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竹山也應該是想讓我們在本地投資，或是把錢用在當地了。」
「你說投資是對的，但如果說用在當地，要講方法。」
「不能跟某些機構干一樣的事對吧？」
「對的。」
「那你們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很多的，」唐沅隨便說了幾個，林雙都覺得不錯。
車到半途，林雙雙想起唐古麗菲︰「對了，最近你們在教麗菲些什麼？我看她一直也沒練琴，又是填詞又是想作曲的，然後」
「還翻起了武俠書對吧？」
「她看武俠書了？我不知道。」
「嗯，可能是你跟她說看到什麼就畫什麼，還要編故事什麼的，她也覺得不錯。」
林雙想起唐古麗菲那天畫的︰「是看金庸小說？」
「看是早就看了，現在可能是有所感觸吧，」唐沅話中有話，然後幽幽嘆了口氣，「你覺得你如果是金庸小說里的人物，是哪個？」
「我？」
林雙認真想了想︰「誰也不是吧，以前當不了大俠，現在好像也沒跟誰對得上。」
「你想當誰？楊過還是令狐沖？」
「誰也不想。楊過過得那麼慘令狐沖就更算了。」
「令狐沖，不少人喜歡。」
「哈我看這人不怎麼樣，孤兒被撫養大，給師門是一點幫助沒有，華山派弄成那樣子，他有一半功勞。」
唐沅笑了︰「這麼看來，你也不討厭岳不群了？」
「談不上討不討厭的，我們學法律的，不都得站在各方立場上想問題，岳不群難道是一開始就壞的，肯定也不是，那江湖就是亂七八糟。」
站在令狐沖的視角，岳不群確實是一個偽君子真小人，但是站在岳不群的視角，令狐沖何嘗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辛辛苦苦培養了十幾年，還不如外人在他面前賣個慘。
只要別人用「豪氣」、「情分」、和「慘」來打動令狐沖，令狐沖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什麼門規，什麼正邪，什麼善惡都不顧了。他令狐沖就是要自由，就是要豪氣沖天，就是要讓人敬仰……
「別的不說，就這個角色，我是說令狐沖這個人設，實際是挺討厭的，天天見了酒跟命似的，我看小說，最討厭兩種主角，一個是愛喝酒的，一個就是愛賭的。」
「女人呢？」
林雙嘴角含笑︰「你先別掐我，我們看小說的，如果代入主角，怎麼可能對主角處處留情反感呢，反而是處處留情不收尾才煩人，對了，楊過就是這種，不喜歡就別撩，結果弄成一地雞毛。」
唐沅還是掐了他一下，卻也笑了︰「這倒是真話。」
林雙瞥她一眼︰「我听說女頻小說也是鏡像來著，女主有一堆面首，武則天似的。」
唐沅噗嗤一笑︰「也不全是了，很多還是總裁愛上我這種類型。」
「我看你還帶著麗菲一起看劇，那是為了分析還是為了放松？」
「都有吧。也不能老讓她看案例，太真實的東西看了心里陰影重，電視多少還美化了點。」
「我猜你們都把歷史跟她講透了，是從母系社會講起？」
「講是講了，透不好說，這個得慢慢悟。」唐沅看著窗外，嘴角揚起，「說給你听怕嚇到你。」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無非是社會發展，權力轉移，女性權力失而復得的各種因果關系，對吧？進而再透視現代的各種社會現象，甚至連婚姻性什麼的都會講。」
「就你聰明。」
「唉，」林雙嘆了口氣，「要不是還有趙錢孫李，我都覺得我在你們中間格格不入。」
「不會啊，你其實是真的挺契合我們的。」
「是嗎？我可不想天天女裝。」
「氣質，我是說這個。如果是別的什麼男人，我們多少還會想著這個人的需求點在哪，至于你，呵呵」
「你這笑聲听得我頭皮發麻，我練的又不是闢邪劍法，我還是個男人。你不知道了嗎？最多就是我能控制得住。」
唐沅笑得雙肩抽動，應該是想到剛才那一幕。
「開車就算了，」林雙看看她，「不然親死你。」
唐沅又笑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麗菲這個事，還真的麻煩了。」
「」
「不過現在可以不想，反正六年時間，可能性太多了。」
「是啊，把眼前的事做好，想想我現在，可以做的事那麼多，卻沒怎麼做，估計很多人在說我浪費資源了。」
「你還能做什麼？」
「就是不知道，一堆事吧。」林雙一想起自己那些任務，就有點頭大，小歪給的活太特麼多了。
可偏偏，現在自己的身體異化程度讓林雙覺得有點害怕，現在體內看不出來，萬一哪天出現了別人可以明顯看到的自己又無法隱藏，自己該怎麼辦？
那可真就變成雲深不知處了。
「有一件事是可以做，惠民同時也不會引起太多反感的。」
「什麼事？」
「舊物回收，你不是在做虛擬倉庫嗎？」
「前幾年的消費觀念，除了冬天的外套可以多穿幾年，其他的衣服不是洗舊了就是不想穿了，最多穿兩年，大多數都是穿一個季度，普通人沒有那麼多資格去講究，但現在經濟不景氣，」
「所以？」
「梯度消費不是只把資源轉移就可以的。」
「我們收購舊物，用相對高的價格去做，這個可以盤活很多資金，然後再二次加工，這樣又可以付出一部分工費，帶動就業，再然後這些衣物，投放到租賃超市里。」
「你們是不是都有計劃了？」
唐沅笑而不語。
「我總覺得，」
「不是。」
「好吧。」
「這倒是可以。」
又開了一會，林雙停下了看看邊上︰「買點什麼回去吧？」
右邊前方有個小店，掛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河南農家香酪烤柿子餅」。
林雙這里看過去，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是那種直接曬的柿餅，而是拿新鮮柿子加面粉做的。
他下來的時候接了個吃一百種食物，結果就吃了幾個小餅餅，一點烤魚，那一百萬倒是小事，可獎勵不能這麼不在意。
腦子動得活，想得也多，吃東西肯定不光是能增加食量，最需要的其實是毒抗！
不然他為什麼要吃什麼鯰魚。
「想吃什麼？那個？」唐沅往外看，也看到了，「我也沒嘗過。」
說著就下車去買了。
拎了一大袋回來，一個四塊錢，買了一百塊錢。
兩人在車里各吃了一個，兩面金黃非常的柔軟香甜，一點都不硬。
「會做嗎？」
「會，回頭練一下，拿水果做餅我們也有的，你還要吃什麼？」
「隨便吧，不一樣的就好。品種多一點。」
「要多少？」
「不少于一百種吧，這里有嗎？」林雙想著任務，正常來說，肯定是超過最好。
唐沅也沒覺得有什麼為難的，拿起手機︰「竹山這里要找一百種也沒什麼難的，上網訂一下，一會去取。」
「真方便。」
「嗯，跟家里說下會帶東西回去，讓他們有準備。」
「嗯，」
唐沅的意思是山莊少做點菜。
這里因為是才開始建設，沒有那麼多豬啊什麼的來解決廚余問題，如果都是剩菜，也不好。
正常來說，一百個菜也不算太多，山莊光是大活人就十幾個，一個人吃六個菜不是太難，但問題是那里還有個喜歡表現的大廚陳啟林。
「已經做上了。」
「沒事，加幾個菜，晚上就少做點。」
很快就訂好了，一種至少都是三份的量。
還有網上沒法定但是能見著的，弄堂里的鐵板燒，三輪車上的米糕，糖炒粟子花生脆餅，麻香炒筍，鍋貼和肉燒餅，還有小湯包大雞排街邊處處有吃的。
「你停邊上，我下去買。」
林雙只要靠邊停車，唐沅就下車去買東西。
買了之後連盒放在後座下面。
這些快的買完，就去買些大菜。
在一家店前，林雙剛停了車，唐沅就把安全帶一解，那邊車座椅往後倒，整個人就出溜到了後座上。
「你這夠靈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