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子突然開了掛了?不僅成功制造了一場騷亂,還能有辦法避開搜查?」鄭定扭頭看著戴瑜,語氣雖然不算好听,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真實的。
可惜戴瑜卻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真心,听到的只有滿滿的嘲諷,微微皺了下眉︰「剛剛放火的時候看見離得最近的五組全員出動滅火,我就順手偷了這個!」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銀牌,拿在手中晃了晃。
「這個是……?」沒見過這道具的鄭定幾人有些迷茫。
不過文旦卻已經驚叫了出來︰「哇!這是組長級的軍牌!有了這個,出入艦陣肯定不成問題!」
「戴瑜,好樣的!」燕回雪突然的一個贊賞,竟讓戴瑜不自覺地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愣了好一會才極不自然地笑笑,張了張嘴巴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孩子……」奚語桐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這個軍牌要怎麼帶我們出去呢?它是法寶嗎?它會變大,會飛嗎?」當所有人都因這軍牌的出現而喜悅激動之時,辛辰卻一直沒想明白它的用途,對著它來回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即便與她相處了好幾個月,鄭定幾人仍是沒能對她的天真產生「免疫」,被這句話震驚地眼球膨脹了數倍,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辛,辛辰,你作為天靈八部的女王,難道沒有用過令牌之類的東西?」隔了好一會兒,燕回雪才弱弱地試探道。
「沒有啊!」辛辰回答地甚是干脆。
「那當有人執行上級命令的時候,怎麼證明自己確實是……」燕回雪話到一半便即了然,猛地一掌拍在自己額頭,「我忘了,你們天靈八部的國民不會撒謊……」
「這軍牌就代表著五組組長,只要我們帶著它,遇見攔路的艦只,就可以說我們是奉了組長的命令,外出公干,他們就會放我們出去了!」也許是不忍心見辛辰就這麼困惑下去,就在眾人還在驚嘆她的單純之時,文旦已然簡明扼要地介紹完了這軍牌的功效。
「那他們要是問我們出去干嘛呢?」顯然,辛辰還是不太能理解。
對于解決這類問題,鄭定則是得心應手得多了,揚了揚緊握的鐵拳,冷冷笑道︰「我看誰敢!」
狠狠瞪了一眼鄭定這「暴力狂」,燕回雪順手牽起若有所思的辛辰,再沖著戴瑜甩了甩腦袋︰「走吧!」
而戴瑜卻是眼望奚語桐︰「走哪邊?」
奚語桐仔細地觀察了一圈四周,最終將突圍的方位鎖定在四點鐘的方向,玉手輕指︰「那邊剛好是兩個艦群的交接處,就選那吧!」
眾人說干就干,正欲動身,戴瑜卻又突然發表了反對意見︰「那邊不妥,因為剛剛我發現五組的艦隊正好在那附近,如果我們選了那兒的話,肯定立馬就穿幫了!」
「有道理!」燕回雪微微點頭,又重新審視起現場來,「
四點鐘不行的話,退而求其次,就選九點鐘好了,你們看那邊的艦隊,稀稀拉拉,行進的速度明顯小于其它,一定是個軟柿子!」
「可以可以!軟柿子最容易唬了!」鄭定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賤賤的壞笑。
然而這次戴瑜卻依舊沒有動靜,引得余人紛紛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于是本就有些許局促的他,被眾人看得更加地緊張了,連聲音也出現了細微的顫抖︰「洋,洋流……」
而經他一提醒,文旦也隨即醒悟過來︰「對啊!如果選那個方位的話,我們相當于是逆著洋流突圍,說不定好不容易逃離成功,又被水流給拖回來了!」
「我發現你小子不對勁啊?什麼時候考慮問題這麼周到了?」見戴瑜連著兩次否定了眾人的決定,鄭定心內不禁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盯著他。
可是話剛出口,耳朵便被燕回雪給拎了起來︰「怎麼?你自己不靠譜還不允許別人靠譜了?」
霎時之間,四周充滿了鄭定的哀嚎之聲。
不過對于戴瑜的變化,奚語桐卻是非常地理解,當一個人自卑到一定的程度,會變得極度地敏感,總會對號入座地認為受到了諷刺與嘲笑,這個時候人也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拼了命地努力證明自己,要麼徹底地自暴自棄。
現在看來,他選擇的應該是自強之路,還算是令人欣慰。
「那你覺得出路應該在幾點鐘方向呢?」為了鼓勵這個「上進」的少年,奚語桐特意將問題拋給了他,給他一個在鄭定面前表現的機會。
只是這個機會他顯然沒有很好地把握,也許是太想好好表現,反而適得其反的緣故,在這麼重要的個人秀時間,他竟然又緊張了起來,醞釀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兩個字︰「兩,兩點!」
「切!」靜靜等著他高論的鄭定不由發出了表示「還不是老樣子」的語氣詞。
而燕回雪與文旦也不禁暗暗搖頭,為他惋惜了一把。
不過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奚語桐卻對他的答案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不錯,如果是我的話也只能選這個方向了,順著洋流,兵力也不是很強,最主要的是那邊正對著收容所,我們‘奉命公干’的理由也會顯得更有說服力!」
看著戴瑜羞紅的臉龐,鄭定總感覺這是奚語桐故意送他的「高帽」,眯著眼疑惑問道︰「你也是這麼分析的?」
話音剛落,耳朵冷不防又被燕回雪給拎上了︰「我發現你今天的話很多誒!沒看見包圍圈在不斷縮小嗎?有這個時間還不趕緊出發!」
終于,在鄭定的一片討饒聲中,一行六人開始了最後的沖刺。
隨著幾人的小舟不斷向艦陣的「包圍圈」靠近,他們得到的關注也逐漸增多。而在目睹了他們那副火急火燎向外撲的姿態,周邊大大小小的船只們更是不明所以,
紛紛讓道。
考驗演技的時刻即將到來,眾人的心跳均不自主地加快了幾分。至于不會說謊的辛辰,則是早已慌張至手足無措了。
一艘豪華的軍艦自包圍圈的後方駛出,直指鄭定等人的小舟而來。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幾人同時深吸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鄭定卻猛地感受到一股強大到難以言喻的殺氣,自那大船中襲向自己,當即大喝一聲「停!」
「怎麼了?」充當船夫的文旦茫然地望著鄭定。
「這船里的人不簡單,應該就是他們的司令!」鄭定表情嚴峻,透著無比的凝重。
「那怎麼辦?掉頭嗎?」對著鄭定的這個表情,就連燕回雪也不禁肅然起來,沉聲問道。
「太晚了!」鄭定一邊緩緩搖頭,一邊攥緊了拳頭,暗暗調集全身的嵐力。
果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大船之上突然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鄭定!好不容易等到你,怎麼就要走了?」
「任頭馬!」鄭定表情猙獰,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
二人對話之間,大船又靠近了不少,船首那高大男子的身形已經清晰可見,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文旦便一癱倒,好像被抽干了力氣,再也站不起來。
沒有理會被嚇破了膽的文旦,也沒有關注殺了自己部下的鄭定,任頭馬在進入眾人的可視範圍之後,第一道目光卻是送給了戴瑜︰「小伙子,干得不錯,通過了我的第一道考驗,把這些人都給我帶來了!」
「是你搞的鬼?你居然幫著他們對付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戴瑜竟會出賣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就連奚語桐也是驚詫非常,雖然他先前的行為是很怪異,但都被自己給忽略了,一來這與他的自卑心理非常契合,二來憑著打鐵關的這層關系,自己也不可能想到要懷疑他。
「我,我……,我……,我只是想變強!」戴瑜不敢回望諸人,低垂著頭,喃喃著。
「你沒做錯!男人為了變強,就該拋棄一切!」另一艘船上的任頭馬卻又在這時火上澆油,再次喊話戴瑜,「來吧,繼續我的第二道考驗,讓我看看你的決心,用我剛剛給你提升的實力,先宰了這個爬不起來的叛徒!」……
角色們有話說︰
哼!我是任頭馬,其實如果光是為了對付鄭定那個臭小子的話,我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搞出這麼大動靜的。
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這個叫戴瑜的小子,一個後勤組的新兵,居然敢直闖我的軍艦,跟我談條件,讓我助他變強,這令我很意外。
這年頭,像他有這麼強執念的人不多了,不禁讓我回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所以我才決定考驗他一下,看看他是否肯為了自己口中的變強舍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