊，後天一大早就要開工。
他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怎麼把李慕推開，李慕的理由……他剛才的理由，似乎有點不成立？
莊欽認真地細想了一下︰「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
李慕發出一聲低啞的「嗯？」來。
「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有沒有出戲，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認得出我。」李慕耐心解釋，「如果這樣對你，你第一時間是陷入劇本，那就是有問題。反之不然。」
莊欽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腦，又開始混沌，李慕說的好有道理。
李慕盯著他的眼楮︰「我對你這樣，可不是因為拿了劇本，把你當成安可。」
兩人的角色在戲里戲外都是有重合點的，這才是最影響人思考的地方，如果他扮演的角色和他本身有非常大的性格出入，或許不會出現這種分辨不得的情況。
「我沒有混淆兩種感情。」李慕的語氣仍舊是他的語氣，可眼神卻出乎意料地含著一絲溫柔，「無論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在我眼里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要你記住我是什麼味道，我會這樣吻你，劇本里的我不會。」李慕揉捏他的後頸，湊過去舌忝了一下他的嘴唇。
剎那間，莊欽臉更紅了，莫名心髒狂跳，自己都能听見劇烈的心跳聲，「咚、咚、咚」，一上一下，似乎要蹦出嗓子眼了，目光望向李慕，他整個人潰不成軍，很不知所措，嘴唇微張，不知道怎麼回應。
如果這個時候誰給他一個劇本，說不定能照著演下去，但生活可不是劇本，他能自如地演戲，可不能自如地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
莊欽在豪宅的大床上滾了幾圈，不僅僅是睡不著，他的的腦神經高度活躍，只要一閉上眼，就想起吧台旁，渾濁不清的燈光，混著白蘭地和香檳，以及醇厚的煙草氣息的吻。
和拍戲、對戲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周圍沒有手持導筒的導演，沒有扛著攝像機拍鍥而不舍怕特寫的攝像師，沒有場記打板的聲音，也沒有那聲特定的︰「cut！」
帶著特定意義的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
臉一陣陣地發燒，莊欽有點搞不明白這種感覺，很微妙，又很興奮，總是想他。他想找點其他的參照物來對比和不同的人做這件事有什麼區別，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跟除李慕以為的其他人拍過吻戲。
前幾天在節目組練習課的時候，他跟好幾個女演員搭了一段戲，同一段劇本。
女導師搖搖頭，說他︰「你不行，完全沒有經驗，你剛剛把她當什麼了？」
莊欽說她長得有點像我師姐。
師姐是大美人，眼前的女演員輪廓有些像，某些角度也像，莊欽喜歡師姐，但沒辦法把對師姐的那種親情變換成愛情再代入劇本。
他的練習課遇到了瓶頸，女導師說︰「你這個年紀，不去談個戀愛累積點經驗是不可能拍好的。」
一開始她以為莊欽的純情人設就只是個人設而已，二十一世紀了，這麼帥的男孩子哪可能沒談過戀愛，那麼多女孩兒追，怎麼著都會偶爾心動的吧。
結果女導師發現，莊欽還真就是毫無經驗可言。
莊欽當時想反駁她，因為自己剛剛拍完一部有大量感情戲的片子。
可事實確實如此，沒有經歷過的事的確很難表演得足夠真實。莊欽沒有當場反駁她，但私底下做了功課，當晚便戴著眼鏡研究古往今來的愛情電影，分析了每個不同的演員的動作設計。
他學了幾招，昨天在曾導的表演課作業上就用上了。
李慕調情的手法很高明，莊欽自認不是同性戀卻完全招架不住。
莊欽想，或許下次演同類型角色，可以學習他。他在腦中分析李慕的所有動作，說話語氣，一邊分析著一邊畫面清晰地閃現，莊欽臊得慌，蒙在被子里很絕望。
李慕可不知道莊欽此刻正拿出筆記本在分析他的動作。
他讓司機把莊欽送回家，回來的時候撞上了挽著郭導臂膀進電梯的邱明。
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走了一遍，郭寶箴晚上的狀態李慕沒怎麼關注，怎麼喝成這樣？整個人都倚靠在邱明身上，眼楮半睜不睜。
李慕︰「你帶他干什麼？」
邱明一副你不要胡說的模樣︰「我能干什麼！我今晚和小鮮肉有約了，他不是喝醉了嗎，給他開個房睡覺去！倒是你，上床累了下樓吹風？」
李慕平靜地說送他回去了。
「什麼？？？」邱明一臉你好不爭氣的恨鐵不成鋼，「就做了一次？」
李慕掃一眼要從邱明胳膊上滑下去的郭導。
李慕沒有答話。
電梯門打開，李慕先出去，邱明拖著郭寶箴從電梯間出來，簡直有些口不擇言︰「你說你，那麼要臉面做什麼，兩盒套都用不完，沒出息。」
話音剛落，被他拖著走的郭寶箴「嘔」地一下，吐了他一身。
邱明破口大罵。
李慕下意識的動作是走遠︰「我回房間幫你叫人來清理。」
他打了電話，就沒管邱明了。
床頭抽屜里工具一應俱全，全都是沒拆封的，李慕拉開抽屜看了一眼，又把抽屜推回去。
正準備去浴室沖澡，李慕瞥見沙發區域落在地毯上的白色運動襪。
看見那單只襪子的時候，李慕第一瞬間想起的竟然是他不穿襪子的腳。
李慕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性-癖，他捏了下鼻梁，解開襯衣扣，進浴室。
莊欽落荒而逃的時候襪子忘了一只，踩了李慕一腳後就那麼跑了。他給李慕解釋了，自己明天要回節目組去，要繼續錄制。提醒他該適可而止了。
李慕到底做不到邱明那樣的不要臉，他刻在骨子里的克制禮貌讓他很多時候都非常尊重別人，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是不在乎的，比方說哪怕他禮貌，他也不會去扶喝吐了的郭寶箴，但會幫忙打一個電話讓工作人員來幫忙。
可禮貌也得分人——似乎不要臉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地難。
至少莊欽的反應讓李慕知道了，該怎麼去對待他。
這小孩不禁撩。
李慕沒睡，看看聊天記錄，也沒發消息，逛他干淨的朋友圈，逛他全是工作，連自拍都很少的微博。
莊欽似乎極少會把私事發在平台上，有什麼都壓在心里不說，讓人想去了解他猜測他都很難。
李慕去看了節目第一期。
視頻平台的彈幕亂七八糟的，李慕點擊暫停，挨個舉報，很快被告知今日舉報次數已達上限請明天再來。
……這什麼爛功能。
退出去看了眼這家平台，李慕記下名字，順手查了股價、公司背後控股等數據，接著發給了私人財務。
「買點這家的股。」
跳著把他的片段看了，李慕跳到片尾進入鏈接，學習怎麼注冊，花時間給他投了一票。
目前莊欽的票數排第三，前兩個和後面幾十個李慕完全不認識。
雖然不懂娛樂圈，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操作，都是他玩剩下的東西。
李慕撥打了客服電話，讓他們查一下是不是有數據異常。
莊欽白天有點工作，把殺青禮挨個寄出去，就火速趕去了機場。
李慕拆開了他送的兩個殺青禮物，果然沒有猜錯，有一個是一對袖扣，刻了字的。
一句話分成兩半刻在兩顆袖扣上，造型簡約，材質是一種泛著藍色光澤的黑曜石。
李慕指月復摩挲這行字，他很喜歡這種小禮物，既然刻了自己的名字，說明莊欽沒有說謊，是真的特意選過。
而另一個禮物應該是大家都有的東西，李慕拆開來，發現居然也是定制品，在金店定制的電影《藏心》鑰匙扣，圓圈形，電影名稱刻在迷你牌匾上，兩旁兩顆造型不同的棕櫚樹，象征東南亞的電影背景，整個金子打造的約二十六克重，因為一共只做了十個，莊欽也沒花太多的錢。
到這個時候，李慕是真的能感覺到，莊欽的用心其實不僅僅是對自己，他對所有人都很用心。李慕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高興吧，對其他演員怎麼也這麼好；不高興吧，自己又有特別的禮物。
「我很喜歡這個。」李慕穿好西裝外套，把袖扣別了上去。
莊欽開始登機，收到了這條信息。
「喜歡就好！」他打字。
李慕︰「要回去錄節目了嗎。」
莊欽發了個「嗯」。
「在飛機上，機翼在降溫，還有一會兒就起飛。」
李慕發了一段語音。
小連幫他把包放在行李架上，落座。
飛南城的航班時間短，大多是中型客機，沒有頭等艙，公務艙只有八個座位，莊欽身旁就小連一個助理，另一個助理沒有隨時跟著。
小連看見莊哥戴上了耳機。
「飛機落地給我來個電話……祝福收到了，哥哥很喜歡你花的心思。」
他戴的降噪耳機，音量很大，是低音炮環繞聲。
莊欽听得立刻垂下頭，整個身體陷入公務艙的寬座椅，不自在地向下縮了縮。
小連听見提醒，把安全帶扣上了。正準備提醒莊哥要起飛了，耳機該摘了，就看見了莊欽的狀態。
是熱的嗎，莊哥耳朵怎麼這麼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芒芒沒有遲到！很準時！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岩海苔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岩海苔 3個；曉薇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琳 3個；26702364、不夠成詩、瀛瀾_、眷、磊磊略略略、忽離子、xxtv、我看的文都是神仙寫的、比巴卜pp糖、靈兒、gypsophila、扎心了~老鐵、西柚味的小朋友、炭燒瓜子、趙夢薇、長安壹酒、張藝興honey了解一下、dreamy、42880441、g27、蘊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深淵妖怪 119瓶；檸檬樹下的貓 70瓶；灰藍望著翡翠 61瓶；書成芭蕉 54瓶；25449437、蘇、女漢紙的文藝心_ 50瓶；infinite0 48瓶；summer 46瓶；一葉之秋木蘇、黎十西yaaaaa 40瓶；薔薇司夜、鶇、nagi、yuka、月城雪、吉吉吉吉、舟彧 30瓶；24657622 28瓶；九極、貓大仙法力無邊、impcat、沒事看看10、美乃鳳阿、我有一個朋友、長安壹酒、一顆大樹、吃肉多討厭、kisalasala、想看沈金台翹屁、石榴紅、小行、妙耳東風、子紫梓、哈特痛痛、西滿、陪我練習翻白眼 20瓶；遺惘 18瓶；瑾年、若即若離、simi-two 15瓶；東逗兒、江月何照人、42796607、笠木霖、關子山、大頭冬瓜、快落姐姐、煢溪、silebing7、菠菜能補鐵、littlefish、里里、泡泡甜?、君帝鶴、溪木槿、黑侖、風滿樓、朝哥的小朋友、厘米、smile$、coselin、是阿哲呀、∠(?∠)╴、梧桐、飛飛菲菲肥肥、千層、世間姿色、粉皮、葉兆、瓜瓜了個瓜、喪貓*、暮色殘涼、艾米、最愛美男子、vvvv 10瓶；一一浮、淼淼 9瓶；你腫麼知道我是來拯救 8瓶；負以歸零、 7瓶；三歲、yuli 6瓶；闌瀾、天選cp給我、夏蟲語冰、咿呀咿呀、吧啦吧啦、鹿グヒモ、柚嶼、huang、臨淵羨魚、重逆、愛撕雞魔人、相聞、ws、csw320、薏荼、抖m君、清夭、居、流年、青釉、木兆、綸、牛壯壯、迷糊、昏昏昏黃、晨曦、呆子沒辦法 5瓶；綠松石、阿漫 4瓶；小小、七譴、之熹、蘊空、瑾瑜吾歌、是小琀嗷、最萌沒有之一!、日升月潛、milante、1234567 3瓶；瞬息、遲一、清禾大寶貝、從今天起我就是堅果了、君杳、晉江什麼時候倒閉呢、十方流水、深世xy、朽瓷 2瓶；游刃、總是春呀、小熊冰激淋、兮小沸、x，，，、甜什麼圈、dpg、31063382、周生、恭子蘇穆、玖十度的塞倫絲、z?f?q?、小白、貓不低身、闇、式微^胡不歸、清lami、木棉、小新一點吶、23420165、小團團、rae、29978913、泡椒筍尖、罐裝旺仔、隔壁王爸爸、葡萄與你、zh、熊貓人、紅絲絨、我是個正經人、蹲不死者番外、初夏、? 靜、愚叢林、安年蘇黎落、衣錦褧衣、剪落的長發、歡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