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久的，那些家伙也快趕過來了。」星雲的語氣很輕松。
屠夫有些納悶，不知道她那來的那麼大信心。
當初解左和它說攻略環世界的時候，可從沒說過有現在這事兒。
不過屠夫想起解左那張沒有正行的笑臉，內心里又好像多了一些信心。
前面的戰斗基本沒有什麼好看的了，黑霧籠罩過來後，怪異的轉化幾乎沒有任何延遲。
加上被轉化成的那些類似影子一樣的生物，讓抵擋的怪異損失更加嚴重。
這種影子一樣的東西，屠夫和它們交過手，怎麼說呢，屠夫感覺它們甚至不能稱作生物。
只能算一種還會動，且會攻擊人的東西。
這些東西，速度很快，常規的攻擊對它們幾乎沒有什麼作用。
最主要的是，這些家伙被打散之後會霧化重新回到黑霧里。
而且不只是怪異，屠夫還曾經拿活著的生物進行實驗，觸踫到這些黑霧之後，那些活著的生物也會發生扭曲。
只不過從活物，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異。
看上去，這像是一種類似金字塔狀的轉化路線。
活物會被轉化成怪異，而怪異則被轉化成影子似的東西。
屠夫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東西能對付這些扭曲的黑霧。
搖搖頭，屠夫把腦海里的這些想法暫時擱置，吩咐旁邊的嘍，讓它們命令前方收兵。
事實上，前方的怪異們已經開始成批量的往後跑了。
佔領這些被放棄的小世界後，黑霧沒有繼續往前。
這讓所有怪異們松了口氣。
「呵忒！！你說這霧到底是什麼東西？」屠夫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抱怨道。
它沒想知道答案，只是發發牢騷。
可星雲卻漂浮至屠夫的面前︰「你真想知道嗎？」
屠夫一愣，隨後皺緊眉頭，和它粗狂的樣貌不同，屠夫擁有非常細膩的心思。
良久，屠夫看著面前這個臉上冒著強光的女人︰「如無必要，還是別說了。」
雖然看不清星雲的眼楮，但屠夫能感覺出來她在笑。
這讓屠夫心里有些不爽，好像自己怕了一樣，不過屠夫還是忍了，它就是怕了。
星雲沒想這麼放過它，抬頭仰望片刻說了一個故事。
「傳說這個世界是有神的，神生活在無盡的混沌之中，它沒有感情也不具備神智，只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做事。
後來神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各種星體，有恆星，有中子星等等。
在一些星球上，還出現了生物，這些生物努力生存居然真的生存下來了。
神太強大了，它既是世界，世界就是它。
它的夢在現實中一一實現，世界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如果神醒了，夢就沒了，維持世界運轉的能量就會消失，所有的一起都會被拉扯回混沌的狀態。
在神的周圍還有一些生物，它們有的想要神趕快醒，有的覺得現在沒什麼不好的。
兩邊開始無法計算時間的爭斗，最後決定，每過一段時間，神就要醒一次，把世界變為混沌，而混沌一段時間之後，神要再次睡著，把世界恢復秩序。」
屠夫咽了口唾沫，听的緊張極了，它可不認為星雲會有那麼好的心情，來給它講神話故事。
而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星雲的講述還在繼續︰「兩波神使覺得這個主意特別好，所以每過一段時間，世界就會被混沌吞噬，之後混沌退卻，世界重啟。
故事講完了，好听嗎？」
屠夫擦擦額頭上的汗，想說話，卻哽在咽喉處。
「你知道，為什麼那一波神使喜歡秩序，不讓另一波人徹底毀滅這個世界嗎？」星雲沒有理會屠夫窘況，而是接著問它。
「它們……愛我們……」屠夫聲音越說越小，說實話這話它自己都不信。
果然，星雲搖搖頭︰「因為靈魂，它們喜歡吞噬靈魂，而靈魂只有秩序的世界才會產生。
它們只是拿秩序世界當做一塊可以自己產生可樂，薯片，辣條，零食的自動機器。
我們這些生物的壽命過短，所以不需要干涉，等我們自己死就好了。
我們對于它們來說，就是一個不花錢的售貨機。」
「那……」屠夫語塞，指著遠方。
星雲明白它的意思︰「你是說黑霧嗎？那只是混沌世界的空氣而已，你理解成神的哈切也行。」
屠夫低下頭，身形都好像矮了一截，整個人身上那種彪悍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
「害怕嗎？」星雲問。
屠夫搖搖頭︰「倒不是害怕，只是有點……」
「絕望？」星雲接著說。
屠夫愣住，然後緩慢的點點頭。
「可解左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他沒放棄過，他不斷嘗試拯救這個世界。
無數次重啟，認識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每次都要重新在廢墟上建立文明，然後看著文明消失殆盡。
我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成功，但如果這次也不能成功的話，我希望你要活著，陪著他。」
星雲說話的語氣格外認真，可屠夫還是不為所動的低著頭。
「噠噠∼∼」
兩顆宛若鑽石的東西從星雲的臉上滴落，掉在地面上。
屠夫抬頭看星雲的臉，還是一片強光，什麼都看不到。
「她哭了？」沒來由的，屠夫心里冒出這個想法。
「你……為什麼不陪他？」屠夫說出口，聲音沙啞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很長時間星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飄在半空，良久才道︰「如果這次失敗，我可能就陪不了他了，巴別塔的人也陪不了他了。
下一次重啟，我不希望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獨自站在廢墟上……」
說完，沒等屠夫繼續發問，星雲就飄然離開。
屠夫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不過雙拳卻握得緊緊的。
一段時間之後，屠夫對著星雲的背影大喊︰「我會的！！！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星雲沒有回頭，只是向後面擺了擺手。
…………
十三坐在螞蟻上，旁邊就是天網給自己造的機器人。
受限于材料和天網的惡趣味，機器人的造型很奇特，像是一個黃色的海綿方塊，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十三看著天網，有些局促不安的問︰「天網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啊？」
天網沒好氣的冷哼︰「去見見我那個沒良心的死鬼，在外面給我找的小三。」
十三下意識打了個冷顫，短短幾天的相處，她可是知道這個叫天網的人工智能到底有多反人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