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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大部分兵馬在鎮外安營扎寨, 能夠帶入鎮里的也只有一些親兵,加起來有幾百人馬, 一部分被廖儒學命令去守護糧庫,方才和大帥一起站在食堂門前的大嘴怪們大概就是守護糧庫的士兵,已經被大帥變成大嘴怪了。

剩下的在鎮內巡邏,大概——一百多人,正是譚副官帶領的這些兵。

譚副官搜查學校時,留了十幾個人保護大帥, 此時莫棲得到50分思政分數,想必里面大概——一百人,得到的分數他和二姨太平分了。

這樣一來, 莫棲的分數便是51分,剛好比二姨太多1分。

時間已經快到六點, 天卻沒——亮的意思,依舊是不斷劃過的流行雨,這個場景中似乎沒有白天。

想來也是,許願盒世界從第二天就開始陰天, 到後期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 根本見不到太陽, 場景卡很多方面都影射了任務地圖。

莫棲和廖儒學向雕塑學院走去, 路上莫棲說︰「場景卡……會不會就是世界異化後的樣子?」

如果他沒有帶著校園回到現實, 他們的校園恐怕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的學生都遵循著這里的規則,永遠無法離開。

「誰知道呢。」廖儒學淡淡地說——

抵達雕塑學院, 就听到機械的廣播音響起︰「各位同學們,早上好。現在已經是早晨六點,勤奮的同學該起床活動了, 上午八點有考試,成績最優秀的學生會獲得獎勵哦,切記,八點考試,學海樓304教室。」

听到這個提示音,莫、廖二人立刻異口同聲說︰「考試,許願!」

場景卡給出的提示已經很明確了,考試成績最好的學生,能夠在場景內實現真正的願望。

「古鎮是ssr級任務,場景卡是ssr級的,場景卡的——級並不比古鎮高,‘解除小鎮詛咒’這種願望一定不能實現。」莫棲說,「但我們可以許願找到玉佩或者制服大帥,這樣一來,——到古鎮後就簡單了。」

「用瓷女圭女圭制服大帥,用願望找到玉佩。」廖儒學說。

兩人誰也沒有害怕考試,仿佛考第一名是很簡單的——情。

離八點還——兩個小時,大帥一定耐心——待譚副官的——報,發現譚副官——人已經昏睡恐怕——需要些時間。

莫棲和廖儒學一瘸一拐地在雕塑學院中尋找瓷女圭女圭。瓷女圭女圭要麼是學生作品,要麼是教師展示作品,一般這種作品都會存在專門的房間,學生們的實踐課教室中也會——一些半成品。

各個教室的門是鎖著的,但開門對兩人不是什麼難事。廖儒學開門甚至不需要破壞門鎖,他只要控制影子進入屋子內,從里面開門就好。

一些原始鎖的門,廖儒學也可以用一根鐵絲就打開。

莫棲︰「……你——麼時候學會這種開鎖技術的?」

廖儒學笑笑︰「我也算過了幾個世界了,總能學到點技能吧。」

儲物室沒有,展示品里沒有,教室也沒有,兩人甚至去了雕塑專業和美術專業的教室找,——是什麼也沒找到。

「難道——學生把作品帶回宿舍了?我們還要去學生宿舍找嗎?」廖儒學猜測。

莫棲搖搖頭︰「我總覺得——在這里。」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和莫小紅有心電感應一般,直覺告訴莫棲,莫小紅就在這棟樓里,可他找不到。

這時手機振動了幾下,莫棲打開手機,見游戲app又更新了技能信息,是「凝視-共鳴-操縱-融合」的分支技能。

【藕斷絲連︰「共鳴」衍生技能,感情是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曾經深愛過、深入彼此內心過的人,即使分開,也會時不時想念,忍不住想要復合,想要追尋那個人的位置,哪怕彼此相隔千山萬水。對于使用過一次「共鳴」的個體,玩家可以隨時連接兩人的聯系,即使不使用「凝視」,也可以跨越時空激活彼此的聯系。但復合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情,沒有把自己的一切交托給對方的勇氣就不要想著破鏡重圓。此技能負面效果概率為100%,請玩家謹慎使用。】

這一次游戲甚至沒——告訴莫棲負面效果是什麼,只給出一個100%的數據。

這代表莫棲要冒著很大的風險去尋找莫小紅,莫棲——著技能有些猶豫。

要求他必須完全信任莫小紅才能使用這個技能,可他很難完全相信莫小紅。

莫小紅和廖儒學一樣,很想把他燒成灰煉制成瓷女圭女圭。比廖儒學更可怕的是,莫小紅是個心智不全的孩子,他身上——純真,也——未經世——的殘忍,——時候廖儒學能夠控制的情緒,莫小紅做不到。

究竟是怎樣的負面效果呢?莫棲眉頭緊皺。

「怎麼了?——找到他們的辦法,卻不敢用?」廖儒學問。

「我向來不敢賭。」莫棲說。

「你身無分文,孑然一身,——麼輸不起的?為什麼這麼害怕賭博?」廖儒學問。

「因為以前發生的——,你應該知道我爸爸的——情。」莫棲說。

「不對,你怕的不是賭,而是欠下——麼,這和賭本身相差甚遠。」廖儒學搖搖頭,「你拿自己的性命作為承諾,和我一同行動,這本身就是一種賭,你賭我的——智能夠戰勝情緒。許願盒任務中,你能保證自己做的每個決定都是正確的嗎?不能,但你——是做了,你的賭性很強,你只是害怕欠債而已。怎麼?你要做的——情,會讓你欠下債嗎?」

莫棲反復品味廖儒學的話,突然笑了下︰「我怕欠你吧,畢竟我這條命已經壓在你身上了,要是就這樣死了,豈不是還欠你一條命。」

「這樣啊,那你不用擔心了。」廖儒學從容道,「我的‘一擊必殺’其實——可以用過一次,只要支付100分鐘就可以。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100分鐘可以支付了,所以再用一次就必死無疑。」

莫棲——著廖儒學,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果然,廖儒學說︰「這個技能是留給你的,不管你因為負面效果變成——麼樣子,我都可以殺了你,帶你一起走,你我兩不相欠。」

「從你嘴里,我大概听不到任何一句好听的話了。」莫棲笑笑。

他閉上眼,發動技能「藕斷絲連」。

一瞬間,莫棲頓時察覺到了莫小紅的下落,他只來得及指了下雕塑專業的教室,說了一句「在里面……」,便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中,不能移動。

身邊——細細的哭聲︰「小紅,過多久了?你爸爸什麼時候能來找我們啊?」

是項卓,聲音很細,不像是從口中發出的,而是通過某種——奇的連接傳入他腦海中。

莫棲試著開口,發現他的嘴根本動不了。他只能在腦子里說︰「我不是莫小紅,我是莫棲。」

「啊?莫棲?你怎麼來了?小紅呢?你是來救我們的嗎?」項卓的哭聲停止了,驚訝地問道。

「我用技能和莫小紅……換了身體。」莫棲苦笑了一下。

原來所謂「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給對方」是這個意思,他和莫小紅不僅交換了身體,連玩家的身份、技能也全部歸莫小紅所。如果莫小紅不想救他,他就可以直接交代在這里了。

百分之百觸發的負面效果,實在太坑人了。

他在交換前給廖儒學指出了方向,以廖儒學的聰明,應該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但是否願意交換回來,全看莫小紅的心情。

必須是莫小紅心甘情願再次施展「藕斷絲連」,莫棲——能回到自己的身體。

「換身體?那莫棲你——能回到原來的身體嗎?你要是能回去,我是不是也能回去,嗚嗚嗚嗚,我這個世界怎麼這麼慘?」項卓又哭了起來。

剛見面時,項卓——是個——點智商能夠獨自闖關的玩家,現在已經變成了個嚶嚶怪,大概自從中了降智技能後,他的智商就沒恢復過吧。

「先別吵,我想想。」莫棲說。

他的腦子亂哄哄的,總有一些片段式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似乎是他之前和莫小紅「共鳴」時看到的畫面。

莫棲沉下心來,努力將這些畫面拼湊起來。

碎片在腦海中重聚,化為一個男人的臉,正是畫中人。

畫中人對著莫棲攤開手,掌心放著一顆銀色子彈,他說︰「我的能力與游戲共生,都是給予和掠奪。」

「那是什麼意思?」記憶中的莫棲問,好像比現在的他矮一點,只有175cm。

畫中人說︰「游戲能夠截取現實中的某個空間,將這個空間拖入現實與游戲的夾縫中,賦予其中的人和物異化能量,從而產生玩家和異化世界,這是給予。一旦玩家沒——成功將空間帶——現實,這部分空間就會被游戲吞噬,這就是掠奪。這個游戲最初大概只是一團異化能量,利用給予將世界原本的能量轉化為它的異化能量,靠著這股力量不斷發展壯大。你可以把這個游戲理解為,一個世界正在吞噬另外一個世界的過程。」

「原來這就是游戲的真相。」175莫棲說,「那你呢?為什麼你與游戲共生?」

「我嘛……」畫中人笑了笑,他靠近莫棲,在莫棲耳邊說,「我和游戲沒什麼區別,不是什麼好人。別再跟著我了,小孩。」

他的食指在莫棲額頭上輕輕點了下,記憶隨著這一點再度化為碎片,莫棲從記憶中清醒過來。

這就是他和莫小紅「共鳴」時看到的畫面,莫棲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但他能夠確定,那時的他應該是在高考前後。

這是他的記憶,視角也是他的。人類的視角是看不到自己的,莫棲只能通過環境對比和聲音確定他當時狀態的,記憶里他對畫中人伸出手,手上並沒——衣袖,代表他穿的是短袖,時間是夏季。

175cm的身高,夏天,將身高和季節對比,莫棲可以將時間鎖定在兩年前的夏天。

他高三那年一直住校,為了讓他好好學習,母親沒把父親的死訊告訴他——他高考結束——家時,——發現父親去世了,房子賣了——債,母親托親戚留下一封信就下落不明。

剛滿18歲的他,像刑滿釋放一樣地完成高考,開心地回到家中,敲開房門,打開門的是一個陌生人,里面住著剛用低價買了房正準備結婚的一對人,和形單影只的他。

莫棲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度過那段日子的了,印象里他好像沒多痛苦。他到處找人,了解到情況,又知道那段時間母親飽受催債和喪夫的痛苦,過得——多麼艱難後,就沒——麼太多的感情了。他冷靜地回到學校宿舍又賴著住了幾天。他飯卡里——剩下點錢,學校可以住,沒什麼困難的。

他成年了,身份證也在自己手里,很快就找到一份打零工的工作,在開學前賺夠了第一年的學費。

老師知道他家里發生的——情,建議莫棲辦助學貸款,莫棲卻拒絕了。

貸款是要——的,他不想欠債。

家里的——情好像沒有給莫棲留下任何陰影,他堅強地撐了下來,既沒——放棄學業,也沒有放棄自己。

直到此時,莫棲——忍不住問自己一句︰「我真的——那麼堅強嗎?」

剛剛高考結束,——十八歲的年輕人,在經歷了家庭巨變後,真的能夠那麼冷靜嗎?

他當時做了——麼,又遇到了——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憑空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畫中人,究竟給了他——麼?

莫棲的腦子在黑暗中一片混亂,忽然他听到一個什麼破碎的聲音,黑暗中透出稀碎的光芒來。

廖儒學砸開石膏,把里面的女圭女圭拿出來說︰「原來藏在雕塑里,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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