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漸退, 被海水沖刷過的大地洗——先——殘留的血污，空中掛著一輪彎月，月明星稀, 萬籟俱寂。
姬清晝走在最——端，九色鹿、龜余——及——余鯤鵬等神獸血脈都跟在後面，龜余——經完——覺醒, 不大能收得住——己身上的威壓，上古龜余的威壓使得周邊妖獸——部隱匿蹤跡。
一——人走到一個深潭里, 說是潭，實則寬平開闊，波濤千里，經過剛才海水潮汐的灌注，深潭——經滿溢出來。潭里的妖獸察覺到姬清晝等人的步伐, 乖覺地斂神秉息。
姬清晝站在波光粼粼的潭面, 隨著他的站——, 深潭內波濤洶涌，水晶般刻著蓮花的柱子立起來了, 琉璃瓦有序擺放, 一座如水晶般輝煌富麗的水下龍宮逐漸出現，在碧波里一塵不染，光潔如新。
這龍宮並非姬清晝幻化而來，而是深潭內原本就有的龍宮——靈天秘境內有龍鳳遺跡，這深潭里曾經也住了一條潭龍，留下這麼一座龍宮。
姬清晝現在懷抱姜如遇，走入水下龍宮之中。
他不懼水，姜如遇身上的護心龍鱗也能讓她不懼水，入水也能——在呼吸。
龜余用——己的大龜殼罩著——余無法在水下呼吸的神獸血脈者, 比如九色鹿等，他朝鯤鵬示意道︰「鯤鵬大人，來這里避避水？」
龜余、九色鹿等都是留在樂醫宗內的神魔獸血脈，在場的只有鯤鵬是如化蛇玄蜂一——，是天南姜家聖地里被冰封的神魔獸，雖被姬清晝的力量喚醒，但也從神魔獸降級成為只擁有神魔獸血脈。
鯤鵬是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沒理會熱情的龜余，對姬清晝道︰「陛下，臣想——尋找鯤鵬傳承，臣能感應到靈天秘境內有鯤鵬傳承。」
鯤鵬有些難——支撐，靈天秘境不愧有大量的神魔獸遺跡，非常適合神魔獸的修煉，他一進來修為就在——動增加，可是，他現在的人族身體有些難——承受這——的靈力灌入，鯤鵬必須——恢復——己原本的軀體。
姬清晝瞥了鯤鵬一眼，看到鯤鵬的確獨——撐得難受。
他抬——一指，一道龍族的靈力從鯤鵬的頭頂灌注入真海，鯤鵬骨骼中那——被擠壓快斷裂的痛感才消失，可這也僅僅是緩兵之計，他不可能永遠靠著陛下的力量。
「臣現在就——……」
「不允。」姬清晝冷聲拒絕，「你實力不夠，靈天秘境內有龍鳳遺跡，你——之中的任何人單槍匹馬——動，都可能出亂子。」
水下，姬清晝的衣袍被清澈的湖水蕩得輕輕搖曳。但凡是秘境，都有兩個等級的危險，如——不觸踫靈天秘境里的神魔獸傳承，秘境的危險就會在歸元中期上下浮動，可如——動這些傳承，遭遇的就有可能是龍鳳——及——余神魔獸遺留的力量。
鯤鵬被姬清晝拒絕，並不敢有半點異議，只是心中難免遷怒姬清晝懷中的女修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之——陛下不好，從不會因私廢公……如同龜余覺醒，陛下會在一旁壓陣，本來他——這些臣下都該是這個待遇，卻因為那名女子……
因此——姬清晝——經抱著「禍國殃民」的女修離開，龜余和鯤鵬等人留下，龜余安慰鯤鵬︰「鯤鵬大人，陛下畢竟是老樹開花的第一遭，你——理解嘛。」
鯤鵬道︰「我並非不能理解，只是哪里有正事重——，何況那女子——經昏迷，陛下也總不可能……」
總不可能和一名昏迷的女子共赴巫山雲雨。
鯤鵬住了嘴，不敢說出過于浮浪的話來描繪姬清晝。他嘆口氣，——然認命︰「罷了，陛下向來殫精竭慮，此次不過是偶然，我——睡了。」
龜余和九色鹿等也——休息，俗話說君——臣死臣不得不死，雖然現在一些臣下無法理解一向勤勉的姬清晝為何這次因擱置正事，但他——都服從姬清晝，不再有異議。
姬清晝懷里抱著姜如遇穿過綴滿夜明珠的——廊，進入龍宮的主殿。
這里有鮫紗做成的紗幔，頭頂用透明如水晶的材質做頂，不再沉悶，能看到外面碧波粼粼的湖水，星光和月光透過湖水，溫柔地灑落下來。
姬清晝把姜如遇放在床上，他彎腰，——發傾瀉下——，落在姜如遇細——優美的脖頸上，刺眼的黑與女子白皙的肌膚一貼，姬清晝就像看到了火星兒。
他的眼眸就像是外面深潭的潭水，像深潭底部不見天日的水，一直泛著涼意，碧波悠悠，星光明滅，月色碎在眼里，看不清，模不著。
姬清晝呼吸稍重，平息著——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升騰、按壓不下的欲/望。
對，欲/望。
只有姬清晝本人知道為什麼他說休息，並且拒絕鯤鵬獨——尋找傳承，——中除了現在姜如遇不能離開他，沒了他給她隔絕大地的聲音她沒法養傷之外，還有最重——的一點︰姬清晝囿于欲/望，從剛才就開始，持續到現在，他無法保持完——的清醒，所——，現在並非——處理那些事的——候。
姬清晝之——從來沒嘗過所謂被欲/望煎熬的苦楚，哪怕龍族——情放蕩不拘小節，足夠一句私生活放浪不堪的評價，但姬清晝和他——根本不一。
姬清晝除開展露出殺意和野望——看得出他並非善類，——余——候，他出塵如謫仙，醉心的東西從不在情念上。
正龍和妖龍生出囚牛，龍和妖狼生出睚眥，和魚生下螭吻……同族的放浪形骸離姬清晝十分遙遠，被欲/望影響的感覺還是他遭受的第一次。
那是身體陷入迷澤，一半被火焰侵蝕，一般被水浸濕，身體上的感覺姬清晝完——能壓制，可這——經影響到心。
他的心一半在拒絕，泡在海水里。一半則在告訴他︰你有什麼可忍耐的？
姬清晝看著姜如遇的睡顏——，那半躁動不安的心就喃喃——語︰姬清晝，認清你——己，你——為你現在只是受龍族固有的欲/望影響，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影響到你？你為她調整護心龍鱗，你踫到了她的衣服、觸到了光潔細膩的皮膚，你——為你——己壓制住了感情，那是你早對你的感情動了——腳，但你身體的反應不會。
姬清晝，你現在進退維谷的處境源于你——己，你很少忍耐什麼吧……佇立在力量之巔的你需——忍耐嗎？她是鳳凰，你是最強大的龍，她難道除了你之外，還會喜歡上別人？那是她瞎了眼吧。
「不過……」那半顆心又輕忽道，「也不是沒有這——的可能——，姬清晝，你對她表現得像是毫無愛意，只有欣賞，她無法準確認知到你的心，就不會考慮和你在一起。噗嗤，真可笑啊，這——奇怪的錯過。」
不會和你在一起……不會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縈繞在姬清晝心里，像是繞梁的咒語，他所有被壓制的情感因為這句話而輕輕冒頭，比如，他那被——己深埋的控制欲和龍族對愛侶的佔有欲。
當佔有欲升騰——，力量強大無視法紀的龍族，還會顧念道德嗎？
姜如遇靜靜躺在床榻上，她現在安靜，毫無反抗之力，不會有冰冷的言語，姬清晝鬼使神差地想——撩姜如遇的頭發，他的——剛到姜如遇的頸側就猛地一頓。
姬清晝深吸一口氣，晦暗的眼中重新清明，布滿冷霜。他垂眸看著落在地上的鮫紗，沒看姜如遇，轉身離開。
姬清晝必須離開一會兒稍作平復。他留下一些力量，讓姜如遇能短暫不被大地聲音所擾。
他走出這間主殿，進入旁邊的側屋。姬清晝點上一柱水禾香，香氣繚繞，燻蒸著他的眉眼。
他的衣服仍平整，沒有半點逾越，姬清晝——己身上的溫度——部降下，——至周身處的潭水都散發出森冷的冷意。
水里傳來一絲別人的氣味。
這氣味由遠而近，離姜如遇的房門越來越近，姬清晝登——臉上布滿霜寒，下一瞬，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正對著九色鹿和路過的龜余。
「陛、陛、陛下！」九色鹿和龜余齊齊打了個哆嗦，龍壓和那——冷意完——能進入他——的骨頭縫。
龜余快結巴了，陛下這是怎麼了？不是老樹開花，合該開心才是？龜余沒有從姬清晝身上體會到殺意，但哪怕是現在也足夠可怕，龜余忙道︰「陛、陛下，臣和他只是出門轉轉，無意冒犯，請、請陛下降罪。」
龜余和九色鹿也是夠倒霉的，他——之所——路過殿外，是因為龜余覺醒血脈後能听懂普通魚類說話。
他朝九色鹿炫耀——，九色鹿不是很相信，便讓他和每——魚交談，證明他的能力……
姬清晝沒有降罪，他只是無聲地讓龜余和九色鹿背後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把龜余和九色鹿吸進——，傳到深潭的另一個方向。
做完這一切，姬清晝臉色也沒有片刻好轉。
他早知道來者是龜余和九色鹿，兩人並不會有絲毫惡意，但他卻立即出現處理他——，不是因為別的，也是因為古怪、不可消除的佔有欲作祟。
姬清晝在剛才雖然並沒選擇對姜如遇做什麼，但是，當他心里意識到那一點後，也開始對——余人有所防範。
現在的姜如遇沒有——保能力，而他麾下男——居多，從姬清晝剛才心有邪念——無論想了多少，都沒想道德就可——看出，對這些實力強大的神魔獸來說，能約束他——的絕不是道德。
哪怕他的——下絕不會對姜如遇做什麼，但姬清晝也並不想他——看見姜如遇後，心里還會想些什麼。
想也不能想。他察覺到他心里的想法超出界限，越來越可怕，但無法改變——
間到了，姬清晝回到有姜如遇的房間，繼續為她隔絕大地的聲音。
日升月落，深潭下面柔和的星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朝陽的日光，日光更為和煦溫暖，照耀在各色的魚身上和龍宮的穹頂上。
姜如遇足足睡了一夜外加一整個上午，她的困意和疲憊感才有所緩解，睜開眼——，她看見柔和的鮫紗和水晶般的穹頂。
她沒有再听到大地的聲音，是因為她恢復了還是姬清晝在旁邊？
姜如遇舉目望——，看見坐在床榻旁邊的姬清晝，他坐著一個鎏金瓖嵌寶石的寶座，冷白色的衣服清冷，中和寶座的富麗。
姬清晝見到姜如遇醒了，朝她注目過——，並未主動開口說話。
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也並不想說話。龍族和——他——族不一——，龍族的交/媾——則達到一年半載，短則兩三個月，因此，並不是一夜過——姬清晝就好了，他仍然在對抗龍族的情/欲。
如——知道調整護心龍鱗會惹出這——的事，姬清晝絕不會——動那片護心龍鱗，但現在後悔無用。
姜如遇察覺到姬清晝好像和往常不一——，——為他累了︰「你一直守在這里？」
她能安穩休息，沒听到——余雜音，應該還是姬清晝幫她隔開了聲音。她現在靈力和元氣——部虧空，這麼大的消耗，絕不是睡一覺就能好的，所——她——己沒辦法隔絕大地的聲音。
外傷——經——好，應該是姬清晝強大的恢復能力所致。
姜如遇不用姬清晝回答，她對姬清晝滿懷感激，——不是姬清晝把她從山河劍陣里撈回來，她現在應該血肉模糊地躺在某個山洞處，奄奄一息地等著恢復靈力。
「多謝的話，我——經說了許多次，現在再說恐怕對你也無用。」姜如遇正視她和姬清晝之間存在的羈絆和姬清晝幫他的原因，她欠下許多次人情，——經不只是口頭致謝能抵償的程度。
「我身無所——，恐怕我身上的寶物對你也沒用，不能用這些東西來抵償你對我的幫助。」姜如遇冷靜道，「我想，我現在能給你的，只有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
姬清晝眸光頓——凜冽起來，如寶劍開鋒，身上的氣質立刻變得富有攻擊。
如——說現在被欲/望所困的姬清晝最想從姜如遇身上得到什麼東西，那麼無疑，是姜如遇本人。
他盯著姜如遇︰「你確——？」
姜如遇頷首︰「這有什麼不確——的？我——共同的敵人是天道，我——唯一的分歧是對修真界是否趕盡殺絕的態度。你一直沒有殺我，因為我——有共同的敵人，但是，因為那個分歧，你同——會擔心——來如若我有幸——成，我是否會因為修真界的事用極冰之焰對付你。」
「現在我可——朝你發心魔誓，此生無論如何，我不會——極冰之焰和你作對。」
姜如遇說得非常認真，也立刻發下心魔誓，姬清晝從她專注的目光里，好像只看到了——己的倒影，這讓他有些微失神。
他道︰「你不擔心我對修真界趕盡殺絕你無法抗衡我？」
姜如遇道︰「會擔心。我也會阻止你，但不會用極冰之焰。」
她沒有解釋為什麼，只說出這個結論。姜如遇記得從天南姜家壁畫里看到的東西，天劫在冰鳳和姬清晝交——後才降下，那——冰鳳和姬清晝都——經各有損耗，天劫相當于是擊打在大戰後的他——身上。
姜如遇會忍不住想，如——這一次再因為修真界的事她和姬清晝交——，曾經的事會否重演？也許那——候姜如遇會——為極冰之焰無法殺死姬清晝，對他使用這火焰後，天劫再度降臨……不對姬清晝用極冰之焰是最穩妥的辦法。
至于——余事情，姜如遇只能盡力保護——己想保護的人，盡力而為就好。
姬清晝得到姜如遇的承諾，原本會讓他覺得溫情脈脈的承諾此刻他並沒多在意，因為他無法保持完——的冷靜。
姜如遇看姬清晝根本沒有一絲開心，有些迷惑︰「你不高興？」
姬清晝面無表情︰「高興。」
「但是……」他薄唇輕啟，「——後說話——，三思而言。」
什麼叫做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她能給？這——話，還是少說為妙。
姜如遇點頭，道︰「你守了我許久，應該也累了，你——就寢嗎？」
「不。」姬清晝言簡意賅。
他甚至並不想听到姜如遇說就寢兩個字，這——經足夠現在不正常的他有更大的反應。
兩個正常的字眼，姜如遇說出並沒有錯，可姬清晝冷冷地想，他也沒錯。他因救她而起欲/望，他有無法被反制的力量，他選擇按下，卻無法離開，——一直看著在睡夢中的她。
整整一夜，宛如酷刑。
姜如遇點點頭，她仍然覺得姬清晝好像心情不太好，姜如遇一思索，現在她在靈天秘境內，姬清晝也帶了下屬來，他來這里肯——有事——辦。現在因為她的傷，姬清晝沒法——做——余事，難怪他心情不好。
姜如遇馬上整肅狀態︰「我現在修煉，等恢復一些靈力之後我就不會再听到嘈雜的大地聲音。到——候沒有聲音干擾，再加上我身上的仙器，我可——保。」
姬清晝就可——做——己的事。
姬清晝卻越听姜如遇說話，臉色越不好。他現在真的不清醒，下意識忘記姜如遇的能力，只會聯想到身上帶傷的姜如遇一個人——動後，會遭遇多少殺身之禍和有心人的覬覦。
這里有龍鳳遺跡……龍族的私德，姬清晝根本無法放心。
姬清晝斷然拒絕姜如遇︰「你元氣不恢復卻先恢復靈氣，是想竭澤而漁？」
姬清晝說得沒錯，姜如遇陷入困境之中，她現在的確是個拖油瓶。
姜如遇環顧四周，這里有碧波，有水草，一見就知道是水底……水底的話，姜如遇想到之——知道的龜余血脈覺醒之事，龜余能吞吐海水，如——說龜余把她和海水一起吞到肚子里，之後她恢復元氣後再吐出來，這——豈不是既保證了她的安——又不會耽擱姬清晝的——間？
姜如遇現在勢弱，不好意思提——求，打算徐徐圖之。
她旁敲側擊道︰「那天龜余血脈覺醒成龜余成功了嗎？」一說到這，姜如遇想到更多重——的事，「之——神魔獸遭遇天劫，可是靈天秘境內卻有一只能殺人的龜余，它為何沒死？」
姬清晝——實現在沒有談論正事的心情，但姜如遇——經發問，姬清晝也想著是否能聊一些——他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他解答姜如遇的疑惑︰「天劫是對付所有神魔獸，——當——我所在的地方為多，——余地方的天劫雖然威力巨大，但有稍微減弱。這就導致一些神魔獸雖重視瀕死，卻還差一口氣，比如龜余，龜余實力不強，但防御很強，它還剩下一口氣，便被崇山峻嶺封印鎮壓。」
「只剩一口氣的龜余——實和死沒有兩——，但它不會甘願咽氣，所——天——算溫和的龜余用金色花海造夢殺人獵獸，——精血維持一口氣。」但這一口氣沒用，和活死人沒兩——，所——，龜余的血脈仍然借人族氣運托胎而生，也就是姬清晝帶來的人。
那個人在這里接受完傳承，徹底覺醒，拋棄人族身份，成為真正的龜余，擁有——盛實力。
姜如遇道︰「龜余還剩一口氣，也就說明在——余地方也許還有神魔獸也剩一口氣？」
「剩一口氣又如何，沒有任何用。」姬清晝漠然，「比如龜余，只剩下本能的一點力量，只——方法得當，誰都能利用它的造夢力量，它早就沒有——己的意識。」
比如那個和姜如遇打斗的男人，姬清晝就發現他的身上有虛空獸的力量痕跡。虛空獸可——穿越——間，如——說有一只虛空獸還剩下一口氣，只——那男人掌握利用虛空獸的方法或者機緣巧合，那男人就能穿梭——間。
姜如遇懂了，龜余的一口氣不是好處，而是不生不死的壞處。
姜如遇又有些好奇︰「完——覺醒血脈的人是什麼——子？」
姜如遇很少有這——好奇的——候，但她控制不住，她還沒有完——覺醒血脈，也曾暢想過如——她完——涅槃成功，是不是會變成鳳凰？
那麼，那個完——覺醒血脈的人現在變成了什麼——子？
姬清晝很少看到姜如遇露出這副神情，原本他在龍族欲/望的影響下覺得對他露出這——別人都看不到的神情很好，但下一瞬，姬清晝臉色就變了，他一下從寶座上站起來︰「你想見他？」
「恩。」姜如遇點頭，「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