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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章 三行巫山雲雨 一瞥動若脫兔

救護車到來之前,眾人忙活著救治劉維能,有的掐人中,有的搓耳垂,但也有人注意到了張本民。

「你是誰?」

「我,我是來咨詢事情的。」張本民還沒有完全回過神,表情並不自然,甚至還有點兒錯愕。

這引起在場其他人的懷疑,「咨詢事情?什麼事情?劉隊長是怎麼暈倒的?」

「不清楚,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就暈倒了。」張本民感到有些不妙,萬一被纏住那可真有點麻煩,但是也不能拔腳離開,那可能更糟。

「你可不能走,得把事情說清楚!」

「沒問題,我可以等劉隊長醒來後對證。」張本民盡量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剛才也嚇壞了,出去喊你們的時候兩腿都在抖。」

「哦,劉隊長有高血壓,還比較嚴重,會不會是站得猛了?」有人說。

「對哦,他的血壓是很高的。」

「不管怎樣你先別走啊,事情沒弄清楚前一定得留在這兒。」

「要我看,咱們先把劉隊抬到門口吧,等會救護車來了也好快點救治。」

……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站在原地沒動的張本民,此時在極力回憶著往事,怪不得進門時看到劉維能有點兒印象,那會兒金枝出嫁時,他在屏壩橋旁過一眼坐在汽車里的劉維能。還有,那會兒不是听說劉維能在建設局的麼,怎麼到了交警隊?不過那些不重要,先不能想,眼前要緊的事是趕緊月兌身,要不牽來扯去的,可能還會跟薛金枝踫面。

事實上,張本民不是不願與薛金枝面,不過不是現在,也不能以這種方式,而且,在沒有了解到她的生活狀態前,最好還是不去打擾她。

救護車來了,在場的人都開始忙動起來。張本民抓住個機會悄悄地離開,趕緊去找高虹芬,不能傻愣愣地等著找麻煩。

路上,張本民覺得現在離父親的冤死真相越來越近,但同時,他也覺得越來越無力。從目前情況看有兩個切入口,一個是劉維能、一個是胡華浩,可是以現在自身的條件看,想跟他們中任何一個進行社會面上的交鋒,似乎都有困難。當然,如果是采用暗黑手段,張本民覺得沒有什麼困難,但他不願意那麼做,他不想便宜了他們,他決心要讓凶手們盡失所有、飽嘗痛苦之後,再受到應有的懲罰。

還是回去先安穩著,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必在乎這兩三年,張本民決定要繼續蓄勢,他打算等上完學真正走上社會、變得強大的時候,再向迫害父親的幕後光明正大地宣戰,來個一舉拿下,一定要讓他們在有足夠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覆滅,那是一種何等的快意恩仇!

見到高虹芬後,張本民說了這幾天的經歷。

「年前你就說過,春節後和我來縣城要去找當年看管你爹的獄警。」高虹芬听後說道,「所以前幾天你離開的時候,我並沒問你要干什麼。」

「咿,你在考驗我對你是否真誠麼?」張本民撓著頭笑問。

「也不算是吧。」高虹芬一抿嘴,道︰「因為我有些矛盾,不知是勸你不去或者支持你去,所以干脆就不問。」

「嗐,看來你並不怎麼在意我。」張本民嬉笑著,「就不關心我的安危?」

「我對你是有信心的,知道你會沒事,唯一關心的是你能不能如願以償。」

「這個嘛,應該說達到了一定的目的。」張本民緩緩地道,「但還遠遠不夠。」

「那接下來呢?」

「收手。」張本民很干脆地道,「現在能力還不夠,不能硬扛。」

「太好了!」高虹芬有些興奮地道,「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難道你就不願意我一鼓作氣地為我爹伸冤報仇?」

「願意當然願意,但不希望是現在,畢竟你的能量還不足嘛,再等一等不是壞事。」

「是的,我可以等。」張本民點點頭,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于是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些事是不可以等的。」

「什麼事?」

「跟你之間的事。」

「嘁!」高虹芬一扭身子。

這種撒嬌不是矯情,恰恰別有韻味。張本民看後搓了兩下手掌,便抱住了似乎永遠停留在那個夏天里的高虹芬。

巫山雲雨飛,臥榻龍鳳歇。

「張本民。」高虹芬懶洋洋地開口了。

「嗌。」張本民俏皮地答應道,「高大丫,有啥吩咐?」

「去你的,小嘎娃子。」高虹芬伸手對著張本民的大腿捏了一把。

張本民驚厥著一抖,「嗌嗌,君子動口不動手吶。」

「君子一般是指代男人的吧。」高虹芬笑著又是一捏。

「不不不,這里的君子,指的是人品,不分男女。」張本民連連扭著身子躲避。

「你還來真的了,我說君子是指代男的,那就得是指代男的!」

「好咧好咧……」

……

一番笑鬧打趣之後,張本民模捏著手底下光滑細軟的肚皮,道︰「我要回屏壩了,去學校老老實實地待著。」

「嗯,那是必須的。等中考後,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見面吧。」

「如果可以的話?」張本民一驚,「看來要有什麼情況發生?」

「不是看來,是一定。」

「啊,到,到底是什麼事?」

「也沒什麼啊。」高虹芬頗為感慨地道,「我說的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事。」

「哦。」張本民有點頹然,「要不,等中考完了,咱們就辦事?」

「辦事?」高虹芬笑了起來,「咱們不早就開始辦了麼?」

有些話,從女人的嘴里說出來,暗中別有的味道尤其濃烈。張本民听了頓時心頭熱血一個激蕩,一翻身把高虹芬給壓在了身下。

……

戰斗,沒有不激烈的。

等張本民翻身而下只後,氣喘著說道︰「我,我說的辦事,不是這樣的辦事。」

「……」高虹芬也在用力地喘息著,「我知道,但,那是不可能的。」

「塵俗的觀念,對你就那麼起作用?」

「也不是,可畢竟有很多地方不會那麼順暢。」高虹芬道,「說真話,我不是沒想過要跟你過一輩子,而且頭腦迷糊的時候也曾當真過……」

「那不就得了嘛!」張本民迫不及待地打斷高虹芬的話,「很多事想多了就跟沒想一樣。」

「不行的。」高虹芬嘆了口氣,「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弟弟和妹妹,而且我爹媽對我寄予了太多的厚望,在他們看來,我已經有了不錯的工作,然後再找個不錯的婆家,一切,多麼完美。」

「你的意思,我家配不上你們?」

「不是!你別再說那樣的話,要不我會生氣的。」高虹芬認真地道,「我的意思是,年齡的差別永遠都會成為話題,村里的人難免會有好事的,到時故意拿這個挑事起哄滋生是非,那我家里的人不是無端地要生悶氣白遭些罪?」

「唉,你說的,我也能理解。」張本民耷拉著腦袋,「換作我是你爹媽,肯定也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所以,咱們還是現實點。」高虹芬說著輕輕一嘆,「其實吧,咱們已經夠現實了,或者說是我,我已經夠現實了,現實得都有些過分。」

「別說了。」張本民的手按在高虹芬的嘴上,「正因為如此,我才要跟你在一起,否則會很內疚,感覺太對不起你。」

「不用,咱們都輕松點好吧。」高虹芬拿開張本民的手,深呼吸著嘆笑道,「多美好的事兒,想多了卻那麼沉重!」說完,她把輕薄毯子一拉。

「哎喲……」張本民在毯子底下開始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演,「我,我這身板兒能,能受得了麼……」

事不過三。

一切歸于平靜後,張本民下了床,以適時避戰。

高虹芬笑了,「怎麼,怕了吧,所以啊……」

「嗌嗌,打住了,不是你說的嘛,想多了沉重,咱就不說了吧。」張本民扣著扣子,道︰「再說了,這又不是常態。」

「怎麼著,要不你多住幾天,看看是不是常態?」

「嗨嗨,我看還是算了。」張本民一搓鼻子,「犁不壞的地,累到死的牛。」

「唉,你說你,怎就懂那麼多?」高虹芬嘆息著,「可年齡卻偏偏那麼小。」

「懂得多與年齡小,不是非要矛盾地存在。」

「我知道,但特殊個例發生在你身上,而且又讓我給踫到了,這不是上天在作弄我麼。」

「其實,在你看來的難題,也容易解決。」

「你說說看。」

「你等著我就是了。」張本民道,「非要急著嫁出去?等三年,我中專畢業後不就行了麼?」

「喲!」高虹芬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不顧上身無物,盡現「動若月兌兔」,等她意識到後,「啊」地一聲躺了下來蓋上毯子,「媽呀,在你面前我真的是半點臉皮都不要了。」

張本民明白女人的這種心理,哪怕是鑽過被窩,可明晃晃地把身子露出來,還是很難為情的。「別說些無關緊要的,接著說剛才你喲什麼喲。」他解圍說道。

「哦,剛才我是想說,我可以擋住家里的催嫁吶,如果他們要問,我就說還沒找到合適的不就行了嘛。」高虹芬沾沾自喜起來,「嗨,拖個三年,你也就畢業了,那時在他們看來你不就是個大人了麼,估計就不會對我們在一起的事有意見了,而且村里的人也不會再說什麼!」

「就是啊。」張本民得意地道,「唉,頭發長見識短,古人說的話一點兒都不假。」

「咿!」高虹芬裹著毯子一下跳了起來,「來,咱們相互見識一下咧!看誰的短!」

「嗌嗌,算了算了。」張本民趕緊朝門外走,他感覺此刻的高虹芬就像一團火,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不趕緊拉開點距離是要被焚身的。

張本民伸出手,準備拉門而出。

「砰砰」

敲門聲恰好響起。

張本民從玻璃後的布門簾一側瞄了一眼,頓時,如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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