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夠。
崗門偏左三人死亡後進入879頻道的六名外來者之一，其中五人為龍國風格姓名，還有一人則是死在李正手中的闕欣妍子。
當時李正為了找高天原麻煩，沒來得及探清五人的虛實，現在回來了，倒是剛好有空。
等小櫻治好，利用今天的十次同頻傳送，過去找他聊聊。
看看這些人往879跑，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話說回來，李大哥之所以免費帶三次副本，應該是為了這個管理員職位吧？」林鳳嬌不停給李正添著茶，只要他喝完一杯，立馬續滿。
「嗯。」李正又喝了一點雨歇茶，點點頭，沒有否認。
這事他跟老肖說過，而且轉職已經成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好像問的有點多。」林鳳嬌見李正回應地比較冷淡，以為他生氣了，連忙道歉。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別往外傳就行了。」李正沒有介意，他只是在想錢不夠來自哪個組織，有點分心罷了。
「對了，我離開這些天，頻道里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李正問道︰「比如說這個錢不夠，我記得他是在我離開之前來的879頻道，我不在的時間里，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林鳳嬌的眼楮幾乎在李正離開沒多久就治好了，879頻道內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要說奇怪的舉動……」林鳳嬌皺眉回想片刻，「幾乎沒有在區域頻道內聊過天算嗎？」
或者說不是「幾乎」，林鳳嬌就沒在區域頻道見過錢不夠的發言。
按理說一個普通玩家在頻道里呆了這些天，或多或少應該跟其他人有過些交流才對，怎麼可能不聊天呢？
除非……
李正順著戰力榜，鎖定了另外四個名字，排名都在五十以內。
如果他沒猜錯，這五人應該是一伙兒的，平時有什麼情況都在群聊里交流，沒必要與其他人產生交集。
「如果你問錢不夠的話，我這里倒是有些情報。」
肖思源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帶著初步治療過的小櫻從住所走出。
小櫻翅膀本來傷的就不太嚴重，治療過程理所當然地快了許多。
「你知道？」李正驚訝道︰「人家都沒有在區域頻道說過話，你哪來的情報？」
「矩陣里的情報我沒有，但是矩陣外面的情報，我知道啊。」肖思源在篝火邊坐下，繼續未完的晚餐烤肉。
「哦？」李正驚奇地挑了挑眉毛︰「你們認識？」
「準確的說，我知道他，但他未必認識我。」肖思源把涼了的烤肉重新架在火堆邊上烘烤加熱。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他的真實身份屬于絕密信息，我不該透露才對，不過這里畢竟不是地球，說說也無妨。」
「賣什麼關子。」李正催促道︰「快說快說。」
林鳳嬌把李正手中的茶杯添滿，也坐在一旁，等著听故事。
「你們應該听說過世界禁毒日吧？」肖思源沒有直接說出錢不夠的身份，反而是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這個我知道，從一九八八年開始，每年的六月二十六號就是世界禁毒日。」林鳳嬌舉手說道。
老肖贊許地點點頭︰「你知道的還挺多。」
「以前看新聞的時候記住的。」林鳳嬌有些不還意思地低頭。
「世界禁毒日雖然是六月二十六號，但是在我國，每天都是禁毒日。」肖思源整理了一下措辭，緩緩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活躍在邊防，給戰士們服務的醫療人員。錢不夠的事情，也是巧合之下了解到的。」
李正沒有插嘴，靜靜地等著老肖往下說。
「錢不夠，綽號黃金蛇，常年活躍于金三角地帶，為毒販們提供定點運輸服務。」肖思源淡淡地說道︰「僅僅是這麼看，這人好像跟毒販來往密切，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實際上，他是我國警方安插在金三角的頭號臥底，曾經拔除掉兩個龐大的販毒制毒團伙，立功無數！」
「當年我在趕往一處哨所的路上，遠遠見過他一面，當時為了避開金三角所有毒販的耳目，他繞了一大圈從邊境回國，暗中回家看望家人。」
「有好幾處哨所的戰士都認識他，遠遠看見他都會給他敬禮，但從不與他過多接觸。」
「臥底生涯十二年，你知道他憑著一己之力，緝獲了多少毒品嗎？」
「至少八十噸！」肖思源豎起三根手指︰「其中高濃度海XX就有二十五噸！無形中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家庭！」
「經他提供線索緝拿的大小毒販多達兩千五百人，抓捕途中因反抗激烈而被射殺的那些還沒算進去。」
「是國內當之無愧的臥底之王！」
李正听著肖思源將錢不夠的事跡娓娓道來，震撼莫名。
十二年！
人生有幾個十二年？
能夠在金三角那種地方臥底如此之久，甚至在數百毒販被捕後還不引起其他人懷疑，可想而知此人厲害到什麼程度。
同時，李正也能想象到，錢不夠在臥底生涯中，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說不定睡覺都得睜著一只眼楮。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卻帶著四個同伴一起進入879頻道，目的未知。
得知錢不夠的精彩事跡後，李正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對方一面，弄清對方來意。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不介意略施綿薄之力。
看看時間，李正提出告辭，帶著小櫻它們一起傳送離開。
879頻道，某個草原地形房間，一名三四十歲的光頭男子正在群里跟別人交流。
忽然，距離他不遠處空氣產生波動，引起他的警覺。
「來人了。」錢不夠關掉群聊，瞬間取出武器，趴進草地里，隱藏起來。
李正從傳送狀態月兌離，踩在松軟的草地上，舉目四望，老普第一時間給出錢不夠的動向。
他不由得笑了笑，錢不夠不愧是常年當臥底的人，連休息時都會專門選擇一個適合隱藏的環境。
「錢不夠，別躲了，我專門來找你的，出來聊聊。」李正站在原地，面向錢不夠隱藏的地方喊道。
這一刻，李正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既視感，好像自己是一個抓捕嫌疑犯的警察，而對方是一名走投無路的嫌疑人。
錢不夠見來者是李正，遲疑了一瞬，從草叢中起身︰「管理員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