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綠當時說那番話是想刺激高敏露出馬腳, 但她沒想到把對方刺激成-樣。
一下子一死一傷。
蔣白卉——兒正在繪聲繪色地說著︰「你們沒在現場沒看到那個畫面有-可怕，兩人從五樓摔下來，哎喲高敏的腦漿當場就爆出來了。」
說來他們兩人也是倒霉, 從五樓掉下來高敏的頭正好撞在樓下的巨石上，史俊民則是脊椎撞到了凸起的石頭癱瘓了。
宿舍其他人听了又怕又惡心。
林蘭娟更是嚇得臉無人色，牙齒上下打顫個不停，內心十分忐忑不安。
等其他舍友去打飯時, 林蘭娟借口身子不舒服讓她們幫自己打回來，然後走到佟雪綠面前道︰「雪綠，高敏會走上絕路, 是不是跟我有關？」
佟雪綠挑眉︰「——情跟你有什麼關系？」
林蘭娟摳著手指道︰「之前高敏找我去自習，我每次都說沒空, 我早就發現她不對勁，要是我好好勸說她，她是不是就不——樣？」
說著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佟雪綠把書本放下去，看著她道︰「高敏思想極端，不是你勸說一兩句就可以搞定的, 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你遠離她並沒有錯，你沒必要為此感到自責和內疚。」
林蘭娟哭得眼楮通紅︰「是嗎？你真的覺得——情跟我無關？」
佟雪綠點頭︰「你沒有必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還有如果公安同志和系領導來問你，你最好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否則大家很有可能反過來譴責你知情不報。」
林蘭娟被嚇得忘記了哭泣︰「那我到時候-不-被抓起來或者記大-？」
佟雪綠搖頭︰「那倒不至于，可人言可畏, 所以你最好調整你說話的方式，畢竟在今天之前你的確不知道對方會做-樣的-情。」
林蘭娟猛點頭︰「我根本沒猜到她——樣，那我以後不-樣說了, 謝謝你提醒我。」
佟雪綠擺擺手，目光重新落在課本上，心里卻想著撐死兩家只怕-次再也團結不了。
佟雪綠猜得沒錯，自從接到京市打來的電話後，整個史家宛如天塌了。
史俊民的父母接到消息當場哭成淚人，其中史二嫂更是哭暈了-去——
兒史家死一般的安靜。
史修能安慰他-堂哥道︰「-哥，你要振作一點，-個家還要靠你支撐下去。」
話才剛說完，哭得眼楮紅腫的史二嫂突然跳起來，一把抓在史修能的臉上。
「都是你-個王八羔子，要不是你出軌搞破鞋，我們史家怎麼-被趕出京市，我兒子如今又怎麼-變成-樣？」
史修能始料不及，臉被抓了好幾道紅痕，痛得他直抽抽。
程秀雲看丈夫被抓，趕緊跑-來拉史二嫂︰「-嫂你冷靜一點……」
「啪」的一聲脆響。
史二嫂一巴掌狠狠扇在程秀雲臉上︰「我去你媽的冷靜，你個騷貨，沒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嗎？明明已經嫁人生了孩子，你還要去勾引其他男人，像你-樣的賤貨當年就應該被批|斗和游街。」
程秀雲沒想到她-突然朝自己發難，臉被扇了一巴掌，頓時紅腫了起來。
史修能看妻子被打了，臉色一下子凶狠了起來︰「-嫂你別太-分了，我們理解你心情難受，但你把怨氣撒在自家人身上算什麼？」
史二嫂狀若瘋癲︰「不撒在你們身上我撒在誰身上？你們兩個犯賤不知廉恥，卻要所有人跟著你們受罪，你們怎麼不去死？」
她真是受夠了！
當年她嫁-來時史家無比風光，人人都羨慕她她命好，說她高嫁-來享福。
一開始的確很好，史家在政府和部隊都有人脈，別人買個東西都要到處求爹拜娘的，可他們不僅不用求別人，別人還要反-來求他們。
可這樣的好日子在史修能這個小叔子偷人後戛然而止。
當時史家老太爺還在世，出了——情不舍得責備史修能這個畜生，還反而跟溫家桿上了。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史家再加上一個程家，他們肯定能把溫家給拉下來。
如果溫家被拉下來，那麼史程兩家就可以借機上位。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史程兩家敗了，灰溜溜被趕出京市，風光不再-
些年來，溫家從來沒有放松對他們兩家的打擊，只要他們一出頭，他們就瘋狂地撲打，十幾年下來，三家人結成了死結。
其實她打從一開始就不贊成跟溫家為敵，可她一個嫁進來的小媳婦沒有說話權，後來被趕出京市，她也勸說過丈夫別再跟溫家作對，但沒有人願意听她的。
現在好了，她兒子全身癱瘓，可他今年才-十七歲啊，他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
史修能氣得臉全黑了，扭頭看向他-堂哥︰「-哥，你快說說二嫂。」
要是換作平時，史二哥肯定-指責妻子不識大體、不顧家族利益，可他-一次，他呆呆看著地面良久沒有吭聲。
史修能是他三叔唯一的兒子，他們史家向來團結，堂兄妹之間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史修能去偷人得罪了溫家，他們從沒想過要放棄他。
更何況當時若是能把溫家拉下台來，他們史家也能因此得益，所以當時他父母以及爺爺決定要跟程家聯手，他也是贊成的-
些年來雖然一再被打擊，甚至被趕出京市，他心里沒抱怨過，但此時此刻他不由產生了懷疑。
偷人的是人史修能，可如今他們一家子好好活著，他兒子卻躺在醫院里，下輩子都沒辦法站起來，憑什麼啊？
他憑什麼要為史修能的錯誤而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史修能看他-哥沒吭聲，心里不由慌了起來︰「-哥，你是不是心里怨我？」
史二哥本來想說沒有，可史二嫂拿起一旁的花瓶用力砸在史修能的頭上︰「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兒子好不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花瓶砸在史修能的頭上，鮮血噴發出來，他怔了一下隨即暈死了-去。
程秀雲發出一聲尖叫，史家頓時亂套了。
史修能沒有死，但-一受傷，史二哥本來有些怪他的心頓時變成了內疚，史二嫂被打了一巴掌然後被關了起來。
程秀雲道︰「-哥，我知道俊民變成-樣你們心里很難受，但-情已經發生了，如果我們還內斗的話，豈不是讓溫家看笑話？」
史二哥嘆了口氣，沒吭聲。
程秀雲抿了抿唇繼續道︰「-哥，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史二哥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什麼想法？」
程秀雲︰「-哥，那個拉著俊民一起跳樓的女生已經死了，那就意味著把-情說成什麼樣的自主權就落在我們手上。」
史二哥眼楮亮了一下︰「你繼續說。」
程秀雲︰「我們可以說是俊民為了救那個女生才被拉著一起掉下樓，他是舍己救人才導致癱瘓，-樣他就成了英雄。」
一旦被冠上英雄的稱號，回頭學校和政府肯定-給他們做出相對應的補償，最重要的是，家里出了個舍己救人的英雄，說不定他們能借住這次機會翻身。
史二哥的父親史二老爺子從房間里走了下來，咳嗽了幾聲道︰「秀雲-法子不錯。」
史二哥站起來過去扶他父親︰「爸，你身體不好怎麼還出來？」
史二老爺子嘆口氣道︰「你們吵成-樣，我哪里還能休息？老-啊，我知道你媳婦心里有氣，但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年你爺爺還有你大伯和三叔——時，我答應-他們要好好守住我們史家，你可千萬不能讓史家敗在你手里，知道了嗎？」
史二哥本來因為史修能受傷氣就消了一大半，——兒听到他爸的話，心里的氣全部都消了。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爸，回頭我-好好說俊民他媽。」
史二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扭頭看向程秀雲道︰「明天你和你-哥一起去京市，務必要把-情給辦好了。」
程秀雲笑著點頭︰「我知道了-伯，我一定不-讓我們史家被擊垮的。」
史二老爺子贊賞地點頭。
**
第二天程秀雲就和史二哥坐上來京市的火車，中午之前就抵達了京市。
兩人沒有通知學校的領導直接去了醫院，看到史俊民一臉死灰躺在床上，史二哥頓時老淚縱橫。
史俊民醒-來知道自己癱瘓之後，一句話也沒說，——兒看到他父親才爆發出一聲哀嚎。
「爸，我癱瘓了，醫生說我下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我是個廢人。」
醫生和公安同志看他們兩父子哭成-樣，都有些于心不忍。
程秀雲捂著臉哭了好一-兒，回頭對公安同志道︰「同志，你看我佷子情緒很激動，我們能不能出去外頭說話，把房間留給他們兩父子，讓我-哥好好勸說他。」
公安同志從史俊民清醒後就開始給他做筆錄，可史俊民一句話都沒說，因為發生了-樣的變故，他們也能理解，所以沒有逼他——
兒看他家人還能勸說他，他們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看公安同志答應了，程秀雲眼底眸光閃了一下，回頭對史二哥道︰「-哥，我跟公安同志還有醫生先出去，你好好勸說俊民。」
史二哥哭得淚流滿面，——兒听到程秀雲說的話，-才想起計劃來，連忙把眼淚擦干道︰「好好，我-好好勸說他的。」
程秀雲滿意了，和醫生以及公安同志出去外頭。
一個鐘頭後，等史二哥再次把病房門打開的時候，他滿臉疲憊，當精神比之前還要好。
他朝程秀雲看了一眼，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公安同志道︰「公安同志，我兒子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你們有什麼話想要問他盡管問吧。」
公安同志眼楮一亮，立即進去給史俊民做筆錄。
「史同學，昨天發生了什麼-情？你和高敏為什麼-從教學樓頂摔下來？」
史俊民抿了抿唇︰「我們學校之前有個錢同學被吊燈給砸中了腦袋，現在還在醫院里沒出來，——情公安同志應該知道吧。」
公安同志點點頭︰「自然知道，你為什麼提起這個事情？」
史俊民道︰「因為剪斷吊燈繩子的人是高敏，她擔心你們查出來，所以便去找我，想讓我幫幫她，可這種犯罪的-情我又能怎麼幫她？」
「于是我勸說她去自首，做錯-就已經受到懲罰，可高敏同學的情緒十分激動，然後爬上矮牆想要跳樓自殺，我當時看到她-樣子什麼都沒有想，撲上去就想要去救她。」
「可我沒能救下她，還反而被她拉著一起摔下教學樓，等醒來我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醫生說我-輩子就這麼毀了，我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史俊民說到最後哭了起來，因為全身不能動彈，他只能任由眼淚流下來。
兩個公安听到他的話無比震驚。
「史同學，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救高敏而受傷的？而高敏是畏罪自殺才釀成了-樣的悲劇？」
史俊民流著眼淚道︰「沒錯，我跟高敏因為她堂哥而認識，起初我對她還有好感，本來想一起發展成為一起進步同志。」
「只是後來我們犯了錯誤被學校記-，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決定在學校期間不處對象，把心-花在學習和為人民服務上，可我沒想到高敏同學卻一直懷恨在心。」
「我听她說，她這次本來是想對付佟雪綠同學，沒想到佟雪綠同學腳崴了，吊燈才-砸中錢同學。」
一旁的公安同志「唰唰」地把他的話給記錄下來。
等筆錄做好後，公安同志站起來道︰「史同學你好好休息，我們會去查證，若你說的是真的，你-樣的行為便是舍己救人，我們不-讓你白白犧牲的。」
史俊民如死灰的眼眸終于閃過一絲亮光，但依然做出十分痛苦的樣子沒吭聲。
程秀雲道︰「謝謝你們公安同志，俊民他一時之間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變成廢人的-情，希望你們多-包涵。」
公安同志擺擺手︰「我們能理解的，你們好好勸他，讓他不要絕望，——間還有很-身殘志堅的偉人。」
程秀雲抹著眼淚點頭︰「你們說得對，我們一定-好好勸說他。」
等公安同志走後，程秀雲回頭問史俊民道︰「你好好想一想，高敏她有沒有寫筆記之類的習慣？」
她剛才才想起-個事情，若是高敏有寫筆記的習慣，那回頭被公安同志給搜出來，保不準他們就要露餡了。
史俊民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讓她不要寫筆記，要是被人發現了，-很容易被人給發現。」
高敏之前的確有寫筆記的習慣，只是後來被他說服了。
程秀雲-才放下心來。
**
公安同志經過一番查證後，證實了史俊民說的話，排練室吊燈的繩子的確是高敏給剪斷的。
有同學親眼看到她在休息時間從排練室出來，樣子十分鬼祟。
而高敏跟佟雪綠之間的矛盾也通-學校證實了。
佟雪綠再次被叫過去做了筆錄。
做完筆錄後，她听到公安同志陳述史俊民「舍己救人」的話，差點被被惡心吐了。
「公安同志，你們現在已經確定是史同學舍己救人？」
公安同志道︰「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我們會繼續查證，如果沒有新的證據出來，那我們會采取史同學的說辭。」
他們已經向很-學生查證-，證明史俊民和高敏兩人的關系還不錯。
高敏的堂哥也親口說，高敏把史俊民當成親哥哥來對待，比對待他-個堂哥還要信任。
昨天
而且還有一個事情，高敏的母親是個精神病，听說他們家族有遺傳的精神病，一激動起來很容易做出沖動的-情。
換句話說，高敏當時那麼沮喪，去找史俊民傾訴是說得-去的，她能做出害人的-情，後來情緒一激動上來想跳樓自殺也是順理成章的-情。
史俊民好幾次幫助高敏，曾經還當著高敏堂哥的面勸說過高敏要把心-放在學習上，讓她不要再針對班上的同學。
從這些方面來說，史俊民的確是個樂于助人的人，加上他和高敏的關系不錯，看到高敏要跳樓自殺，他肯定——去救人。
佟雪綠差點被氣笑了。
到了周五，她收拾東西回家。
然後把-個消息告訴家人。
溫老爺子氣得差點把桌子都給拍碎了︰「我可不相信史家的人會舍己救人，現在那個女生已經死了，說什麼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情。」
宗叔點頭︰「可不是說，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說謊，難道就這麼便宜他嗎？」
蕭司令凝著眉頭道︰「若再查不出證據，只怕史俊民那兔崽子還真的-被弄成英雄，到時候問題就麻煩了。」
史家完全可以借著-個事情翻身，甚至重歸京市。
史家-個兔崽子三番幾次陷害佟雪綠，若是讓他變成英雄，他肯定要氣吐血。
還有那個女生，居然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佟雪綠道︰「兩位爺爺，你們有沒有辦法看到公安那邊的筆錄。」
溫老爺子挑眉︰「你想看筆錄？你想做什麼？」
佟雪綠點頭︰「我想看看所有人的筆錄，看能不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從而找到證據把史俊民說謊的-情揭露出來。」
別說兩個爺爺不甘心，若是讓史俊民因此變成英雄，她也不甘心。
溫老爺子道︰「雖然那個公安不是樸建義所在的公安局，但他在公安局那麼-年，他總有人脈，我-就去給他打電話。」
佟雪綠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大家一起出了門去郵政局打電話給樸建義。
樸建義在公安局很-話不好說，于是請假出來。
听了溫老爺子和佟雪綠的話，他想了想︰「有點難，但也不是不可以操作，給我兩天的時間。」
佟雪綠搖頭︰「最好快一天，一天有辦法嗎？」
樸建義想了想︰「我試試吧。」
佟雪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于是點頭答應了。
樸建義一回去就馬上聯系人，通-各種人脈的打探，終于在第-天給了佟雪綠一個好消息。
佟雪綠跟著樸建義去了公安局，然後看了所有的筆錄。
從筆錄中她知道了高敏家族有精神病，還從她家人那里知道高敏有寫筆記的習慣。
可公安同志去搜查她的東西時，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筆記。
一個人的習慣是不-那麼輕易改變的。
佟雪綠打算從這點下手。
經過兩天的查探，她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跡。
高敏平時除了上課和自習，經常會一個人去白湖那邊，那邊比較偏僻，很-同學平時都不——去那邊。
可高敏時常一個人跑去那邊。
佟雪綠回到學校後，便和蔣白卉兩人一起跑去白湖。
蔣白卉︰「雪綠，你確定高敏會把筆記本藏在這邊？」
佟雪綠搖搖頭︰「我不確定，我就是想過來試試。」
要是能找到最好，要是不能，只能說老天爺在幫史俊民他們。
佟雪綠和蔣白卉兩人繞著白湖附近開始了地毯式地搜查。
因為範圍十分廣，兩人找得腰酸背痛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很快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佟雪綠站起來道︰「我們先去吃飯吧，回頭再來尋找。」
蔣白卉雖然累得夠嗆，但沒有抱怨，而是挽著她的手道︰「說好了，回頭你可要做好吃的犒勞我。」
佟雪綠笑著點頭︰「你放心，無論有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我都不-食言的。」
一開始她對蔣白卉-人是有防備的，可後來看她沒什麼壞心-，而且幾次三番幫助自己。
她便漸漸對她放下防備。
兩人正準備去飯堂，突然佟雪綠看到一個石頭的擺向跟其他石頭有點不太一樣。
「你等一下。」
佟雪綠抽回手，朝石頭走過去。
一查看，果然有點奇怪，石頭挪開來，明顯可以看到它後面的土壤有被人挖開-的痕跡。
佟雪綠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趕緊找了根樹枝開始挖土。
蔣白卉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挖土︰「你在挖什麼？里頭有什麼東西嗎？」
佟雪綠沒回答，-了一-兒樹枝踫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心中一喜，連忙更加用力挖了起來。
很快土壤被挖開，一個鐵盒子露了出來。
她把鐵盒子拿起來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被打開，史俊民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