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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章 備禮赴宴 (上)

世間情感,本就涼薄。

有用,勝過交心;有利,勝過深情。

這原本,好似也無錯。

若,關塵不選擇妥協,便就會失去生命。

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背棄師門,越過道德底線,只為苟且,倒也能說通。

但,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如果,一個人只為活著而活著,這未免有些無趣。

而,無趣永遠只是表面,內心早已極端變態。

顯然,他已經有了更加可怕的想法和野心

走出‘芙蓉閣’的冷溶月,終于理解殤沫為何會慌亂、會顫抖了。

對于殤沫而言,他失去了一位二師兄,即便,這位二師兄並不討喜,卻也是他的二師兄。

然,對于冷溶月來說,她又何嘗不是失去了一位師哥呢?

她與關塵、應蕭索同拜故遺名為師,本應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卻也讓她看盡了人間冷漠與誓死都要守下尊師聲譽的熱血真情。

殤沫可以接受這一切,但,他卻絕不想讓冷溶月也同樣經歷這些。

關塵這般涼薄的做法,他一個人去面對已經夠了,他可以不喊不叫、不罵不恨地默默接受所有。

怎奈,關塵的多重身份,也讓冷溶月無法避免傷痛。

這可能就是一個人的業債,但,每個人的業債也通常不屬于獨自一人,更會涉及到多人,造成多人的損傷與傷害。

正如,一個男人莫名地死去,他的死絕不是一個人的死,也會讓一個孩子失去父親,一個女人失去丈夫,兩位老人失去兒子,兄弟姐妹失去親人…

所以,只要深入一個人的生活,或是與一個人產生了關聯,就會帶來相應的因果。

在這樣的因果中,包含了一切愛恨情仇,生死有命。

冷溶月之所以不想再說下去,也是不想將這種深埋在心底的隱恨,繼續發酵。

畢竟,一個關塵就同時牽連著她和殤沫、謝清瀾三個人。

現在,她已從袖中掏出了一張喜帖,這張喜帖上標明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她也意識到,是應該好好地去備上一份賀禮,一份祝福了…

六朝金粉地,最憶是金陵。

三四月的應天府,滿是「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的春色。

這里的氣息,完全掩蓋了過去的煩惱與苦痛,每個百姓臉上都洋溢著新的笑容。

無論過去怎樣,此刻,滿城的花色,處處浪漫,偶落的花瓣也讓人感到心清氣爽、好不自在。

‘海棠如舊閣’中的海棠,也應是到了最繁盛的時候,盡管,那里的海棠花終年不敗,卻也有興衰之別,繁稀之差。

冷溶月止不住去想,也止不住去回憶,那里有著她一生最美好的光景。

雖然,她還很年輕,但,她也知道,那里將會成為她這一生最難舍之處。

此刻,她並未在‘海棠如舊閣’中,反倒是擇一石板凳小憩,被花香環繞著,沁人心脾。

花紅柳綠,春水悠悠的秦淮河畔就是這樣,無論睜著眼,還是閉著眼都難以遮擋花香四溢。

空氣中的芬芳,並不繁亂,而是被凌寒傲梅所霸佔,它們挺過了寒冬,蕩去了白雪,也開得正艷、正濃。

遠處,細柳的縫隙中,藏著一株玉蘭,它在油綠的女敕枝和女敕芽之間竟毫不突兀,反倒有幾分絕美。

但,使得景色全然絕艷的,卻並不是這株玉蘭,而是,尹人影。

尹人發梢輕拂,群縷微曳,映在水間,伴在女敕綠與純白之中。

尹人一身綠衣,那綠衣裙比那女敕綠的柳頭還要清新澹雅,比那純白的玉蘭還要靈動。

看一場場花事,醉在江南畫卷中,能夠入畫的尹人,也絕不是尋常女子,能夠與畫色融為一體的尹人,更不可能是庸脂俗粉。

那尹人在笑,對著冷溶月在恬笑,突然,那尹人縱身躍起,零落了玉蘭,觸搖了女敕柳,伴在春風中,橫在暖陽下,直掠向前。

冷溶月也幾乎同時起了身,顧不得手拎的貼紅糕點與竹籃花果,撲了上去。

兩姐妹在秦淮河畔擁抱,倒影在秦淮河中旋轉,使得滿城花容失色,使得河畔男子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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