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為什麼還不動手?」
「這就是你的決心嗎?連一個分道揚鑣的‘原朋友’也舍不得殺?」
見戴瑜還在那天人交戰,任頭馬利用司令的威嚴,在言語上不停地對他施加著壓力。
「當時,當時沒說要我殺人啊?」戴瑜終于鼓足勇氣,抬頭反駁道。
「不殺人,你變強做什麼?」任頭馬則是冷冷地回應,「難道你認為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能做朋友嗎?」
而鄭定一行雖保持著高度的戒備,卻也是一直沒有出手。曾經的伙伴突然反戈,他們也很想借機確定,他究竟能「黑化」至什麼程度。
一時間雙方都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戴瑜,將他當成了開戰的信號,只要他一有異動,所有蓄勢待發的大招都將被瞬間點爆。
空氣壓抑異常,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變得特別地沉重,只剩下聞訊而來不斷向這邊聚攏的天道黨艦艇,在提示著諸人時間並未靜止。
戴瑜的面色則是忽明忽暗,表情在緊繃與舒展之間不停地來回切換著。
「戴瑜……?你真的要殺我?」終于,還是被點名的「獵物」,文旦最先承受不住這壓迫感,顫巍巍地站起身子,顫聲問道。
「看在戴先生的份上,如果你現在回頭的話,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雖說急欲一窺戴瑜本心,可時間拖得越久,那被壓在內心深處,不願失去他的想法便越是強烈,最終讓鄭定松了口,給了他一個悔過的機會。
「回頭?繼續回去過那庸庸碌碌的人生嗎?」任頭馬冷笑。
「嗦!」燕回雪怒視上方,默默將嵐力注入智者之杖,一個超大規模的嵐之炎已躍然欲出。
然而這個大招卻被眼疾手快的奚語桐給阻止了,但見她一手按在燕回雪的法杖之上,對著她緩緩搖了搖頭,又用眼角瞥了瞥戴瑜,暗示她如果現在開戰,戴瑜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算你走運!燕回雪在心中暗罵一聲,停止施術。
然而在思想斗爭了許久之後,戴瑜還是辜負了她們的良苦用心,辜負了鄭定的最後一絲希望,辜負了文旦的兄弟之情,同時也辜負了打鐵關的所有鄉鄰。
「文……旦,你不是說自從心誘死後,常常想她想到失眠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人死後,究竟會不會在另一個世界和逝去的親人相見?說不定……是真的……」戴瑜低垂著腦袋,不敢與文旦對視,說辭雖然蹩腳,但意思卻是相當地明確了。
「你這不仁不義的,連戴維都不如的混蛋!我現在就為戴先生清理門戶!」想不到等了半天,最終等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鄭定頓時氣血上涌,抬首便是一拳朝著戴瑜轟出。
而戴瑜也是在感受到他殺意的瞬間,突然像是變了個人般,氣場猛然增強百倍,雙目精光乍現,腳尖一點繞過鄭
定撲向文旦。
形勢的突變不允許鄭定遲疑片刻,腳尖當即噴出一股嵐力,帶著身體迅速折返,攔下戴瑜。
砰!雙拳互撞!
戴瑜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整個人如同打水漂的石子般,在海面上滑行了幾十米遠,這才撞破一艘附近的艦船,停了下來。
「我們之間的差距,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趕上的呢!」戴瑜背部卡在那船只的破洞處,嘴角掛著粘稠的血液,苦笑著,再也無力發起新的攻擊。
然而與他相比,鄭定的狀態卻是夸張得多了,仿佛又被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拳頭發呆。
雖然對戴瑜的表現恨得牙癢癢,可顧慮到他的實力,他這一拳仍是下意識地只用了連一成都不到的力道。
但即便如此,如果換成平時的戴瑜的話,硬接了他這一拳,不死也殘,可如今只是被打飛了而已,說明他的實力已經有了飛速的進步。
可是傍晚他和文旦射鳥的時候,明明還是弱得掉渣啊!
「司令,我……」調息片刻,戴瑜無助地望著任頭馬,欲言又止。
「行了!你的決心我已經看見了!先去休息吧!」任頭馬輕蔑地看了一眼已無余力的他,終于收回了讓他親自動手的命令。
言罷又看了看仍在發呆的鄭定,露出一個挑事的微笑︰「怎麼樣?很驚訝吧?在本司令偷天功的幫助下,這小子和你一樣,已經突破了同化屏障,只不過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鞏固而已!現在知道他為什麼要舍棄過去,舍棄你們了吧?因為只有實實在在的力量,才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啊!」
「偷天功?」鄭定緩緩抬頭,將兩道疑惑的目光打到任頭馬的臉上。
「不錯!偷天換日,移花接木!」任頭馬稍作停頓,思想似乎開了個小差,「通過外力引導他人突破武學屏障,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武俠小說中打通任督二脈、傳輸功力之類的效果!」
這個比喻不難理解,鄭定聞言默默點頭,眼中的困惑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鄙夷,朝著戴瑜冷冷問道︰「這就是你追求的力量?這種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別人施舍來的力量?」
被點名的戴瑜一聲不吭,面無表情。
現場一度又回復寂靜。
然而這種短暫的「平靜」終究無法持久,該來的始終會來!鄭定深吸一口氣,昂首直視任頭馬,右手壓出一顆蓄勢待發的氣功彈︰「來吧!就讓我今天來會一會你這天道黨的司令吧!」
話音剛落,忽地嗖嗖風響,空中突然出現無數的鋼叉,自敵方的艦隊中,分從各個方向疾射向鄭定幾人所在的小船。
「就這?」鄭定冷笑一聲,沖天而起。
但見他在空中一個華麗的轉體,直接用那鋼化後的身軀硬接下了所有的鋼叉,並將其一個不剩全部反
彈了回去。
噗噗噗噗!
鋼叉們或刺破船艦,或「誤傷」水手,天道黨的艦陣中頓時響起一片鬼哭狼嚎。
而見對方先動了手,燕回雪也不客氣,抬首便是蕩出一圈的嵐之炎,頓時又將對面的淒慘程度升了個級。
手底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可任頭馬卻是鎮定自若,甚至連站姿都沒有變過,頭部微微左右搖擺避過幾顆黑色火球,又從容抽出花劍撥開一支鋼叉,這才面色一變,厲聲喝道︰「朗穆!」
混亂中一人高聲應道︰「回司令,朗旗長目前不在軍中!」
「不在軍中?」任頭馬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復正常,「姜桓!帶著大家退開,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是!」回應的還是那個聲音。
「想走?」奚語桐可不會坐視這制造混亂的機會白白溜走,當下便朝著不遠處一艘敵船上,那個直接與任頭馬對話的姜桓,連珠似的射出三柄匕首。
匕首月兌手之際,腳下的木制船板突然毫無征兆地裂成數塊,身體猛地失去平衡,射出去的武器也便失去了準頭。
鄭定幾人也因這突發的狀況陷入了手忙腳亂之中,不是直接掉入海里,就是在木板上搖晃著掙扎在落海的邊緣,瘋狂地尋找新的支點,而無力繼續發難。
而天道黨的大部分艦隊,則是趁著這個間隙,擺月兌幾人開始了後撤。
等鄭定幾人重新搶了一艘小型軍艦,作為暫時的落腳點時,大部分的敵艦都已撤出了他們的攻擊範圍,只留下一艘與他們腳下差不多規格的攻擊艦屹立不退。
站在那艘攻擊艦上的,則是對方的司令任頭馬。
「你們幾個,等著被我的大個子剁成肉醬吧!」任頭馬花劍劍尖前伸,殺氣瞬間彌漫全身。
然而感受到如此磅礡氣勢的鄭定,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那細細的劍身︰「你管它叫什麼?大個子?」
「不錯!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魂器,大個子!」任頭馬猛一抬眼,方形的瞳孔中射出兩道寒芒,將手中花劍朝上一丟。
轟地一聲巨響,花劍在空中忽然變身,洶涌的嵐力自劍身處井噴,幻化處一片彌天霧氣。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一柄摩天大樓般的偃月刀,目測長度不下40米!……
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叫姜桓,天道黨第三軍團第二旗旗副。
我其實不想上這個節目,不過強迫癥的作者大大,怕大家看不出來我名字中蘊含的天道黨屬性,非逼著我來說明一下,我也是醉了。
春秋五霸的齊桓公,姓姜,名小白!
所以姜桓,就是姜小白!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剩下的大家自己體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