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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關注她是吧?」莫棲手指點在向琬思的名字上。

「誰能實現真正的願望」與不斷涂滿血色的心型圖案兩點很明確地指向一件事,目前這種一換一的許願方式不是許願盒的真正用法。

根據第一個願望結局可以推測出,許願盒實現願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現在的許願方式有點類似透支消費,先實現一個願望,再索取回報,讓許願者無處可逃,只能被收割生命。

而心形圖案卻給人另外一種感覺,像是先支付代價,即集滿四個願望,才可以許願。

由此可以推測,只有當心形圖案完全變為紅色時,許願者才能真正無損傷地許一個願望,前面四個不過是祭品罷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任務的落點究竟在「誰」還是在「真正的願望」上。

如果落點在「誰」這疑問上,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四個願望全部集齊之後爭奪許願盒,誰得到已經累積足夠代價的許願盒,誰就可以許下願望,成為這個任務的最終得利者。

但落點若是在「真正的願望」上,那就代表他們需要找出的是隱藏在許願盒背後的「願望」本身。什麼情況下才能出現許願盒背後有隱藏願望呢?那就是齊巧燕並不是第一個得到許願盒的人。

在她之前,或許還有一個人拿到許願盒,了解願望交換的規則,許下願望後,開始積攢涂滿心形圖案的血液,才將許願盒給了有著強烈恨意的齊巧燕。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我們就要找到這個人。一般人在挑選第一個操縱對象時,大概率會選擇與自己有關甚至有仇怨的人,借刀殺人。在第一個願望中,柯小晞對向琬思有著明顯的恨意,而她恰恰是第一個死者,這其中向琬思月兌不了干系。」莫棲總結。

「你真的是新手嗎?」听過他的分析後,項卓詫異地看著莫棲。

項卓的新手關卡還算簡單,是個r級任務,得到的積分不多,但好歹有時間去適應游戲。

而且他不是任務發起人,他是參與游戲後被拖入其他人發起的游戲中的,當時他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生改變,自己腦海里又多出了很多角色信息,這讓項卓很快就接受了自己進入一個以命相搏的游戲內的事實。

可莫棲第一次經歷的就是ssr級難度,他還是游戲發起人,環境並未發生改變,與他熟悉的世界一模一樣,莫棲要接受這里並非現實就已經很難了,還能在0積分、有變異小草和變態學長攻擊的前提下迅速進入游戲狀態,尋找線索破解游戲,這人不是正常人吧。

「他適應能力一向強,」廖儒學對項卓說,「畢竟適者生存,他如果不練就一身強悍的適應能力,現在連大學都沒得上。」

項卓見廖儒學眼中滿是對莫棲的欣賞,不解地說︰「你對他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為什麼要對莫棲舉著剔骨刀說這種贊賞的話?」

「我對他始終都是善意且包容的。」廖儒學笑著說。

「別理他,這人腦子有問題,他眼里的善意和正常人不一樣。」莫棲很平靜地說。

廖儒學有句話沒說錯,莫棲適應能力確實強,他現在已經適應廖儒學這時不時變態一下的狀態了,也明白廖儒學是真心實意地覺得弄死他是為他好。

「你說查向琬思沒錯,但我覺得向琬思應該不是幕後的人。」廖儒學在項卓的阻止下放下刀,神色如常地對莫棲說,「你剛才說,第一個願望的代價就是毀掉向琬思的嗓子,她如果是幕後的人,應該不會讓自己置身在險境內。」

「也許她不知道願望的具體代價,也有可能是她身邊的愛慕者做的。」莫棲分析,「反正明天我們從向琬思和處分名單兩個方向著手,盡快找到第二個許願者。」

說話間,莫棲控制不住地打個兩個哈欠,現在是凌晨三點,他今天經歷太多事情,已經疲憊至極。

「你們現在也沒辦法回宿舍了,旁邊有個臨時宿舍,能住四個人,我們去休息一會吧,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呢。」廖儒學說。

項卓攔住他︰「等等,我們是指我、莫棲和……你?」

「有什麼問題嗎?我幫了你們這麼多。」廖儒學指指莫棲手上那疊資料。

「我再確認一下,你真的不是玩家吧?」項卓問。

廖儒學推推眼鏡,露出有些向往的神色︰「如果是就好了,說不定能得到像你一樣的特殊力量,也不至于在體力上被莫棲壓制得那麼慘。」

「不是玩家就別摻和這場游戲。」項卓捏住廖儒學的肩膀,微一用力,廖儒學的肩膀發出「 」一聲,肩膀月兌臼,手指顫抖,剔骨刀掉在地上。

廖儒學疼得額頭滿是冷汗,項卓用警告的語氣說︰「看到了嗎?這就是玩家和普通人的差距。我在任務中多少也見到過聰明的‘夾縫人’,但不管他們有多聰明,在沒有屬性值加成和道具的情況下,比起玩家也差太多。接下來的任務一定會越來越危險,你不摻和進來,明哲保身或許還有機會看到現實世界的太陽,非要擠進來,我可不會管一個‘夾縫人’的死活。」

莫棲並未阻止項卓,反而問︰「老玩家的身手都這麼好嗎?我之前在視頻中偷看到的兩個玩家身手也異于常人。」

項卓︰「屬性卡上的三種數值,代表著玩家某方面的基礎能力。構造值高的玩家記憶力、空間感知能力會比一般玩家高,執行值高的體力和身手強,至于親近值……這個數值很微妙,好像是更容易獲得玩家和普通人的好感,但好像沒什麼用處。隨著玩家不斷升級,這幾種數值也會按照百分比上升,但你……」

莫棲嚴重偏科,不管怎麼升級,構造值和執行值都只會是0,他這能力未來也不知會進化成什麼樣子。

「我有向琬思的聯絡方式,我還能查到她在校播音室這些年接觸過的人。而且我是學生會長,不管你們要找誰,我都能以學生會的名義將人叫來。」廖儒學忍著肩膀劇痛,依舊在與項卓談條件。

「會長,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們?」莫棲不解,「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我們要做的任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插手的。」

廖儒學流著冷汗虛弱地說︰「項卓剛才說,我有機會回到現實世界。那我在這里的記憶,還能保留下來嗎?」

「不能,游戲怎麼可能讓‘夾縫人’記住這一切,你僥幸回歸現實,記憶必定會被清洗。」項卓說。

廖儒學深深地看著莫棲︰「你是個堅強又優秀的人,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務回到現實,那樣我就只有這幾天的機會了,錯過這段時間,我會永遠忘記此刻的感覺,不會再有這樣執著濃烈的感情,我會覺得很可惜。」

莫棲︰「……忘掉就不會感到可惜了。」

「你不懂。」廖儒學說。

「是,我不懂,但有你在,我們確實方便很多。」莫棲站在廖儒學面前,認真地說,「這樣吧,你就跟著吧,但項卓一定會保護我,因為在任務終局之前,一旦我死了,整個世界就會變得很可怕。我覺得項卓不是一個會對普通人心慈手軟的玩家,一旦你越過底線,他會殺了你。」

廖儒學點點頭︰「我明白了,要麼一擊必中,要麼在一切水落石出時,項卓一心搶奪任務的最終勝利不再保護你的時候,或許是我的機會。」

「對。」

廖儒學滿意地說︰「至少還有機會,我接受。」

「行,那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項卓,你可以放開他了。」莫棲說。

項卓對這兩人的對話瞠目結舌︰「莫棲,你有毛病吧,拿自己的命換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我想要用他的身份做一些事情,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就是這個游戲的規則,不是嗎?」莫棲說。

「你夠狠,」項卓順手為廖儒學接上肩胛骨,「我先說好,他一旦超出我的容忍程度,我會殺了他的。」

「嗯,這個分寸度我會自己掌握的。」廖儒學接話。

項卓看他一眼,又瞧瞧滿臉平靜的莫棲,覺得眼前這兩人好像哪里有問題。明明三個中他才是身經百戰的玩家,但對面兩人比他更不像正常人。

達成共識後,三人決定听從廖儒學的建議,在隔壁宿舍休息一會兒。

項卓想把廖儒學綁起來,免得他趁著大家睡著動手,廖儒學則是舉起雙手說︰「你既然是玩家,敏銳度一定很高,我就算是去化學實驗室配制毒/藥喂給他吃,也不會用夜襲這種最有可能被人發覺的辦法吧?」

項卓只得吩咐莫棲︰「別踫他遞過來的食物和水。」

有了廖儒學的保證,這一夜倒是過得相安無事,唯有莫棲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夢到了白天那幅畫,不過這一次他不是站在畫前面,而是進入了畫中。

他站在小湖邊,黑衣男人微微轉身,霧氣泛起,擋住了黑衣男人的臉。

「你終究是來了。」莫棲听到黑衣男人說。

明明只是個夢,但莫棲覺得無比真實,好像他曾經真的來過這個湖邊,見到過這個人。

「我勸過你不要來。」黑衣男人說。

「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故意要進畫里的,打擾到你實在不好意思,你是最後一個玩家嗎?是想通過入夢這種方式偷我們查到的情報嗎?抱歉,我這個人夢里都很警惕,不會說的。」

莫棲向前走了兩步,想繞到一旁看清男人的臉,卻被迷霧擋住,一步也無法靠近他。

「你已經不記得了……」黑衣男人語氣中有一絲落寞。

他抬起手,一根手指點在莫棲胸口,輕輕點了兩下,似在暗示什麼。

霧氣漸濃,莫棲明顯感覺到有股力量在將他退出畫中。霧氣越來越濃,莫棲連黑衣男人的輪廓都看不清了,只听到他模糊的聲音︰「我在學生展廳中放了一個墨鏡,或許對你有用。」

接著一股大力將莫棲推出夢境,他猛地驚醒,見項卓和廖儒學都沉睡著,時間是早晨六點。

莫棲全身是汗,還好學生會宿舍有個小淋浴間,他反鎖房門,打算快速沖個澡。

他月兌下上衣,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的胸口正中心,有一個圓形疤痕,像是個彈痕。

這正是夢里黑衣男子點過的地方,莫棲模了模,並不疼,好像與皮膚融為一體了。

「奇怪,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疤痕?黑衣人在夢里攻擊我了嗎?」莫棲疑惑地想著。

不像,夢里黑衣人的樣子,不像是敵人。

莫棲洗完澡回到寢室中,廖儒學也爬起來,先睡眼朦朧地瞧了下莫棲,這才去洗漱。

莫棲看著廖儒學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成功完成任務回到現實,那麼忘記一切的廖儒學會怎麼樣?要是廖儒學再次被卷入游戲中,還會記得這個任務中發生的事情嗎?

游戲會清洗「夾縫人」的記憶,這是不是代表著,如果他以前曾被卷入游戲中,離開後也不會記得任何有關游戲的事情,一如既往地生活在現實世界中。

莫棲隔著衣服按住胸前的疤痕,忽然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他曾以「夾縫人」的身份參與過一場游戲,事後忘記了一切。但記憶不在,感情卻殘留下來,所以他才會如此快速地適應了這場詭異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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