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煌天觀察著他們的時候,曹正淳等人也同樣在觀察著對方。
曹正淳、魏忠賢、萬喻樓三人出身「梅花內衛」,曹少欽三人更只是普通的內侍太監,他們之所以加入東廠,皆是出于葵花老祖的命令,從本心上來說,對于年紀輕輕的厲煌天未必有太多認同。
當然,他們也不會傻到直接去挑釁對方,畢竟他們都親眼見到過厲煌天劍敗宗師的壯舉,自知武功與其相差甚遠。
只是對他的年紀與能力有些顧慮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對于六人的心思,厲煌天心知肚明,卻並沒有放在心中。來日方長,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徹底懾服他們。
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厲煌天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卻不失威嚴︰「諸位,厲某承蒙陛下錯愛,擢領提督東廠,旨在為陛下分憂,還望諸位能夠同心戮力,協助于我,令東廠之名,響徹天下,方才不負君恩。」
雨化田等人唰一下起立,齊齊彎腰施禮,高聲道︰「屬下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厲煌天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東廠初立,百廢待興,諸位切莫懈怠。下面我命令——」
語氣一頓,眾人肅然。
厲煌天將目光投向雨化田,淡淡道︰「雨化田听令。」
「屬下在!」雨化田大步走入廳堂中央,向厲煌天彎腰施禮。
厲煌天語氣平靜︰「今命你出任大檔頭一職,總領東廠事務。」
雨化田英氣的面孔上閃過一絲激動,抱拳道︰「屬下領命!」
厲煌天又看向曹正淳等人,一一點名︰「曹正淳、魏忠賢、萬喻樓、曹少欽、童貫、劉瑾听令。」
「屬下在!」
六人出列,恭敬施禮。
「命你六人各為檔頭,司職偵察緝訪、監視巡查,不可懈怠。」
「屬下領命!」六人齊聲應諾。
「張統領、王副統領,」厲煌天又看著兩位禁軍統領道,「煩請二位將三千兵卒分散調入七位檔頭麾下,充作我東廠番子。你二人則出任掌刑千戶之職,專司刑賞記錄,莫有不分。」
說到最後,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屬下遵令!」二人心中一凜,恭聲領命。
見眾人各司其職,端木蓉有些急了,美目不住地瞟向厲煌天。
發現端木蓉和程靈素二女希冀的目光,厲煌天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看向她們說道︰「端木蓉、程靈素听令!」
二女對視一眼,玉容皆顯露出興奮之色,當即站起身來,嬌聲喊道︰「屬下在!」
「我意組建「仙醫閣」和「藥王殿」,專司救治我東廠之人以及培育靈藥靈材,由你二人分別出任閣主和殿主,莫要辜負我的期望。」
二女喜形于色,齊聲道︰「屬下領命!」
一系列的任命從厲煌天口中傳出,人盡其用,原本空架子一般的東廠逐漸被填充豐滿起來。
最後,厲煌天又看向身旁的雪千尋,淡淡說道︰「雪千尋听令!」
雪千尋一楞,沒想到竟會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給自己的定位一向只是婢女,只要能夠一直陪伴在厲煌天的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
不過她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出列道︰「婢子……屬下在!」
厲煌天臉色鄭重地盯著他,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組建「後勤處」,由雪千尋出任主官,負責財務和後勤的管理。」
雪千尋遲疑了一下,抬起臻首看著厲煌天認真的表情,咬了咬貝齒,沉聲道︰「屬下領命!」
厲煌天眼中閃過滿意。
讓雪千尋管理財務和後勤並不是盲目的選擇,只不過這樣關鍵的位置他必須要交給真正的心月復才能夠放心,而雨化田三人皆有他用,只余下雪千尋最為合適。
而且她出身官宦人家,學識、能力皆不俗,出任這個職務並無任何問題,可以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偷偷瞥了眼厲煌天,雪千尋嬌靨微微發紅,內心中對于能夠幫上對方的忙而感到十分欣喜。
人員任命完畢,東廠的架子總算是基本搭起來了。
望著底下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厲煌天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豪氣,此時他的手下也算得上「人才濟濟」,特別是對于東廠而言,這里面哪一個都能稱得上「人才」。
他有信心,一個月後的東廠正式「開廠」之日,便是「厲煌天」三個字真正響徹天下之時!
……
回到伯爵府,姬瑤賞賜的僕人已經就位,簡單地視察了一下,便全部交于管家操弄。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出于什麼心思,端木蓉和程靈素算是被姬瑤正式「賞賜」給了厲煌天,跟著他住在了伯爵府,而二女好似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讓二女先去休息,厲煌天領著雪千尋進入書房內。
「千尋,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厲煌天的第一句話就讓雪千尋忍不住一驚,遲疑道︰「婢子才疏學淺,恐耽誤公子爺大事……」
厲煌天看著她的眼楮,正色道︰「此事唯有千尋你方可為我分憂。」
雪千尋頓時心頭一跳,嬌靨發熱,同時又從心底升起一抹喜悅,欣然道︰「公子爺盡管吩咐,千尋必拼死完成。」
「倒是沒那麼嚴重。」厲煌天擺了擺手,隨即表情化為肅然︰「紫禁一戰,「梅花內衛」名存實亡,然而其情報系統尚存,陛下已將之托付于我,意欲重組為東廠之耳目……我要你去幫我掌控它!」
「我?」
雪千尋愕然地指著自己,一臉驚慌和忐忑,「婢子不行的……」
「我說你行你就行!」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喙,厲煌天冷靜地看著她,「此事隱秘,我需要真正信得過的人來代為執掌,你便是不二人選。」
雪千尋愣住,心尖忍不住一顫,登時涌起一陣甜蜜之意,旋即目光轉為堅毅,重重地點了點頭︰「能為公子爺分憂,千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厲煌天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目光微微一柔。
雪千尋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可是公子爺,那「後勤處」……」
「無妨。」厲煌天擺了擺手,「你暫時兼任便是,待未來若有了更好的人選能夠代替,你再退位讓賢也不遲。」
「是,公子爺。」雪千尋嬌聲應諾。
「對了,公子爺,這個新的情報組織有名字嗎?」
听到雪千尋的問題,厲煌天微一沉思,眼中倏然閃過一抹精光,緩緩道︰「便取名為……」
「「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