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清被撲面而來的寒風折磨醒了,一件軍綠色的大衣剛好蓋住了她修長的大腿,寒風拍打著門窗,仿佛在寂靜的黑暗中的進行抗議。
身旁的瓷杯里好像盛著剛剛燒開的熱水,向外不斷冒出令人倍感舒適的熱氣。
「醒了?」
陸余微笑著說道,洛情軒在她的身後好像個提攜護衛似的一臉嚴肅的看向四周破舊的牆壁,手中的95-1式步槍別樣的帥氣,安裝有皮卡訂尼導軌,裝配有全息瞄準鏡。
林蔭清什麼話也不想說,點了點頭保持著沉默,她剛剛好像做了個噩夢,夢見了怪異女圭女圭與崩潰的自己,以及一系列的戰斗。
小臉被凍的通紅,就好似從樹上剛摘下來的新鮮隻果,炯炯有神的雙眼在漆黑的屋子內閃閃發亮,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樣漂亮且明亮。
「做噩夢了?」
唐舒嫣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內小聲說道,沉重的背包早就放在了地上,還有一把破舊的兵工鏟,看樣子是從犄角旮旯里撿來的。
林蔭清點了點頭,隨即將軍大衣多往自己的大腿上掩蓋了幾下,一切都很平靜,只有被不斷約束的篝火在努力的將這黑暗的屋子照亮。
「我們走了多遠?」
林蔭清張口問道,仔細的打量著面前仍然處在疲憊狀態下的陸余,聲音听起來有些沙啞,也並不如之前那般洪亮,但更有穿透性。
陸余咧嘴笑了笑,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似的說道:
「從你被我抱起的那一剎那算,咱們已經早早的遠離了廣場,甚至快要進入了地區的深處。」
陸余將捧在手中的軍刺放回了攜行具,撢了撢衣服上的灰塵坐在了板凳上,兩眼都快要睜不開眼,疲憊而又難堪卻總是強裝堅強。
「我的那個夢並不真實,很詭異,但不過自從打進入緬甸,甚至中東來看,我這次夢境可真是非同尋常。」
她冷笑了一下,表達了自己的些許無奈與尷尬。
但當她看向窗外,風沙已經彌漫在了房子的四周,根本就無法望見20米開外的任何事物,在這種條件下作戰無異于瞎了一樣。
「嗯,沒事就好了,咱們的干糧也夠用,節省些也絕對能熬到下一個明天。」
陸余說著,強塞了一口干糧,隨即就著冰涼的井水一口咽了下去,那一瞬間不知道咳嗽了有多少下,雖然吃法並不衛生且急躁,但是很顯然這種辦法省去了太多不必要的時間。
「這次的情報部負責人,是…阿梅,那個在東亞消失了的線人,以前她很友善。」
事情變得明朗,仿佛已經完全擺在了林蔭清的面前,趙婷婷的失蹤可能與阿梅的失蹤不無關系,一切都如同藕斷絲連般再度重生。
林蔭清塵封已久的思緒在這種回憶的帶動下變得有些豁然開朗了些,同時也逐漸有了對未來的目標與方針。
頻繁是戰爭打亂了林蔭清與曾經戰友的聯系,客觀來講他們早已被遺忘開來,永遠的拋棄在了時代的長河中,因此,往往是這些被人拋棄的在被眾人所銘記起來,或許真的耐人尋味。
「阿梅,她讓咱們來的中東?」
林蔭清疑惑的發問,看樣子心中不免有一絲費解,手指被凍的有點僵硬,不斷的促使著自己盡可能的向著燃燒正旺的篝火旁靠近。
陸余點了點頭,將戴在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放在了距離自己較遠的地面上,並排靠在牆上的戰友們睡得很香,不知道這手套是給誰的。
「嗯,就是她,確鑿的情報告訴我,她頻繁出現在這片區域內。」
林蔭清听聞有一種源于內心的憤怒與沖動,她反復輕拍著牆壁,試圖宣泄自己此時此刻無法用語言表述出來的復雜心情。
放在一旁的81-1式自動步槍此時此刻仿佛成為了林蔭清唯一的依靠,不知過了許久,她才將心情平復下來。
陸余笑了笑,笑的格外陰冷,表達出了人兒此時此刻的無奈,昏黑的房間內掛滿了無數不知道什麼時代的油畫。
濃艷的色彩不禁吸引著林蔭清的注意力,在篝火的照明下,畫卷里的山水草木栩栩如生,如同火了一般。
小風吹拂著凌亂的短發,陸余故意回避林蔭清帶有一絲溫柔的眼神,他打內心覺得此時此刻的林蔭清有點太不正常了些。
當陸余偷瞄了幾眼林蔭清的行為動作後也就不能在覺得她此刻不正常了,只能說在如此絕望的境地下能保持一種平和穩定的內心是多麼的令人難以置信。
躁動的他在看見了林蔭清如此般絕對的平和下也逐漸趨于穩定。
這種格外的慌張與驚恐從來不屬于面前這個外表無比堅強內心卻很豐富的女子,與別的戰友不同的,她有著眾多優點,但卻因為大環境的籠罩下無法顯現出來。
林蔭清專注的看了一會兒,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了些,便將視線轉移到了扔在休息的洛情軒身上,隨即開口發問道:
「小洛如何了?」
陸余點了點頭,表達出了一種肯定與贊嘆,這意味著她的身體並無大礙,不過,陸余肯定知道一件事,林蔭清或許早就得知了楊鳳蘭的犧牲,只不過出于穩定眾人情緒來看,她沒有表達出了那種對敵人的憤恨。
「好累,陸余你去休息吧,我可以看著點。」
陸余听聞便隨口應付了一聲,起身走入了一間破舊的隔間內,昏暗無光的室內僅有一張破床,還有滿是破洞的被單。
他隨手關上門,故意留出一點縫隙。
此時此刻的陸余心知肚明這個滿懷復仇之心的姑娘要做出什麼。
出于對林蔭清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的擔心,故意監視著林蔭清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