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你跟你那幾個師兄聯合著陰了我,帝玉現在在誰的手里還不一定呢,赤朱她也」帝止想起一百五十年前的往事,他胸膛仍然起伏不定,正是因為那次他失去了除了父皇外對自己最好的姐姐。
「把帕子還給我!」帝止聲音冰涼的朝著洛胭脂說完,一把就把自己送給洛胭脂的帕子搶了回來。
「哎∼你這人什麼毛病!」洛胭脂氣呼呼的隔著面具與突然發瘋的帝止對峙。
「我就這樣,記得你是我的國師,以後就要習慣!」帝止眸子冷冰冰的望著洛胭脂好似一個大冰窟。
「你!」洛胭脂氣的用手指著帝止的鼻梁,雖然他帶著面具,可是不難猜出他肯定有一個高挺好看的鼻梁,其實他眼楮和嘴巴很好看哎。
「我什麼我?」帝止學著洛胭脂的樣子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一臉嫌棄的看著盯著自己走神的臭丫頭。
「算了,不跟你計較!」洛胭脂模了模自己凍的通紅的鼻子別扭的把頭轉到另一個方向,不打算再跟帝止說一句話。
「阿嚏!」夜晚濕氣原本就重,天氣也好冷,原本洛胭脂就已經感冒了,再加上不停的趕路,她的病情愈發的嚴重起來。
「你是仙,不要跟我裝病!」帝止冷漠的打量了一眼滿臉通紅已經沒精力跟自己說話的洛胭脂,他打算不管她繼續趕路。
「真是麻煩!」可是沒有多遠帝止就停了下來找到一片有人煙的地方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祖公他看中了你哪一點,非要你當商朝的國師。」帝止郁悶的看了一眼那高燒不退有些迷迷糊糊的攏著肩膀的洛胭脂。
按理說他應該把她丟在這里任由她自生自滅的,畢竟她間接的害死了赤朱,可是帝止卻不知為何心中覺得隱隱不安。
幾番掙扎後帝止認命的月兌下自己的外衫披到洛胭脂的身上,然後抱著她朝著那泛著點點燈火的小鎮走了過去。
洛胭脂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她就躺在一個木頭搭建的房子內,她的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天青色棉花被,而身下也墊著一床紅色的棉花被。
「這里是哪兒?」洛胭脂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望著那不遠處還在燃燒的火爐,火爐上面有一個罐子,那罐子里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濃郁的草藥味兒。
「姑娘你醒了?」端著瓷碗從外面推門走進來的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翁驚喜的看著半坐起身子的洛胭脂。
「是您救了我嗎?」洛胭脂一臉疑惑的看著身穿褐色棉襖和藍色麻布褲的老人。
「不是我,是你的相公背著你一路一步敲門找大夫我才救了你的。」老人家走到藥爐旁邊拿起一塊毛巾握住把手處把熬好的藥倒到瓷碗里,和顏悅色的跟洛胭脂聊到。
「我的相公?!」洛胭脂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眼楮看著老人家,她原本沒有血色蒼白的臉上由于過于激動泛起一抹紅暈。
「先把這藥喝了吧,涼了藥效就沒這麼好了。」老者把手中乘著湯藥的瓷碗遞給洛胭脂,一縷縷青煙從那那滾燙的湯藥里飄出瞬間消失在洛胭脂神情變幻莫測的臉上。
「老人家,那他人呢?我說的是我夫君!」洛胭脂捧著那有些燙手的瓷碗小心的抿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湯藥,臉上的五官都快擰巴在一塊了。
「你夫君他就坐在外面,他背你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掛到了什麼還是怎麼回事他臉上的面具掉了,現在就在外面修面具呢。小姑娘不是老頭子我說,你夫君長的真是俊啊,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比他還俊俏的郎君。」老人家提起帝止,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上滿是唏噓和羨慕。
「真有您說的這樣好嗎?」洛胭脂听到老人家說的修面具就猜到了外面那位是誰,她一雙恢復了些許神采的眸子壞笑著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可不是嗎,你這丫頭真是好名有這麼一個夫君。」老人家感慨歸感慨,終究是老人了熬夜太久也會犯困,他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慢悠悠的朝著用一張竹簾子隔開的臥室走了過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老伯所說那般,哼。說干就干,洛胭脂穿好鞋子靜悄悄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她就趴在門縫那里看著外面背對著自己的的少年。
帝止那原本整齊束在頭頂的頭發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此時正松垮的被一根純金色的發帶隨意的綁在身後。
帝止借住門外那頂微弱的燈籠還有月光專心致志的去修復自己的面具,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還有人在偷看自己,他的心里其實很是郁悶,每次遇到這丫頭都沒好事。
「帝止!」洛胭脂突然推開門大聲的喊帝止的名字,一直以來那些人不是喊自己殿下就是太子,就連父皇都只喊他的小名,還從未有人如此喚自己的名諱,帝止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的就回過頭,忘了面具還在自己的手上。
「十師兄?!」白夢薰看著月光和燭火下那個眉若遠山眼楮里匯聚了星辰河流,面若群山之玉的少年,她震驚的捂住了嘴巴。
「什麼十師兄?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帝止皺著眉頭不解的望向洛胭脂。
「你的臉!」洛胭脂只是指著帝止的臉,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臉?!」帝止抬起手正欲模自己的臉卻發現戴在面上的面具就在手里。
「不許看!」帝止又羞又怒,他用白色里衣的袖口遮住自己的臉。
「這有什麼?殿下您有著天人之姿的容貌,有什麼可懼怕的?」洛胭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認真的端詳著面前這個與自家十師兄長的一般無二的商朝太子,卻發現他們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半分相同的地方都沒有。
「洛愛卿,你給我把頭轉過去!」帝止只露出一雙眸子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盯著自己不放的少女聲音低沉的說到。
「是,微臣遵命!」洛胭脂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一臉無語的轉過身,她簡直是不能理解這太子愛戴面具是什麼癖好。
「今日之事」已經戴好面具的帝止走到洛胭脂的面前,原本他就比洛胭脂高很多,所以此時他微微低下頭一雙眸子冷冷的俯瞰著洛胭脂。
「微臣今日什麼都沒看到。」洛胭脂眨著天真的眼楮無辜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剛剛撞到了他的小秘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此時的帝止不僅沒有平日那般的清冷矜貴反而還有種小孩子生氣跳腳的模樣,甚是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