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燁以為喝個兩杯茶就差不多了,可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段清淺也沒有吩咐其他事的意思。
梁昊燁問道。
「公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梁昊燁這下子真有點坐不住了,段清淺不喜不怒,他覺得心慌,心里想著段清淺怎麼這麼難以捉模。
段清淺平淡道。
「沒有,不想喝茶就看文件吧?」
梁昊燁呆愣了一會,回道。
「是,公子。」
然後乖乖看文件去了,這次他倒是真用心去看了,文件里提到的事情他也大概知道一些。
梁昊燁的親信在梁昊燁的帳里為他的安危擔憂著。
「將軍不會有事吧?怎麼去這麼久都沒回來?」
「不會吧?要是要處罰將軍,今天不救他就可以了。」
「可是去這麼久是有什麼事嗎?要不我們去看看?」
「我們怎麼看?」
「就說有事要向將軍稟報。」
「要是安公子叫你直說呢?你說個什麼事?」
「就是,看今天安公子那架勢,你要是糊弄他,他可不像手軟的人。」
「哎,那你們說如何做好?」
兩三人低頭考慮著,一人說道。
「應該沒事吧,我們再等等看。」
「好。」
三人就這樣說著,趴桌子想著,前些日子被監軍發現他們的計劃後一直擔心,都沒能睡個好覺,現在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段清淺看著外面的圓月,說道。
「差不多了,梁將軍,我們走吧。」
梁昊燁一臉詫異的站起來,問道。
「走?我們去哪?」
段清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笑笑道。
「噓,機密。」
梁昊燁立馬捂嘴,點點頭。
段清淺又不自覺的笑了笑,心里想著,還是回到這里比較有趣。
「石軍師,這里交給你了。」
安雲墨回道。
「好。」
「我們走。」
梁昊燁一臉不解,但也跟著向前,回道。
「好。」
說著就想往帳門走去,段清淺一把拉住他,說道。
「都說了是機密,我們不可以這樣走出去。」
梁昊燁一臉問號,段清淺走在他前面,掀了一點門簾,見外面守夜的士兵看向別處,一個閃身就出去了,梁昊燁見此也趕緊跟上。
段清淺在前面走,梁昊燁在後面跟,走出軍營後,他們也不用那麼小心了,梁昊燁問道。
「公子,我們這是做什麼?」
段清淺說道。
「夜探三城。」
梁昊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問道。
「穿這個衣服?」
「對呀。」
段清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放心,不會被人發現的。帶路吧?」
「帶路?」
「對呀,我沒去過,不了解里面。」
梁昊燁想著也是,自己用輕功走在前頭,怕段清淺跟不上,他還故意放慢些,段清淺說道。
「走這麼慢等下被人發現了,放心,我跟的上。」
有段清淺這句話,梁昊燁就放心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去通知軍營里的兄弟,情況有變。
軍營外,梁昊燁說道。
「公子,進去要小心了。」
「嗯,知道了。這樣吧,你去辦你的事,我也想了解些事,我們分開行動,半個時辰後這里見。」
「好。」
段清淺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的小藥包,說道。
「這個藥給你,必要的時候可以退敵。」
「好,謝謝公子。」
說完兩人分開行動,梁昊燁對軍營還算了解,直奔目的地,軍營廚房。
此時的廚房依舊燈火通明,梁昊燁學了幾聲鳥叫,然後在柴房等著,不一會,一個小伙過來了。
他進柴房時留意了下旁邊,見沒人才推開門進去,自言自語道。
「今天的柴火不好燒呀!」
梁昊燁走出來,回道。
「雨水打濕柴火了。」
小伙回過頭,看是梁昊燁滿眼吃驚,小聲叫道。
「將軍?怎麼是你?你沒事吧?我們听說你被綁了,還判了死刑?」
梁昊燁說道。
「說來話長,我算是死里逃生了,這次過來一是告訴弟兄們,我們明晚的行動取消了,二是告訴他們,攝政王回來了。」
小伙瞪大了眼楮,吃驚的問道。
「將軍,你說的……說的是真的?」
梁昊燁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嗯。雖然攝政王的情況不清楚,但攝政王派人來了,這麼說攝政王肯定還活著。」
「攝政王派人來了?」
「嗯,叫安清歡的,我這次也是跟他一起過來的,所以我們先不冒險。」
「好,我們都听將軍的。」
「好,那你通知下去,大家都沒什麼吧?」
「沒什麼,他們可能也有些懷疑我們了,可能想等我們行動時再來個人贓並獲吧。」
「嗯,那這邊交給你了,我再去通知其他的弟兄。」
「好。」
梁昊燁又到軍營的另一處通知去了。
段清淺進軍營後,往大帳篷走,她看看能不能探到有用的消息。
段清淺在軍營外一看,竟是舊相識,帳里正是扶國二皇子,扶平華和他的屬下龐杰德,他們此時正談著話。
龐杰德說道。
「二皇子,現在這局勢對我們很好,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不急,先把叛亂的殺了。」
「我們听到的消息準不準確?他們明晚會行動嗎?」
「不怕,他們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已經把梁昊燁抓住了,現在可能已經人頭落地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明天,明天梁昊燁死的消息也該傳來了,只要他死了,我們把那些不服從我們的都殺了。」
「是,屬下遵命。二皇子,屬下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要等梁昊燁死了才殺他們?他們現在是我們的俘虜,我們留著他們的命都已經是仁慈的了,他們不服從我們,我們殺他們不是名正言順的嗎?」
「梁昊燁跟了安雲墨那麼久,我總覺得他有什麼招沒使出來,保守起見,還是等他死了再動手。」
「好的,屬下明白了。」
段清淺沒發現什麼有用的事情,大概了解下軍營的情況就出來了,梁昊燁這時還沒回來。
梁昊燁出來後他們往街上去了,此時街上安安靜靜,一片黑暗。
段清淺說道。
「街上似乎沒什麼人?」
梁昊燁回道。
「扶軍把百姓都聚在一起為他們干活,此時街上應該沒什麼人。」
「走,看看去。」
他們兩人在街上走了一圈才找到百姓所在的地方,他們分成兩個陣營,一塊是男子住的,一塊是婦女兒童住的,外邊都有人守著,段清淺看到這些,忍不住道。
「這扶國也太沒仁義了。」
梁昊燁有些自責,說道。
「末將沒料到皇上會把三城劃走,要不然末將誓死保衛三城。」
「這不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拿回來的。」
「嗯,末將相信公子,只要攝政王在,我們一定會拿回三城。」
「是的。走,我們進去看看。」
「好。」
他們兩人一路探進去,在一處帳篷前停下來了,段清淺說道。
「我們進這個帳篷看看。」
「好。」
梁昊燁轉身打算從一旁潛進去,段清淺說道。
「我們就從門口進。」
梁昊燁結巴道。
「門口?」
「嗯,這里就五個人守著,其他人又離的比較遠,順便試試石軍師的藥有沒有效。」
「試藥?」
梁昊燁听著,敢情試藥才是段清淺的目的。
「嗯,走。」
段清淺說著往門口走去,侍衛看到他們倆人上前問道。
「站住,你們什麼……人?」
段清淺看他們上前來,立即從懷里拿出藥粉,一撒,他們的動作就變慢了,眼神變得空洞,就那樣虛晃的站著。
段清淺說道。
「攝政王回來了。」
他們也跟著念。
「攝政王回來了。」
段清淺笑著往里走,說道。
「嗯,效果不錯。」
梁昊燁看著身後依舊「晃悠」的侍衛,心里有些驚,同時暗暗佩服起段清淺和安雲墨來。
段清淺這時到的地方是男子住的,帳篷里搭了一排排的簡易床,大家一起擠擠睡,有些人沒睡,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發呆,也有翻來覆去的,還有些跟旁邊的人輕聲說話的。
段清淺也不能為他們做什麼,她撒了一把藥粉,聞到的人瞬間睡著了,她給他們一個好的夢和一個承諾吧。
段清淺撒完後說道。
「攝政王回來了,攝政王一定會把大家救出來的。」
說完話他們就走了。
看了這邊,段清淺又去看了另一邊,婦女兒童這邊就沒有男子那邊那麼安靜了。
此時這邊還是吵鬧的,門口有侍衛守著,還有一些大嬸在,一婦女糾纏著大嬸,哭道。
「大嬸,您行行好,您把我女兒放了吧,我和我女兒一定認真給你們織布。求求你了。」
大嬸把婦女的手甩開,說道。
「大人看中你女兒是你的福氣,少給我哭鬧,再哭鬧就把你調去地里種田。」
「大嬸,我求求您了呀?求求您了!」
大嬸根本不管哭鬧的婦人,說道。
「來人,把她拖回去,要是還是這模樣,關她幾天,餓幾頓就乖了。」
此時婦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掏空了,隨侍衛們把她拉走。
她想到她苦命的女兒就不由的流淚,要是被那些官大人抓去了,哪還有活路?招大人喜歡能享幾天福,如果大人厭煩了,她面對的不知是什麼命運?
好的可能留下府里做個下人,不好可能就當禮物送給誰,或是賜給下人,還有可能送到軍營去。
婦女想到這可怕的後果,不由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