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一個盤子里,放著一盤子滿滿的干脆方便面,被人捏的稀碎,上面撒著佐料,看著還挺好看的。
如果夏清風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應該是自己小時候喜歡吃的最著名的小浣熊。
「來來來,大家將酒杯舉起來,我給大家講兩句……。」
張老鬼將自己面前酒杯舉了起來,沖大家示意了一下。這里大部分都是他手下的人。听了他的話,立刻都將面前的酒杯舉了起來,夏清風坐在他的旁邊。另一邊坐著楊遠,而魏飛宇卻是乖乖的站在夏清風的身後,他並沒有坐下。
這樣一來他們就保持著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只要稍有不對,夏清風就可以在瞬間抓住他倆,回到荒島空間。這些在路上夏清風已經交代過了。
這時候看到張老鬼的表現,夏清風壓著心里的不痛快,也將酒杯舉了。
「今天很高興大家都聚到這里。我能夠請到夏首領來吃飯,心里也很高興。夏首領剛來到上京城。我就知道是一個少年英雄。听聞了夏首領的所作所為。也是感覺是我道中人。早就想認識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于坐到里,從今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夏首領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來,我可以罩著你。」
這張老鬼說的話,簡直沒有把夏清風當做上京城中五大家族的一個家主來對待。反而有點兒像是想收了夏清風在自己的門下一樣。
這態度就有些太囂張跋扈了。不過,夏清風心里微微冷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抬手就將這杯酒喝了下去。在這種場合,楊遠也基本上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他的一切行動都要看夏清風的指揮。如果這時候強出頭或者胡亂說話的話,那就純粹是個250了。
喝完一杯後,緊接著又喝了兩杯,這是待客之道。
酒過三巡,然後張老鬼才拿起身邊的筷子指了指指了指桌子上的盤子,對大家說道,
「大家吃吧。今天我請客,大家吃好喝好,都是朋友。」
說著,筷子就夾起自己面前盤子里的一塊抱頸蟲肉。直接扔進了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了起來。
夏清風和楊遠卻都是將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椅子上。說實話,對這一桌子的東西,夏清風是根本沒有任何興趣。楊遠比夏清風雖然差點兒,但他們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上京城世家。
這一點兒底蘊還是有的,吃吃喝喝這種事情,楊遠從來就沒有缺少過。
而很明顯,其他這些人可就不是那樣了,一個個甩開腮幫子胡吃猛喝。看得出這些人平時的伙食,肯定還不如這,很可能這已經是張老鬼能夠拿出最豐盛的一桌酒席了。就是為了在夏清風面前耍耍威風,爭爭面子。
埋頭吃了半天,張老鬼抬頭才發現。夏清風和楊遠兩個人只是用筷子翻弄著盤子里那幾塊肉。幾乎就沒有吃。
再看看自己手下一個個就像餓鬼投胎一般。好幾個盤子都已經見底了。立時感覺臉上有些發熱。
這他媽跟自
己想象的不一樣啊。自己想的可是讓夏清風和楊遠見見自己的經濟實力。這一桌子菜廢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沒想到現在人家兩個人懶洋洋的,連筷子都不想動。反倒是自己下下一群丟人敗興的玩意兒,吃的滿嘴流油。
「夏首領不要光看呀,吃呀,不用客氣,這些可是炖了好幾個小時的抱頸蟲肉很爛乎的。」
「嗯……」
面張老鬼的勸說,夏清風點著頭嗯著,也不說什麼話,筷子將盤子中的幾塊抱頸蟲肉疊了起來。一塊兒一塊兒的落起來好像一個金字塔一樣。然後又無聊的用筷子將這些肉一塊兒一塊兒的攤平。歪著頭在這兒玩兒了起來。
這一下子可比什麼,都很張老鬼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打的啪啪直疼。
而旁邊楊遠看著夏清風的表現也是憋著笑。「姐夫,你看我說的對吧,有些人就是土老帽。連暴發戶都不算。」
楊遠的聲音雖然低,但好像又在張老鬼的心上狠狠的戳了一刀。
張老鬼臉色一變,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在他想發作,說點兒什麼事的時候。
「蹬蹬蹬……」
突然從樓梯那邊跑上來幾個人。
「家主,我們抓到一個出老千的。」
幾個人一邊喊著一邊向這邊走了過來。看著走過來的幾個人,張老鬼現在正感覺自己丟了面子,滿腔怒火。看到走過來的幾個人,「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身體騰的站了起來。
夏清風這時候也將目光看了過去,見到有幾個長相凶惡的大漢。壓著一個瘦小枯干的幸存者。這個幸存者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男子胡子拉渣,看著又髒又黑,兩側的頭發蓋住了耳朵直直垂到了脖頸。
一雙眼珠子渾濁黯然,毫無半點精氣神,雙手更是粗糙不堪,長長的指甲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沒剪了。指甲里全是黑黑的油膩污垢。脖頸處黑漆漆的一拳汗漬污漬,身上更是不堪入目,散發出一股股的酸臭。
就這樣的幸存者在外邊街道對面,倒是不少見。但敢走進威利斯賭場的,夏清風一路走過來,還真沒有見過這麼髒的幸存者。既然能夠進賭場,最起碼手里有幾個白晶。
不過這是張老鬼賭場里的事,跟夏清風沒關系。這時候,楊遠又在他旁邊低聲的說道。
「姐夫,這一下子有熱鬧看了……。」
這威利斯賭場里,每天斷不了會抓住做老千的人。這事情也是沒有辦法,有些人被逼急了,往往會鋌而走險。
底下那個幸存者被人按到地上。雙腿跪在樓板上,這時候拼命的掙扎著將頭仰起。嘴里苦苦的哀求著。
「饒過我吧,饒過我吧,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真的,我是第一次。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我可以堅持住,可我的孩子堅持不住了,我就想給孩子弄口吃的。」
「我靠!你個老不死的,你他媽給你孩子弄吃的,就來我們賭場出千騙錢。」
張老鬼還沒說話,旁邊的張三兒已經站了起來開口罵道。
這種人賭場里見多了,誰沒點兒難處,就算沒有誰還不會編點兒。什麼上有80歲老母?這都老詞兒了,這些人听了耳朵都起繭了。
看著抓上來的這個出老千的人,張老鬼輕輕的問道。「他是怎麼出老千的?有什麼能力嗎?」
也難怪張老鬼這樣問,因為末日後,這幸存者們覺醒了千奇百怪的能力。有些能力雖然殺起抱頸蟲和喪尸來沒什麼卵用。但在他的賭場里出老千卻是讓他頭疼。
「沒有家主,這老不死的根本就沒什麼能力,就是打麻將往手里藏牌,被我們一眼就發現了。」來的人中一個大漢回答道,語氣頗為輕蔑和鄙夷。
這個大漢長得特別凶惡,臉上從左眼角到右下巴斜著有一道醒目的傷疤。听了這刀疤臉的話,整桌子的人幾乎都笑了起來,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家主怎麼辦?要不還按老規矩殺了算了。」
一般的情況下抓到出老千的人根本不用向家主張老鬼請示,幾個手下人就直接把他辦了。可今天這不是因為請夏清風嗎?正好這家伙撞到槍口上。這刀疤臉也是知道的,所以就想著將這個出老千的家伙弄過來,在夏清風面前露一手。說不定還能給張老鬼長點臉。顯現咱們張家的威風。
他的心思很簡單,在桌兒的人幾乎都明白。這幸存者今天也是運氣不好,要是往常最多砍之手就扔出去了。但今天恐怕就把命留到這里了。
就在大家等著張老鬼說話的時候,張老鬼卻嘿嘿地笑了起來。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這家伙居然敢在現在出老千。真是嫌命長了,還不如在外面找個堵牆自己撞死來的痛快。今天正好我請夏首領在這里吃飯,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刀疤,你現在下去去大門口,在大門口站一分鐘,然後再回來。」
張老鬼這話一出來,全桌人都愣住了,「這是要干什麼?」
刀疤也是一臉發懵,看著自己的家主。
「什麼叫我去一樓大門口站一分鐘就回來,這是要干什麼?家主我就只是站一分鐘,什麼都不用干嗎?」
「對!……」
張老鬼面帶微笑,沖著刀疤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干,就到大門口站一分鐘就回來。」
「那好吧。」
雖然刀疤沒有听過這麼奇怪的命令,但還是按著張樓鬼的話,轉身順著樓梯走了下去。看著刀疤已經消失的身影,張老鬼才轉過頭笑著向夏清風說道。
「夏首領!我請你吃飯。也不能光吃東西呀,一點兒娛樂項目都沒有,是不是顯得我們張家沒誠意呀?」
「那張家主你想怎麼樣啊……?」
夏清風依舊是平淡的用手擺弄著面前這盤子抱頸蟲肉。這盤子擱在他面前。滿滿一盤子的肉,別人也不好意思過來夾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