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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5章 威名下的項祤

範珍愣了片刻,旋即笑道︰「兄長所言極是,項家若是如此,便死無葬身之地,只是如今的項家依然是濋國的項家。」

「如今因果已經結下,無論兄長怎麼說,還請兄長隨小妹走上一遭。」

「如若以後項家背信棄義,自立為王,兄長隨時可以離開。」

山崎搖頭,「濋國王族也不行,不是成事之輩。」

「所以才要兄長去教導啊。」

「也罷,因果已結下,老朽便陪你走一趟,只是有很多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尤其是野心和對權力的野望。」

範珍笑道︰「總要試一試,兄長請。」

山崎點頭,「楊川,你和靈兒留下,這渾水不去也罷,靈兒你若沒事又閑不住,就閉關吧,老朽十年內回來。」

「十年?」範珍訝然,「兄長如此肯定?」

「如今南贍部洲群龍無首,十年足夠讓局勢明朗了。」

「那濋國呢?」

「不知,看造化吧,走了。」

……

沒有飛趕回去,而是到處逛了一圈,一直到年關前才到濋地的範府。

範珍去請濋王來見,他來了,項家也來了一對叔佷。

項將軍看起來也平常,他佷子項祤卻身材異常高大,雄壯威武,一對重瞳,可以說天生異相。

「這位就是我兄長山中人。」

範珍介紹,山崎夜沒站起來。

「小王見過先生,以後還請先生多多指點。」濋王拱手。

「項某見過先生。」項將軍也是拱手。

項祤打量,「你就是山中人,相傳你法力高超,法寶厲害,不如我們比一比。」

山崎模胡子,「老朽來此是還因果,不是來打打殺殺的。」

範珍連忙圓場,「我兄長智謀高遠,天下少有。」

項祤冷哼,「智謀有什麼用,要像溱帝那樣力壓天下才行。」

「多說無益,今天就到這里吧。」山崎起身拜過濋王,再與項將軍叔佷拱手,然後退場了。

範珍無奈,好言把他們送走了。

……

「兄長你看如何?」

「禮數上,我已經把因果還了,我只與你有因果。」

「唉。」範珍愁眉苦臉。

山崎模胡子笑道︰「你也別太擔心,濋王能親自來,說明還是有心的,他恐怕是顧忌項家,不想押寶。」

「原來是這樣。」

「問題是項家,確實有野心,尤其是那項祤,野心已經寫在了臉上,只是他要走溱帝的路,注定失敗。」

範珍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多深的因果,但我勸你,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否則會被拖累,你若也深陷泥潭,就沒有人能救他們了。」

「是,多謝兄長提醒。」

……

南贍部洲九千萬里,戰火紛飛,遍地燃燒。

溱軍只能對著離得近的,聲望最高的叛軍猛捶。

濋人在東南一帶,活動中心遠離溱都超過七千萬里。

只用了二年,濋人便重新掌握了西南一地。

雖然範珍不斷提醒要仁德少殺戮,但每每征戰,都對溱軍趕盡殺絕,尤其是項祤,就像叛逆期一樣,說什麼不听什麼。

……

而二年間,山崎沒什麼事,但也遇上一個死皮賴臉纏著他的家伙——劉。

他原是個小吏,能言會道,臉皮極厚,善于吹捧,一貫見風使舵,心黑手卻不辣,常常施些小恩小惠。

哄得混出了一幫兄弟,原本沒有想反溱,但打仗打得他工作丟了,周圍都是反溱的,他也只能調轉槍頭反溱了。

不過仍然是混,反正前面有濋軍,兩面是兄弟,他只殿後就好了。

自從和項祤喝酒時知道他在,然後就跑過來見禮,沒事就來刷親密度,只要給他一分臉,他就能磨上一天。

山崎算是被因果困在範府,所以不能跑,只能拿這皮賴的家伙煉心性。

……

(凌海國歷348年12月)年關前傳來消息,項將軍戰死,溱軍殺入東南來了。

新年宴會,山崎接到邀請,照例沒去。

當夜,濋王卻來拜訪,看來是真的急了。

這次行了拜禮,「小王見過先生,如今這局勢,依先生之間,該如何是好?」

「濋王莫急,溱軍勝在有心算無心,不會有下次了,稍後項祤將軍必能為親人報仇。」

「當真?」

山崎點頭,「嗯,溱軍將領低估了項祤將軍的武勇,這悲憤之下的實力,足以橫掃千軍。」

濋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山崎搖頭,「恕老朽直言,眼下是好,但以後就不好了,濋王還是早點打算,該封項祤什麼王好,免得他哪天反你。」

「啊?」

「古有禪讓之法,濋王若是哪天發現,被項祤逼得喘不過氣來了,便退下來吧,否則必死。」

「呃,先生之言,小王會慎重考慮。」

「記住,你不是他對手,你若殺他,必定不會成功,全族必遭反殺。」

「是,小王謹記。」

濋王擦著冷汗走了,他沒想到心思都被看透了。

……

二月,項祤率軍大破溱軍,他以一人之力橫掃溱軍主力,溱軍殘部投降。

但匯合之後,項祤把投降的二十多萬溱軍全部殺了。

血流成河,凶煞之氣嚇得所有人都腿軟,在奠定了其霸主地位之時,也讓他的赫赫凶名遠揚四方。

……

範府。

範珍听聞後卻坐倒在椅子上,臉都白了。

因果,無窮的因果。

掙扎著站起來,去找山崎,她沒說,山崎就直接搖頭。

「殺降是為不仁,殺降二十多萬,稱的上是殘暴了。」

「項祤此舉已經斷了他的帝王之路,他今生只能為人臣,哪怕封王,也不能反,否則必死。」

「其實,老朽之前已經跟濋王提過了,讓他考慮給項祤封一個王爵,以後考慮禪讓之事。」

「但如今,哪怕是禪讓了,也只會讓天下人覺得,那不是濋王願意的,是項祤所迫。」

「到時候項祤之名聲更加惡劣,追隨他的人會更少。」

「他與溱帝又不同,溱帝是名正言順的溱王,後面有整個溱國撐著,項祤後面卻沒有這些。」

「就算他打下了天下,但這諾大的江山,靠誰去治理?」

「沒有,一團糟一團亂,他連親軍恐怕都養不活。」

「而兵敗的後果就是身死,哪怕他逃了,但他戰力高超,所以無論是誰登位,必定傾全力去追殺他,至死方休。」

「因果糾纏,他必死無疑。」

「這就是天數,非人力所能及的。」

「另外,我是你拉進來的,我有功德護身,這些事情還不足以傷到我。」

「但你不同,你牽扯頗深,而你卻沒有足夠的功德護身,你要小心了。」

範珍跪下了,「還請兄長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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