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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蒙古軍攻滅西夏

揚州危險解除之後,趙善湘上奏朝廷。朝廷自然大喜慶賀,詔加封趙善湘為江、淮制置大使,趙範為淮東安撫使,趙葵為淮西提刑,其余將領也都有獎賞。趙範與趙葵再率領步騎十萬,直搗鹽城,屢次打敗李全余眾,又進攻淮安城,殺了上萬人,焚燒了二千多家。城中哭聲震天,不久城池被攻破,又燒毀寨柵萬余。

李全妻子楊妙真對鄭衍德說道︰「二十年黎花槍,天下無敵手。現在大勢已去,不能再支撐。你們還沒有投降,想必是因為我在這里的緣故。我現在去了,你們不妨去投降。」于是楊妙真帶了親兵百人,闖出了城外,向北而去。李全余部于是派遣偽參議馮等請求投降,趙範準他們降順。淮安乃平。海州、漣水等處,也一並被收復。楊妙真逃歸山東,幾年後死去。

趙昀初期,親用儒臣,有心治理,但是因為史彌遠當權,邪正不能相容。真德秀、魏了翁等人曾經替濟王趙竑喊冤,更被史彌遠視為眼中釘。史彌遠于是引來了三人,進入諫院。這三人就是梁成大、李知孝和莫澤。梁成大尤其是因為諂媚史彌遠,這才從知縣驟任御史,以排斥正士為己任。

這時太後撤簾歸政,國事由趙昀親自處理。三人于是彈劾真、魏兩人,說他們私下袒護濟王,朋邪誤國。結果真、魏相繼被罷官,連員外郎洪咨夔也連坐被斥,魏了翁被謫居靖州。梁成大寫信給親友們說道︰「真德秀是真小人,魏了翁是偽君子。」當時的人視他們為狂吠,因此叫梁成大為成犬。趙昀錄用名賢的後人,如程、朱、張、陸等子孫,都授給官秩,並建了昭勛崇德閣,圖繪先朝功臣,共二十四人,趙普為首,趙汝愚為殿。

與此同時,蒙古鐵木真和木華黎分別經略南北,木華黎經略南方,鐵木真經營北方。這時乃蠻部酋太陽汗子屈曲律,逃到西遼。西遼佔據了蔥嶺東西之地,自從遼人耶律大石痛恨遼國被滅,來到了回疆,聯合回紇諸部,成立一個大國,有志恢復,事還未成,他卻死了。再傳到他的孫子直魯克,君臨如故。只是他們的東方屬部,多被蒙古所奪,國勢漸漸衰弱。

屈曲律奔投了西遼,被直魯克招為女婿,給以大權。屈曲律竟然篡了王位,東向襲擊蒙古屬境。鐵木真派遣哲別去討伐,哲別率軍直入,屈曲律戰敗西逃到巴克達山,被哲別追上,一刀殺死。西遼全土,盡歸蒙古。哲別歸國後,蒙古商人去花剌子模的時候,被他們殺掠。花剌子模在西遼西境,向來奉信回教。

鐵木真派遣使者去責問,同樣被殺,鐵木真于是督兵攻打花剌子模。花剌子模國王謨罕默德,敵不住蒙古大軍,死在里海的島中。謨罕默德長子札蘭丁,跑到哥疾寧,糾集部眾,出戰蒙古,打了兩三仗,被蒙古大軍殺得人仰馬翻,只剩下札蘭丁一人一騎,逃到了印度河邊,投河南渡。鐵木真本來再想南追,卻遇著了一

個奇獸,名叫角端。

耶律楚材乘勢勸他罷兵,只說道︰「這獸是旄星精靈,好生惡殺,特來儆告主子,罷兵息民。」鐵木真听了,才準班師。還有哲別、速不台二軍,逾越太和嶺襲擊欽察部。阿羅思諸侯王聯兵援救欽察,都被哲、速二將所打敗,傷亡慘重。哲別得病退軍,鐵木真班師命令,也剛好到了,于是收兵而回。

耶律楚材在金章宗明昌元年六月生于燕京,出身契丹貴族家庭。他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九世孫、東丹王耶律倍八世孫、金朝尚書右丞耶律履之子。耶律楚材是在他父親花甲之年出生的,其父曾經說過︰「吾年六十而得此子,吾家千里駒也,他日必成偉器且當為異國用。」他父親用《春秋左氏傳》中「雖楚有材,晉實用之」的典故,給兒子起名為「楚材」,耶律楚材身材高大,滿面胡須,成吉思汗稱呼他為吾圖撒合里。

明昌二年六月,耶律履去世,耶律楚材當時年僅兩歲,隨母楊氏定居義州弘政,受到母親全面的教育。十二歲時,入閭山顯州書院。十三歲時,學習詩書。自耶律楚材的祖父起,他們家世代仕于金朝,常居燕京。當時燕京有深厚漢文化的基礎,這使得耶律氏世代受到漢文化燻陶,形成了讀書知禮的家風。耶律楚材從小受到儒家思想的燻陶,他的理想是按照儒家的學說來治理天下。耶律楚材秉承家族傳統,自幼學習漢籍,精通漢文,年紀輕輕就已「博及群書,旁通天文、地理、律歷、術數及釋老醫卜之說,下筆為文,若宿構著」了。

泰和六年,根據金朝制度,宰相的兒子能夠被賜予省掾之職,耶律楚材沒有到任。他想要參與科舉考試,金章宗詢問參與考試之人關于審案的多件事。當時有十七人參與考試,而只有耶律楚材的回答為優等,于是被征召授予掾職,後任開州同知。

貞祐二年,金國南遷至汴京。耶律楚材之兄耶律辨才、耶律善才均隨行。耶律楚材留在中都,被留守燕京的丞相完顏承暉任命為左右司員外郎。蒙古軍攻佔燕京,鐵木真得知他才華橫溢、滿月復經綸,派人向他詢問治國大計。他博得了鐵木真的信任,被任命為輔臣。之後,隨鐵木真西征,常曉以征伐、治國、安民之道,屢立奇功,備受器重。

鐵木真回國後,因為西征時,征兵西夏,夏主不肯順從。鐵木真于是令夏主遣子為人質,夏主又不答應。鐵木真非常惱恨,加上木華黎病死南方,缺一統帥,因此想南征西夏,乘機經略中原。

西夏自李安全之後,又換了二主,李安全傳位給從子李遵頊,李遵頊又傳給兒子李德旺。李德旺庸弱無能,國事都由悍臣阿沙敢缽處理。之前蒙古使者來到,征兵征子,都是被他拒絕。此次鐵木真決意出兵,走到中途,忽然患病,于是只派遣使者去責備夏主。阿沙敢缽對著蒙使,又頂撞了好幾句。

蒙古使者回去稟告鐵木真,鐵木真勃然大怒,當即麾兵猛進,直指賀蘭山。阿沙敢缽率眾迎擊,哪知蒙古兵實在厲害,阿沙敢缽雖然大膽,卻不堪一擊,只好棄眾逃走。鐵木真于是攻下西涼,進入了靈州,打破臨洮,佔據了洮河、西寧二州,接著進攻德順。

夏主李德旺,驚懼而死。李睍繼立,李睍幼弱,哪里知道什麼軍務,官民都依山鑿穴,避敵鋒芒。等到德順被攻陷,敵軍直逼夏都,夏主李睍窮蹙投降。蒙古兵一齊進城,擄了財帛,劫了子女,所有夏主的宮眷,一古腦兒被牽扯了去,或殺或辱。還有匿居土窟的官民,也被蒙古兵搜出,財物奪去,大多喪命。

鐵木真在六盤山養病,結果病勢假重。他自知將會不起,對左右說道︰「西夏已滅,金國更加孤立。我本想乘勝滅掉金國,奈何天命已到,勢難再延。如果嗣君能繼我遺志,南略中原,最好假道南宋,宋、金世仇,必肯助我。我軍直下唐、鄧,再搗大梁,不怕金國不被我滅。比取道潼關,難易相去十倍!」說完就死了,當時他六十六歲。蒙古人稱為太祖,他遺命少子拖雷監國。

次年,開蒙古大會,由諸王諸將等齊來會議,推舉太祖第三子窩闊台為大汗。窩闊台即汗位後,承父親的遺志,一意攻打金國。紹定三年冬月,他帶著弟弟拖雷等人進入陝西,接連攻下山寨六十多個,進逼鳳翔,並分兵攻打潼關。接著鳳翔被蒙古軍隊攻陷,只是潼關沒有攻克。窩闊台汗想起父親遺言,命速不罕為使者,去宋朝借道。可是他到了淝州,卻被統制張宣殺死。

窩闊台汗得了此信,自然不肯干休,于是命拖雷率領騎兵三萬人,竟奔寶雞,攻入大散關,打破鳳州,屠殺洋州,出武休東南,圍住興元,軍民走死約數十萬。他再派遣別將進入淝州,攻取了大安軍路,開魚鱉山,拆屋為木筏,渡過嘉陵江,略地到了蜀地。四川制置使桂如淵逃走,被蒙古軍隊拔取城寨四百四十所。宋朝有詔令李為四川制置使,知成都府,趙彥吶為副使,知興元府。兩使正要出發,蒙古兵已劫掠完蜀境,放棄蜀地而去。

拖雷從蜀地退軍之後,發兵攻陷饒鳳關,渡過漢江東行,直奔汴京。完顏守緒急忙令諸將分兵屯守襄、鄧,行省完顏合達令剌蒲阿率諸軍進入鄧州,楊沃衍、陳和尚、武仙等也出屯順陽。蒙古兵渡過漢江,來襲擊金軍背後。完顏哈達見蒙古軍隊勢大,想從小路走避。不料敵騎已趕來,金軍招架不住。

幸虧部將蒲察定住奮力截殺,敵騎才被打退。完顏哈達停留了四日,不見有敵兵,率軍回到鄧州。不料他們走到半路,忽然從林間沖出蒙古騎兵,把他的輜重劫去,金兵頓時大亂。蒙古騎兵得了輜重之後,當即走了,金軍才免了傷亡。完顏哈達返回鄧州後,反而謊稱大捷,捏造戰報送到汴都,金廷相率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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