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北部,有一座海拔超過三千米的山脈,名曰‘紫荊山’。
跨過紫荊山再往北,就是廣袤的草原,那是‘北戎汗國’的地盤。
本來,紫荊山是橫亙在東華帝國和北戎汗國之間的天然屏障。
然而,一百五十年前,北戎汗國出了一位雄才偉略的大汗,名叫拔都爾汗,而東華帝國當時的帝君一心只想修道長生,無心國事,朝堂之上妖風陣陣。此消彼長之下,北戎汗國的實力慢慢壓過了東華帝國。
北戎汗國從未放棄問鼎中原的夢想,趁東華帝國國力衰退之際,傾舉國之力,悍然發動了侵略戰爭。
東華帝國朝堂腐敗,上面都爛到根了,可以想見軍隊的戰斗力還有幾成。北戎帝國的二十萬騎兵,借道西秦帝國,悄悄潛入東華境內,一路攻城掠池,勢如破竹。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半個月之內,殺到了上京城下!
帝都岌岌可危,當時的東華帝君嚇得半死,急忙派使臣求和。
經過了數日的談判,東華帝國答應割讓上京以北七座城池,再賠償對方數百萬金幣,才滿足了拔都爾汗的胃口。
其實拔都爾汗明知道以當時北戎的國力,是吞不下東華帝國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東華帝國當時比較糟糕,但底蘊仍在。繼續打下去的話,可能會招致極其猛烈的抵抗。打掉了上京北部的七座城池,還獲得了大量的財富,完全實現了他預設的戰略目標。
東華帝國和北戎之間,橫亙著紫荊山天險。北戎的騎兵想要南下,必須要從其他國家借道。但只要這七座城池到手,那麼整個東華帝國便無險可守,北戎鐵騎,隨時都可以長驅直入,威脅京師月復地。
可以說,當時的東華帝君以及朝堂精英,太沒有戰略眼光。只是為了度過眼前的危機,便簽下了這個讓帝國蒙羞,且給子孫後代留下無窮禍患的條約。史稱‘城下之盟’,但坊間百姓都稱之為‘兒跪之恥’!當時那位東華帝君,遺臭萬年,被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柱,百姓背地里都稱之為‘兒帝’!
後人每每看到這段歷史,無不怒發沖冠,痛罵當時的帝國精英。
將那七座戰略意義極重的城池拱手相讓之後,不得已,東華帝國又在上京以北修了一道綿延數百里的城牆,擋在兩國之間。否則,他們出兵即可直接殺到京師,太危險了。
這道城牆又高又寬又長,綿延數百里,從遠處看,像一條蜿蜒的巨龍,所以又名‘龍城’。設了七個關口,每個關口,都對應著原來的那座城池。
北峪關,龍城七關之一。為了鉗制對面的‘北峪城’而得名。
這一天,坐鎮北峪關的總兵趙梁棟,正率領一隊親兵在城牆上巡邏,忽然,遠處塵土紛飛,遮天蔽日的黃土彌漫在空中,正在向北峪關快速移動。
趙梁棟是武修三重的修為,視力驚人,很快就從這漫天塵土之中,發現了北戎騎兵的身影!
他甚至能看到馬背上揮舞著彎刀的北戎蠻人,那悍惡凶狠的表情。
「轟轟轟轟」,成千上萬的馬蹄,敲打地面的聲音,地動山搖,如天雷滾滾。
「敵襲!發訊號!」望著漫山遍野的北戎鐵騎,趙梁棟臉都綠了。
然而,手下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吹號角,點狼煙,警示龍城的其他關口,腦袋就飛上了半空!
趙梁棟駭然回頭,只見城牆之上,站著數十位打扮各異的北戎蠻人。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神秘又強大的氣息。
這些人,並不是士兵,而是北戎汗國的修煉者。
這數丈高的城牆,對于騎兵來說是難以逾越的屏障,對于這些修煉強者來說,如履平地。
也不知什麼時候,這些強者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來了。
趙梁棟的心髒一下子沉到胸腔底層。
北戎汗國精英盡出,這是要發動滅國之戰啊!
這一次,我東華危矣!
「給我上!」趙梁棟指揮城牆上的士兵們,包圍了這些修煉者。
他迅速將兩名得力的親兵叫道一邊,沉聲道︰「你們兩個,一個騎快馬,一個乘‘隼雕’,無論想什麼辦法,也要把消息傳到京城!告訴陛下,北戎汗國強者盡出,騎兵數十萬,這是要畢其功于一役,滅我東華啊!」
「將軍,那您呢?」兩名親兵急切道。
「國家危難之際,正是軍人報效君上之時!人在,城在!城亡,人死!」
「將軍……」
「軍情緊要,哪有功夫婆婆媽媽?快走!」
兩名親兵虎目含淚,悄悄下了城樓,一個騎著快馬,一位坐上了隼雕,往京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雖然城牆上的士兵人數眾多,但在那群修煉強者面前,完全不夠看。他們殺這些士兵,如同殺土雞瓦狗一般,就這片刻的功夫,城樓上已經死傷一片。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東華士兵的尸體。
「殺!」趙梁棟血貫瞳仁,舉起手中的長刀,狠狠地和一名修煉者撞在一起!
戰斗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那數十名修煉強者便把城樓上的士兵殺得干干淨淨。趙梁棟雖然悍勇,但雙拳難抵四手,用拼命式的打法干掉敵軍兩名修煉者以後,自己也受了重傷,無奈力竭被擒。
有人去打開了城門,數十萬騎兵如蝗蟲般,涌進了北峪關。
他們像野獸般,在城內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剩下的數萬軍民,被殺得一干二淨。
城樓上。
一位披著狼裘,頭戴王冠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五花大綁,渾身浴血的趙梁棟。
這男子濃眉環眼,身高膀闊,坐在那兒如同一座小山,極有威勢。
「你就是北峪關總兵趙梁棟?」男子淡然道。
雖然是北戎人,但他的東華語說的很流暢。
「正是本將軍,」趙梁棟怒目而視,「你就是當今的北戎王,銀都爾汗吧?」
銀都爾汗,是拔都爾汗的孫子,同樣是一位有勇有謀的雄主。他這一生的目標,就是實現爺爺的宏願︰佔領東華帝國,然後問鼎中原,成為中洲之主!
「大汗的名諱,也是你這個降將叫的?」旁邊的衛兵踢了他一腳。
「你們佔我山河,毀我家園,屠殺我兄弟姐妹,就是一群沒人性的畜生!我趙梁棟重傷被擒,無力反抗,絕不是投降!我降豬降狗,也不會向你們投降!」趙梁棟破口大罵。
「我宰了你!」旁邊的衛兵拔出了彎刀。
銀都爾汗擺了擺手,淡淡道︰「嘴硬是沒用的,不過,本大汗暫時不會殺你,我要留著你,眼睜睜看著你效忠的君王,是怎麼被本大汗擊敗的。」
「我東華乃天朝聖國,豈是爾等蠻夷所能染指的?」趙梁棟仰天大笑,「北戎狼子野心,注定會遺臭萬年。」
「你派出去的兩個斥候,早已被我北戎強者截殺。本大汗閃電突襲北峪關,無聲無息。三日之後,便可直搗黃龍,陳兵上京城下,屆時,你們那位一無所知的陛下,該如何應對呢?」銀都爾汗唇邊不自覺地掛上一抹笑意。
爺爺當年奪下這七座城池,就是為了今天啊。
他籌備了十年,終于有了一戰滅國的實力。
現在,是實現爺爺夢想的時候了。
「我東華帝國藏龍臥虎,英雄輩出,爾等這點小計倆,還奈何不了我們。你就等著覆滅吧。」趙梁棟一臉地慷慨豪邁。
但內心卻瑟瑟發抖。
沒想到,自己派出去的那兩名傳信的親兵,還是被他們截殺了。
消息傳不到京城,這可怎麼辦才好!
京師危矣,我東華帝國危矣!
東華帝國的朝堂,自然還不知道北戎鐵騎已經悄悄攻破了北峪關,快速向京師撲來。
校演場的決斗結束之後,一行人重新回到皇極殿,繼續今天的朝議。
葉修封爵的事情,無人再敢站出來異議了。
剛來京城第二天,葉修就搖身一變,成為一等子爵,還是世襲罔替。在東華帝國的歷史上,這也算前無古人了。
帝國朝堂的官員們,分為九品十八級,但爵位是超品的,雖然不像官員們那樣握有實權,但社會地位卻高高在上。是真正的‘貴族’。
舉個栗子,葉修封了爵以後,如果他以後想娶媳婦,那麼上到公主,下到一般王公貴族的小姐,他都有資格迎娶。如果沒有這個爵位,有些人,你連去說媒的資格都沒有。
也難怪王公大臣們會反對。
「陛下,臣有一事啟奏。」禮部右侍郎錢謙躬身施禮。
「講。」女帝淡然道。
「瑞英國使臣這次鎩羽而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我們和這個國家打交道的機會必然不會少。可我們對他們的語言和文化一無所知,所以能不能請靖海子屈尊來禮部教導一下我們?」錢謙很謙卑地看了看葉修。
禮部這次的工作的確不力,但也不能怪他們。瑞英國距離太遠,彼此從未接觸過,語言不通也是正常的。
幸虧葉修懂得他們的語言,否則這次還真就失禮了。
錢謙是個實干派,他和禮部尚書褚余同不是一路人,就是一心為國家考慮。像葉修這樣的人才,錢謙自然不想放過。只是葉修是陛下新封的一等子爵,禮部的官職估計也看不上,就只能求一求陛下,看她怎麼說了。
「靖海子,你怎麼看?」女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葉修。
「禮部尚書的位子,與我絕配。」葉修一本正經地說道。
褚余同的臉都綠了。
小白臉,封爵就算了,還想搶我的飯碗?
「靖海子,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老夫當年考中了會元,又在殿試中被陛下欽點為榜眼,兢兢業業干了二十年,才坐上了這個位子。請問你,參加過科舉嗎?身上有功名嗎?老夫十年寒窗苦讀,再加上二十年的辛勞,還抵不過你一時的功勛?」褚余同著實有點急眼了。
「讀這麼多年書有什麼用?會元榜眼又有什麼用?」葉修朗聲道︰「你連外國話都不會說,怎麼接待外賓?如何在外國友人面前,展現我泱泱大國的禮儀和文化?你覺得,你適合做禮部尚書的位子嗎?」
褚余同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的確不會說瑞英國的話。如果不是葉修,今天禮部還真就得丟人了。
「開個玩笑而已,褚尚書何必認真?」葉修忽然咧嘴一笑。
他只是故意惡心褚余同一下而已,誰讓他剛才像個忠犬一樣,跟著溫首輔亂咬人。
褚余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直娘賊,這種玩笑能亂開嗎?老子險些嚇尿了。
很明顯,陛下對這位靖海子極為偏愛,如果真的以此為由頭,把他從禮部尚書的位子上擼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葉修沒有窮追猛打。
「禮部之中,掌管外交事宜的部門是哪個?」葉修對于東華帝國的體制,不是很了解。
「主要由主客清吏司和會同四譯館負責。」錢謙說道。
葉修點了點頭,這就是東華帝國的外交部了。
「我建議把主客清吏司和會同四譯館合並,改名為‘外事司’,專門負責和九洲諸國交流合作。瑞英合眾國的軍艦開到了家門口,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星羅洲已經進入大航海時代,如果我們還不能開眼看世界,只盯著中洲幾個國家,那麼在這段歷史進程中,我們遲早會被淘汰。」葉修朗聲道︰「成立外事司,是必要且必須的,因為很快就會有其他國家的艦隊,開到我們這邊來。我們必須改變外交策略,掌握主動權。」
「靖海子這番話,有點危言聳听了吧?我東華乃天朝聖國,人口眾多,物產豐富,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區區蠻夷,何必放在心上……」
「你閉嘴吧,井蛙之見,就不必再說了。」葉修很不客氣地揮手打斷了褚余同的碎碎念。
他現在听到什麼‘天朝聖國’之類的話就頭大。華夏國已經走過一段彎路了,到這個時空,就不要再來一遍了吧。
「井……井蛙之見?你在說老夫是井底之蛙嗎?」褚余同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難道不是嗎?」葉修正色道︰「瑞英國的戰艦都開到家門口了,你還做天朝聖國的美夢呢?請問你這種毫無根據的優越感是從哪兒來的?人家的火器都如此犀利了,在你這兒還是一口一個‘蠻夷’,請問你這個天朝聖國的二品大員,想到辦法克制蠻夷的火器了嗎?如果他們的軍隊,每個人都拿著這樣的火器,你準備怎麼抵擋?靠你吹牛逼嗎?」
褚余同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瑞英國的火器確實厲害。
想象一下,如果對方的軍隊都裝備了這樣的火器,百步之外就能夠精準命中,而己方的弩箭卻夠不著他們,兩軍對壘之時,豈不是一邊倒的屠殺嗎?
當然,這些火器對修煉強者自然沒什麼威懾力,但軍隊的士兵卻絕大多數都是低階武者,絕對擋不住這樣的火器。
「可是……靖海子不是有更厲害的火器嗎?給咱們的軍隊裝備上,不就好了?」內閣首輔溫禮仁接過話茬。
「我那不是普通火器,而是‘法器’。只有高階修仙者才能使用,無法大規模裝備。」葉修淡然道。
他暫時並沒有把現代化的熱兵器貢獻出來的想法,飯要一口一口吃,步子邁得太大了,容易扯著蛋。
溫禮仁頹然嘆氣。
葉修說‘手槍’是法器,在場的帝國精英都是相信的。
中洲諸國,目前還處于冷兵器時代。葉修怎麼可能會有遠超星羅洲水平的火器呢?
在葉修這麼說之前,他們就猜測,靖海子手中那把神奇的‘火槍’,其實是法器。
既然是法器,那便無法大規模地裝備在軍隊中了。
「朕決定采納靖海子的建議,成立‘外事司’,目前九洲局勢風雲莫測,我們不能和從前一樣閉關鎖國了,開眼看世界,是大勢所趨……」女帝姜璃徐徐道︰「靖海子,外事司就交由你來負責,如何?」
「沒問題。」葉修咧嘴一笑。
好嘛,來到京師的第二天,不僅封了子爵,還成為了東華帝國第一任‘外交部長’。
這個工作,葉修很喜歡。
禮部是正二品單位,‘外事司’隸屬于禮部,級別是正五品,葉修這個外事司的郎中(司長),只是個正五品的小官。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是一等子爵,本身是超品的存在。職位雖然是正五品,但那些二品一品的大員,誰敢小覷他?
這還只是開始,隨著局勢的變化,‘外事司’會越來越重要,以後升級為‘外事局’,甚至‘外交部’,都是遲早的事情。
東華帝國的人才選拔體制,有科舉和皇帝欽點兩種。
葉修雖然沒經歷過科舉,但女帝直接提拔他做官,也是符合官員選拔程序的。其他人還真沒什麼脾氣。
畢竟今天葉修在瑞英使臣面前的表現,足以證明他有資格做這個外事司郎中。其他人,誰做得了?你會說外國話嗎?你能把擁有火器的外國高手收拾地服服帖帖嗎?
清流和明王黨羽很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五品官而已,不值得他們大費周折去爭。況且這個外事司郎中,除了葉修,別人暫時還真做不了。
「錢愛卿,兩個部門合並一事,就由你來負責,越快越好。從明日起,靖海子便去禮部上班吧。」女帝下了口諭。
「臣,遵旨。」錢謙躬身一禮,滿面喜色。
尚書大人怎麼想他不管,反正又為禮部挖來一個人才。
女帝又提出了按照雍州城的模式,對上京進行改建的議題。這一次,遭到了清流和明王黨羽激烈地反對。
皇權雖然至高無上,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朝堂之上絕大多數人都反對,那麼帝王的意志,也很難貫徹下去。
對這一點,葉修倒沒怎麼幫女帝說話。因為他知道,說也沒用,很明顯,明王姜譽和首輔溫禮仁已經達成默契了。
當這兩股勢力聯合起來反對時,女帝的意志,基本是貫徹不下去的。
好在這種事也不用著急,徐徐圖之即可。
爭執了半晌,也沒什麼結果,眼看著時間已到晌午,也只能宣布早朝結束了。畢竟大家都是要恰飯的。
「靖海子留下,朕有事相商,其余人下朝吧。」女帝擺了擺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山呼萬歲,躬身施禮後,退出了皇極殿。
「靖海子,我在教坊司等你啊。」狄英回頭,低聲說道。
「咳咳。」葉修尷尬地模了模鼻子。
他知道狄英哪怕聲音再低,女帝也能听見。
女帝屏退了左右,皇極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葉修咧嘴一笑︰「都是狄英一廂情願,我可沒答應他啊。」
「朕听到你說‘我去’了。」女帝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那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我去’!」
「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語氣不一樣,意思完全不同。」葉修簡單解釋了兩個‘我去’的不同。
「好吧,算你圓過去了,「女帝莞爾一笑,‘走吧,隨我去華清宮,朕請你吃午餐。」
兩個人挽著手,親親熱熱地來到了華清宮。
這是女帝工作,娛樂,用餐,會客,居住的地方,是個多功能的住宅區。也是整個皇宮的中心。
皇帝午餐的時間已經到了,御膳房的人很快便將準備好的美食送了過來。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珍貴佳肴,擺了整整一大桌子,把葉修嚇了一跳。
「怪不得大家都想做皇帝,這也太奢侈了。」葉修咋舌道。
「你也想做嗎?我可以讓給你。」女帝微笑道。
「別人都是自己想當皇帝,但我的追求不同,」葉修正色道︰「我覺得睡皇帝比做皇帝更爽。」
「噗……」女帝剛喝了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小色批……你作死啊,竟敢和朕這麼說話。」女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一直這麼說話嗎?」葉修不以為意地說道,「你以為我知道你是皇帝,就像其他人那樣,跪下做舌忝狗了?不存在的。」
「好吧,我就喜歡你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女帝嫣然一笑。
「其實在百花谷的時候吧,我猜測過你的身份,當時想著你可能是帝國的某位公主,但沒想到,你竟然是東華帝君。我這狗屎運可真夠旺的。隨便出個門,就活捉一位皇帝。」
「這怎麼能是狗……那個什麼運呢?你這是鴻運當頭,才能遇到我。」女帝皺了皺鼻子,「用膳時間,你一定要說那個惡臭的字眼嗎?
「草率了。咱們開動吧。」葉修笑吟吟地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