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探頭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人注意到來人,便立刻將他引進屋內。
「這麼急?」
「是很急,你看看這個!」
烈火印!
這個東西孫海川認得,這是軍統專用的東西,也是給曹德軍特設的一個東西。
孫海川長出一口氣道︰「你們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曹德軍壓低了嗓音,表情顯得非常的復雜。
「其實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就是關于國際蘇維埃特派員的事兒,他應該是已經到了咱們濟南,而且身份幾位特殊。」
「是麼,你們怎麼確定的?」
「先不說這個,我再說第二個,就是我個人以濟南站站長的名義,希望你能出面幫我們的忙。」
孫海川噗嗤笑了︰「我能幫上什麼忙?」
「我們得到可靠的消息,上峰讓我們將這位國際友人請到重慶,或者是武漢,上峰專門回見他們,但我又不想這麼做,所以需要你來出面,不管以誰的名義將他們送到蘇區。」
孫海川瞪大了眼楮看了眼曹德軍,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從種種跡象表明,他應該是對軍統失去了信心。
從上回李先生的事兒開始,到現在他幾乎沒給軍統做過任何一件大事兒,這家伙簡直是在為自己忙活。
除了上回的烈火印是在為軍統鋤奸之外,這回感覺他是純粹的在幫助蘇區。
孫海川淡笑了一聲︰「那你需要我怎麼幫助你呢?」
「很簡單,這幾天我會盡力找到那個蘇區來的特派員,然後將他送出城,你來想法子保護他到邊區。」
「老兄,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感覺我還能出的了城?」
「那就想法找青山頭的朋友!」
「不可能的,因為我也從鬼子的口中得知,他們也正盯著那位特派員,不過現在這個特派員是真是假還不能確定,我懷疑有可能是鬼子的計謀。」
曹德軍听了孫海川這句話臉色瞬間沉下,那股子奇怪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孫海川又跟了一句話︰「其實我也在尋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但是我現在一無所知,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有什麼特征,怎麼能證明他就是特派員。」
曹德軍又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紙來。
孫海川接過紙看了眼,是一份個人簡歷,上邊沒有任何照片,只有名字「多羅夫。」是蘇維埃國際的一名中層領導。
多羅夫?
孫海川陷入了沉思,他琢磨著這件事兒有點奇怪,怎麼會是多羅夫。
那個所謂的公使大人,一個國際蘇維埃的特派員,不會為了自己的妻子無理由的吃醋,而且還跟自己進行了較為認真的決斗。
他仔細的回憶了下那個人的神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特派員的樣子。
孫海川對曹德軍的話感覺有點不太真實,他緊了緊眉頭。
「這個人我見過。」
「你見過?」
「對,在西餐廳,還跟他打了一架,不管這個人是真是假,他確實叫多羅夫。」
曹德軍非常認真的問了句︰「這個人在哪?」
「我還不太清楚,我想西餐廳的老板黃俊應該是能夠知道他的下落。」
曹德軍沉默了半天道︰「好吧,他的身份真實性我去調查,你準備好接洽吧。」
孫海川點了點頭。
曹德軍剛要走,突然間又停了下來。
「我們有一條密令,想想還是跟你說了吧。」
「你們的密令何必告訴我?」
「必須告訴你,我們上峰秘密通知我們,如果有北邊的地下黨阻礙我們辦事,我們可以直接將其擊斃抓捕。」
曹德軍說完話之後,匆匆的離開了。
孫海川心里咯 一下,看來他們現在將要面對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他站在門口看著離開的曹德軍,走路裝作一瘸一拐的樣子,而在他身後,還有兩個黑衣人跟了上去。
這兩個人不像是他帶來的,不過他不怕曹德軍能被這兩個人抓到,畢竟城內能夠抓到曹德軍的人似乎還沒有出現。
次日,孫海川很早起床,收拾了東西又跟趙美莎搬家了。
幾個鬼子已經被他們折騰的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回只跟上去兩個人。
孫海川這回去了莫老爺的府中,不禁如此,還將大門徹底鎖死,並故意的說了句話。
「咱們在院子里最少得住上十幾天,這些天我得研究藥方,你回去找徐來幫我把藥給我備齊了。」
孫海川的話似乎驚動了鬼子,莫家大院被鬼子重重圍住。
趙美莎不知道孫海川的意思。
「別著急,我得記憶當中,三姑爺在院子里留下了一個地下室,那里是他的實驗室,當時我們在隔壁大院有個出口,這回我想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你又要跑出去?」
「那當然,很多事兒還沒有做完呢。」
「好吧,有需要的話讓我這邊想法拖住鬼子。」
「你就裝著跟我在家就得了,要是三木來敲門,盡管讓他進來,喝茶吃飯隨他便,我就是不能見人。」
「咋了?」
「咋了?就說我得了麻風病,見不得人,會傳染,會死人。」
「那他要是說不怕死呢?」
孫海川沒猶豫,直接跑到廚房,弄了一袋子面,撿了個破盆將面呼在上邊,按照人臉大小做了一個模子,隨後用毛筆在上邊圈圈點點。
「到時候你就用一層薄紗遮在上邊,說我見不得人。」
趙美莎搖頭說不像。
孫海川讓她退幾步,又退幾步。
「看不清啊!」
「就要這種效果,我不信他不怕。如果他非要跟我說話,就直接說我嘴爛了說不了話。」
趙美莎一頭冷汗。
「你這也太慘了。」
孫海川這樣準備不是要干別的,他是要去見見瘋子。
因為莫老爺一下子說出了他們的身份,並說出漁船的真正意義,他非常的意外。
這件事兒應該是老酒缸跟自己說,或者是瘋子跟自己說,但卻從莫老爺的口中說出來。
看來這已經是早就計劃好的了。
而那張信函估計就是給自己準備的。
「孫大夫在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