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英文為Peach,是一種擁有強效致幻性的水果,食用者在一段時間內會完全失去對幻象和現實的判斷能力。
「我又做夢了嗎?」
北條誠發愣的看著自己所處的盡顯人類文明之美好的病房,他現在就躺在溫暖的床上,手上還掛著點滴。
窗外在太陽的炙烤下變的金黃,夏天的味道涌入了他的鼻腔中,一切都是如此的如夢似幻。
與他記憶中的上一秒那昏暗的山洞形成了沖擊性的對比。
「真的得救了?」
北條誠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處于夢境還是真實,艱難的支撐著無力的身體坐起,抬起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真切的觸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明在上一個瞬間還沉浸于絕望中。
「躺下。」
清冷的女聲忽然傳入了北條誠的耳中。
抬頭看去。
一位身穿黑色長裙的美少女正步履款款的走入了病房內。
「燻學姐……」
北條誠茫然的看著朝他走來的清水燻。
「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清水燻面無表情的扶著北條誠的肩膀示意他躺好。
北條誠失神的凝視著身側的少女,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嘴唇蠕動的問道︰「已經沒事了嗎?」
「嗯……」
清水燻看出了他的不敢置信,臉色緩和了一些,輕聲的道︰「我們已經回到東京了。」
「這樣啊……」
北條誠呢喃著,他忽然很想將清水燻摟進懷中,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你做什麼……」
清水燻猝不及防之間被北條誠攬入懷中,下意識的就要將他推開,但是又想到他的身體狀況也只能忍住打人的沖動,冷聲道︰「放開我。」
「我不。」
北條誠閉著眼楮的將頭埋在她的發絲間,不斷的做著深呼吸,體會著她獨有的幽香。
死里逃生的慶幸與朝著未來的期望還有對懷中的女孩的喜愛這三種情緒交雜著。
他感覺自己正處于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你不要太過分……」
清水燻小心翼翼的掙扎著,她呵斥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喜歡你。」
北條誠輕聲說著。
「不是……」
清水燻的心髒頓時漏跳了一拍,但是作為清水家的大小姐她可不會如此輕易的失態,語氣冰涼的道︰「我可是很討厭你啊,快點給我把手松開,還有人在病房外等著呢。」
「好吧。」
北條誠勉強的平復了激蕩的心情後就松開了懷中的少女。
「哼。」
清水燻強自鎮定的盯著北條誠,但是臉上的紅暈卻無法掩飾,語氣平淡的道︰「身體感覺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
北條誠模著已經沒有什麼不適感的頭部。
「你的朋友都在門外,要見他們嗎?我建議你還是先繼續休息。」清水燻頷首的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北條誠眨著眼楮的看著不知何時又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的房門,他的視線一看過去,門板又迅速的合上了。
門外正是二之宮椿等人。
「會長,里面什麼情況啊?北條是醒了嗎?」
鷹司武擔憂的問道。
「嗯……」
二之宮椿臉色僵硬的收回了探入病房內的視線,將門合攏,轉過身強行的笑了一聲。
「誠……北條君已經醒了。」
她的瞳孔在劇烈的顫抖著,病房內的少年和女孩相擁的畫面好似刻在了她的眼前,揮之不去。
胸口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刺中一樣的抽搐著。
強顏歡笑著的她努力不讓水霧在自己的眼眶中集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第一次有了珍視的人,他失蹤的這幾天里的陰雲也終于被太陽照破,兩件快樂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這雙份的幸福,又給她帶來更多的喜悅。
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但是……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二之宮椿心中的黯然在她眼眸深處沉澱。
「各位。」
清水燻走出了病房,淡然的撇了眼臉上依然掛著淺笑的二之宮椿以及其他學生後成員,平靜的道︰「想探望北條誠的可以進去了,他還很虛弱,給你們十分鐘時間。」
「好的。」
二之宮椿臉上笑容天真但是手卻是握緊了。
鷹司武等人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病房內。
房間里很快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北條,你和清水學姐一起被卷到荒島上了嗎?你不會是輕小說主角吧?」
土御門陽太吐槽道。
「歡迎回來啊北條!嚇死我了,你想丟下作為摯友的我嗎?」
「人沒事就好,快點好起來哦,後天就是學園祭了呢!」
北條誠心情很是愉悅的和摯友們說笑著,他在此刻終于明白為什麼之前有些無法插嘴鷹司武還有土御門陽太的話題,答案很簡單。
沒有在體會人生的美妙的他又怎麼能和認真生活的朋友們有共同話題呢?
他沒有注意到,在眾人之後,一名有著金棕色中短發的少女正低著頭。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你們都回去吧,他要休息了,有什麼話之後再說。」清水燻進來趕人了。
「要快點好起來啊北條。」
「下次再把這次旅行補回來吧。」
「好好休息。」
二之宮椿跟著學生會的眾人朝病房外走去,她期待著身後能傳來聲音讓她留下,可惜沒有。
「要吃什麼?」
清水燻望著躺倒在床上的北條誠問道。
「學姐你第一次喂我吃的那個餃子。」
「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可我永遠也忘不了。」
北條誠語氣懶散的說著讓清水燻眼波顫動的話。
「要求真多。」
清水燻故作淡定的拿出手機進行了「點餐」。
「燻學姐你不覺得此情此景很有既視感嗎?」
北條誠忽然失笑的道。
「你也有這種自覺啊。」
清水燻頓時柳眉倒豎,嗤笑一聲,面若寒霜的道︰「對于自己在兩個月內差點死掉兩次這件事你有什麼感想?」
「第一次明白了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北條誠認真的看著清水燻。
「我已經听膩你這種話了。」清水燻輕描淡寫的道,「像你這種第一次被我抓住的時候就把‘喜歡’掛在嘴邊的人說的話並不可信。」
北條誠並不在意清水燻的嘲諷,繼續道︰「燻學姐你還記得我在島上說的話嗎?」
「你那可笑的重來人生宣言?」清水燻道。
「那可是我人生新的方向。」
他笑容燦爛的看著窗外掛在天空最中央的太陽,那讓人無法直視的刺目是如此迷人,照應著正處于人生的青春時代的他。
「人生應該如蠟燭一樣,從頂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
北條誠昂首挺胸的說道︰「我要體會人生的每個階段並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