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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喜新厭舊

蘇國•宮苑

中元殿之旁的一座偏殿之內,寧靜如初,只有殿外傳來的幾聲鳥鳴。

御案之後,少年君侯正襟危坐,氣度凝然。

蘇照眉頭緊鎖,手中拿著一卷書冊,皆是自天听司從北方層遞來的情報,匯總成冊。

看著上面的記載,蘇照心頭陰霾更甚。

這時,一股如麝如蘭的香氣浮動,一個螓首蛾眉,體態婀娜的少婦,風姿綽約而來,沿著白皙如玉的手背由上而觀,就可見姿容端莊的宮裳麗人,雙手捧著一盞參湯遞將過來,柔婉如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君上,這是臣妾烹煮的參湯,您用些吧。」

蘇照轉頭,沉靜、幽邃的目光投在容色照人的婦人臉頰之上。

徐貞玉容瑩潤,冰肌玉骨,明艷動人,尤其一身玫紅色裙裝,縴腰高束,將麗人身形襯托的更加窈窕靜姝,秀頸之下,繡著朵朵梅花的抹胸,可見雙峰秀拔挺翹,傲然屹立。

許是這幾日的滋潤、澆灌,二十五六歲的花信少婦,猶如一株國色天香、絢爛似錦的牡丹,輕熟、嬌媚。

「君上,心憂何事?」徐貞丹唇輕啟,好奇問道。

蘇照伸手接過茶盞,面色凝重之色不減,喃喃道︰「尸疫橫行,已然蔓延至臨陽郡了,就在昨天,臨陽郡守蔡曠稟告,郡中出現了一些發熱病患,這必是魔門妖人從中作梗。」

徐貞明眸閃過一抹思索,斟酌道︰「臣妾听說靖祟司似乎有許多能人異士……」

這幾日,徐貞常伴蘇照身側,幾乎形影不離,對于蘇照手中掌握的力量,除卻妖兵不知外,幾乎都有所了解。

蘇照不置可否「嗯」了一聲,輕輕拉過徐貞的手,讓幽香撲鼻,輕盈無物的少婦坐在自己腿上,頓聲道︰「孤已經著人讓靖祟司前往臨陽郡,此事恐怕另有蹊蹺。」

徐貞轉過螓首,偷偷看向蘇照,眉睫低垂,似有幾分嬌羞,但思路卻不受阻礙,道︰「君上莫非想親自前往查看。」

「就知瞞不過貞兒,孤隱隱覺得事有古怪,打算前往臨陽郡查看一番。」蘇照沉聲說著,一手已沿著衣領探入……上下游移。

說來,這幾天,他也漸漸有些痴迷這少婦的身子,一種最直觀的對比,不同于範瀟的青澀僵直,安安的骨感硌手,衛湘歌的矯健有力……這位二十五六歲的花信少婦,正處于女子最好的年紀,身材豐腴柔軟,肌膚細膩潤滑……

被蘇照以手撩弄著,徐貞呼吸漸漸有著輕喘,白璧無瑕的玉容上,也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玫紅,嗔怪道︰「君上,這還是白天呢。」

說來,這少年君侯年齡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她恰恰大其十歲,每次想起這年齡差距,都讓她臉頰滾燙,羞赧難當。

她大他十歲呢……

蘇照不重不輕地「嗯」了一聲,倒也收起浮浪之態,輕聲道︰「孤離開宮苑的這段時間,諸般政務還是照例送至瓊華宮,你在瓊華宮陪著參詳一二。」

這幾日隨著「深入交流」,蘇照也發現這徐貞,對于治政之道悟性過人,幾乎一點就透,感覺由其在一旁查漏補缺,效率都提升了許多。

這樣一個既能暖床,又能治事的女秘書,的確沒有白收。

就是在床榻之上有些黏人,而且其身具名器,痴纏如火,也不知是不是壓抑了二十多年,這些時日主動索歡,以至于他每夜都留宿于馨德宮。

這是一座軒峻、幽麗的宮殿,離甘露殿不遠,就在蘇照臨幸徐貞的第二天,特意賜下,供其母女居住。

而就在二人蜜里調油之時,中元殿偏殿之外,朱紅廊柱之下,一個縴麗寧靜的青裙少女,貝齒咬了咬櫻唇,拳頭都幾乎攥緊了掌中的玉簫。

範瀟神思不屬地向廊橋之上多踱去,心頭只覺一股憋悶郁結,氣憤道︰「喜新厭舊,薄情寡義,惡賊……」

不得不說,這幾日蘇照和徐貞痴纏一起,就自然疏遠了範瀟,少女本就是食髓知味的年紀,恨不得天天和蘇照呆在一起,眼下被「冷落」,難免生出一股委屈來。

「瀟兒,你怎麼在這里,不進去?」就在範瀟幽怨暗生之時,一把輕柔酥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範瀟听到來人聲音,扭臉看去,訝異道︰「娘親,您怎麼來了?」

陳姬此刻穿一身淡紅色宮裳,氣質雍容華美,縱是臉蛋兒上薄施粉黛,美艷仍不減分毫。

經數月過去,喪夫之痛似乎疏解了許多,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

「瀟兒,他冷落你了?」陳姬款步走到範瀟身旁,一雙媚意流轉的美眸之中滿是關切。

範瀟輕哼一聲,不滿道︰「喜新厭舊,他已經厭煩女兒了呢。」

陳姬默然片刻,幽幽嘆了一口氣,感慨道︰「看似多情,實則薄情,瀟兒,你既然選擇跟了他,就應該料到這一天的。」

當初,自家女兒失身于蘇侯之時,她就看出來,這蘇侯有欲無情,心性涼薄,對自家女兒多半是視之物件,圖個新鮮罷了。

陳姬柔聲道︰「你最近也收收心,別一天天耽迷,好好修行,早日凝結金丹,需知大凡以色侍人者,則色衰則愛弛,愛弛則恩絕,唯有長生道業,才屬自己。」

範瀟聞言,點了點頭。

而就在母女二人說著私密話時,忽而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母女聊著呢?」

陳姬秀美雙眉皺了皺,看向銀發少女,內心生起一股警惕。

這妖女總給她一種危險至極的感覺。

安安晶澈如藍寶石的眸光打量了陳姬一眼,暗道,還真是天生尤物,媚骨天成,渾然看不出孕育過一子一女的絲毫痕跡。

「徐貞只能算是輕熟,就迷的照照找不到北,那陳姬這種身具內媚體質的美艷熟婦,還不讓照照從此君王不早朝?」安安轉而看了一眼範瀟,倒也有些理解這少女的不平心情,因為她先前也有過這種「抓狂」的心思,那是面對衛湘歌之時。

「你們聊著,我進去殿中找照照有些事。」安安似笑非笑地審視著神色警惕的陳姬,轉身向中元殿而去。

陳姬目送銀發少女遠去,目光幽幽。

殿中

一聲輕咳響起,正在忙亂的少男少婦,中止了戀奸情熱。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安安聲音帶著幾分譏誚。

蘇照嘴角抽了抽,忍住沒說,「你來的正是時候……」,而是沉聲問道︰「你不是在御史台官衙嗎?」

最近,晏昌派人在溫邑周邊清丈田畝,對于蘇國公卿貴族畜民為奴,橫行不法之事也開始清查,故而不少犯官被羈押至御史台,由監察御史推鞠、訊問。

「是啊,我在御史台官衙為你勞心勞力,廢寢忘食,每天心神疲憊,至夜方歸,你躲在中元殿倒是愜意自在,偷香竊玉,照照,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安安怒視著蘇照。

「又怎麼了?」蘇照怔了下,起身,上前就想去摟安安的肩頭,道︰「吃醋了?」

安安一邊躲閃,一邊嗔怒道︰「別踫我,手上一股女乃香和咸魚味……」

蘇照︰「……」

徐貞︰「???」

安安緩步走到一旁,端起御案之上的參湯,一口飲盡,嘖嘖道︰「可以啊,百年人參,滋養腎水,手藝不錯嘛。」

徐貞道︰「是臣妾……」

「我問你了嗎?」安安冷聲打斷,乜了徐貞一眼。

徐貞玉容微白,僵在原地。

蘇照默然片刻,看了一眼垂首不語的徐貞,道︰「你先下去吧。」

安安冷峭道︰「喲,還心疼了……」

「你發什麼瘋?」等到徐貞離去,蘇照一把拉過安安,放在腿彎之上,大手揚起,臀浪翻滾,怒道︰「她一個弱女子,你忍心凶她?」

「你專寵一人,才早晚害了她。」安安鼻子膩哼了一聲,爭辯道。

「我……怎麼就專寵了。」蘇照一時愣在原地,有些無語。

不過猛然發現,這幾日的確和徐貞太過黏糊,形影不離,就有些不正常。

許是剛到手,新鮮感沒退?

安安一把撥開蘇照的手臂,撅起了艷艷紅唇,譏諷道︰「嫌我硌手,那就別抱我啊。」

蘇照︰「……」

「你又听我心聲。」蘇照目光躲閃,有些心虛道。

安安挺了挺傲人凶器,譏誚道︰「我硌手嘛,但我尋思著,也不比她小啊,看來果然如範瀟那妮子說得,某人喜新厭舊,性情薄涼。」

蘇照道︰「範瀟?她……」

「你冷落我的倀鬼,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安安點了點蘇照的心口,嗔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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