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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看望 祭奠

說到性情中人難耐「風雨」,張本民沒答話。

蚊子笑了,「怎麼樣,我這麼一分析,你對自己就沒多少自信了吧。」

「不,應該是更加堅定了。」張本民覺得,跟殷然之間沒什麼深交觸,勾刮不多,應該能穩住。

「嘿喲,這不是大話吧?」

「一切都源于內心的強大,我相信自己。」

「說得好。」蚊子邊點頭邊道︰「希望你也能做得好。」

「算了,還是不說那些。兒女情一長,英雄氣就短了,眼下要把精力放在事業上。」話題終于自然過渡,張本民松快了不少,「公司注冊的事,你全天候盯著,我也二十四小時關注宋超光那邊,希望他能成功,因為如果不能順利接盤‘鬼樓’,一切都是白費。」

「注冊的事我會及時跟進,你放心就是。」說到生意,蚊子不無擔心地道,「我倒是擔心一點,假如胡家和永博公司那邊听到了你的動靜,會怎樣把你朝死里整呢?」

「剛開始時他們應該不知道我的行蹤,所以得抓住這一兩年的有利時機好好發展。如果一切順利,事業做得大一些,也就有了一定的抗風險能力,那時再暴露的話就不怎麼擔心了。」

「怎麼能不擔心?胡家和永博公司聯手,相當于是黑白通吃,要想挺得住,得多大的抗風險能力?」

「你說的也是,那正是我內心深處的憂慮,但受能力所限,很多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張本民輕輕一嘆,「不管怎樣,只要保持一顆警惕的心就會好一些。」

「算了,先不說那些,弄得心情挺沉重。也許一切沒什麼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也會注意建立自己的關系網。再說,胡家和永博公司雖然強大,但也沒達到只手遮天的厲害程度。」

「嗯,所以胡家也該有所忌憚,不會明目張膽地大施婬威。至于永博公司,暗地里動作會很大,但我們可以跟他們來個硬踫硬,他們有冷槍,我們有暗箭,無非是比狠而已。」張本民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又要激動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再說,本來這事也不是無解。」張本民給蚊子鼓著勁,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打氣,「不管怎樣,別把自己弄得太緊張,記得晚上找個地方,喝兩杯,舒緩一下。」

「還用記?」蚊子抬手看看時間,「這都快五點了。」

「喲,都這麼個點了啊。」

「怎麼你還打算干點別的事?」

「打算去找宋超光坐會兒,兩天過去了,得看他那邊的情況如何。」

「那不正好趕飯時了麼,正好把宋超光一起約上?」蚊子道。

張本民搖了搖頭,「跟宋超光還不算熟,而且就算熟識了也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只是互利合作而已,用不著把關系拉得太近。」

「不管怎樣,這個點你去找他探听消息,不請他吃個晚飯,是不是有失所謂的誠意?換個角度來說,那就是你想讓他請客了。」

「嘿,你這心思還越來越細了,不錯。」張本民笑著點點頭,「好吧,那就不去了,明天再找他。」

「我看也合適,現在我們還是該安穩地待著,剛好再談點別的事。」

「別的事?」

「是啊。」蚊子的表情一下嚴肅起來,「這幾天又逢到去看望秦義媽媽的時間了,我尋思著你要有時間正好去看一下,好歹也是份心意。」

「喲,你說說,我真是犯渾,秦義他媽媽的事交給你後竟然就不上心了!」張本民說著自己打了下臉,「秦兄弟人雖已不在,但那份情是忘不掉的,我說過會待他的老媽如親生,可是,卻沒有往心里去。」

「你也別良心上過不去,其實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因為你把事情交給了兄弟我做,跟你親自去有多少區別?再者,從實際效果來講已經近乎完美,秦義的老媽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她相信秦義還活著!還有,你本身不也沒那麼輕松麼,很多事是沒精力去做的。我問你,這段時間你去看過幾次你媽,幾乎沒有吧?所以說,還用自責麼?」

「唉,經你這麼一說,真是坦然了不少。」張本民慨嘆著,催促蚊子快走,現在去秦義家看看。

一路上,張本民心緒頗為起伏,回想起跟秦義相處的點點滴滴,眼眶總是發熱。

不是所有的經歷都那麼令人難忘,有些情義,是生死相托。

來到秦義家,張本民看到一切收拾得利利索索,老人家氣色也不錯,頓感欣慰,他小聲對蚊子說兄弟辛苦了。

蚊子說辛苦啥?無非就是跑跑腿,多來幾次,再就是花點錢,請鐘點工勤打掃。

「長時間下去這也不是個辦法,畢竟老人家身體總有不濟的時候,那會兒需要有人多陪陪。」想到以後,張本民皺起了眉頭,「還是請個保姆吧。」

「噯,你說,養老院怎麼樣?」蚊子一拍腦袋,「照顧得不錯,而且那里人多,沒事還可以說說話,解解悶。」

「嗯,好像還真行。老人家眼楮不行,電視都沒法看,整天一個人在家是很憋悶的。就算請兩個保姆,也不能讓人家老是陪著聊天吶。」

「找個好養老院,用高級陪護,肯定比她一個人在家要好得多。」

「沒錯,不過要先征求下老人家的意見。」

張本民來到秦義母親跟前,委婉地把這想法說了,然而老人家並不願意。

一旁的蚊子極力說服,並提出這是秦義的意思,怕她眼楮不好,一個人生活不方便。

秦義的母親還是搖頭,說不是已經請了鐘點工做活了麼,這就已經很好了。

「伯母,我覺得你還是去吧,這畢竟是秦義的心意,他想讓你過得更好些,那樣他心里也好受。」張本民覺得還是拿秦義說話可能會起到作用。

「不去!」秦義的母親很堅決,「這兒畢竟是家,萬一義兒偷偷回來,還能見上一面,那就更死而無憾了。」

「這想法很好,可是伯母,實際上卻不太可行。秦義知道那麼做的危險,應該不會輕易回來的。上次不就是個教訓嘛,他回來看您,結果又被抓了,所以他可能不會再去冒險。」張本民想讓秦義的母親死心,但又不願讓她絕望,「當然,等風聲不那麼緊了也有可能,可起碼幾年內他是不會回來的。」

「唉。」秦義的母親搖了搖頭,「算了,你告訴秦義,千萬別回來,只要他好好活著就行。」

「如果情況允許,他還是會回來看看您的。」

「哦。」秦義的母親又點點頭,「不回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一點,要是能打個電話也行,只要听到他的聲音,也就跟見了他一樣。」

「伯母,電話可不能打啊。」張本民毫不猶豫地回絕,因為聲音無法冒充,根本就沒法實現老人家這個願望,必須斷了她這個念想,「現在科技很發達了,公安對電話監听很嚴密,秦義的朋友,甚至包括他朋友的朋友,可能都被監听著,萬一通了話被監听到,公安他們就能查到秦義在哪兒。」

「那,那就不打。」秦義的母親連忙擺起了手,不過馬上又疑惑地問道,「你們是怎麼聯系的?」

「我們啊,是通過其他朋友用信件聯系的。」張本民邊想邊答,「只是寫個信,而且中間還拐了兩個彎呢,要不也不安全。」

「哦。」秦義的母親表情有些失落,自顧喃語︰「你們用信件來往啊,要是能拍張照片寄過來看看,那也可以,只可惜我的眼又看不到。」

說到眼楮,蚊子立刻朝張本民使了個眼色,附耳道︰「其實老人家的眼楮是可以治好的,我也曾有過考慮,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去幫她治治,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她的眼要是治好了,沒準就會一個勁地要照片,時間長了看不到就會起疑心,那可就不好了。」

「嗯,的確如此。」張本民一點頭,道︰「那就別治了,眼瞎了,總比命沒了好。」

離開秦義的家時,張本民心情有點沉重,老人是滿懷希望,但那畢竟有點虛無,她還需要一個落點,能清晰地感觸到秦義的存在,才會有更大的動力幸福安詳地活下去。

張本民暗下決心,日後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

看看天色並不是太晚,張本民和蚊子又一起去了墓地,給秦義燒點紙,念叨念叨,祭奠一下。

那是一種寄托儀式,無論于生者還是死者,都是個慰藉。

墳墓前,張本民說秦義兄弟值得一跪,便和蚊子雙膝著地。

一團火光,幾縷紙煙,兩個沉默的年輕人,在薄暮下勾勒出一幅沉重的畫面。

「我算是活了三次,現在這條命就是秦義給的。」回去的路上,張本民慨嘆不已。

「三次?」蚊子一皺眉。

「哦。」張本民一拍腦門,搖了搖頭,道︰「你看我都語無倫次了,瞎說。」

「不管幾次,那都是你自己修來的福分,你對得住秦義兄弟,所以他才給了你重生。」蚊子也很是惆悵,「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真心付出,之前你應該是很對得起秦義的。」

「可無論怎麼說,我還活著,他已經不在了。」

「人總有幸與不幸,社會也總有種種不公。」

「我相信公平和正義,但它們有達到不了的角落。秦義就在那個角落里,很可憐。」

「你不也是?毫無準備之下不幸就降臨了,雖然人沒亡,但家破了。」蚊子搖頭嘆道,「所以人生當自強,你有匕首我有槍,誰當著活路,就毫不猶豫地拔槍就射。」

張本民听了這話,低下頭去,想了下,咬著牙根,道︰「突然間,有了個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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