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宇一行人離開少女的房間後,另一位在暗處觀察的紅衣聖誕老人出現在門窗前,輕輕地敲著玻璃,向少女請示,然而還沒一秒,少女的身影就出現在窗簾後,就像之前一直在等待他一般。
大叔樣的聖誕老人微笑著,溫柔地注視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也並不是知道,大概率是猜的。」少女走回茶桌,重新為桌上的茶杯里添茶。「你的學生都來過,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會食言的聖誕老人,所以我就在這里等著了。」
這位大叔走進房,燈光將他陰暗的身影照得十分清晰——那正是聖誕老人學校的校長杰得。
「真不愧是你。」杰得微微躬身,「來自可愛小姐的邀請函還有效麼?外面沒下雪但還是很冷,相信您不會趕走在下這位有些邋遢的聖誕老人吧?」
少女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笑出聲︰「叔叔還是那樣壞心眼呢,不過我也不討厭。」
「歡迎來到愛麗絲的茶會,讓我們度過優雅、愉快的時光。」
大叔把自己的外套掛在衣架上,整理好著裝坐下喝著紅茶。
「今天我的學生讓你不開心,屬實是我教導有誤,我替他道歉,畢竟他還是第一次做聖誕老人的活。」杰得對尤爾這個學生還是十分重視,盡管他更適合馴鹿這份天職,可他是一名老師,不能過多干涉學生的選擇,只能從旁建議。
「我知道。」愛麗絲抿口茶回答,「人不適合做某些事卻硬要勉強自己的時候,就像靈魂不斷追逐著眼前的軀體,永遠難以在一條平行線上。」
「還有一件事。」
杰得沒有糾結于這個話題,而是朝著愛麗絲溫和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過多猜測,我先前從窗外注意到你當時的確是十分生氣,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你面對那位龍宇的孩子時,語氣變化得太過明顯。一般人生氣到極點時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除非是遇到什麼能震懾自己的事情。」
愛麗絲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甚至都有些緊張。放下手中的茶杯,思考著接下來改怎麼回答。杰得的話含義也十分明顯,但出于禮貌,還是放在心里沒說出來。
「如果我說的話有過冒犯,還請見諒,畢竟我也只是個好奇的老頭子罷了。」杰得意味深長地一笑,讓這個本來輕松的茶會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他是我目前的觀察對象。」愛麗絲說,「涉及個人的隱私,大叔應該不至于要侵犯小女孩的小小秘密吧?」
愛麗絲說完一瞬間,杰得就笑出聲,讓空氣中不愉快的存在全都消失不見。
「的確啊,我一個老大叔不應該管這麼多,應該更加享受茶會才是最好的。」
………
此刻,另一邊的龍宇三人正站在一件古老的修煉場外,看著這有年代感的建築。
龍宇對此難以理解,先前是奢華至極的西式別墅,接著又是日式風格的道館,這對比差距未免太過懸殊。更奇葩的是,這兩座住房在池袋這樣現代化的城市里,實在是顯眼得過分。
「道場內會有孩子麼?應該不會吧?」良太看著這件陰森的房子,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出來。前段時間在新宿公園遇見落單轉光生,留下的陰影至今讓他難以忘卻。
「豁呀,這不是龍宇閣下麼?」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龍宇不大自在,回過頭看去便是克勞德身旁的那位雪獅。
「好久不見了呢,雪獅。」龍宇簡單地打了招呼。「話說神威不是來幫你忙了嗎?怎麼沒看見他呢?」
「至于事情的話,神威閣下已經幫在下處理完畢,應該回到家休息去了。」雪獅目光放在另一邊的良太和尤爾身上。
「雖說此話有些失禮,看你身旁的兩位同伴的打扮,莫非今年的聖誕老人是由各位擔任的?」雪獅抬起頭看著星空,回憶著去年的事情。「我記得去年來這里送禮物的,是一名中年男性。」
「沒錯,不過我還在實習,還請多多見諒!」尤爾站出來,向雪獅鄭重地行禮。
「今年的聖誕節,我這里的兩位孩子可是十分期待的,他們現在正在武道場等待著的。」雪獅嘴角略微上揚,規律地抬著雙腳往道館里走去。
「武道場…總覺得听起來不大妙啊…有不好的預感。」良太注意到雪獅特意在那三個字上加重口音,就覺得接下來的行程沒這麼簡單。
「嘛嘛…還是得先給孩子們送禮物不是嗎?」尤爾不顧武道場是否危險,光听到孩子們在期待聖誕老人的到來時,內心就充滿熱情。
三人沒過久停留就跟上雪獅的步伐,在穿過道館內的庭院後,來到一間兩百平米左右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兩位穿著空手道服的孩子,閉著雙眼跪坐在寬敞的榻榻米上,看其模樣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兩位男孩年齡相差有些大,左邊額頭長著兩只短角的紅發男生,從身高上看像是小學生,另一邊的金發少年可是很熟悉,因為那正是前不久在池袋格斗場認識的郁利。
「郁利?你怎麼會在這兒?」龍宇開口的瞬間,讓郁利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你啊?」郁利臉微紅,他完全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會。
「嗯?師兄是跟聖誕老人閣下認識麼?」一旁的男孩好奇地問。
「你好煩啊…不要在我耳邊大吼大叫。」
「啊…師兄,對不起。多謝你的指導。」男孩很是單純,不由分說就向郁利道歉。
「呼…看樣子能順利地把禮物送出去了。」良太松口氣,要是還遇見像之前那般的女生,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今年的聖誕老人是我,我來給你們送禮物吧∼」尤爾自我介紹著,接著從口袋里準備取禮物時,被男孩接下來的話語震驚。
「那種事情無所謂。」
「哈?」三人愣了一秒,隨後就明白眼前的事情再次變得復雜起來。
「正如他所說。」郁利補充道,「去年,老爺子說只要我們倆不吵架,他就還會來見我們。正因如此,今年我可是一次架都沒有跟旁邊這討厭鬼吵,而且今天才會跟這家伙和平相處。」
「是!師兄!即便如此,我還是很高興。師兄的武技能得師父真傳,我很尊敬你。」說完,男孩就想要拿臉去蹭郁利的肚子。只可惜被郁利用手攔住。
「你好煩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點了!」
「那位老爺子很有吸引力嗎?」這次換龍宇好奇,能讓郁利這麼期待,想必也是有很強的戰斗技巧。
「當然,那些精妙的招式,至今都浮現在我的眼前,那也是我第一次重新對聖誕老人有新的看法。」
兩人深吸口氣,擺出相同的架勢︰「所以說,快點過招吧!」
「哎?要跟我對戰麼?」尤爾很是慌張,平常在學校里的格斗課都很難及格,讓他跟這兩個孩子打,他覺得完全沒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