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揮別了幾位少女,只剩下了艦長與杏還留在屋內。
有件事沒和艦長說明白,杏其實早就在附近住了,因此她不需要在晚上回家離開,等同于就住在這里。
「老爸,能和我解釋清楚嗎?」杏剛一離開,艦長就問道,「你怎麼認人家做女兒了?」
「和你說清楚倒也沒什麼。」乾的表情並沒有和艦長想象的那般,反倒有些嚴肅的樣子。
莫非這還涉及到了我不知道的東西?
艦長這樣想著的同時,乾開口道︰「可可利亞你知道嗎?」
「可可利亞?她不就是杏的養母……喂,爸,你不會準備給我找後媽了吧?」艦長越想越可能。
「想什麼呢臭小子!」乾笑罵著給了他個腦兜子。
「您老人家不還老開我的玩笑嗎……」艦長模著後腦勺,不服氣道。
「還說!老子是老子,兒是兒,我開你玩笑可以,說正事你和我開玩笑還好意思辯解,找打!」
又是一個象征性的腦兜子,乾這才繼續道︰「可可利亞這家伙曾經開設孤兒院,其實也是為了尋找接觸‘量子’的途徑,這家伙和逆熵傳統的科學一派不同,她確信只有律者的力量才足以打開與量子之間的大門。」
「就現在看來,這家伙猜的很對。」乾看起來大有準備長篇大論的想法,往凳子上一坐,繼續道︰「就像人類第一次利用崩壞,才發現崩壞能這種極其不穩定的能源居然可以轉化為現界的一切能源。」
「熱能,電能這樣的嗎?」艦長也坐了下來,好奇道。
「沒錯,那個女人就探險精神而言,絕對不比男人差,可惜她走在這條更加接近崩壞的路上,也率先受到了崩壞的反噬。」
乾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白煙後才繼續道︰「她之前被控制了。」
「被控制?是什麼人控制了她?」
「不是人,是崩壞。」乾說出了這個可怕的可能,「雖然不知道她如何掙月兌了出來,但是就她和我交代那件事的時候的態度,我覺得她應該沒有欺騙我。」
「那件事是指……」艦長意識到乾話里的關鍵點。
「你就沒好奇為什麼小杏子會跑到我手下辦事嗎?」乾抽了一大口,咬著煙含糊不清道︰「是可可利亞要求的。」
「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能感覺到那個聲音並沒有在我耳邊消失,杏……對!杏這個孩子還沒有完全被我影響,讓她去你那里,就當是我的請求!」乾模仿著說道。
「她當時狀若瘋癲,和我之前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不過她親口所說自己被崩壞控制了,這才走向了極端。」乾把煙頭丟進煙缸,「而她也提出了一個要求,讓我之後不再干擾她在逆熵的所作所為,她說她已經清醒,不會再做那些事情了。」
艦長是知道的,自己老爸一直和對方不對付,因為對方的所作所為實在無法被他接受,兩人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爸你是在懷疑她其實沒有清醒,把杏交給你只是為了不再妨礙她?」想起自家老爸的之前的話,艦長問道。
「我倒希望她清醒了,這不,接下來又是逆熵會議了,雖然不知道可可利亞這家伙是怎麼獲得盟主大人的肯定的,但是免不了又是一番明爭暗斗咯~」
伸了個懶腰,乾一拍艦長的後背,「明天你們就要返程了吧,早點休息,記得這次回去給你老爸我物色個好兒媳,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艦長︰「……」
……
第二天一早,大家踏上了返程的飛機,這歷時三天的逆熵之旅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勿忘靜靜地躺在飛機自帶的格納倉里,若不是逆熵的眾人知道勿忘的特殊之處,特地用隔溫效果特別強的材料將其收納,這會兒飛機里都快成冰箱了。
在逆熵的時候,愛因斯坦就和八重櫻交代過,這件裝甲自那時候被瓦爾特擊碎便一直無法充能,可能是其中的技術還未得到解析。
「盟主大人就將這件御神裝弄壞的問題,特地讓我代他向你道歉。」在將勿忘歸還的時候,愛因斯坦這樣說道。
此外就是注意事項了,就勿忘放在逆熵研究的這幾年里,逆熵也在一直研究它,但是就如同先前只能將其作為崩壞能源使用的天命一樣,他們也對這件來自上世代的超級裝甲毫無辦法。
而且天命至少還能用作崩壞能源,逆熵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具不停散發寒氣,無法使用的擺設。
當然研究也並不是毫無進展,雖然無法給它充能,也無法仿制,但是經過瓦爾特本人的測試,這東西吃律者能量。
嗯……換句話說只有律者能量可以為其充能,而且瓦爾特還發現自己的律者能量似乎對其作用不大。
經過多番推測,也是在記憶恢復了大半的時候,愛因斯坦和特斯拉兩人定下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想。
「這件裝甲需要來自八重櫻的律者能量。」
八重櫻回想著愛因斯坦所說的話,心底也頗有些無奈。
自己的律者能量在聖芙蕾雅重置的時候就耗盡了,而且和自然消耗不一樣,它並不會自我恢復。
現在律者核心仿佛陷入了休眠期,雖然也會幫她補充崩壞能,但並不是律者能量。
因此勿忘也只能暫時吃灰了,可能德麗莎會對它有些興趣吧。
要不……夏天搬出來當空調也行?
正當八重櫻的思維已經飄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听到前方艦長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我們到了,聖芙蕾雅。」艦長的語氣不知為何有些輕松,雖然嚴格來說逆熵才是他的家,但是聖芙蕾雅也給他留下了很多美好回憶。
可是……萬一回去以後,他的身份無法被接受呢?
雖然知道多想這些只是徒增煩惱,但艦長還是有些心慌意亂。
看了眼後視鏡,三位少女坐在一起,符華在閉目養神,八重櫻在發呆,布洛妮婭也似乎在休息,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
聖芙蕾雅近在眼前了。
聖芙蕾雅的外圍有感應裝置,可以第一時間發現飛行物的接近,不過德麗莎特地安排了如果發現這架飛機,不對它保留任何記錄。
在發現它蹤跡的時候,德麗莎就拉上姬子一起來接機了,畢竟這架飛機是不記錄在案的,需要做一些手腳。
「這就是你說的處理方式?」姬子看著被猶大砸扁的飛機,雖然知道里面的東西都卸了下來,只剩下一具空殼,但是近距離觀看學院長砸飛機還真是……意外的帶感。
面對姬子還有剛剛下了飛機的四位疑惑的神色,德麗莎一吐舌頭道︰「這架飛機在飛行中出了故障,所以說沒有記錄飛行軌跡,這不是很合理嗎?嘿嘿嘿~」
「是是是…你是學院長,你說的都對……」姬子應和完,看向了艦長。
「那麼接下來就是這位艦長的處理了。」
處理?
艦長心說不妙,沒想到真的迎來了這種局面。
正當他有些緊張的時候,一抹粉色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姬子姐,學院長,艦長他畢竟也為我們提供了那麼多幫助,能否不要將他趕走?」
艦長沒想到八重櫻會主動為他說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德麗莎學院長,自此逆熵之行,我發現逆熵並不如同天命所言那般不堪,更何況艦長與我們並肩作戰已久……」符華也出面說情。
「姬子老師,德麗莎學院長……」布洛妮婭露出哀求的神色,她也是逆熵的人,無法說太多求情的話。
「咦?真治好你這小家伙的面癱了?」姬子很不是時候的感嘆道。
氣氛也被她這麼一搞破壞了原有的嚴肅,大家都看向一直沉默的德麗莎,想听听看她的意見。
「你們都在說什麼跟什麼啊?」她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麼趕走不趕走,並肩作戰的……你們不會以為我們要把艦長趕走吧?」
「難道…難道不是?」三人奇怪道。
「他走了,誰來開休伯利安?」姬子打趣道,「我上了年紀咯,不適合做這些工作了。」
「那處理是指……」八重櫻欲言又止。
「你說這個啊?」德麗莎找出一張單子,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數字。
「這是休伯利安沒有艦長在的三天造成的損失,數量太大可能會嚇到你們……」
德麗莎故作神秘道︰「艦長,換算一下,你要給聖芙蕾雅打一輩子工才能還清哦~」
她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艦長也明白了她話語中隱藏的意義。
「學院長……」
德麗莎跳起來一拍艦長的頭,嘿嘿道︰「愣著干嘛?還不快去工作!」
「還有,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