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你」
這句話反反復復的在白澤少腦海里翻滾著。
無止境的沖擊著他的腦海。
啊!
忽然一道劇烈的呼喊聲從白澤少嘴里面發出。
這邊的異動一下就驚動外面的守衛,直接闖進來。
沒多久醫生也趕了過來。
很快就查看完白澤少的情況,怪異的說道︰「病人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
「雖然還沒有醒來,但生命危險應該沒有了」
「真是奇怪」
醫生也找不到原因,最後只能歸結為奇跡。
恰巧。
這個時候胡胭脂從外面進來,看到病房門口那麼多人,以為出事了,急忙闖了進去。
當听聞醫生最後的診斷以後,卻是喜極而泣。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胡胭脂看著白澤少輕聲的呢喃起來。
至于內容,無非是一些喚醒的話語。
絮絮叨叨的到了後面,就連胡胭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當天亮以後,一夜未睡的胡胭脂嘆息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不想手指卻被人不經意的踫了一下。
仿佛觸電般,胡胭脂一下看向白澤少所在的位置。
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澤少竟然已經睜開眼楮。
一股難以置信的神色瞬間彌漫在胡胭脂的心里。
緊接著內心剩下的只有喜悅,興奮,安定。
最後化為一句︰「你終于醒了」
「是啊」白澤少幽幽的說道︰「我其實已經做好永遠醒不來的打算,沒想到我真的活下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胡胭脂瞥了一眼門外,低聲的問道。
「說來話長,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等以後又機會的話,我親自給你解釋,你現在還是先將我醒來的消息傳出去吧」白澤少淡淡的說道。
「現在就傳出去?」胡胭脂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沒錯,我昏迷的情況,對于現在的上海站應該造成一定的影響了吧」
「而且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已經將我的事情匯報給總部」
「說說,總部是怎麼處理的?」白澤少好奇的問道。
「錢科長已經來滬,暫時主持上海站的工作」胡胭脂說完擔心的看著白澤少。
‘干嘛這麼看著我’白澤少虛弱的說道。
「沒什麼」胡胭脂搖搖頭︰‘我現在就去通知醫生’
「嗯」白澤少點點頭。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以後。
這間病房里面就被人流給充滿,不過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耐心的等待著醫生的診斷。
當看到醫生結束手里的動作以後,全都看向他。
「他現在情況如何?」最後還是池上慧子開口直接問了出來。
白澤少醒來的消息剛一傳出去,池上慧子就放下手里的工作,立馬趕到醫院。
因為她要獲得最新的消息。
當初給白澤少還有劉沛儒下毒的人,身為當事人的白澤少肯定知道些什麼。
而那些被帶回的賓客,目前並沒有太大收獲。
所以他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白澤少身上,因此才會這麼急迫。
病房里面。
听到池上慧子的消息,醫生直接道︰「病人情況很好,不過他的下肢可能出現了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這話是胡胭脂問的。
因為醫生的話語,讓他內行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神經性毒劑對于人的破壞很嚴重」
「病人能夠醒來已經算是奇跡了,但也不是什麼代價也沒有」
「代價就是病人的腿部可能從此失去任何的功能」醫生緩緩的解釋道。
醫生的話語,讓的所有人看著白澤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憐憫。
以前的白澤少可謂是身手出眾,但經此一役恐怕余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這樣的打擊,無論落在誰頭上恐怕都不會那麼簡單的過去。
只是白澤少的神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你……」胡胭脂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怎麼,我如果真的坐上輪椅,你就看不上我了」白澤少調侃的說道。
「怎麼可能」胡胭脂月兌口而出到。
「這就好」白澤少哈哈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能夠活下來我就已經知足」
「再說醫生也說了,我的腿只是可能會失去所有功能,又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所以沒有必要如此悲觀」
听到白澤少的話語,醫生翻翻白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眼前的這家伙的確擅長制造奇跡。
而胡胭脂也被白澤少的話語給驚醒,滿是激動的點點頭。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大佐有些話要說」白澤少對著眾人道。
很快。
房間里面就剩下白澤少和池上慧子。
不過池上慧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問話,而是給白澤少削了一個隻果。
「多謝大佐,我想由此待遇的人應該不多」白澤少吃了一口隻果以後,淡淡的說道。
「你是除了我父親以外的第一人」池上慧子隨意的說道。
但是視線卻落在白澤少的腿部,忽然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
結果白澤少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來情況比你說的要糟糕的多」池上慧子淡淡的說道。
「無所謂,起碼我活下來了」白澤少不在意的說道。
「那就說說當時的情況吧,以你的身手怎麼好不征兆的倒下」池上慧子專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白澤少雙眼看著天花板嘆息道。
「你也不知道?」池上慧子狐疑的看著白澤少。
「沒錯,我的確不知道」
「當時外面剛一響起槍聲,我就準備帶著劉沛儒離開」
「不想這時候燈忽然全部熄滅,還不等我有所行動,就感到身邊有人竄動」
「我剛想有所行動,卻感到四肢一僵思緒混亂,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白澤少解釋道。
「這麼說,刺客就在那些賓客里面了」池上慧子冷聲的說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白澤少給出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當時我們喝的酒水事後檢查過沒有’
「沒有,現場一片混亂,早就找不到你們的酒杯」池上慧子說道。
說完以後,瞬間就明白白澤少的意思。
所以直接起身道︰「我會繼續查下去的,你好好養傷」
「大佐,慢走」白澤少道。
池上慧子剛一離開,胡胭脂就走了進來。
白澤少直接道︰「你現在回去,將我醒來的消息通知老五他們」
「我的意思你應該懂」
胡胭脂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病房里面。
白澤少一個人看著外面明朗的天空,思緒卻飄忽道那天晚上。
當時。
燈光熄滅的瞬間,他就將毒素送到劉沛儒嘴里。
而劉沛儒對于他的舉動卻沒有的反應,反而轉頭對著他說道︰「原來真的是你」
對于劉沛儒沒頭沒腦的話語,白澤少心里一緊。
他不知道劉沛儒為什麼會這麼說,卻沒有松口,只是陰陰的看著他。
而劉沛儒也沒有理會白澤少反應繼續道︰「看來,你就是處座手里的那張王牌」
「真好!」
「我給你留了一些東西在小兵那里」
說完劉沛儒直接倒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劉沛儒,白澤少內心一陣掙扎,決定賭一把。
最後將剩下不多的沙林直接吞進自己肚子里。
隨即躺在地上。
剛躺下,燈光就亮了。
接下來的事情,陷入昏迷的白澤少就已經不知道。
收斂思緒,白澤少嘆息一聲,他不知道劉沛儒到底發現什麼,但是目前來看,他似乎賭對了。
因為池上慧子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如此來說,劉沛儒並沒有將自己的發現給講出去。
否則,池上慧子在他醒來的時候早就采取行動。
只是。
他心里依舊有種緊迫的感覺。
一日沒有搞清楚劉沛儒的情況,他就難以真正的安下心來。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劉小兵,從他手里獲得劉沛儒留給他的東西。
但他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腿部更是出了問題。
盡管著急,但也不急于一時。
而且他現在還沒有做好見劉小兵的準備。
無論如何都得等到他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甚至讓胡胭脂查一些東西再行動。
隨即整理思緒,緩緩的閉上眼楮,再次睡覺。
……
老五住處。
胡胭脂將白澤少醒來的消息傳遞過來以後,每個人都松口氣。
至于說白澤少腿部可能廢掉,大家反而不在意。
只要白澤少活著,那麼上海站就不可能易主。
無論出于哪方面的考慮,戴老板都不會撤掉白澤少,那麼他們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否則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來的站長肯定不會用他們,他們的前途恐怕也不會太好。
現在好了,白澤少醒來,一切的隱憂都已經除掉。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就被錢慧文獲知。
錢慧文聞言笑著問道︰「知道當初發生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站長並沒有多說」老五回答道。
「嗯,既然這樣,那我再呆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過幾天我會返回山寧」錢慧文笑著說道。
這幾天,對于上海站的這些人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清楚。
可惜。
這些人卻不清楚她的想法。
隨即嘆息一聲,返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聲嘆息是為白澤少而嘆,為白澤少的多災多難而難受。
以前的毀容也就罷了,現在更是得坐在輪椅上。
想想白澤少這幾年的付出,內心都有些不忍。
有的時候她都在想,要不要將白澤少調回去。
可惜,這種想法也只能想想,因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時間流逝。
關于白澤少的消息也漸漸被外面的人得知。
王剛等人同樣收到消息,不由松口氣。
但是之前被抓走的那些賓客,卻依舊沒有得到釋放。
池上慧子已經下定決心要找到刺殺劉沛儒的凶手。
因此,那些人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就放過的。
而且橋本楓在審問的時候,已經弄死好幾個人了。
對于這些人死亡造成的麻煩,池上慧子並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那個隱藏在他們內部的臥底。
種種跡象再一次表明,他們內部應該存在特務處的人。
否則這次的刺殺就不會發生。
只是,盡管橋本楓已經用盡所有手段,但是他們的進度卻沒有多大。
其中。
高一偉同樣沒有被放過,再一次受到折磨。
好在高一偉身份特殊,又有之前的事情,所以橋本動手的時候,還算有些分寸。
盡管這樣,高一偉也渾身是傷。
久久沒有收獲的池上慧子,更是連續好幾天來到白澤少的病房里面多次詢問當時的情況。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白澤少終于等來胡胭脂。
「沒什麼情況」胡胭脂輕聲道。
這段時間,白澤少讓胡胭脂動用所有的關系,暗中查探劉小兵的情況。
同時也了解劉沛儒這段時間的行動。
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沒有行動。
如今有了胡胭脂的調查結果,而他的身體也算恢復不少。
終于決定去看看劉小兵。
因此,坐上輪椅在胡胭脂的幫助下,緩緩的朝著劉小兵的病房走去。
「你為什麼要這個見劉小兵」胡胭脂不解的看著白澤少。
「有些事情需要從他那里獲得求證」白澤少含糊的說道。
關于那天的事情,他一直藏在自己心里,並沒有和胡胭脂解釋。
聰明如胡胭脂立馬听出白澤少話語的意思,所以並沒有再次詢問。
很快。
兩人就出現在劉小兵的房間里面。
‘你先出去吧,待會離開的時候,我會叫你’白澤少對著胡胭脂說道。
「嗯」胡胭脂看了一眼劉小兵,點點頭直接離開。
房間里面的劉小兵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白澤少,譏諷道︰「沒想到,這次你都不死,還真的是命大」
「可惜,就算不死,你差不多也廢了」
「心高氣傲的你是否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白澤少輕笑的說道︰「這也沒什麼,至少我還活著,反倒是你,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
「你叔叔死亡的消息,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
‘現在的你對于日日本人已經沒有多少用處,如果不能展現自己的價值,那麼你的下場或許還不如我’
听到劉沛儒,劉小兵的神色一下變得猙獰起來。
最後看著白澤少道︰‘我決定徹底投靠日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