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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虛張聲勢

旭日東升,紫氣華蓋,貴不可言!

對于任何武者而言,任何天地偉力都不陌生,卻鮮少有人觸及。

而且紫氣東來,便是最廣為流傳,被人熟知的一種。

有人說,這浩渺紫氣有提神頓悟之能,也有人說,能讓人憑空增長修為,跨入神仙之境,也有人說,可以拓展經脈,洗滌周身。

種種傳說,不一而足,虛無縹緲,卻又妙不可言。

饒是陸川此前有過無數種猜測,也沒有想到,在這紫華軒三樓,能夠感受到與傳說中紫氣東來相似的天地偉力。

當然,也僅僅是相似。

與傳說中,紫氣東來異象偉力,沒有絲毫可比性。

但即便如此,也讓陸川獲得了不小的好處。

尤其是,那旭日東升,陽光普照,不管是否混浴著傳說中的縹緲紫氣,依舊使得陸川在感悟中,傷勢恢復了數倍。

陸川甚至有種預感,即便不使用任何外物藥力,若天天有此感悟,不出月余,傷勢就會恢復如常。

甚至于,不會留有任何隱患。

只因,在剛剛的狀態中,其對自身力量的細微掌控,竟是憑空增強數倍!

隱約間,有種能夠內視全身,掌中觀紋之感。

「不知道,這種天地偉力是每天都能看到,還是……」

一念及此,陸川失笑搖頭,大感自己太過貪心不足。

若是每天都能有所感觸,那天地偉力,造物之神奇,也就不會如此珍貴了!

「陸兵何在,速速現身,束手就擒,隨我等前去聖武殿認罪伏法!」

就在此時,一聲斷喝,打斷了陸川的胡思亂想。

「你們是什麼人?」

陸川走過拐角,站在三樓頂,憑欄居高臨下,俯瞰闖入院中的五名黑衣人。

事實上,他心知肚明,這些是什麼人。

黑衣鐵線,異獸紋胸,煞氣盈身,正是演武院執律殿弟子。

「大膽……」

一人面色冷沉。

「哼!」

帶隊之人一揮手,目光冷冽的看著陸川道,「不要逞口舌之利,我執律殿弟子有羈押捉拿之權,若敢反抗,可以就地格殺勿論。」

「哦,原來是執律殿弟子,難怪有如此煞氣,失敬失敬!」

陸川恍然,轉身走入靜室。

「宋師兄,此人囂張跋扈……」

有人不忿道。

「夠了,不要節外生枝!」

帶隊之人,也就是宋師兄面色微沉,低喝道,「真以為門外那擅闖者死四字,是寫著玩的幌子嗎?」

四人面色一變,仍有人不忿道︰「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對我執律殿弟子出手,否則演武院上下,將再無他容身之地。」

「哼!」

宋師兄眼角一抽,唇角蠕動了下,卻沒有說話。

在普通人眼中,權力極大的執律殿,或許是凶名卓著。

但對于敢在第一天入院,就搏殺上院武子,打殘二品中期武子,更是用毒重創教習的凶人,還真有點不夠看。

這也是為何,他會直接表明身份,就是防止陸川抓到把柄。

否則,普通武子看到這一身黑衣鐵紋,早就戰戰兢兢,甚至嚇破膽了。

「可有執律殿拘帖?」

陸川自三樓而下,跺出正堂,慢悠悠來到近前,好似沒事人般道。

「我等奉命……」

宋師兄面色微變,正要解釋,卻被毫不客氣打斷。

「呵!」

陸川冷冷一曬,面無表情道,「剛剛有人說,要我束手就擒,去聖武殿認罪伏法?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拘帖都沒有,就敢假傳諭令,擅闖我紫華軒?」

「膽大包天,竟敢……」

話音未落,說話之人戛然而止,在幾聲凜冽勁風呼嘯之後,但听悶哼一聲,便有人踉蹌倒退開來。

「住手!」

宋師兄面色鐵青,攔在陸川面前,高舉一塊令牌道,「我乃執律殿執事宋星玨,奉上院副院主之名,特請上院武子陸兵,前往聖武殿復命!」

「哦,原來真是執律殿的師兄啊,有這東西,干嘛不早拿出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陸川輕拍了拍衣袖,好整以暇的拱拱手,好似之前出手狠厲,動輒要人性命的不是他一般。

「瘋子!」

那被宋星玨救下之人,更是面色發白,哆嗦著喝罵一聲。

只因為,他的脖頸咽喉處,赫然有兩道青紫劃痕,只差一點就被抓破後樓。

顯而易見,陸川剛剛下了殺手!

「閉嘴!」

宋星玨低喝一聲,拱手道,「陸師弟,若是無事,跟我們走一趟吧!」

「按理說,我應該跟你們走一趟,但我如何斷定,你們是執律殿弟子,又如何斷定,你們是奉副院主之命而來?」

陸川淡漠道。

「什麼?」

五人面色一變,宋星玨沉聲道,「陸師弟不要開玩笑了,今天演武院諸位教習都在聖武殿,只為三天前之事,就等你一人前去!

而且,這里是演武院重地,誰敢冒充執律殿弟子,假傳副院主之令?」

「嘿,原來已經過去三天了啊!」

陸川低笑一聲,雙手一攤道,「宋兄不要誤會,也不要怪我多疑。

但莫說冒充執律殿弟子,假傳副院主之令,三天前我還被上院武子和教習合謀圍殺。

這等聳人听聞之事都能發生,再出點什麼殺人滅口,掩蓋真相,也不算什麼了!」

「你說什麼?」

宋星玨再好的脾氣,也險些氣炸了肺。

更遑論,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若非陸川凶名在外,早就動手了。

「宋兄莫非耳背?那在下就更要懷疑了,執律殿乃是演武院中肩負重任的部門,每一個弟子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麼會……」

「陸兵,你不要滿口胡言,欺人太甚!」

宋星玨面色一沉,周身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顯然已是怒極。

「怎麼,事情敗露,就惱羞成怒,準備直接動手?」

陸川攤開還未痊愈的雙手,神色漸冷,不喜不悲道,「雖然我身受重傷,但自問,拉一個二品上墊背,還算不得什麼!」

「你……」

宋星玨心下後悔不迭,不該托大,只帶四個人來。

不錯,他是二品上的修為,身邊四名師弟,也都是三品上。

但眼前之人,可是搏殺兩名三品,打殘二品中期,更是讓一品絕頂的教習無功而返的凶人啊!

宋星玨心有顧忌,便不敢直接動手了。

畢竟,這件事只有兩個結果,要麼陸川被廢去修為,要麼就是逐出演武院。

他堂堂執律殿執事,本來是上院武子,如今年不過三十,前途無量,犯不著跟一個將死之人較近。

其余四人見自家執事都不敢如何,又有前車之鑒在,一時也是吶吶不敢言。

但無論陸川什麼態度,命令還是要完成,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可以想見,若是真就這麼灰溜溜回去,執律殿的臉面會丟光不說,讓聖武殿中正在等候的一眾大佬臉往哪放?

「陸師弟,有話不妨直說,不出意外,我們以後就是師兄弟了,何苦來哉?」

出于種種考慮,宋星玨決定虛以為蛇,先穩住陸川再說。

「呵,既然宋兄如此說了,我也不好為難!」

陸川淡然一笑,平靜道,「要想讓我跟你們走,其實很簡單,就是證明你們的身份。

而這一點,物證已經有了,剩下的就是人證。

這樣吧,我已經入院三天,這一屆的武子應該已經入院,就讓他們陪我走一趟。

你們也不用叫其他人,我此前與鎮西王府郡主朱勝男相熟,讓她證明你們的身份即可。」

「不行!」

宋星玨近乎是月兌口而出,想也未想。

開玩笑?

此事本就是眾教習打算妥善處理,爭取將影響降到最低,現在都有壓不住的趨勢,怎麼可能鬧的人所共知?

「呵!」

陸川冷冷一曬,目光森寒的盯著宋星玨,一字一頓道,「這也不肯,那也不肯,陸某有理由懷疑,你們擅闖紫華軒,圖謀不軌!」

「你不要亂來!」

宋星玨面色一沉,後退半步,厲聲道,「我等乃是奉命行事,以你的聰明,很清楚這事不可能作假,何必這般作態?

而且,你有傷在身,真要鬧將起來,恐怕……」

雖然沒有說完,但其中意味,任誰都听的出來。

但話都到這份上了,陸川如何肯妥協?

否則,豈不是白虛張聲勢了?

「好,果然是圖謀不軌,軟的不成,就想硬來,行跡暴露了啊!」

陸川目中淡金色光華閃爍,一身肅殺之氣彌漫,大有一言不合,就待出手。

「陸兵,你不要自誤!」

宋星玨面色難看道。

他知道,也有信心,能贏陸川。

關鍵在于,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是否能承受的起。

楚譽豐目盲斷臂,兩人身殞,一人破膽,陳教習劇毒未解,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夠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冷低喝,卻見一名身形高挑,明顯是女扮男裝,卻英氣逼人的女子走來。

此女不是她人,正是鎮西王府郡主,上京城胭脂虎,令渣男聞風喪膽的朱勝男!

「朱師妹!」

宋星玨松了口氣,勉強一笑道。

「見過郡主!」

陸川拱手見禮道。

「哼,剛剛不是還要請我同行,給你壯膽嗎?」

朱勝男毫不客氣揭穿道。

「哈!」

陸川摩挲了下鼻梁,打了個哈哈道,「郡主怕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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