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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封禁卷軸,南賀石碑

日差孤身一人坐在房間里,緊閉的雙眼,仿佛在有意識地阻止自己去看到什麼。

夕陽下,黃昏無限蔓延開來,籠罩住了整個房間,讓這里變得越來越昏暗。

「父親大人,您在思考什麼,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麼?」

7歲的寧次剛剛放學,按理來說,他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會繼續訓練一段時間,然後吃晚飯,飯後寫完學校留的作業,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但聰明的寧次發現了些許的不同尋常。

父親大人作為分家的家主,此時表現的有些過于沉悶了。

連房間的燈都沒有開。

寧次走進來,一臉恭敬地坐在日差的對面。

整個過程,他都表現的極為規矩,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都恰到好處,說明他受到了極為嚴苛的禮節教育。

這是日向族人們都要遵循的禮儀,哪怕面對自己的至親,也絕對不能失禮。

「寧次……」

日差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他望著自己的天才兒子。

寧次的天賦,遠超火門、德間這些日向家的優秀年輕人等人,可以說,未來很多年,寧次都將是分家的領袖人物。

但是……

日差看了一眼寧次的額頭。

又長又厚的頭簾垂下來,遮住額頭,更遮住了那個卍字符號。

分家人的命運啊,籠中鳥……如果沒有這該死的籠中鳥,寧次才是日向第一天才,他將有完整的白眼,有不受遏制的超強天賦。

「父親大人,還在為我而擔心嗎?我已經走出來了,既然這就是我的命運,那我就會賭上這條命保護雛田大人。」

寧次神色恭敬,已經認命了。

從被種上籠中鳥開始,年幼的寧次已經開始思考「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且開始認命。

「可這本來就不是你該承受的……雛田她也根本就沒有資格讓你用生命去守護。」

日差有些失態,低沉說著。

案幾下,雙手攥緊。

雛田……雛田算個什麼東西?天賦差勁倒也罷了,就算是宗家長女,也不一定是超級天才,這本就無可厚非,可就連意志上,雛田都脆弱不堪,軟弱可欺!

這樣的貨色,如果不是因為運氣好出生在宗家,還有一個族長老爹,受到最精英的教導……

連廢物都不如!!

日差面色冰冷,他對雛田一直都很有看法。

曾經還當著日足的面,對無能的雛田表現出殺意。

這樣的廢物,憑什麼能不被種上籠中鳥烙印?只憑是宗家出身?

「大哥這些年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生二胎,只希望花火不會像雛田那樣……」日差低沉說道。

「……?」

寧次愈發迷茫,完全不懂,父親大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

整個日向一族,忽然間就炸開了鍋,無數喧嘩聲響起,緊接著就是陣陣的交手聲音。

「怎麼了,為什麼外面會有打斗聲?是其他村子的人入侵了嗎?」寧次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起身準備戰斗。

唰!

日差猛然出現在寧次身前,神色復雜,伸出手來一把按在寧次的肩膀上,將自己的兒子重新按回了座位上。

「寧次,不要管,這跟我們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可其他族人明顯正在跟什麼人戰斗。」寧次愈發困惑。

日差只是搖頭。

父子倆就這麼對視著,陷入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

房間內的光線越來越昏暗。

沙沙沙……

有蛇類爬行的聲音響起。

「哼哼哼,日差,你是專門給我準備這種環境的嗎?知道我們蛇類比較喜歡昏暗的環境?」

一條小白蛇不知從哪里爬了進來,蜿蜒前行,腦袋高高揚起,吐著信子。

「蛇?白蛇?」寧次一愣,小臉緊繃。

白蛇?

寧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大蛇丸,據說昔日的三忍之一叛逃時,就展現出來了變身白磷大蛇的忍術。

其次想到的,就是學校里很多孩子都在偷偷談論的事情,據說玄逸大人有一只寵物,是一條白色的小蛇,很可愛。

「田心神姬大人,請問事情怎麼樣了?」日差看著這條白蛇,神色立刻就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別人不知道這條名為田心神姬的蛇是怎麼回事。

可日差通過查詢古老的文獻,倒是發現了些端倪。

龍地洞的古老仙人,其地位相當于妙木山的深作和志麻兩位仙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古老生命體,現在居然成為了那一位的寵物……

每想到這里,日差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那等層次的強者,連隨手玩弄的寵物,都強到這種夸張的程度。

至少這只寵物絕對比他要強大太多了。

「怎麼了,小鬼,你很喜歡我嗎?」田心神姬吐著信子,倒是不急于跟日差搭話,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寧次。

「這位……大人?晚輩不敢冒犯。」寧次趕忙低下頭,心中狂跳。

只是迎著這條小蛇的目光,寧次都覺得快要窒息了。

「田心神姬大人,寧次他只是有些好奇,請您見諒!」日差趕忙按著寧次的腦袋磕到地上,急的滿頭大汗。

田心神姬立刻失去了興致︰「你們人類真是無聊,不過這小鬼看上去味道很不錯的樣子,好歹也是那老女人的後代……」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也就是說說,再吃人,那個男人絕對會把她先給烹了。

「火門那邊已經動手了,進展超乎想象的順利,你們的族長這麼多年都沒有上過戰場,只怕也沒有殺過人吧?看樣子是不需要我暗中出手。」田心神姬有些無趣地開口,「日差,你也安全了,事後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與你無關。」

「那分家呢?這次是叛亂是火門帶著一些分家人發起的,我也提供了情報,事後宗家一定會對分家進行清算。」

「火門既然成功了,你覺得宗家還敢拿你們怎麼樣?」田心神姬冷笑起來,她搖擺著身子,伴隨著陣陣煙霧升騰而起。

這條白蛇幻化成了人形,發飾精美,一席和服盡顯奢華和貴氣。

她緩步走到日差面前,面帶微笑,實則冷的讓人心中發寒︰「火門只要不死就夠了,剩下的事情已經與我無關,甚至于……跟你也無關,你懂麼?」

日差緩緩閉上眼楮。

確實,日向一族的未來,只會跟那一位有關。

就連火門這個性情急躁,野心勃勃的家伙,其實都已經被利用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哦,大概是從前幾年,那兩個能召喚隕石的神秘人出現時,那一位就盯上了火門。

火門背著宗家和分家跟那兩個神秘人交談了什麼,又知道了什麼情報才鋌而走險反叛宗家,日差也無從得知。

但那個男人一定知道。

日差沉默不語。

寧次抬頭看了田心神姬一眼,頓時驚呆了,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美婦人,看著看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單單是這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和貴氣,就比他們日向一族的大人們還要有威嚴,讓人不自覺地看向她。

寧次心中狂跳,第一次見到田心神姬的人形形態,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田心神姬一臉無趣地看著這兩人,重新變化成一條小蛇爬走了。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的命令,她堂堂的龍地洞仙人——好吧,就算沒了這層身份,她也是個影級強者,現在卻要來做這種雜事。

「不過,日向一族倒是不算什麼,整個家族連個能拿得出手的家伙都沒有,只怕他看重的東西,也壓根不是日向本身……」

田心神姬一邊爬,一邊思索著。

她好歹也活了幾百年,最簡單的邏輯能力還是有的,再加上跟隨了玄逸這幾個月,也在默默觀察著玄逸。

所以,如果他的目標不是日向本身的話……是大筒木?羽村的後裔?

田心神姬狠狠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日向還好說,畢竟混血了千年。

可如果目標真的是羽村的純血後裔們,那問題就大了,根本就不是她能參與進去的層次。

「父親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田心神姬走後,寧次回過神來,問道。

「寧次,我所做的這些事情,不只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你。」日差模著寧次的頭。

籠中鳥之術雖然束縛了分家,但也的確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了白眼血繼不外傳。

他們日向一族的震懾力,畢竟比不上宇智波一族。

寫輪眼要是被外族人挖走,宇智波一族絕對瘋了似的去搶回來。

但日向不行,當年被挖走的那一只宗家長老的白眼,還是玄逸在戰場上奪回來的,最後移植給了伊呂波。

從家族的層面上來說,過去使用了幾百年的籠中鳥之術,絕對算不上錯。

但現在已經不行了。

沒有陷入內耗的宇智波一族,接連涌現出萬花筒寫輪眼,眼組織和曉組織中也都有多名萬花筒忍者,這給日向一族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白眼,還可以跟寫輪眼爭一爭,但跟萬花筒寫輪眼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相比于解除分家的籠中鳥之術,我更想只讓我的兒子遠離這個詛咒,相比于整個分家的未來,我更希望我的兒子能擁有一雙超越白眼的眼楮!」

日差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都把寧次捏疼了。

時代變了。

單靠精英上忍,根本就沒有能力庇護家族。

「火門……」日差低聲念叨著。

……

日向族地的中心,日足的府邸前。

火門正大口噴血,甚至噴出了些內髒的碎末,無論怎麼看,他都已經丟了半條命了,就算不死,只怕今後身體也要落下永久的病根,算是廢了。

周圍,那一道道目光投來,帶著無盡的震驚之意。

正在相互交手的族人們,也紛紛停下動作,在滿臉的驚恐和迷茫中拉開距離。

那些被日足的籠中鳥之術給放倒的叛亂者,痛苦得到緩解,抬頭看去,用復雜的神情望著日足和火門。

居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呼呼呼,日足大人,你大意了,最後還是我成功了!你對家族真正的秘密根本就一無所知!」

火門大笑著,欣喜若狂地退後幾步,看著手中那沾滿了鮮血的兩顆眼球。

靠著卷軸中封存的大量瞳力段時間捏大幅度強化他的缺陷白眼,趁著日足一手維持籠中鳥之術,一手向他發動攻擊的瞬間,火門的決死冒險做到了。

「我的眼楮居然被你……你的眼楮又是怎麼回事?!不,那個卷軸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東西應該只是記錄古老的傳說和記錄籠中鳥之術而存在,是族長代代相傳的象征,可為什麼……」

日足失去了光明,驚怒交加中,努力護住自己不爭氣的女兒連連後退。

他心中同樣不解,到底怎麼回事?

日向家的封禁卷軸,應該跟宇智波一族的那個石碑一樣,是世代傳承下來的寶物,是文物,是象征,是記錄情報的載體,本身不該含有任何強大力量才對。

為什麼,18歲的火門居然能忽然擁有這種程度的速度,以及剛才那一瞬間爆發的瞳力,仿佛將他的全部動作都看透了才出手,不惜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也要拿到他的眼楮一樣……

「我听說,大蛇丸那個家伙掌握著一種能復活死人的術,能在不接觸的情況下用術式控制死人,而且那些死人自己同樣也能施術。」

火門握住兩顆眼球,臉色慘白中飛速後退︰「封禁卷軸的真正價值就在于能讓我發動卷軸內的籠中鳥之術,你們所施展的所有籠中鳥之術,都是從卷軸上學去並使用的,術的真正源頭被封存在這卷軸里。」

這幫家伙,真以為籠中鳥之術只是單純的為了保護家族而存在?錯了。

籠中鳥之術是誰開發的,已經無從考證。

開創者是日向一族的還是大筒木一族的,都無從得知,是善意還是惡意,也無從知曉。

但火門真切發現了這個術還有更可怕的用法,不只是為了控制分家爆掉分家人的頭。

如果那個沒眼楮的神秘人告訴他的情報都是真的,再結合他的推測,從寫輪眼到輪回眼,從白眼到轉生眼……

只要能有一雙高度純淨的白眼,再有龐大的瞳力進行堆積……一定能成!

「所有分家人的白眼都遭到了封印,所有被抹殺的潛力和無論怎麼拼命修煉都增長很緩慢的瞳力,大部分都通過籠中鳥之術流進這封禁卷軸中了。」

火門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但這是值得的。

他看著所有人,像是真正的家族族長一樣。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情報的?!連歷代的宗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並能夠控制住這卷軸的?」一名宗家長老趕來,厲聲大喝。

「我啊,當然是從遠親那里知道的了,據那個人所說,他已經活了好幾百年呢,只要他想,其實還能繼續再活個幾百年……他可是有關注過我們這些血脈遠親。」

這短短幾秒過去,火門就快要死了,氣息也迅速衰微。

胸腔內,大量的內髒被日足一巴掌拍的,受到了嚴重破損。

但是,火門提著最後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自己那滿是缺陷的眼楮挖了下來,然後將日足的眼楮裝上去。

源源不斷的瞳力從卷軸中涌出,最終進入了火門的這雙眼楮中。

另一邊,正在黑暗森林中等待考試結果的玄逸,緩緩睜開了眼楮。

一條小白蛇嫻熟地爬到他身上,鑽進了他的袖子,嘶嘶嘶地訴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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