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溫和，那樣的讓人想要親近。
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看著，甚至連看都看不清。
這讓楊天很不高興。
他很努力地湊近，很努力地伸手去抓，很努力地呼喊……
忽然，他好像抓到了什麼。
可就在這一瞬間，眼前的一切瞬間混亂起來，很快變得支離破碎。
然後……
「呼……」
「呼……」
「呼……」
楊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微微愣神。
原來……原來又是個夢啊。
誒……我為什麼會說又呢？
哦對了……原來又是那張臉。
楊天不由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從小到大，像剛剛這樣的夢，他做了好多個。每一個雖然都不盡相同，但都比較類似——都會出現這樣一張模糊的女子面龐。
他每次都想要看清，可每次都看不清。
他不由有些疑惑，這個總是出現在自己夢里的女人，到底是誰？
「賭神哥哥？」懷里傳來少女清脆動听的聲音。
正思考著的楊天回過神來，往懷里一看，才想起這晚是和小米玖一起睡的。
誒，等等，那我剛剛在夢里抓到的是……
「嘶……啊呀……」米玖小臉通紅，「別……別亂來啊……」
楊天嘿嘿一笑，這才把手縮回來，道︰「我家小米玖這麼可愛，要是不亂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米玖紅著小臉，嬌媚地瞋了楊天一眼，道︰「哼……昨晚把人家弄得那麼晚才睡覺，還嫌不夠嘛？大清早的還不讓人家睡懶覺，真過分吶！」
楊天笑了，摟著少女的腰肢，道︰「好吧好吧，我錯了我錯了，那咱們接著睡吧？」
「呃……好呀，不過……賭神哥哥，你剛剛有點奇怪誒，是做噩夢了嗎？」米玖問道。
「嗯？怎麼奇怪了？」楊天疑惑道。
「就是……就是整個人忽然好像躁動了起來一樣，先是在人家身上抓抓模模的，我還以為你是醒了、在故意使壞呢。可過了一會兒，我轉過身看你，卻發現你還雙眼緊閉，呼吸很急促，眉頭緊皺，像是很難受的樣子。哦對了，你嘴里還有發出聲音！」米玖道。
「什麼聲音？」楊天問道。
「不是特別清晰，但隱約可以听到是在喊……媽媽，」米玖道。
「呃……啊？」楊天一下子很是詫異，「我？喊媽媽？這……你確定沒听錯？」
「這……我就不知道啦，都說了你喊得也不清晰啦，」米玖道，「不過……听上去，的確就像是在喊媽媽呀。」
楊天疑惑道︰「我……為什麼會喊媽媽呢？奇怪。」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呢，」米玖靠在楊天懷里，聲音糯糯的，說道。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小臉又是一紅，把臉埋在楊天懷里，道︰「雖然人家是想給你生好多好多個小猴子，可……可畢竟還沒又嘛，總不能這麼早就讓人家當媽媽呀……」
楊天听到這話，看到這丫頭這可愛極了的樣子，頓時笑了，忍不住抱緊了她，低下頭，吻了吻她，道︰「放心吧，以後絕對滿足你，讓你給我生好多好多個小猴子。」
「唔……」米玖心中一陣甜蜜，靠在楊天懷里，小臉上洋溢著害羞而幸福的笑容。
兩人繼續睡覺了。
可……楊天卻有些睡不著了。
他的腦袋里，控制不住地想著剛剛米玖說的話。
媽媽。
他……居然喊了媽媽？
這聲媽媽，當然不可能真是對著米玖喊的。那麼……就只可能是對著夢里那張模糊的臉喊的。
難道……那張臉就是自己的生母？
楊天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雖然自己從小就沒有听說過父母的任何事情，但自己畢竟也是凡胎，不可能是石頭里蹦出來的，那就肯定是有生身父母的。
這麼些年了，他一直和老頭子相依為命，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什麼生身父母。
可現在，他忽然有點好奇——為什麼那雙明亮至極的眸子里，會有那麼深的悲傷？為什麼……會讓他感受到一絲心疼？
思忖良久……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玖玖，睡著了麼？」楊天問懷里的人兒道。
米玖輕輕晃了晃頭，道︰「還沒呢。」
「我在想……要不要帶你們去見見我的師父，」楊天道。
米玖微微一怔，一下子精神起來。她回過頭來，看著楊天，有些興致勃勃地道︰「好呀好呀……總听你提起你那位師父呢，他肯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吧？」
「厲害？也沒什麼厲害的吧，就是個吝嗇討厭的糟老頭子罷了，」楊天隨口吐槽道。
米玖對于這樣的吐槽已經習慣了，當然不會當真。笑了笑，道︰「不過，為什麼你會忽然想起要去見你師父呀？」
「我最近給那糟老頭子打了好幾次電話，可都打不通，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情況。最近也沒什麼事，明天又是周末，抽個時間回去看看也好，」楊天道，「而且……那老頭子一直嚷嚷著要我開枝散葉，壯大山門。那……我就干脆把我的小可愛們一起帶去見見他咯。也算讓他放心放心吧。」
米玖听到這話，心里又是一陣甜蜜，小臉微微有些發紅，靠在楊天懷里，道︰「這……這算不算是丑媳婦見公婆呀？」
「這個嘛，應該也算吧，」楊天笑了笑，故意調侃道，「不過，我家米玖可一點都不丑啊，都把我迷得在夢里都忍不住動手動腳了。」
「呃……別說啦，羞死人了，」米玖紅著小臉道。
楊天抱著她，也不說話了，一邊嗅著她誘人的體香，一邊琢磨起行程來。
雲仙山離天海市市區本來也不算很遠。
之前從山上下來，到韓家，也就用了數個小時的時間罷了。
若是要回去，只要找輛車就夠了。至于上山呢……就當是郊游吧，爬爬山看看風景，還能鍛煉鍛煉身體，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