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芸回去後,就把自己手上的金銀財寶全部拿出來,打算都給段清淺,一些首飾也都送給照顧她的下人們,下人們都還奇怪著,皇後這是怎麼了?猶豫再三,提起勇氣想問時,安雲晟就走進來了,滿臉怒氣,問道。
「你剛才出府了?」
柳茹芸頭都沒抬,回道。」是的。」
下人們見安雲晟進來,都識趣的退下了。
安雲晟見柳茹芸還是這樣淡定,上前抓著她的手臂,問道。」你出府做什麼?怎麼沒給朕說?」
柳茹芸掙扎著想擺月兌安雲晟,可安雲晟卻越抓越緊,柳茹芸說道。
「皇上,您把臣妾弄疼了。」
安雲晟充耳不聞,還加了點勁,罵道。」你個賤人,安雲墨叫你出去幽會了?」
「沒有的事?」
「那他叫你出去干嘛?「
「沒什麼事?」
「你說不說?」
安雲晟竟突然發起狠來了,把柳茹芸往一旁摔去。柳茹芸吃痛輕呼出聲,安雲晟依舊咄咄逼人,站在她的面前,說道。
「皇後,你應該知道朕的脾氣!」
柳茹芸這下子也明了,她做的決定是對的。
她努力站起來,淡淡說道。
「皇上,見我的不是攝政王,是攝政王妃。「
听到是段清淺,安雲晟稍收斂了些,語氣也輕了些,問道。」你見她做什麼?」」攝政王現在刀槍不入,唯一的軟肋是攝政王妃和小王爺。只能從他們下手。」
安雲晟瞬間清醒,回道。
「妙呀,還是皇後有辦法。朕剛才有沒有傷到你?「
安雲晟說著就上前查看,柳茹芸淡淡避開,說道。
「沒事。」
這也是她最後一次提點他了,以後就再也不會了,再也沒有了。
安雲晟有了柳茹芸的提點,就走了,想著找心月復好好計劃,全然沒看柳茹芸空蕩蕩的房間和不對的眼神,等他聊計劃有不通時,想找柳茹芸聊聊,再一回頭,柳茹芸已經走了,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不見了。
安雲晟抓住外面的一個侍衛問道。
"皇後去哪了?"
「屬下不知。"
"不知,那你在這干什麼吃的?」
罵完,還踢了他一腳,侍衛吃痛倒地不起,他想著現在他們都被攝政王監視著,看不看還有什麼意義?所以也就疏忽了。
安雲晟到處都找不到柳茹芸,他的心沒由來的慌了,就想馬上找到她,吩咐滿王府的人去找,可是都找不到。
他一想,會不會是段清淺叫走了,想到這就到門口鬧,要見安雲墨和段清淺。
柳茹芸走時見了段清淺,給了她一封信,希望她幫忙交給安雲晟,她的貼身丫鬟也想跟著她走,所以她帶著一起走了。
安雲晟在門口鬧時,侍衛把信給他了,安雲晟看了信後,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誰都不見,整日酗酒,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時安朝的朝政也穩了。
各方勢力,安雲墨收歸的收歸,收不了的或殺掉,或流放,安朝已在掌控之下了,這時,他才想到被他關押的各位皇兄皇弟們,首先,他找上了安雲晟。
安雲晟見到安雲墨,有些吃驚,不理會,繼續喝酒,安雲墨見安雲晟如此,也知道不必特別看護了,安雲晟沒什麼本事,遇事又左右搖擺,手段不夠狠,成不了大器。
安雲墨轉身走的時候,安雲晟叫住了他,問道。
「皇後呢?」
安雲墨沒回答,柳茹芸去哪里了,安雲晟自己心里也有數,畢竟柳茹芸給他留了信,安雲墨說道。
「你自由了,只要以後你不想著害攝政王府的人,我不會管你。」
安雲晟抬起頭,看著遠去的安雲墨呆愣了一會,隨後起來走出了房間。
猛的見到太陽,他有些不適應,他眯著眼到處看了看,已經沒有他熟悉的身影,也沒有了熱鬧和生機,處處透著一種荒涼。
他拿著酒瓶,踉蹌的走出府,不一會就融入百姓里。
他看著身邊的百姓,一個個滿臉笑容,和平寧靜,他的心突然狠狠的揪著,以前無數次在腦海中的話此時又浮現了。
你不如安雲墨,你給不了百姓富足和平的生活,安雲晟你就是窩囊廢,樣樣都不如安雲墨。
安雲晟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痛的厲害,他捧著腦袋,大喊出聲,百姓只當他是一個醉鬼,沒有多加關注,安雲晟更是覺得揪心,難道他就真的如此不堪,如此的窩囊嗎?
他抓住一個百姓,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百姓睨了一眼,說道。
「誰認識你是誰,滾一邊去,醉鬼。」
說著掙月兌安雲晟的鉗制。
安雲晟又上前抓了一個,繼續剛才的問題,可是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他躺地上大喊著,借此發泄心中不滿的情緒,路過的人看到他紛紛說道。
「瘋子。」
安雲晟不信,安雲墨這麼快就把安朝掌控了,他走到他之前藏的最深的莊子上去,輕敲門,有人從里面出來,打開門看到安雲晟一臉迷糊,問道。
「公子找誰?」
安雲晟往里看,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樣了,他問道。
「你新來的嗎?」
男子一臉迷茫,說道。
「新來的?公子是說新搬過來的嗎?我們是剛搬過來不久。」
安雲晟無奈笑笑,安雲墨這手伸的真長,也藏的夠深,他竟然以為這里是安全的,在安雲墨看來就是笑話。
「公子?公子?「
安雲晟惆悵的轉身離去,男子不明所以的把門關上。
安雲晟在街上游蕩了一天,也沒有地方可去,晚上也沒有回去,就在橋下過了一夜,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才醒,被太陽照了下眼,他突然覺得心里通透了些,也沒那麼不忿了。
他想起柳茹芸在信里說道,她後半輩子青燈古佛相伴,想起他們年輕時經常去的寺廟,就找去了,果不其然,柳茹芸就在廟里。
安雲晟以為柳茹芸見到他會很高興,可是柳茹芸見到他時就跟見到平常人一樣,眼楮淡然自若,禮貌問道。
「不知施主找貧尼何事?」
安雲晟悻悻叫道。
「皇後?」
「請施主慎言!」
安雲晟改了口,叫道。
「芸兒?」
咋一听,安雲晟叫的似乎還帶些情意,可是現在的柳茹芸卻受不住了,回道。
「施主何事,請說?貧尼等會還有事。」
「芸兒?」
柳茹芸實在受不了他虛情假意的叫喚,說道。
「貧尼法號了空,請施主叫貧尼的法號,感謝。」
安雲晟裝作沒听見,繼續叫她。
「芸兒,你在恨我嗎?」
柳茹芸不想听安雲晟廢話,她直接轉身走了,安雲晟見此,無奈笑道。
「芸兒還是跟以前一樣,最是誠實。」
柳茹芸直接轉身離開,沒有理會,安雲晟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可是追到轉角,就不見柳如芸的身影了。
他們注定就此遺憾過完這生了。
安雲晟見柳茹芸不想見他,自覺無趣,也轉身走了,只是在下山的時候,被之前他得罪過的人見到了。
「安雲晟,你也有這一天,拿命來。」
來人說完話就飛身上前,直擊安雲晟面門,一副勢在必得的氣勢。
安雲晟腦袋昏沉著,突然被迎面而攻,一下吃了下風,艱難的反擊躲避。
來人見安雲晟不敵,立即展開全身攻勢,企圖速戰速決,還別說,這樣真的漸漸掌握局面了。
安雲晟這段時間經常喝酒,實戰經驗又少,此時又有一段時間沒有鍛煉筋骨,樣樣都不及別人,一個不慎,胸口中了一刀,安雲晟沒有武器,只能吃痛忍受。
來人見傷著安雲晟了,更是越來越勇,安雲晟有些怕死,轉身就想跑,可來人也知道他的目的,步步緊逼,說到道。
「想跑?把命留下。」
你來我往間,安雲晟身上掛彩的地方更多了,血也慢慢把衣服染透了,安雲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死了,他放低了姿態,跪下求道。
「大哥,求你了,放過我吧?現在我也不是皇上了,你殺了我也沒用啊。」
「沒用!當年,我們一家哪個對你有用的,你還不是心狠手辣的殺了。」
「當年是我不懂事,你放過我吧?我可以給你做事,我還有銀子,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
「要什麼?我不要了,你好好享受剩下的時間吧?」
來人說完就走了,安雲晟听到他說這話,問道。
「站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男子早已消失了。
安雲晟看了看身上的傷口,看著看著覺得不對勁了,他用手壓了壓傷口,一股鑽心的通,他大喊了起來。
「有毒!」
安雲晟立即盤腿坐下,運功壓制毒性,然後快步往醫館走去,大夫看了都是搖搖頭,安雲晟想發脾氣,可是想想自己如今的地位,只好忍下來了,連續走了好幾家都是一樣的說法。
安雲晟知道,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安雲墨,可是要他低頭向安雲墨求救,他拉不下面子。
安雲晟就這樣熬著,到了夜晚,輾轉難安,現在毒性還沒有使他受罪,他已經開始自己折磨自己了,安雲晟想到自己一直受安雲墨壓制,想到現在這種憋屈的生活,想到自己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一事無成,想到所有的一切,沒有一件值得名留青史的事跡,越想越氣,突然氣急攻心,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安雲晟虛弱的躺在床上喘氣,慢慢就睡了過去,後半夜突然覺得發冷,想起來蓋被子卻發現身子已經動不了了,他瞪大了眼楮,想努力起來,可是也只是挪動一點點,慢慢的困意上來,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再然後身子突然暖和了,他舒心的呼了一口氣,然後竟然斷氣了。
一代皇上就這樣死了。
安雲晟受傷,安雲墨也是知道的,據他了解,他應該還可以撐個十天半個月,他想著如果實在受不住,安雲晟會來找他,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跟自己生氣,氣死了。
安雲墨沒有虧待安雲晟,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儀式去給他辦葬禮,安朝動動蕩蕩,自此也開始天下太平了。
攝政王府。
安雲墨說道。
「清淺,現在也沒什麼事了,要不我們給兒子生個女兒?」
段清淺笑道。
「好呀,你能追上我再說。」
段清淺笑著飛身逃離,安雲墨已經沒有了武功,自然是追不上段清淺了,可是他不放棄,嬉笑著追上去了,說道。
「看我不抓住你。」
「勇氣可嘉,來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