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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落錘定音

第037章 落錘定音

李維翰心中已經知曉了半分這群人想要把自己怎麼樣,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準備開始負隅頑抗,然後等京師來人救援︰「自太祖皇帝開始就規定片板不得下海,你這賊人在此胡說八道什麼?嘉靖抗倭以後,浙江沿海管制甚嚴,你等還能出海為賊?

哦本官明白了,你們是想聯手合伙來誣陷本官,魏國公,你從哪里找來的賊人?」

徐弘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是個小年輕,與李維翰這等老油條沒得比,朱彥榮倒是清楚,不過現在卻不知道怎麼接話。

陳操高聲道︰「保國公,不知道下官的嫌疑能不能洗清?能不能恢復下官的職權?」

朱彥榮點點頭︰「這件事情其中蹊蹺確實太多,陳操雖然有些嫌疑,但現在看來確實是有些冤枉,」說著轉頭看著吳春︰「吳公公以為呢?」

吳春笑道︰「咱家可不敢插嘴,咱家來此的目的就是給陛下收集消息的,怎麼辦得保國公說了算。」

「嗯」朱彥榮點點頭,然後正聲道︰「此事涉及到了其他事情,陳操的嫌疑洗清,本公代天辦事,即刻起恢復陳操的官職,並命南鎮撫司協助魏國公查案。」

「保國公你」李維翰瞪眼看著朱彥榮,實在是想罵人了,但見著朱彥榮冷眼看著他,想著自己再大的官也擰不過勛貴,便長出了一口氣道︰「他日回京,定有厚禮相送。」

「別回京了,」陳操打斷了李維翰的話︰「李大人,本官官復原職,現在開始得有事情詢問你。」

「你憑什麼?」李維翰傲氣道。

陳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緋色飛魚袍道︰「就憑它,天子親軍的行頭,以及本官南鎮撫司指揮僉事的官職。」

「南鎮撫司可不是北鎮撫司,你能審本官什麼事?」李維翰又道。

在場的人都有些感覺無力,李維翰這廝明顯的開始耍賴了,可能這廝清楚,又可能是故意為之。

喬允升道︰「李大人,還是說正事吧。」

李維翰不想搭理這幫三法司的人,但都是東林黨人,現在還得靠這幫人救命︰「想要審本官也可以,讓京師刑部或者都察院來人再說。」

「來人,這廝明顯是在混淆視听,先打他十大板以儆效尤。」陳操冷聲道。

「你們敢?」李維翰怒聲道,在場的人都被他驚了一跳︰「本官乃李太妃之弟,你們誰敢打我?」

「陳操,他乃右都御史,能上刑嗎?」徐弘基小聲的問道。

陳操點頭,然後朗聲道︰「李維翰私通倭寇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他仗著自己的官職身份在這里拖延時間而已,」然後看著李維翰道︰「李大人若是不承認沒關系,不過在結案之前,你不得離開南京,出入必須受我錦衣衛監視。」

李維翰坐在椅子上,悠閑的開始喝茶,不理睬陳操。

陳操又道︰「來人,即刻前往浙江,將匯源商行掌櫃李思才抓來,事情就清楚了。」說著悠閑的看著李維翰︰「李大人,李思才听聞是你李家族中的庶子,是你的弟弟,不知道你知情不知情?」

李維翰端茶的手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的將嘴邊的茶喝進嘴里。

五日後,京師快馬傳回消息,對于此次運河被海盜堵住的事情,朝廷震怒,皇帝申飭魏國公守備不力,罰奉半年,責成整頓操江水師並查清諸事宜,隨行而來的還有都察院左都御史趙南星的管家。

隨後,匯源商行掌櫃李思才在兩日後被押進南京,陳操並沒有直接參與,而是放任喬允升一干三法司人員和趙南星的管家一同商議秘事,至于具體事宜,陳操不用猜,肯定是妥協。

不出所料,李維翰最終是一臉沮喪的承認了所有事情,並被朱彥榮一行人隨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押解回京

事情並沒有結束,陳操需要處理的後續還有許多,趙天臨的安置是個大問題,但這個人是個好手,若是放在海上為散盜那就屈才了,所以陳操準備了後手,于是先讓趙天臨帶著操江水師截扣的貨物去倭國貿易,還是駐扎大衢山島,等待陳操指示。

「大人,」趙信拿著公文走進大堂,陳操正在核對賬目︰「大人,龐志凡的安排下來了,調離橫洲千戶所,轉入操江水師任千戶官,功過相抵而已。」

「我听說他兄長龐志歡是揚州府衛的指揮僉事?」陳操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端起了茶杯︰「這個人必須收買。」

趙信拱手︰「屬下明白,不日去辦。」

「對了,下次讓你惡心人,你可千萬不要再潑糞了,這個手段不高明。」

趙信尷尬的笑起來,然後說道︰「屬下想來,就這個方法最惡心人。」

「混賬東西,誰都知道是我陳操干的,但這個手段太不上道了,我乃堂堂南鎮撫司指揮僉事,正四品大員,怎麼干的都是潑皮的勾當?」陳操說著就想罵娘。

趙信趕緊認錯︰「屬下知錯了,還請大人明示,下次怎麼做?」

「記得劉磊嗎?」

趙信恍然大悟,然後壞笑道︰「屬下了解對了大人,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李維翰進京之後遭受彈劾,已經被罷職,下獄論死」

「嗯」陳操點點頭︰「他死倒是死不了,不過貶為庶民還是沒問題的,看在李太妃的面子上,這家伙還能活到老死。對了,最近有什麼大事沒有?」

趙信眼楮提溜亂轉,然後道︰「有,還是京城那邊,朝廷已經給萬歷爺和泰昌爺兩位定了廟號,一個叫神宗皇帝,一個叫光宗皇帝;神宗皇帝在年初下葬,而光宗皇帝在上個月才入陵;還有就是保國公回去之後已經派人送文書來了,還在龍江口,估計明天一早到金陵。」

「還有呢?」陳操又問。

趙信又想了想,才想起事情來︰「前日的塘報,言及陝西大旱,入十月大雪封路,顆粒無收,白水縣有流民聚眾造反,已經遁入周邊的群山之中,白水縣被洗劫一空,知縣等官員全部被殺,白水縣巡檢司等各官軍未抵抗,有的甚至主動加入進去。」

「又造反了?」陳操嘆了嘆氣,自己這邊遼東的事情還未搞清楚,陝西的民亂就響應而來。

不過陳操始終不明白的是,自己前世看了那麼多的小說和史書,明末的起義大多都在天啟五年至七年之間,這才天啟二年,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起義開始?

「莫非是就像那些人想象的那樣,自己這樣屬于不同時空的靈魂穿越,自己所干的事情只會影響這個時空的進程,而不會影響另一個時空的進程?」

趙信不知道陳操在自言自語什麼,便小心的問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啊?」陳操回過神來,然後搖頭︰「沒有吩咐。」

說完又陷入沉思︰「老子我穿越而來本就影響了這個時空的進展,再加上原本的歷史上這個‘陳操’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低級武官,根本不會有這些境遇,說不定幾十年後還會和那倒霉的永歷皇帝一起被勒死在國外,嗯,一定是這樣,老子穿越而來一定影響了這個時空。」

陳操正在自我安慰之中,張鳳年小跑進入南鎮撫司衙門,朝著正在發呆的陳操急聲道︰「大人,大人快回府,夫人要生了,穩婆都進屋了。」

趙信見陳操還在發呆,便在陳操耳邊小聲道︰「大人,有人送銀子來了。」

「啊」陳操立馬站起身搓著手盯著趙信笑道︰「哪個這麼開眼?快隨我去迎。」

張鳳年有高聲喊道︰「不用迎屬下,是夫人要生了」

「啊?」陳操顧不得罵趙信,提著袍邊變朝著外面疾跑而去。

等陳操跑進自己家中時,也來不及和等在房門外的一眾妻妾說話,就要往產房里面闖,卻被劉敏兒攔在門外。

「老爺,產房污穢之地,進不得?」

陳操還是第一次听這種事情,顯然他的思想還是現代思想︰「胡說,我們那個時候產房是可以進。」

「你們那個時候?」劉敏兒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听不懂陳操在說什麼。

陳操自覺說錯話,便打岔道︰「算了,不進就不進,我問你,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連聲都沒有了?」

「穩婆來了四個,正在里面,剛才夫人還在大喊。」劉敏兒生過張淑華,知道生孩子是怎麼一回事︰「生孩子這事情不簡單,逢春妹妹不是也生過嗎?等著吧。」

房間里突然傳出李湘的叫喊聲,陳操一陣緊張起來,劉敏兒又擋在房外自己進不出,只能在房外來來回回的走動。

不多時,一名穩婆端著一盆帶血的水急忙跑出,陳操正要詢問,那穩婆又從丫鬟手里端過干淨的熱水跑進去。

就近十二月,天氣寒冷,那水盆里的熱氣很明顯的上升。

「生了」

焦急的等待許久,一聲喊終于從屋內傳出,陳操轉頭,滿臉喜氣的看著穩婆從屋內走出︰「如何了?」

穩婆手中有些血跡,離著房門便朝著陳操行了個禮︰「恭喜大人,喜的麟兒」

陳操嘴角上揚,正要往里沖,卻被穩婆攔住了︰「大人莫要心急,產房內污穢,請稍後片刻。」

李湘生產頗為費力,若不是憑著幾個上好的人參吊著,恐怕有別的事情發生。

「湘兒」陳操慢慢的走到床邊,握著李湘的手︰「辛苦你了。」

冬天,李湘的頭發因為過度用力而濕透,有氣無力的平躺在床上,虛弱的帶笑道︰「能為夫君生下子嗣,也是我的福分。」

「你好好的休息」

陳操一整晚都坐在李湘的床邊,除卻給兒子喂女乃之外,好像也沒有干其它的事情,拉屎撒尿都有丫鬟伺候。

這個就是所謂的嫡長子,比之庶長子來講,身份要高的許多,但在陳操家里好像沒有那麼多的等級制度。

嫡長子,取名陳博浩,這下李湘在陳家的地位就直線上升,這個自然不談

臨近年底,陳操有一件大事要辦,挖紅薯

這個在現在這個時候被認為上不了台面的紅薯在後世可是好東西,當然,先一步種植的陳操可謂是大明朝第一人。

「大人,這玩兒意能飽肚子?」天氣寒冷,但趙信和陳操一樣,挽著褲腿袖子揮著鋤頭在地里挖著紅薯,田里除卻手下一幫子人外,還有佃戶若干。

陳操掏出一個比較大的紅薯,使勁的拍了拍它身上的泥土︰「就這一個,趙信,不是大人我吹牛-逼,你小子吃完就飽了,當然了,提前你得把它蒸熟了。」

趙信以前吃過一次,他覺得太粘牙就沒吃完,但現在看來,陳操儼然要把這東西當成主流食品︰「大人,這玩意兒產量如何?用到軍營里能行嗎?」

陳操掏出一個較小的紅薯,在田邊水渠了洗了洗就直接吃起來,嚼起來嘎 脆︰「產量很大,況且這個藤還可以喂豬,腌制之後保存很久,紅薯用地窖保存,到明年都沒問題;營中平常自然不能當主食,搭配吃可以,這東西只有打仗或者行軍吃,方便。」

「大人」張鳳年跑到田邊,拱手道︰「大人,水師千戶龐志凡求見大人。」

陳操並未去洗手,而是就在田邊不遠的林子邊坐下,張鳳年帶著龐志凡另外一個人起來走來。

「卑職龐志凡,見過大人。」龐志凡說著就朝著陳操行了軍禮。

他身邊的那人也朝著陳操行了禮,就听龐志凡道︰「大人,這位是我兄長,揚州衛指揮僉事龐志歡。」

「卑職龐志歡,見過陳大人。」

陳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龐志歡,差不多四十歲左右,比之三十五歲的龐志凡稍微老氣一些︰「你們找我何事?」

「大人,上次的事情卑職已經給兄長說過了。」

龐志凡先開口,見此龐志歡便道︰「陳大人,卑職想通了,卑職願為大人效勞。」

「哎」陳操擺了擺手︰「你不是為我效勞,你是為魏國公效勞」

「卑職省的省的」龐志歡連連道。

「你身在揚州衛所,應當知道揚州乃南直隸要害,運河途徑之必道,你這個指揮僉事好好做,改日讓你來做這個揚州衛指揮使。」陳操說著拍了拍手中的泥土。

龐志歡趕緊單膝跪了下去︰「卑職謝大人提拔。」

天啟三年正月十五後,所有衙門開始正常當值,陳操正在軍營里忙活,就收到了一件大消息。

「那王二和種光道原本是白水縣的農民,今年陝西大旱連連,百姓顆粒無收,陝西地方府衙卻在強令征收遼餉,百姓不僅把種子給交了,有的拿不出稅款的只能賣兒賣女,白水縣靠近陝西行都司,地處又荒涼,知縣張斗耀又借著遼餉的名義巧取豪奪,橫征暴斂,致使白水縣百姓苦不堪言,這才造成了這次反事。」

趙信說完,高崇接著道︰「事關重大,陝西布政使司和都司衙門都壓著不敢報,陝西巡撫唐通擔不起責任,密報了咱們錦衣衛。」

陳操皺眉︰「葉向高在壓這件事情?」

「不知道,」趙信搖頭︰「唐通乃楚黨人,陝西布政使司衙門和都司衙門的人都是東林黨,想來應該有關系;據坐探回報,王二和種光道兩人在殺了張斗耀之後,響應者甚重,現在一直在洛水以北與官軍糾纏,賊眾足足有五千人之多。」

「陝西都司兵備壞的出奇,」高崇又道︰「臨近的陝西行都司派兵來援,卻在洛水北岸被反賊埋伏,兩個衛所被打的潰不成軍,有的甚至直接在陣上就投降了反賊。」

「朝廷的反應如何?」陳操用手指敲著桌面,仔細想著事情。

「回大人,屬下已經把事情按照規定上報了天津衙門,唐通畢竟是密報,咱們擔不起這個責任,若是日後怪罪下來,隱瞞軍情不報,那是殺頭的大罪。」趙信說著將副本交給陳操看︰「至于天津衙門怎麼做,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天津衙門?」陳操默念了一下,才想起來駱思恭父子就在天津,他們可是不折不扣的東林黨︰「密切關注陝西的戰事,有什麼消息一定及時報給我。」

「是大人。」

陳操還是決定去一趟魏國公府,自從自己被打板子後,陳操還是有些不爽徐弘基見死不救的,但還好這個年輕人後面硬頂了李維翰,否則陳操肯定要下決心反水。

徐弘基得知陳操前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自己好歹也是主人,便還是按照往常一樣接待了陳操。

「耀中,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陳操朝著徐弘基行禮,然後將陝西的事情重復了一遍,但他現在擔心的是遼東方面,陝西那邊現在事情可大可小,自己顧不上。

「公爺,門下對于陝西的事情不感興趣,但這件事情還得讓公爺知曉,」說完又道︰「眼前的事情咱們可以放下不談,但出海的事情卻是大事,還請公爺幫忙。」

陳操之所以這麼著急,那是因為他自己感覺原本後面幾年的造反這麼提前,那麼有些事情就拖不得,不說萬一

但先前徐弘基確實是說過讓陳操做操江水師的副將,現在陳操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發展水師,要讓大明的內河水師走出去,成為制霸海洋的霸主。

陳操這麼一提,徐弘基也有些能反應過來,便道︰「本公知道了,你是說操江水師的事情?」

「公爺明鑒。」陳操拱手。

徐弘基好歹也是魏國公,被人這麼一問事情卻是有些不爽,何況還是自己的門下走狗,但陳操確實又給自己一群人帶來了好處,便道︰「本公知道了,三月大朝的時候,本公會上奏陛下,請調你為操江水師的副將,以此,你也便行事罷行了,你回去吧」

陳操出了國公府,趙信在身後一臉的凝重,陳操轉頭看了看國公府大門,然後盯著趙信道︰「怎麼,你覺得我著急了?」

趙信趕緊抱拳道︰「屬下不敢」

「那你的那個表情不是像死了人一樣?」陳操皺眉,然後許久才道︰「趙信,你說我真的著急了嗎?說實話」

趙信拱手︰「大人,屬下覺得您確實著急了。」

「是嗎?」陳操皺眉望著天。

「確實著急了大人,」陳操走在前面,趙信就在他的身後很近的位置︰「大人常常說要穩扎穩打一步一步來,如今大人您來逼迫魏國公,換做誰都不高興,大人難道剛才沒有見到魏國公那表情?」

表情?

陳操這時才想起來,最開始自己去的時候徐弘基還是很熱情的接待,但自提出水師的事情後,徐弘基就明顯的變了臉色。

也難怪啊,換誰被手下人逼迫都不高興啊

「你倒是提醒我了。接著說。」陳操長嘆了一聲。

趙信接著道︰「如今朝廷在陝西行都司還是邊軍在,山西都司還有十幾萬人,即便衛所部隊再壞,反賊那也到不了南直隸地界,只要大人按照先前的布置一步一步來,慢慢的把咱們自身壯大了,就算反賊打到了南直隸地界,相信那個時候大人自由破賊的手段不是?」

陳操突然站定,轉頭好奇的看著趙信道︰「我就說你小子適合做大官你還不信,對呀,我慌什麼?」

「如今大人的安排正在一步步走來,若是現在急了,反而惹得魏國公不高興,那個時候可沒人幫大人了,所以,屬下以為大人還是一步一步的來可以。」

陳操突然斜睨著趙信,看得趙信十分的不舒服︰「大人,您怎麼了?」

「趙信,你是不是擔心大人我走錯一步會讓你丟失日後的榮華富貴?」陳操斜睨著他邪笑道。

趙信也是耿直人,毫不隱瞞︰「屬下現在的耀榮都是跟著大人混得來的,若是沒有大人,屬下還是千葉百戶所的小旗而已,這輩子肯定做不到南鎮撫使這個位置,所以,」趙信也邪笑道︰「屬下的富貴還得仰仗大人,自然要為大人著想。」

陳操點著頭︰「你說的很有道理」然後一腳朝著趙信踢去︰「我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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