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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這細節,不愧是餐飲龍頭

半晌,凌朝嘆了一聲︰「真是天下最毒婦人心吶,蛇蠍美人,恐怖如斯…」

我懶得迎合他的深沉,拍了拍鐘琪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繼續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姑娘究竟為什麼非要踩著別人的尸首上位呢?而且…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龍門鏢局的人可不會用這樣的法子開拓新業務的啊!這姑娘,不簡單吶…」

鐘琪和凌朝都點了點頭,鐘琪模著嘴唇說道︰「會不會…她其實是和龍門鏢局有仇之人,此舉完全是為了嫁禍給龍門鏢局?」

凌朝搖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且不說金陵和雲南遠隔千里,就說這令牌,可是貨真價實的真東西。若是我這里的情報沒錯,龍門鏢局眼下共有黃金鏢頭一十七位,之前外出走鏢時犧牲一位,在去年對抗幾大邪教時殉職兩位,其令牌都已被鏢局回收,余下的十四位也不會隨便把令牌送給別人的,那這塊牌子…」

說著,凌朝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我,好在我向來遇事不慌,並沒有回應他的眼神,只是單手杵著腦袋緩緩說道︰「這塊令牌究竟從何而來,或許就是揭開這姑娘身份的重要線索!」

話雖如此,可我們都知道,看起來只是一塊牌子的事,想要調查卻是難于登天。且不說等我寫信回家問過陸叔,再等他回信得到結果,鐘琪一家人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光是這塊牌子是個真東西,就這一點就不得不讓我小心應對。

畢竟若是真的大水沖了龍王廟,我這個做少東家的總得出來說兩句話不是?可目下一切尚未可知,事情的走向似乎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

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們這一番商談也過了近一個時辰了。看著一籌莫展的鐘琪,我突然有種很對不起他的感覺。陸叔打小就教育我,鏢局就是我們的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出了這麼個胡作非為的家伙敗壞了鏢局的名聲,讓我堂堂少東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端起幾乎沒了溫度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我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笑著說道︰「得了,既然眼下咱們都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幫鐘店長解決問題,倒不如先解決一下今天的晚飯如何?听說附近有一家老門墩的分店生意火爆,鐘店長在金陵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著?不請咱們兄弟去吃上一頓好的?」

鐘琪也是個看得明白的人,雖然心中依舊十分擔心,卻還是強顏歡笑道︰「成啊!今日也耽誤了二位這麼長時間,鐘某心里也很過意不去。既然如此,那就…走著?」

屋內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凌朝還很豪爽地一把攬過鐘琪的脖子嚷道︰「就是嘛老哥,你說這人活著,誰還能沒個煩心事兒了呢?咱們去痛痛快快地喝頓酒,有什麼事兒啊,咱明兒個再說!」

三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霜月金器,到門口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了之前的那個小伙計,沖著他很是認真地搖了

搖頭,,看著他回應了我一個了解的手勢之後才放心地跟著那兩個早已開始稱兄道弟的家伙一同來到了隔壁街的老門墩分店。

這也算是我們首次深入敵營了,老門墩不愧是這金陵城最出名的餐飲企業,高門金邊,闊氣十足,只是小小一個分店就有如此夸張的排面,其背後的底蘊也可窺見一二了。

和霜月金器的接待風格類似,三人剛往門口一站,立刻就有人上前迎接了。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這老門墩門前的迎賓都是清一水的年輕姑娘,雖然算不得國色天香,卻也令過往之人賞心悅目,胃口大開,所謂秀色可餐,或許也就是這麼個道理。

我十分干脆地掏出一大錠銀子遞到迎賓姑娘的手中︰「幫我們找個安靜的包廂。」

那姑娘始終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也沒有伸手去接我手中的銀子,只是對著前台後頭站著的店長使了個眼色,那個面上干淨,表情和煦的中年男人就立刻迎了上來,親自帶著我們去了樓上最好的包廂。

方才我掏銀子的舉動讓鐘琪為之一震,而如今這店長的熱情卻讓我們都有些不自在了。大家都是走江湖的,很不喜歡這種自來熟的感覺,別別扭扭地一路跟著他去了天字號包房,店長這才恭恭敬敬地問道︰「幾位爺,您看您各位想吃點兒什麼?」

凌朝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菜單,被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隨即接過話頭道︰「我們二人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金陵有些什麼特色吃食,如今听說您這兒是全金陵最好的館子,我們這位朋友也是大力推薦,這不,就想著過來好好體驗體驗嘛?」

這話一說完,那店長立刻看了一眼坐在我右邊的鐘琪,連忙拱手道︰「呦!這不是霜月金器的鐘店長嗎?哎呦,您真是我們家的大福星啊!不光平日里時常過來照顧生意,還總幫著我們招攬客人!得,今兒個就這麼著,既然幾位都是鐘店長的朋友,那這個面子小的是無論如何都要給的!幾位爺放心,今兒個晚上啊,保證讓各位好好體驗一下江南美食,所有酒水吃食一縷六折優惠!」

我滿意地點點頭道︰「成,那你就下去準備吧。」

店長點頭哈腰地出去帶上房門,下去幫我們配菜去了。趁著這個空檔,凌朝不滿地問道︰「干啥啊老陸?剛才干嘛踢我?」

我和鐘琪相視一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呀你,要學的東西還有不少呢!」

見他還是一副不得要領的表情,我便解釋道︰「你平常深居簡出的,除了習武鮮少踏足市井,對這些出門在外的規矩和套路不甚清楚。我告訴你啊,這一般去飯店吃飯呢,往往分幾種,比如什麼家宴啊、朋友聚會啊、商業宴請什麼的。除此之外,去飯店吃飯的人在身分上、品味上、或者說格局上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就拿你方才的表現來說吧,一般去了館子喜歡先看菜

單的人,要麼就是鮮少出門,看著人家的行為有樣學樣;要麼就是比較挑嘴,非得找一些自己喜歡吃的不可;更有甚者,干脆就是口袋缺錢,必須先看一眼菜單,同時暗自估量自己的承受能力才好點菜。」

「這不管是哪一種呢,對老館子來說都會有相應的應對辦法,若是第一種呢,那就可以向人家推薦一些賣相不好,鮮少有人光顧的菜品;這第二種呢,屬于比較刁鑽,特立獨行的客人,這樣的客人不光是對菜色,包括環境、服務等各方面因素都十分挑剔,很容易引起店內工作人員的反感,自然就想要敬而遠之了。」

「至于第三種那就更不用說了,隨便糊弄兩口就會走的人,有哪個服務員有那麼大的耐心跟著伺候啊?可你可別忘了,咱們剛一進門,我就掏出了那麼大一錠銀子啊,這叫什麼?這就是在向別人展示我們的財力和格局。而知道為什麼方才那個做迎賓的姑娘不去接我的銀子嗎?因為我若是真富豪,那區區一錠銀子算得了什麼?若是把我們服侍好了,自然會有更多的好處可拿;而若我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她拿了我的銀子,那就是折了我的面子,反而會鬧得兩邊都不好看。所以方才她壓根兒就沒有伸手的意思,這才是真正懂事的服務員。」

「至于我們呢,既然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高人一等,那就要時時刻刻都端著架子。尤其是像老門墩這種經營時間很長的店鋪。這些店里的掌櫃啊、店主什麼的在看人方面往往都很有一套。方才那店長會親自接待我們就是覺得我們身份不一般,若是進了房間你一把拿起菜單就看,那咱們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有害無益啊!」

鐘琪在一旁贊同地點著頭,凌朝雖然也都听進去了,不過還是撓了撓腦袋不解地問道︰「可咱們不就是出來吃頓飯嗎?非得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干啥呢?能吃飽不就行了嗎?」

「呃…」我和鐘琪語噎×2,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啊,我們不就是出來吃頓飯的嗎?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勢利,就這麼點兒小事兒都非得給自己找找存在感,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啊…

有些尷尬地錯開了視線,我岔開話題問鐘琪道︰「且不說這個了,鐘店長啊,我听方才那位店長的口音好像是京城人士吧?我們二人初來金陵,對這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不過有一點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在這金陵城中似乎多數店長都是外地人啊,這與其他地方好像一點兒都不一樣啊?」

鐘琪點頭道︰「公子觀察細致入微,小人佩服。不錯,事實確實如此。在這金陵城中,若是有一百家鋪子,那至少有九十五家的店長不是本地人。甚至有些商鋪,明明只有一家門店,那掌櫃的自己來照看是完全沒問題的。可他們還是非要雇佣一個店長代為管理,您可知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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