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飯。
鞍馬裕吃得格外舒坦。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家庭的和睦正是他最想看到的畫面。
「這樣我就能放心的離開了……」
隨著家庭成員人數的增加,那張用了幾十年的方桌不知在什麼時候就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象征幸福美滿的圓桌。
鞍馬裕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老爸鞍馬谷誠、老媽明日香,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右側的女兒鞍馬茵茵、兒媳美琴,以及她們中間專門留給兒子水門的空座位,心中淌過一股暖流,喉嚨也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憋的難受。
他知道這是一種情感,名為幸福。
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妻子綱手身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就算後世之人罵他是暴君、詆毀他的功績,也不要緊了。
那些功名利祿哪里有子孫滿堂來的幸福?
鞍馬裕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東西是什麼,而現在,他已經牢牢握住了。
這時,美琴似乎是為了彌補之前鬧出的尷尬,溫柔的目光掃過明日香,最終落在了綱手臉上。
「女乃女乃,媽,你們都是怎麼保養的啊,為什麼看起來比我都年輕呢?」
這是美琴從那些買菜大媽那里總結來的談話技巧,果然她剛說完,明日香就模著嬌女敕的臉蛋夸張地笑了起來。
「瞎說什麼呢,我早就老啦!啊哈哈哈哈!」
鞍馬裕身旁的綱手,嘴角也浮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不過有一說一,我們娘三出門,別人絕對會把我們當成三姐妹的。」
「噗!」
鞍馬裕辛辛苦苦憋在嘴角的魚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噴了出去。
瞧美琴這話問的!
她們兩個一個不死,一個不老,可不看起來年輕嗎?
不過這一次,屢屢被鞍馬裕噴一臉魚湯的裕爸,倒是反應過來了,只見他將左手縮進袖子里隨手那麼一甩,就將所有魚湯一滴不剩地甩飛出去。
同時,他還朝對面的鞍馬裕露出了得意且「殺意已決」的表情。
但就在這時,房間里突然響起了鞍馬茵茵的慘叫聲。
「哎呦,燙死我了!」
鞍馬裕︰「……」
鞍馬谷誠︰「……」
在三位女士強烈譴責的目光中,兩個始作俑者僵硬地轉過腦袋,看向那個滿臉寫著委屈的小姑娘。
「茵茵,你沒事吧?」
鞍馬裕問道。
鞍馬谷誠則沒好意思開口。
「爸,鞍馬裕,你們在干什麼?」
綱手白了一眼做錯事的父子倆,趕忙來到女兒面前,用掌仙術治療著小姑娘發紅的面頰。
臉上的灼熱感緩緩退去,鞍馬茵茵趁著綱手給自己治療的功夫,瞪了幾眼鞍馬裕和鞍馬谷誠,然後端起碗悶頭吃起了飯。
哼,茵茵要化悲憤為食欲!
吃窮你們!
小姑娘在心中惡狠狠地想道。
……
當天下午。
鞍馬裕和綱手為了滿足女兒全家上街購物的心願,刻意沒去上班,一家七口全副武裝(為了避暑防曬),出了家門去商業街團建。
半小時後,鞍馬裕和鞍馬谷誠頭上、肩上、脖子上、身上、腰間,就被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有衣服,有面具,有零食,還有兩條小黃狗。
許是,它們也覺得收養自己的定是一戶富貴人家吧,歡快地踩著大大小小的物品袋在鞍馬谷誠父子倆身上竄來竄去,有時還會熱情得像個舌忝狗一樣,在他們臉上舌忝上幾口。
好吧,它們是真的狗!
兩位犯了錯的男士,對于女士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也甘願受罰。
鞍馬茵茵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沖在最前面到處瘋跑,然後又會在每個攤位前停下腳步,認真打量那些擺在貨架上的小物件,如果攤主允許的話,她甚至還會拿起來放在陽光下看看,然後朝後面的鞍馬裕等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如果可以的話,鞍馬裕願意每天都重復這樣的生活。
但是不行!
因為大筒木一族是知道這里坐標的。
比起坐以待斃、被別人打進來,鞍馬裕更傾向于走出去,將麻煩徹底解決在麻煩誕生的地方。
「怎麼了?」
一旁的鞍馬谷誠注意到了兒子的臉色,一臉關切地問道。
「可能是最近比較忙,有些累了吧……」
鞍馬裕一邊朝那邊正在向自己揮手的鞍馬茵茵點了點頭,一邊隨口搪塞著關心自己的鞍馬谷誠。
不對!
裕沒有對我說實話……
這種不精雕細琢的演技,怎麼可能瞞得過老油子鞍馬谷誠的眼楮,但是看到兒子不想說,他也不準備強求,只是默默將這種變化記在了心里。
……
夜里。
鞍馬裕看了一眼身旁已然熟睡的妻女,然後輕輕撥開綱手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開鞍馬茵茵支在自己臉上的小腳丫,躡手躡腳地來到女兒的書桌前,為自己的不告而別留下了一張紙條。
但是鞍馬裕並不知道,此刻,背對自己躺在床上的綱手眼角涌出了兩行炙熱的眼淚。
她知道鞍馬裕不帶自己去,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是這種分離的痛苦到了最後還是無情地擊穿了她那堅強的淚腺。
無論綱手怎樣安慰自己,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
終于,在忐忑的等待中,房門開了,而後又被輕輕關上。
她深愛的人就這樣離開了。
抹了把淚,綱手起身來到書桌前,拿起上面的紙條一看,原本快要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雖然紙條上只有很簡短的一句話︰
「相信我,不論離家多遠,我都一定會回來的!」
但是綱手在看完之後,忍不住將紙條揉進手心緊緊握住,不一會兒,又像個傻子一樣,將皺巴巴的紙條小心翼翼地展開、鋪平、疊起,收進了衣兜。
好吧,我等!
……
院子里。
鞍馬裕站在樹下,並沒有急著離開。
他望著那片浩瀚的夜空,反復思考著有沒有什麼事是自己不曾考慮到的。
但是思來想去,他都認為自己的離開不會影響當下的忍界格局和木葉局勢,心中也就沒了顧慮,操縱一式的能力,召喚出黑棺,將自身縮小,藏進了里面。
很快,黑棺破空而去。
這時候,屋檐下走出一道黑影。
正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的鞍馬谷誠。
他望著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際的黑棺,幽幽嘆道︰「果然和那一族有關,還好我發現的及時。」
剛才,鞍馬谷誠出于擔心,趁鞍馬裕認真思考的時候,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顯得憂心忡忡的︰「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可我這個當爹也很怕啊,畢竟,大筒木一族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