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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鶴夫人

演武院下院,武子住所,三樓房中。

「好東西啊!」

陸川輕撫桌上的三部書冊,雙目放光,毫不掩飾覬覦之意。

「哼,別得了便宜賣乖,這三部功法,每一步都指明了先天之路,放眼大晉江湖,也是一等一的絕頂功法!」

梁同書看不慣他的樣子,冷聲提醒道。

「嘿,曉得,曉得!」

陸川干笑一聲,趕忙將到嘴的討價還價之語,生生咽了回去。

沒辦法,誰讓他處于弱勢呢?

若他足夠強,自可以強闖演武院武經閣,就算把里面的武功秘籍搬空,也不懼任何人。

但現在,能要來三部功法,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也不枉他受此重傷!

「那就好!」

見他如此上道,梁同書滿意點頭,心中也微松口氣。

自從當初在聖武殿中,見識了陸川把劉沛懟的沒脾氣的嘴皮子功夫,他就知道,不能跟陸川打嘴官司。

果不其然,今天劉沛一敗涂地,老臉都丟盡了。

偏偏,還奈何不得陸川分毫。

「您老放心,弟子不是不知輕重,胡攪蠻纏之人!」

陸川腆著臉倒茶,端起來,雙手捧著送上。

「哼!」

梁同書老臉微沉,勃然拂袖,冷笑道,「這就要趕老夫走?」

「豈敢豈敢,您老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弟子洗耳恭听!」

陸川乖巧道。

「你呀!」

梁同書哭笑不得,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略一沉吟道,「那對你出手的一品絕頂高手,可有其它線索?」

「梁教習!」

陸川俊臉一垮,苦大仇深道,「您老這是信不過弟子啊?面對那等強者,弟子拼盡全力都差點性命不保,哪還有閑心注意其它?

更何況,自家人知自家事,弟子有幾斤幾兩,弟子心里清楚。

也只有演武院,才能幫弟子報此大仇。」

「嗯!」

梁同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也不知信了幾分,眯著眼追問道,「那陳晉北,真是你所殺?」

「不敢欺瞞梁教習!」

陸川臉色一正,肅然道,「那八方陸合斬,乃是弟子所創,從未傳授過他人!」

「自己所創?」

梁同書略一沉吟,瞳孔驟然一縮,目光微閃的點點頭,將幾個瓷瓶放在桌上,語重心長道,「這是我演武院秘制的療傷靈丹武陽丹,雖然比不得銀州李家的七寶渡厄丹,但也不差多少。

另一種,乃是老夫所藏,得自西域的風魄翠金丹,也是難得的療傷丹藥。

你且好好休養,至于損傷的根基,老夫會為你想辦法。」

「多謝梁教習厚愛,弟子不敢或忘,若能恢復,日後定有厚報!」

陸川面露感激,雙手抱拳,深施一禮道。

「你吆!」

梁同書搖搖頭,將陸川扶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川將其到樓下,看著梁同書出了大門,這才折返回到房中,關上房門。

「嘿,我這人就是實誠,從來不說假話,至于你能不能明白,就看……」

想及梁同書此前所問,陸川嘿然一笑,可轉過身時,笑聲戛然而止,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身形僵在當場。

「就看什麼啊?」

有如空谷流螢般的淡笑聲傳來,卻見屋中書桌旁,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位身穿黑白相見素群,頭戴籠巾遮面,身形婀娜多姿的婦人。

「弟子陸川,見過鶴夫人!」

陸川深吸口氣,趕忙上前見禮。

這位鶴夫人,可是當日在聖武殿上,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劉沛縮脖子的存在。

就他這小胳膊小腿,都不夠人家一只手折騰的。

更遑論,如今他身受重傷,雖然身在演武院,沒有性命之虞,可規矩只是對某些人有用。

眼前這位鶴夫人能不告而入,顯然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陸川果斷認慫,絕口不提對方為什麼闖入自己的房間。

若是梁同書,他早就開噴了!

「吆,我還以為你陸川是什麼少年英杰呢!」

鶴夫人卻明顯不打算放過他,不無嘲諷道,「聖武殿上,你不是很硬氣的跟劉沛作對,還敢給林正峰使絆子,就連梁同書都被你支使來送武功秘籍?」

「不敢不敢,鶴夫人說笑了,都是師長們抬愛!」

陸川干笑道。

「哼!」

鶴夫人冷冷一曬,伸出白玉般的右手,青蔥玉指捏起茶杯,看了眼,嫌棄的放在一旁,淡淡道,「不用拐著彎的提醒我是武院教習,放心,我也不會吃了你。」

「夫人盡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弟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陸川心頭一跳,知道躲不過去了。

若是在巔峰狀態,他還能硬氣一點。

可現在實力十不存一,甚至根基都受損的情況下,實在不宜動武。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就是這麼個理兒!

陸川自我催眠,說服了自己。

「你倒是很會說話!」

鶴夫人點點頭,也不知滿意與否,隨手拿起一本冊子道,「《玄空化真功》、《雪凌飄絮經》、《巽風刀法》,不錯,這三部功法,都是直指先天的絕頂功法。

第一部重根基,第二部重身法,第三部攻守兼備,任何人得其一,都算是天大造化。」

「夫人好見地,之前梁教習給弟子講解之時,都沒有這麼詳細!」

陸川狗腿似的贊道。

「哼,不用給我臉上貼金!」

鶴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看你一身修為,雜七雜八,學了不知多少功法,竟然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造化的人了!」

「嘿,夫人好眼力,弟子野路子出身,窮慣了,見到什麼都想摟進懷里,不知不覺,就學了這麼多!」

陸川半真半假道。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鶴夫人的來意,只能見招拆招了。

「呵!」

鶴夫人失笑搖頭,剪水眸子中波光溢彩,不無玩味道,「那什麼八方陸合斬,就是你自創的吧?」

「啊?」

陸川一驚,目光微閃,面上坦然道,「不敢欺瞞夫人,確實是弟子自創,貽笑大方了!」

「若這等能夠斬殺一品絕頂的刀招,都能貽笑大方,那世間就再無刀法可言了!」

鶴夫人眸光微凝,將三本冊子疊起,淡淡道,「為了你好,這些亂七八糟的功法,我就先替你收著了。」

「這……」

陸川傻眼,趕忙道,「夫人,弟子還需要從中……」

「少來這套!」

鶴夫人眉宇微沉,冷聲道,「你修煉這麼多功法,本身隱患不知凡幾,若是再看這些高深武學,怕不是會誤入歧途,傷上加傷。

我這是為你好,免得你自尋死路,別不知好歹。」

「這……是!」

陸川氣的差點破口大罵,深切體會到劉沛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是怎樣一種郁結,卻只能垂頭道,「多謝夫人厚愛!」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鶴夫人滿意點點頭,將三本書冊收入袖中,緩緩起身道,「你也別失望,我此番就是為你的傷勢而來。

放眼整個演武院,乃至大晉,論醫術,能與我比肩者,不過五指之數。

雖然你的傷勢很嚴重,但只要有我出手,不說完全康復,至少也能有七八成希望。」

「這……」

陸川瞳孔一縮,終于知道鶴夫人是什麼打算了,趕緊低頭,掩飾面上異色,感激涕零道,「勞煩夫人費心,真是弟子的罪過。

不過,弟子的傷勢如此嚴重,恐怕沒有治好的希望,未免損及夫人聲譽,還是……」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

鶴夫人眸光微沉,聲色俱厲道,「我身為演武院教習,豈能坐視你身受重傷而不理?

若是傳將出去,豈不是被人罵做冷血無情,亦或是我演武院無人,連自家弟子都治理不好?

你是想讓人說我鶴夫人是無能之輩不成?」

「不敢不敢!」

陸川連連擺手,心下暗罵不已,他是真的不甘啊!

這娘們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路子。

如今,他身受重傷,實力十不存一,落在這樣的人手里,絕對不比當初在毒醫陶琥手中強多少。

那種暗無天日,身不由己的日子,現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陸川豈肯自投羅網?

一時間,陸川甚至暗下決定,若這娘們敢強來的話,大不了放出蠍皇,來個魚死網破。

「吆,脾氣還不小!」

鶴夫人黛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川,青蔥玉指點在陸川胸口,絲毫不覺這般親昵有些曖昧,反而湊近一步,吐氣如蘭道,「你以為,左袖口里那個小東西,能奈我何嗎?」

「我……」

陸川瞳孔一縮,只覺渾身突然一軟,頭暈目眩,竟是站立不穩,心下不由駭然。

固然現在身受重傷,可到底是百毒不侵之體。

此時,竟然被不知名的藥物藥倒了!

豈能不讓他震驚?

不出意外,這位鶴夫人,定是一尊世間罕有的毒道大家。

那所謂醫毒雙絕的陶琥,在她面前,不說提鞋都不配,至少差了幾個檔次。

單憑這一手,就算是尋常一品絕頂強者,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夫人乃是長輩,弟子豈敢不尊?」

陸川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乖,這才對嘛!」

鶴夫人吐氣如蘭,玉手輕拍陸川面頰,眸光卻有如惡魔般道,「記得你剛才說的話,就算是刀山火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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