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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清廷末日(十九)

眼看著就要僵住,這時徐世昌道︰「中堂,各位,依在下之見,我們還是應該先當確定皇上的安危,再做決定。」

紹昌皺了皺眉,道︰「怎麼確定皇上的安危呢?」

徐世昌笑道︰「當然是派人去天津,面見皇上,親听聖意。」

紹昌哼了一聲,道︰「天津仍是偽逆的老剿,誰敢前往?」

徐世昌冷笑了一聲,道︰「各位大人若是不敢去,在下願意前往。」這正是昨天他和唐紹儀商量出的結果,光緒只是有一個皇帝的名號,但本身並沒有什麼權威,他的親筆信只是給那些想投降的官員一個台階下,但並不是所有官員都想投降,總有少數死腦筋,只想著什麼殉城而亡,為大清盡忠,這些人是不會再意光緒的書信,因此在大臣們聚議的時候,也難免會鬧僵起來。于是兩人商議,如果議論陷入僵局,那麼就由徐世昌出面,以看望光緒為由,實際是去天津和華東政*府協商投降的事宜,回來之後就說這是光緒的意思,甚致還才以帶一份光緒的聖旨回來,誰還能去求證嗎?

張之洞雖然還有些書生氣,但畢竟是精明人,一听徐世昌主動請纓去天津,基本也能把徐世昌的用意猜個七八分,當然這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點了點頭,道︰「菊人願意前往,自然再好也不過。」

紹昌道︰「且慢,徐世昌一個人去,我可不放心啊,回來之後還不是由他怎麼說,也不知道他見沒見到皇上,帶回來的又是不是皇上的原話呢!。」

徐世昌冷笑了一聲,道︰「這麼說紹大人是想隨在下一同前往天津,做個見證嗎!」

紹昌立刻退後一步,連連擺手道︰「我可沒說要去天津,只是你一個人去不行。」

徐世昌呵呵笑道︰「紹大人即然不敢去,到不妨指定一人,隨在下一同前往,可好。」

他剛一說完,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生怕紹昌指到自己,其實這時紹昌也有些騎虎難下,雖然他也猜得出來,徐世昌主動請纓去天津是沒安好心,起碼他不會有事,因為徐世昌是袁世凱一黨,而袁世凱在清廷一向都是以與華東政*府的關系好,能夠和華東政*府說得上話而自居,因此他去了天津多半不會有事,這不同樣是袁世凱一黨的唐紹儀不就被華東政*府放回來了嗎?但自己,其他人可沒有這個條件,而且讓自己去指定別人與徐世昌同行,這不是得罪人嗎?

就在這時,載濤上前一步,道︰「我陪徐大人走一趟吧。」

徐世昌怔了一怔,他到真沒有想到有人會和自己一起去,但這時絕不能打怵,畢竟剛才自己大言不漸要找人陪自己同行,現在載濤出面,自己心里雖然不情願,但臉上,言語上絕不能表現出來,因此笑道︰「原來載貝勒願隨在下同行,那可是在好也不過了。就請少川兄先去通告一聲,我和載貝勒這就準備動身。」

唐紹儀立刻就明白徐世昌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先去通知華東政*府,看看華東政*府對載濤是什麼態度,于是也點頭道︰「好,我立刻動身。」

見載濤主動請纓,紹昌、榮慶也都十分高興,一則是為自己解圍,二則載濤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也都紛紛表示了贊同。

其實載濤想得到沒有那麼復雜,完全就是受親情的主導,光緒、載灃都是他的兄長,雖然他和光緒見面不多,但畢竟是骨肉同胞,而載灃則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兄弟情深,光緒、載灃被人民軍俘虜,載濤自然十分擔心,而徐世昌當眾邀人隨自己去天津看望光緒,競然沒有一個人敢應聲,載濤心里也頗為激憤,于是頭腦一熱,才主動提出要陪徐世昌前往。

話說到了這里,也就告一段落,一切都等徐世昌、載濤去了天津之後再作決定。

而唐紹儀首先出城,趕到四方火車站軍營,在那里有和天津直接連通的電報線路,可以將北京的情況向天津通報,甚致可以等天津的回復。

果然,電報發出之後,天津方面很快就發來回電,表示歡迎徐世昌、載濤去天津看望光緒,並協商解決北京的局面,同時還保證兩人這一行的人身安全,並會安排他們與光緒見面。

收到了天津的回電,唐紹儀也松了一口氣,看來華東政*府那邊是有信心控制光緒,而且這樣一來,自己就算不是幫華東政*府辦成了勸降的事情,但在其中也出力不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于是唐紹儀又立刻趕回北京,向張之洞通報了華東政*府的態度。而張之洞听了,也徹底放了心,即然華東政*府敢讓光緒和載濤見面,那麼就說明他們己經完成控制了光緒,能讓光緒說出他們希望的話來。

第二天一早,唐紹儀、徐世昌、載濤三人離開北京,在四方火車站搭乘火車,趕奔天津而去。

而他們剛走不久,有人向張之洞稟告,英國公使朱爾典,法國公使潘蓀納來拜訪。原來各國公使才剛剛收到消息,知道清廷己經派人去天津了,雖然名議上是去看望光緒,但誰都知道,實際就是去和華東政*府協商投降的事宜。只是這樣一來卻將各國晾在一邊,各國希望借調停、干涉之機,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打算也自然破產,因此英國公使朱爾典,法國公使潘蓀納受其他各國公使之托,趕快來拜訪張之洞,了解情況,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可能性。

張之洞一听就知道他們是來干什麼的,不過這個時候,張之洞也不在意各國的態度了,因為一但清廷投降,那麼在北京主事的就是華東政*府,自然是由華東政*府去對付各國,而華東政*府可不是清廷,他們可不會害怕各國,那時各國恐怕也跳不起來了。

雖然如此想,但張之洞還是命人將兩位公使請進來,落座之後,還沒等僕人送上茶來,朱爾典就道︰「張中堂,听說你們己經派人去天津和華東政*府談判了。」

張之洞呵呵笑道︰「公使先生,我們確實派人去天津了,但並不是和華東政*府談判,而是去看我們的皇帝,至于談不談判,那就全看皇上的意思。」

朱爾典皺了皺眉,道︰「張中堂,請恕我直言,在這個時候和華東政*府談判,對貴國非常不利,雖然我無意冒犯,但你們的皇帝現在己是華東政*府的俘虜,他是不可能做出對貴國有利的決定。坦白說在派人去天津之前,您應該告訴我們一聲,甚致可以委托我們去天津和華東政*府談判,這樣才是對貴國有利的做法。」

張之洞淡淡道︰「貴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中國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夠處理好的,何況華東政*府也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協商談判有其他勢力參與,所以我對此只能表示非常憒憾啊。」

朱爾典顯然沒有想到,張之洞的態度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在是唯唯諾諾,因此也把口氣放強硬了一些道︰「你們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我們當然不會干涉,但我們各國在北京的利益怎麼得到保障,至少要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吧,否則我們各國將考慮采取適當的行動,來保障自己的利益。」

張之洞道︰「如果北京還是大清主事,那麼各國在北京的利益自然不變,自然無需什麼保證,但如果以後是華東政*府在北京主事,那麼各國在北京的利益怎樣保障,應該是由各國去和華東政*府去談吧,我是無能為力了。你們有什麼辦法,只管去向華東政*府,我在這里先祝你們好運。」

潘蓀納忍不住道︰「你們的人都己去了天津,還讓我們怎麼去談。」

張之洞呵呵一笑,道︰「各國不是在青島都有自己的領事館嗎?完全可以自己去找華東政*府談判,甚致各國在北京的公使可以自己組團去天津,又何必非要和我們同行呢!」

兩位公使也被張之洞說得啞口無言,其實兩人都清楚,各國找華東政*府談判根本不可能討到什麼好外,因此才想代表清廷去和華東政*府談判,這樣自己手里才能有一點籌碼,但現在這條路顯然是行不通的,而說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于是起身向張之洞告辭,趕回去協商對策。

而看著兩人有點灰溜溜離開的樣子,張之洞心里也覺得舒暢無比,他身為清廷的軍機大臣,自然也少不了和各國打交道,但這幾年來清廷一直奉行對各國忍讓的政策,而張之洞又沒有李鴻章的手腕和在各國中的人脈關系,因此也受了不少氣,但也只能忍著。而現在終于不用再忍下去了,可以痛痛快快的懟各國,張之洞心里自然暗爽不己,想到等華東政*府接管了北京,你們都要老實起來,以前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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