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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金兀術征蒙無功

合不勒是蒙古孛兒只斤氏的可汗,成吉思汗的曾祖父。五代十國時期,北方被遼國統治,原名室韋的蒙古部落也被遼國控制。金國滅了遼國之後,大舉南下。滅亡北宋後,又繼續揮追擊趙構,直搗臨安。金軍捷報頻傳,卻無暇北顧。于是合不勒趁機月兌離金國自立,拓土開疆,威勢日盛,附近各族于是推舉他為蒙古部長,稱"合不勒汗"。

起初,金國采取「懷柔綏遠」的政策。金太宗繼位之後,請蒙古部落的酋長到金上京。其一是向對方示威,表明金國很有實力,連偌大的遼國都被金國打得灰飛煙滅。其次是熱情招待這些「蠻夷」,表明金國對蒙古部落很好,大家相安無事過日子對雙方都好,最後還要給遠道而來的「貴賓」很多的賞賜。

在一次款待合不勒汗時,喝得酩酊大醉的合不勒竟去捋金太宗的胡須。女真人對胡須非常重視,一個小小的部落酋長敢于去模皇帝的胡須自然是大逆不道的。所有在場的人都呆住了,衛士們也劍拔餐張,只等金太宗一聲令下,就立即將合不勒汗碎尸萬段。金太宗當時感覺合不勒這人有趣,也沒有治罪。當合不勒汗回去的時候,有人向金太宗說了當年頭魚宴上遼天祚帝放過阿骨打的事情,勸他不要放虎歸山。金太宗有些後悔,就派遣使者去追。合不勒立馬殺了金國使者,直接造反,整兵抗金。

金國使臣被殺的消息傳到了金國,金太宗大怒,就派遣一名叫胡沙虎的將領,率領一萬多名騎兵,前去討伐合不勒汗,發誓要血洗蒙古草原。合不勒的蒙古騎兵加起來也一萬人都不到,而且這些人見到金國軍隊不是主動迎戰,而是采取游擊戰,將金國軍隊引入草原深處。等金軍運輸線拉長後,再進行襲擊分割包圍。胡沙虎大敗而回,合不勒汗連寇邊境。

金太宗死後,金熙宗完顏亶繼位後,完顏昌等主張對宋議和。完顏亶依靠的是叔父金兀術,金兀術是主戰派,就把主和的完顏昌殺了。完顏昌被殺後,他的很多部下都四散奔逃。有的人就來到了草原,投奔了合不勒汗。這些叛逃的金人跟金國有大仇,一再挑唆合不勒汗出兵金國。合不勒汗有了這些人的指點,很快就佔了金國二十幾個城寨。

于是完顏亶匆匆就與南宋迅速達成了天眷和議。金宋之間能夠達成合議,原因就是金國想騰出手來專門對付正在崛起的蒙古部。  在金國的將領中,最厲害的就是金兀術。他是對宋作戰的總指揮,如果要讓他去對付蒙古,就必須盡快結束宋金戰爭。金宋戰爭暫停後,金兀術就統帥大軍出征蒙古,他帶去的神臂弓手就有八萬多,總共有十幾萬人。

金兀術率領著這支大軍向合不勒的蒙古部落發起了猛烈攻擊。合不勒汗用之前對付胡沙虎的招數迎擊金兵,但金兀術的警惕性很高。蒙古軍隊幾次騷擾都被金軍擊退,蒙古軍幾次攻打金軍的後勤線都被金兀術給化解掉。

但是,蒙古騎兵的特點在廣袤的草原上也發揮得淋灕盡致。雖然暫時被金軍打敗,但金軍大多都是擊潰戰,而不是殲滅戰。沒鍋多少時間,蒙古人又重新集結起來繼續戰斗,和金兀術打起了最為頭痛的游擊戰。經過幾年的戰斗,雙方都被打得筋疲力盡,誰也無法消滅對方。

但這樣地耗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金兀術實在是耗不起了。這種仗自然很難打,與宋兵交戰的時候,畢竟有城池和關隘,只要攻破就可以。或者采取「圍城打援」戰術,包圍住一個據點,然後布好一個①袋陣,等著宋兵往里鑽。

但是這一次,沒有城池和關隘可以攻打,只有漫漫的一望無際的草原,根本找不到合不勒汗進行主力決戰。如果金兀術繼續打下去,戰爭消耗很大,金國的財政就會面臨困難,士氣也會受到影響。來無影去無蹤的蒙古騎兵,讓金兀術吃盡了苦頭。以前在戰場上從來不服輸的金兀術開始向合不勒汗伸出了橄欖枝,趁著金軍還佔據著軍事的優勢,盡快實現和平對金軍很有利。

合不勒自然也不好受,之前兩次合不勒勝得很輕松。這次與金兀術的交戰跟前面兩次完全不一樣,金軍的精銳部隊確實名不虛傳的。打了幾年仗,雖然沒有被金兀術徹底打敗,但仗都是在自己家里打的。自己的部眾無法正常地游牧,牛、馬、羊的損失更大,騎兵可以隨處打游擊,這些牲畜可沒有辦法轉移。合不勒汗認識到,打持久戰對他們也十分不利。繼續打下去,誰也沒有好果子吃。既然金兀術提出議和,那麼他就順坡下驢,與金兀術進行和平談判。

金兀術審時度勢,又給金熙宗上書說道︰咱們常年對外作戰勞而無功。也就罷了,萬一跟胡沙虎一樣,中了人家的埋伏,我這一世英名可就扔在草原上了。如果南邊的宋朝再跟蒙古人聯合起來,那對咱們威脅更大。蒙古人眼界不高,也沒見過多少好東西,咱們給他們點東西和地盤,把他們打發了算了,這仗就別打了。

于是金熙宗就派出使臣去見合不勒汗說︰行了咱們兩邊兒也別打了,你不是佔了我金國的一些地盤嘛。那些地盤我都賞給你了。金國從此就把對蒙古的防線,收縮到大興安嶺一線、主動放棄了草原。然後金國每年就賞賜給蒙古人一些布匹和大米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允許蒙古人每年來金國入貢。蒙古人用自己的女乃制品、皮毛、麻皮等特產,跟金國人換鹽和鐵器。

于是金國冊封哈不勒為蒙兀國王,把西平、河北二十七團寨,盡行割讓,方得以罷兵息民。簽訂和議後,金兀術想到這幫蒙古人是白眼狼,哪里會有什麼誠信,誰能保證以後不會繼續騷擾,于是開始采用以前中原王朝的老辦法修建長城。金兀術在金國與蒙古部落交界地區,修建界壕。因為蒙古部落騷擾金國都是以騎兵為主,于是用深溝高坑來阻擋蒙古騎兵。金兀術所修築的邊境防御工

事沿著邊境由東北至西南貫金國全境。

不久,金兀朮病死。金主完顏亶任命從弟迪古乃為平章政事。迪古乃改名為完顏亮,自以為和金主一樣,都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孫子,于是有了覬覦帝位的念頭。完顏亮字元功,是完顏阿骨打的庶長孫,完顏宗干次子。

完顏亮自幼聰敏好學,漢文功底甚深,他雅歌儒服,能詩善文,又愛和留居于金地的遼宋兩國名士交往。品茶弈棋,談古論今,成為文韜武略兼備,且神情閑逸、態度寬和之人。完顏亮風流倜儻,志大才高,能言善辯,喜怒不形于色,而且極能揣摩人的心理。金熙宗深忌其才,恐為後患,不敢重用他。

天眷三年,完顏亮十八歲時以宗室子為奉國上將軍,赴梁王金兀術軍前任使,管理萬人,遷驃騎上將軍。皇統四年,完顏亮加龍虎衛上將軍,為金朝中京留守,遷光祿大夫。皇統七年,金熙宗召完顏亮到金國首都上京為同判大宗正事,加特進。十一月,拜他為尚書左丞。

完顏亮把持權柄後,安插心月復擔任要職,其中蕭裕成為兵部侍郎。十一月某日和金熙宗談話時,談到金太祖創業艱難,完顏亮痛哭流涕,熙宗認為他很忠心。他升職加快,不久被拜為右丞相,並兼都元帥。他和有權勢家族來往密切,結其歡心。而且他與裴滿皇後有勾通情事,金主亶卻一無所知。

皇統九年,金熙宗對完顏亮突然膨脹的勢力有所不滿。金熙宗派寢殿小底大興國以宋司馬光畫像及其它珍玩,賜給完顏亮當生日禮物。裴滿皇後也附賜禮物,引起金熙宗不悅,罰小底大興國一百杖,追回賜物,完顏亮知道後由此不安。學士張鈞起草詔書時擅自改動,被查出處。金熙宗問是誰指使的,左丞相完顏宗賢回答說是太保完顏亮。

金熙宗不悅,遂貶完顏亮,降為到汴京領行台尚書省事。完顏亮路過中京時,和那里的兵部侍郎蕭裕密謀定約而去。走到良鄉,又被金熙宗召回。完顏亮不知熙宗的意圖,非常恐懼。回到上京,他又被恢復為平章政事,但完顏亮反意已決。

早在皇統七年,金熙宗就開始胡亂發脾氣殺人,如賜宴時,因為一些小事濫殺無辜,引起朝臣的不滿。對金熙宗不滿的人于是有了廢立的想法,唐括辯、完顏秉德先和大理卿完顏烏帶等人謀劃廢掉金熙宗,而烏帶就此引入完顏亮。完顏亮與唐括辯密謀廢立,問到若廢熙宗,可以立誰繼位?唐括辯與秉德並不在完顏亮。唐括辯說胙王完顏常勝似乎可以。

完顏亮再問其次是誰,唐括辯說鄧王完顏奭之子完顏阿楞可以。完顏亮反駁說阿楞不行。唐括辯反問道︰「公難道有稱帝的意願嗎?」完顏亮說道︰「這是迫不得已,舍我其誰!」金熙宗完顏亶的弟弟常勝曾被封為胙王,有不小權力。完顏亮加以離間,說胙王陰謀篡立,惹得金熙宗大怒,立刻逮捕胙王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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