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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章 又聞薛金枝

「在你們公司門內就動手?那麼猖狂!」張本民驚訝道,「還有,公司就沒人出手幫忙?」

「還幫忙呢,現在公司也被拖累了。」蚊子哀嘆道,「對方要我賠一千,公司賠一千,作為修車費用。」

「跟公司有什麼關系?」

「面包車不是公司的嘛。」蚊子憤然道,「明顯是欺負人的,因為按道理講,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責任。」

「這事應該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報了,派出所也來了人,但過很短的時間又都走了,說這是民間經濟糾紛,他們管不著。」

「典型的敲詐勒索,怎麼就成了經濟糾紛?」張本民實在想不通,「那女人有什麼來頭?」

「不知道,等有時間到公司問問,老板說要打听的。」蚊子道,「估計也打听不出來,老板的能量有限,要不還能受到他們的威脅?」

「威脅什麼?」

「他們跟老板說,如果再讓我干,就把公司給砸了。老板也沒法子,就讓我先在家待著。」蚊子一攤手,「結果就一直待到現在。」

「哦,那也不能怪老板,他要為自己的公司考慮。」

「是的,我說過老板待我不錯。」蚊子點點頭,「走的時候,他給我多發了兩個月工資。」

「那的確也算是個不錯的老板了。」

「是的,而且也沒要我賠那一千塊錢。」蚊子說著,發起了狠,「都怪那個臭女人!太過分了,我頭上縫了二十多針呢,輕微腦震蕩。當時醫生還說肋骨可能也有問題,得拍個片子看看。于是我就拍了個全身,因為怕留下什麼後遺癥。」

「沒錯,受傷的事不能大意,如果是肋骨骨折,必須趕緊采取措施,該手術的要手術,否則斷骨會刺破肋間血管,甚至是月復部髒器,嚴重的話還會致命。」

「嗯,是的,花點檢查費沒什麼,身體要緊。」蚊子道,「不過這口氣是咽不下去的,我一定得問問老板,看他到底有沒有打听到那個臭女人的信息。」

「也別說咽不下那口氣,能屈能伸大丈夫。有時候要是確實沒那能耐,就不要硬上,否則就是拿雞蛋踫石頭,沒有任何意義。」

「那不是很憋屈?」

「憋屈算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張本民道,「最後被老虎給吃掉,送了命,就不憋屈了?」

「那,那是不劃算的。」蚊子搖了搖頭。

「忍耐、等待,有時是最好的選擇。」張本民端起酒杯,「好了,得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

「用我幫忙麼?」

「暫且不用,等我把情況模一模再說。」

「行,听你的。」蚊子一口喝掉杯中酒,起身要去結賬。

「等等,今天算我的。」張本民喊住了他,道︰「最近發了筆小財,剛好慶賀一下。」

蚊子撓撓頭,「也行,好長時間不上班,手頭確實也緊了些。」

「沒事,還有我呢。」張本民拉開小背包,笑著問道︰「先給你多少?」

「不要給,算我借吧,百兒八十的就成,馬上就找新工作了。」

「也別說借,你拿去花就是。」張本民估模著錢數捏出一疊十塊的票子,「多少就這樣,也甭點了。」

蚊子一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的,太多了。這估計得有千兒八百的,真的是太多了。」

「又沒讓你一次花完。」張本民很堅決地把錢放到蚊子手上,「相信我,這錢來路正。」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客氣下差不多就行了。」張本民笑道,「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我來說,錢不是問題,而你呢,問題是沒錢。」

「……好吧。」蚊子撓撓頭笑了,「那就先拿著了。」

「噯,上次你說拆遷的事,現在怎樣了?」張本民趕緊岔開話題。

「最多到年底。」蚊子很肯定地道,「很有可能就在八九月份。」

「那就再等等吧。」

「嗯,就讓我姑再住上半年就是。」

「也好,省得到拆遷時還要回來簽字畫押的,不安穩。」張本民點頭道,「一輩子的事不著急一時,趕緊回去睡覺吧。」

兩人走出大排檔,暮春的暖風燻人醉,張本民突然想到中考已悄然臨近,是該回學校去了,當下就決定,了解完梁信伍的事就坐回教室去。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張本民就去了春山縣交警大隊一中隊。

一中隊值班人員弄清情況後,面露難色,說那個案子雖然在一中隊轄區,但因為事關重大,就由大隊直接負責了。張本民表示了感謝後問知不知道大隊接手的具體人員是誰,免得去了還得到處問。

值班人員模了模下巴,問張本民是誰,跟梁信伍是什麼關系。張本民說是梁信伍的表弟,對案子有點疑問,想進一步了解下。

猶豫再三的值班人員含含糊糊地說了解一下就算了,別太鑽牛角尖,然後就告訴張本民具體負責的是大隊的副隊長劉維能。

有了具體目標就行,張本民趕緊去縣交警大隊,在大門口登記後直接去劉維能辦公室。

見到劉維能,似乎有點印象,但很模糊。張本民也不去多想,解決問題最重要,簡單介紹後,便進入正題,說想了解梁信伍被撞身亡的案子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劉維能的臉色沒有多少感情色彩,看不出善惡,他沉默了會,說按照規定,了解案情得有家屬或親屬的相關證明。

「這個知情權的獲得,能簡易點嗎,警官?」張本民很客氣地問。

「規定的繁簡,自有其道理,該繁不能簡,該簡不宜繁。」劉維能淡淡地說著,他沒有看張本民,只是從容做著手上的事。

「從你的話中可以听出,你是個有分寸的人,而且分寸之中還透著縝密的思維。」

「好話不必說,想了解案情還是要提供證明的。」

「只是粗略了解一下,能不能通融通融?畢竟案件起碼的透明性和公開性還是該有的吧。」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即便開了證明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信息。」劉維能道,「沒破案之前,一切信息的保密都是偵查需要無須公開。」

張本民听到這里知道沒戲,肯定是上面有交待不許外泄。不過也不能就這麼離去,還是要努力爭取一下,于是道︰「據我所知,梁信伍的交通致死事故,交警部門已經把它懸起來了,又談何偵查需要?」

「到目前為止,我沒接到任何指示說把那案子懸著了。」

「那就是所謂的拖案吧,不說不辦,但就是不辦,有人問了,就說在辦,但依舊不辦。」

「一般來說,耍嘴皮子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我就明確告訴你,根據調查需要,信息不便外露,請回去耐心等待。」

「唉,其實我們春山交警系統能有你這樣的人才,應該是一大幸事,當然,前提是你能不為強權所壓、不為私心所蒙,否則,你給春山老百姓所帶來的危害會更大。」張本民道,「因為僅僅在你這個環節,幾乎就可以把所有的含冤人都堵回去。」

張本民的這番話,讓劉維能一怔,但他依舊只顧做著自己的事情,還是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語調道︰「從你的話中也可以听出,你是來者不善吶,怎麼,是想針對我麼?」

「沒怨沒仇沒有必要。」張本民說得也很淡然,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保持著鏡湖的心境。

此時,劉維能看了眼張本民,「你應該是個聰明人,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就別再我這里浪費時間了。」

「好吧,謝謝你的提醒。」張本民沒有表現出失望,也沒有發泄憤怒。

「千萬不要謝我。」劉維能的口氣開始有點生硬,「你這麼一說,似乎我幫了你什麼。」

「好不容易來一趟,走的時候總得說點什麼吧,既然中听的你不樂意听,那我就罵你們領導喪盡天良、終有一天會惡有惡報!」張本哼地一聲笑了,「問題是你敢不敢向你們領導轉述?如果不敢的話,那不全進了你的耳朵?」

「滾你媽的!」劉維能突然暴怒起來,猛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你他媽的是娘胎里帶著病出來的?!」

「果然。」張本民呵呵一笑,「一開始你就裝,似乎超然物外一樣,其實你是心理上有毛病,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精神病。你這病怪我,當初我是酒後嘎了你老母,結果你就天生帶著酒勁爬出了你娘的生命之門。哦,不對,男人噴出的小蝌蚪一般是半個月前成熟的,看來你這神經病的根源跟我那晚喝酒沒什麼關系。」

此刻,劉維能的面目開始猙獰,他凶狠地踢開椅子,攥著拳頭向張本民撲來。

張本民早有準備,已然打算把劉維能狠狠地打暈在辦公室,然後悄然退身。

事情了解不成,惡氣得出一口!

然而,還沒等出手,劉維能自己摔倒了,高血壓的他在暴怒之下,自行暈厥。

張本民對此不敢大意,弄不好會出人命,得趕緊把他同事叫來,該送醫院要送醫院。于是,他出門走到走廊里大聲呼救,說劉維能暈過去了。

幾個人聞聲趕來,一看趴在地上的劉維能也都慌了,其中一人道︰「趕緊打120,然後打他老婆薛金枝單位電話,通知她去醫院!」

張本民已經轉身準備離開,听到「薛金枝」這三個字,頓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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