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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錢博東模了半天的臉頰, 這才確認自己被打了一個耳光,還是在這許多人前面,一時驚怒交加,道, 「你個老東西, 還當現在是你們向家鼎盛的時候呢?來人呀!」

這兩家酒樓就在對面, 錢博東這一喊, 馬上就把人喊了過來, 一時場面就緊張了起來。

向東至卻是背手而立,神色如常, 道, 「看來剛才那一巴掌還不夠。」說著就要上前繼續打。

「哎,向老爺子, 您別沖動!」高掌櫃和林瑤馬上就上前攔著,林瑤正在後面盯著人做鍋底,這一次怕是再次被人學走了, 一直十分謹慎,听到動靜趕來的時候,那錢博東已經被打在了地上。

林瑤忍不住汗顏, 她一直都知道向東至脾氣不好,但是沒想到這般火爆,又想起自己平時總是要挾向東至, 催著他吃藥,管著他喝酒…… 向東至也發脾氣, 說自己瞎了眼才收了她這個逆徒,但是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真的發作過。

一時許多人過來看熱鬧, 那酒樓窗欞邊,都是伸長的腦袋。

眼看這場面就控制不住了,林瑤開口說道,「錢掌櫃的,你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天的事嗎?」

錢博東當然不想,但是這樣忍了,又咽不下這口氣,正猶豫間,忽然看到自家兒子攙扶著一個老者走來,等著近了,忍不住喊道,「爹,您怎麼來了?」說著就上前去攙扶。

錢老爺一把推開錢博東,罵道,「你這狗東西,居然把心思動到了向老爺身上,還不去給我認錯!」

錢博東直接懵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錢老爺見錢博東發愣,用拐棍打了他一下,疼的他直接跳起來,道,「爹,我又沒做錯什麼,再說我如今都是做爺爺的人了,你好歹給我劉幾分顏面不是?」

「你再大也是我兒子,老子想打兒子不是天經地義?」

別說錢博東,就是林瑤自己也模不清狀況,高掌櫃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見林瑤迷惑,悄聲說道,「我听說錢記有一陣子很是艱難,被債主逼的差點要家破人亡,後來受了向家的幫助,這才走了出來,要說曾經向家菜如日中天的時候,那真是弟子滿天下,在這廚藝界說一不二的。」

林瑤想起廚房里那幾個切菜的廚子,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結果向東至說讓他們過來,就這般來幫忙了,覺得高掌櫃的應該是對的。

錢老爺拉著錢博東給向東至賠不是,對著向東至道,「叔,是我教子無方,這就讓他給您磕頭謝罪。」說著看了眼向東至,卻見他紋絲不動,一副你要跪就趕緊的樣子,左顧右盼了下,還是狠了心,踹了一腳錢博東,「還不跪下!」

那錢博東被錢老爺逼的沒法跪了下來,卻是滿心的不甘,眼楮血紅,氣的渾身發抖,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來,道,「爹,你這樣下我的面子,我以後如何還在外做生意?」

錢老爺卻狠了心,道,「你是不是要氣死你爹?」說著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錢博東是個孝子,嚇了一跳,不甘耽誤,一咬牙,只能不甘心的給向東至磕了頭認錯,看起來狼狽至極。

向東至這才說道,「你爺爺是個人物,可惜你這兒子卻是心術不正的,偷別人的菜譜不說,還這般背地挖人,怎麼,你們錢家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嗎?」

錢老爺滿頭汗水,道,「叔,您說的是,我回去就好好責罰他!」

向東至冷哼了一聲,道,「快走吧,別在我前面礙眼!」

「多謝向叔叔高抬貴手。」錢老爺像是怕向東至後悔一般,拉著錢博東就趕緊走了,一時看熱鬧的人群也散去了。

那幾個被借來的廚子也都出來看熱鬧了,其中有個男子說道,「我來的時候,師父讓我听向老爺子的話,不可冒犯,我想著曾經我們酒樓和向家走得近,這才這般說的,怎麼和這錢家也認識?」

曲宇馳道,「你是不知道以前,向家多厲害……  雖然現在早就沒有從前那般風光了,但是一個區區錢家還不敢放肆。」

這邊向東至說起曾經的往事,「當初我祖父還在世,那錢博東的祖父來求幫忙,祖父不僅給它改良了醬肘子的做法,還給他了一筆銀子讓他東山再起,那人就把錢家的祖傳的菜譜了族長的玉佩給了祖父,說就當欠我們向家的,以後有需要只管吩咐。」

林瑤沒想到高掌櫃說的居然是真的,道,「原來是這樣。」只是心里覺得,恐怕以前長輩之間的約定,也不一定讓那個錢老爺這般恐懼,甚至不惜讓錢博東在眾人前面下跪,這里面恐怕還有其他的緣故,但是向東至不說,她也不好問。

錢博東第二日就把錢記火鍋給關了,那幾個被挖走的廚子頓時就沒有了活兒,他們想要去別的酒樓找事情做,卻是沒有人肯收他們幾個,有個掌櫃的直接罵道,「誰敢雇佣你們?一幫背信棄義的小人,怕不是有一天又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幾個人無法,又哭哭啼啼的來求林瑤,想著她平時倒是很好說話,「夫人,我們當時是被豬油蒙蔽了雙眼,一時鬼迷心竅就做了糊涂事,這會兒我們知道錯了,還請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林瑤卻紋絲不動,道,「我只是習慣與人為善,卻不是傻子,莫要在來糾纏了。」

茂春早就氣不過了,終于逮到了機會,罵道,「一群不要臉的東西,模模自己的良心,當初走的時候怎麼不說情分?你們那麼一走,還帶走了火鍋的吃法,我們這店鋪差點就關門了,簡直是要置我們于死地,現在跟我們說情分?哪里來的臉?快滾!」

那幾個廚子听了有些紅了臉,有些卻是低著頭,顯然是臊的不行,灰溜溜的走了,那之後有的舉家搬去了北方,有的去了濟州,總歸是在這京城里卻是沒有人敢用他們了。

因為有了什錦白湯,生意又火爆了起來,高掌櫃高興的嘴都合不攏,生意又重新步入了正軌。

向東至自從可以模刀之後,突然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逼著林瑤練刀工…… 林瑤苦不堪言,但也知道學習沒有捷徑,這種苦總是要吃的,也就忍住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太後的壽辰,整個京城都熱鬧了起來,一大早百官穿戴整齊入宮賀壽,太後和皇帝一同接受百官的跪拜,那之後就是吃酒席了。

皇帝在前殿和百官飲酒,太後則是在後宮,接受一幫女眷,包括後宮幾個有品階妃子,誥命夫人們,還有各種公侯夫人們的跪拜。

一時大家一同跪在地上給太後行禮,那場面極為壯觀,這讓太後很是高興,等著行禮之後就是獻禮的環節了,知道太後禮佛,大半的禮物都是和佛有關,有送玉佛的,也有人送佛經,還有人居然送了舍利子來,也是大手筆了。

在這樣的賀禮中,齊如珍的雙面繡屏風月兌穎而出,太後看到繡的栩栩如生的鳳凰,忍不住說道,「早就听說襄陽郡主的女紅好,今日一看,果然是不俗,當真是心靈手巧!」

所有人都看出來,太後非常喜歡齊如珍的繡品,一時都有些後悔,早知道也獻個繡品好了,雙面繡雖然難得,但也不是買不到。

那之後,太後一直都帶著齊如珍,對她也是十分的和藹可親,許多人都猜測,恐怕冊封齊如珍為皇後的日子,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了,再去看齊如珍就帶著幾分討好了,這讓楊三小姐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太後吃了些東西就累了,回了壽陽宮,剩下的就由著在宮中品階最高的德妃來主持。

齊如珍自然也跟著太後一同去了壽陽宮準備伺候她睡午覺,太後年紀大了,又加上身體一直不適,漱洗之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齊如珍就從壽陽宮出來,突然就听到一個聲音,「郡主!」

「鐘小姐?」原來這個女子不是正是在驛站遇到的鐘念秋。

鐘念秋看到齊如珍非常高興,一下子就親昵的握住了她的手臂,道,「我是陪著我姑姑來的,不過剛才站在最後面,郡主自然看不到我。」隨即又道,「郡主,你剛才好威風呀,一直陪在太後身旁,就是宮里的娘娘也沒有你的體面。」

齊如珍一直繃著精神,這會兒遇到鐘念秋,也就放松了下來,兩個人一路往外走,一邊說著最近的狀況。

鐘念秋帶著幾分羞澀說道,「我姑姑已經給我定了一門親事。」

齊如珍倒也沒有驚訝,鐘念秋的姑姑鐘氏嫁給了帝師顧大人,這是何等的人脈權勢?要給鐘念秋找個合適的人選自然並非難事。

「是誰家?」

鐘念秋臉一下子就紅了,「是那位王尚書。」

齊如珍皺眉,道,「你是說那個前陣子剛休妻的王正澤王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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