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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一章 是她嗎?(十五)

一個男人的擔當,通常是從出現了想要保護的人,才能展現出來的。

一個男人的責任感,通常也是從出現了想要守護的人,才能完全開始的。

也許,郭明軒並沒有體會過,何為擔當?

因為,在柳若錦出家的過程中,他選擇得更多的是默認與遠離。

也許,郭明軒從未有過責任感。

只因,郭府興衰他將其看淡,柳若錦常伴青燈古佛,他也只當做是對方的選擇。

柳韻錦,雖也是郭明軒的女兒,但實際上是被柳若錦硬塞到他手上的,他雖常伴柳韻錦左右,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感覺,為了不讓這種感受延續,他逃避的選擇了不與柳韻錦過多接近。

‘天翱門’的確很大,可再大,也阻礙不了同一個屋檐下的依戀,而郭明軒之前不願多見柳韻錦的原因,也僅僅只是柳韻錦長得太像柳若錦了…

而當下,郭明軒卻霸氣凌然的站了出來,在自己的女兒冷溶月遭受質疑與不信任的情況下,站了出來。

也許,此刻他才終于明白一個父親的責任,一個男人的擔當。

「念順夫人,勞煩你將滅影刀取來。」郭明軒側臉對著念順夫人,道。

念順夫人頓了一下,對于郭明軒的突然出現,她本就心緒不寧,她的確怕失去冷溶月,如今故遺名不在,若冷溶月再離去,那她真的就成為孤家寡人了,甚至連個說心事的人都沒。

她回想著郭明軒剛剛的一席話,這一席話很明確,也很有力度,明確的表明郭明軒尊重冷溶月的選擇與活法;有力度的是郭明軒的確是冷溶月的父親,也的確是江湖鵲起的‘天翱門’門主,且在全力以赴的與她達成同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冷溶月接管下‘滅影門’。

「好,我這便去取。」念順夫人,緩緩道。

念順夫人剛走了幾步,突然心頭一觸,轉過頭看了一眼郭明軒,暗想︰滅影刀不是已經被那神秘黑影人,連同故遺名一同帶走了嗎?當時,郭明軒不但在場,也是親眼所見啊,這郭明軒莫非是忘了?為何還要讓我去取滅影刀呢?

念順夫人沒有直接去質問郭明軒為何如此行事,仍是緩步走進了內房,她四下張望,頓時緊張不已,在房中來回走動著,她很清楚滅影刀是何物,她也明白就算是仿照,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去仿造出一把完全相同的假刀來,可這該怎麼辦呢?她左顧右盼,難為的思量著。

「既然,郭門主都如此說了,我想就沒必要再取什麼滅影刀了吧?畢竟溶月小姐也不會什麼刀法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正廳之中,‘十二地煞’的天煞,突然開口道。

天煞的開口是在郭明軒預料之中的,只因無論是之前郭明軒在正廳之巔听到的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好,還是故遺名被帶走的那晚‘十二地煞’的確莫名消失了的事實,他都是知道‘十二地煞’昨晚在現場的。

若,‘十二地煞’中無人來圓場,使得念順夫人耽擱良久都拿不出滅影刀的話,畢竟會壞了冷溶月接管‘滅影門’的大事,若壞了此等大事,也就等于直接得罪了郭明軒與念順夫人。

‘十二地煞’也完全知道滅影刀其實不在故府‘滅影門’中了,天煞的圓場雖然也是無奈之舉,但他又不得不去配合,不去圓了這場。

「的確,滅影刀始終只是一把刀罷了。今日,既有郭門主這一番言語,早已勝過數把滅影刀了。」顧暖雨分望了下郭明軒與天煞,仿佛察覺到了些什麼,他緩緩道。

「天翱鏢局這幾年的風頭,已與‘滅影門’的名氣不相上下了,而天翱鏢局至今在江湖中還無人敢挑戰,也因蕭氏四兄弟足夠可以應對所有,但這江湖之中,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翱鏢局的背後就是‘天翱門’。」顧長綸,沉聲道。

「呵呵,那便不必再言些什麼了!屬下,顧遙峰拜見溶月門主!」顧遙峰大笑了兩聲,對著顧長綸與顧暖雨甩了下衣袖,好似覺得他這位哥哥終究是不夠爽快的,他直接跪地,大聲喝道。

一喝既起後,顧長綸與顧暖雨也紛紛跪下,「長綸,暖雨,拜見門主!」

「手下拜見門主~」‘十二地煞’與正廳外的門人見狀,也慌忙的跪下,喝道。

頓時,故府‘滅影門’朗聲一片,震耳欲聾,不絕于耳。

房內,百感交集的念順夫人,瞪圓了雙眼,細細得听著這回蕩在耳尖的跪拜之聲,她緩緩走到幾步,小心翼翼的探頭去窺視著正廳中的眾人,心中緩緩舒展了一口氣,暗想︰溶月繼承門主之事,終于塵埃落定的。既已是這番結局,我也便不用再走出去了。

「眾位,眾位~溶月的確年齡尚小,但既接下這門主之職,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眾望。在場的弟兄都比溶月年長,溶月也該尊重你們為哥哥、叔叔與伯伯,也請你們日後多多扶持溶月,免得溶月出現任何不當之舉啊。」冷溶月帶著笑意,拱手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辭了。」郭明軒側臉注視著冷溶月,沉聲道。

冷溶月望著郭明軒遲疑了一會兒,而這一會兒時間內,郭明軒已大步向正廳之外走去。

就在這時,郭明軒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語,「請父親走好,還望父親多多保重,溶月日後定會多多去往‘天翱門’去陪伴父親的。」

郭明軒駐足一怔,內心頓時顫抖不斷,熱血沸騰,但即便是如此,郭明軒也沒有直接回過頭去,只是默默一笑,決然地離去了。

冷溶月這一聲‘父親’,郭明軒自然曉得是何意的,他既然用‘父親’的身份去幫助冷溶月,說服了眾人,還以‘天翱門’門主的身份與‘滅影門’結為盟好。不管是要在‘滅影門’眾人面前做做表面文章也好,還是冷溶月內心真切感激他也罷,這一聲‘父親’,則是冷溶月拜別他之時,最佳的稱呼了。

…………………………….

應天府,悅來客棧當中,殤沫把玩著一雙筷子,在手中轉動著,拖著下巴的右肘已經有些酸軟了。

醒來後,一直未曾見過師父郭明軒的殤沫,顯得很是無聊和沮喪,但他並沒有去尋找的意思,因為他知道,無論到哪,師父郭明軒都會安然無恙的,若師父郭明軒回來,也只會直接回到這客棧中的。

「小爺,您在這兒,已經等了多時了,是在等那位銀發男子嗎?」悅來客棧店小二掂來一壺茶水,微笑道。

「是啊,可是有些人無論你等多久,他該不出現依然不會出現的。」殤沫接過茶壺,倒著茶水,喃喃道。

「小爺,莫急。想他的確是有要事要辦的,小爺也不必這般為此傷神。」店小二,擦著旁側的座椅板凳,緩緩道。

「我自然不急,只是有些無聊,你們這應天府可有好玩、有趣的地方?」殤沫帶著笑意,道。

「這里畢竟是京都,好玩有趣的地方自然也多,街頭巷尾雜耍不斷,正街上還有很多別處見不到的物件呢,夜間啊,那秦淮河畔更是令人陶醉啊。」店小二頓了頓,又望了一眼殤沫,笑了笑,接著道︰「不過,小爺夜間還是不要去秦淮河畔那里了,有些不太合適。」

「怎就不合適呢?難道有危險不成?」殤沫,詫異道。

「危險倒是沒有,只是小爺你這年齡…小了點….」店小二,苦笑吧。

「噢?那秦淮河畔還要計算年齡?那什麼樣的年齡合適去呢?」殤沫,不解道。

「倒也不是要計算什麼年齡,只是那里多半是成年男子去的地方…嗯…聲樂場所、聲樂場所了….」店小二,搖頭道。

「聲樂場所…」殤沫遲疑著喃喃道。

「對啊,聲樂場所,就是有聲有樂的地方。」郭明軒跨入客棧,看了一眼殤沫,微微一笑道。

「您老人家總算知道回來了?」殤沫,打趣道。

「怎麼?我這位老人家需要你這個做徒弟的管著嗎?」郭明軒帶著笑意,道。

「我才懶得管你呢,走吧。」殤沫猛然站了起來,道。

「走?去哪?」郭明軒,道。

「先去街頭轉一轉,然後晚上我們去秦淮河畔,听說秦淮河畔只有成年男子能去,你不就是成年男子嗎?你帶著我去就可以了。」

「呵呵呵,若我真帶你去了,第二天就能成為江湖一大飯後閑語了。」

「怎麼說?師父。」

「嘿嘿,不可說。」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自己去便是了。」

「你隨便,殤沫大俠想去哪就去哪,去吧,去吧。」

「師父你……」話未言出,殤沫的余光便看到客棧外有一女子站立在外,這女子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素雅明艷,正直勾勾的凝視著郭明軒。

這時,殤沫滿臉堆笑的看著郭明軒,搖了搖頭,又道︰「哎,想必師父現在你想陪殤沫去,也是去不了了,我先到街頭隨意走走吧,師父忙,師父先忙。」

郭明軒一愣,轉身看去,站在他身後的正是冷溶月的暗影女侍冷瞳,冷瞳對著郭明軒躬身一禮,「郭門主,接到小姐的指令,冷瞳已然派出暗之影去籌備大量的冰塊了,冷瞳也任憑郭門主調遣。」

郭明軒向一方桌走去,坐了下來,抬手指了指對面的板凳,示意冷瞳坐下,「此次,其實是我的私事,沒想到溶月將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給派來了。」

冷瞳緩緩坐下,正對這郭明軒,為郭明軒斟滿了茶水,柔聲道︰「冷瞳一直隨著溶月小姐,溶月小姐一接下‘滅影門’門主後,便找到了冷瞳,讓冷瞳來客棧中找您了。」

郭明軒,呵呵笑道︰「看來殤沫說得沒錯,我師徒二人的行蹤,早在溶月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冷瞳,淡淡一笑,道︰「郭門主難道忘了?這悅來客棧…」

「我自然沒忘,這悅來客棧是暗影女侍所接管著的,當初我也僅憑一束木制海棠花來過幾次。」郭明軒搶言,言出上半句後,下半句則帶著些許苦澀之意了。

「郭門主,該放下的終究是要放下的,如今,溶月小姐更需要您的幫助啊。」冷瞳,道。

「溶月有溶月的行事方法,我自然會守著她,但我更想讓殤沫替我守著她,而我想帶著海棠回到‘天翱門’,與她在‘天嵐觀微閣’中度過些時日。」郭明軒,喃喃道。

「冷瞳明白,殤沫早些在江湖中走動,對他還是有好處的。他與溶月小姐一起的話,也自然不會吃什麼虧的。」

「是啊,有時保持各自的生活,相互盼著、望著、念著,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恩,應天府內冷瞳能調動的人馬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與溶月小姐臨別之時,她只是片面的提了一句,不知海棠小姐…」

「她的尸身在‘問天賭坊’的密室中,我也已經掌控了其內的機關設置。」

「海棠小姐…她的尸身….冷瞳終究還是沒能見到海棠小姐最後一面。」

「是啊,我與冷瞳一般,也未見到她最後一面。」

「郭門主放心,此次運送海棠小姐的尸身到‘天翱門’,冷瞳絕對會全力以赴,做到完全周到的。」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也欲通知蕭秋親帥天翱鏢局前來接應。」

「郭門主,是否有些過濾了?冷瞳覺得此事並沒有那麼復雜。」

「若,只是一具棺木,當然沒有那麼復雜,可是若攜帶大量冰塊,不停的向棺木周圍投放,不但需要大量的人手,還需要大量的車馬來運輸這些冰塊。如此興師重重,若言出只是運送一具棺木,我想在這江湖之中,任誰都是無法相信的。」

「郭門主之意,是說,會有人前來劫運?」

「不但會,且會很多,海棠的棺木並不是一般的棺木,而是白玉水晶棺,運送的車馬必會留下深深的車軸痕跡,而這運送的隊伍又來自‘滅影門’,我斷定不出半日,冷溶月接管‘滅影門’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江湖,故遺名的失蹤,滅影刀的下落,都是江湖中人急迫想知道、想得到的,還偏偏這時,我們帶領眾多來護送棺木回‘天翱門’,怎會不引起他人注意呢?」

「郭門主既然知道,為何不晚些時日,再運送棺木呢?」

「我也想過,但我怕夜長夢多,既然知道素海棠的尸身所在,還是早早運往‘天翱門’比較好,另外,還有那神秘黑影人,我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

「神秘黑影人?」

「對,就是他帶走的故遺名和滅影刀,而他還消失之時,還留下了‘除夕守歲夜,大岳武當客’的言語。」

「‘除夕守歲夜,大岳武當客’?這難道是指,除夕當日,要齊聚武當嗎?」

「應該是,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言道武當,也只有‘秋思閣’與武當有些恩怨了。」

冷瞳猛然一震,赫然道︰「溶月小姐的‘秋思閣’怎會和武當結下了恩怨呢?難道那神秘黑影人,要加害溶月小姐?」

郭明軒,沉聲道︰「表面上的確可以說是武當派與‘秋思閣’的恩怨,可若細想一下,若,溶月被牽連進去了,也就自然牽連進去了所有人,我、念順夫人、故遺名、紀綱、武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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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角車擁踏夜行,緊衣展顏談心聲。不經已到街轉處,無緣車載攜共路。橋間瑟瑟涼亦重,無情更是旁掠匆。

忽聞曾伴初遇郎,踏遍行途金難放。悄聲暗問藏心故,只得片語感心苦。終擁人群車窗駐,不顧感觸忙笑目。

日過方知彼有情,邀在街頭笑靨等。不禁難掩聲聲思,說盡心中無限事。低眉含顏旁人妒,落座階台竊私語。

寒雨催折花逝睫,雪壓枝頭無彩容。爛葉離腳又連踏,檐下冰錐寒做啞。家中傳出不應話,幾番淚珠臉上滑。

哀聲言散已深情,愧對那人母牽朋。冷泉逢暖涌不斷,柳暗花明再無難。朝暮如賓步步趣,護其昏厥輾轉渡。

人生本如棋中子,爭名奪利勸舍離。曾嘲他人過世俗,難料終將進囚途。遠游難消失月復痛,不離守護誕女聲。

淒淒燈火難掩幸,生為父母方曉情。萬路通往萬向終,命運定數虛影蹤。三十六行狀元出,偏持繁雜殺伐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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