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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使者慘死,趙桓暴怒

一想到就要身居西夏朝堂做官了,崔俊仁就樂得合不攏嘴。

自己先抱緊右相李景興的大腿,在西夏做幾年官,然後慢慢爬到上面,再一步步重新建立一個崔家。

別看崔家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只要他崔俊仁不死,那崔家就不會亡。

正躺在搖椅上想著美事,就看見最近新招的管事跑了過來。

「老爺,不好了,小的剛從衙門回來,大宋來人了,正跟野利乾將軍討要您呢!」管事一臉驚慌的說道。

「啊?」

崔俊仁嚇的從搖椅上滾了下來,慌慌張張爬起來後拽住管事的吩咐道:「這地不能待了,趕緊走。」

說完,轉身回屋收拾東西就想跑。

「老爺且慢!」

管事的喊住了他道:「老爺不必驚慌,這可是西夏人的地盤,來的宋軍只有五個人,不足為懼。況且,野利乾將軍的態度強硬,是不會把您給交出去的。」

听到這話,崔俊仁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也稍稍地松了口氣。

「老子就知道,野利將軍是不會出賣我的,還是西夏人靠得住。」崔俊仁頗為惱怒的說道。

以前還在西北時,本以為兒子是京兆府尹,凡事都會給他崔家撐腰,沒想到兒子崔道安卻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崔家。

每次崔家的子弟犯了事,崔道安都是秉公執法,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絲毫不留情面。

這次向西夏走私鹽巴等商品,還是崔俊仁苦苦哀求兒子,才勉強使得兒子同意下來。

每次想起兒子,崔俊仁就會暗暗惱火,自己怎麼會生了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兒子?

但他自己也不想想,是誰把他從大牢內放出來的。

崔俊仁就是典型的小人,不記得兒子的好,只認兒子的壞處。

「走,咱們去看看。」

崔俊仁帶著管事,兩人一路來到城內府衙中,想看看熱鬧。

門口的西夏士兵見是崔俊仁,便也沒有阻攔,放他兩進去了。

還沒進大廳,他就听到了野利乾那不耐煩的說話聲。

崔俊仁躡手躡腳從側面溜了進去,躲在一處屏風後偷听著他們的談話。

大廳內,野利乾正高坐主位,面色不善的盯著下方的五個宋使。

徐寧這次把自己的親衛隊長給派來了,並吩咐他說務必要將崔俊仁給帶回來。如果帶不回來,那便就地處決。

「野利將軍,不知我們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隊長面露冷笑,手指輕擊桌面,發出鐺鐺的聲音。

「哼,恐怕你們大宋是想多了,我夏州城可沒有崔俊仁這一號人。」

野利乾也知道不能太過得罪于大宋,畢竟現在的西夏可惹不起大宋。

但這崔俊仁又是右相李景興的朋友,野利乾無論如何也得保住他。

只不過是不能明著得罪這幾個使臣,只好是裝傻說不認得崔俊仁,希望能把這五人給糊弄過去。

但隊長明顯是不信,謊話連篇,糊弄三歲小孩呢?

「野利將軍,我奉勸你一句,跟我大宋作對,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隊長語氣不善,已經有了三分慍怒。

野利乾听到這樣威脅的話,登時就要暴起。

但還是忍了下去,強忍火氣,硬擠出一絲笑臉道:「貴使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西夏可不敢蹙你們大宋的眉頭,我這夏州城是真沒有名叫崔俊仁的,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搜一搜。」

「 !」

見他還在裝傻,隊長怒了,拍案而起大罵道:「野利乾,不要給臉不要臉,看在兩國交好的份上,你把人交出來,我大宋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也不去計較你們私藏逃犯。如若不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貴使貴使,消消氣,消消氣!」

野利乾放下緊握住刀柄的手,盡量擺出一副笑臉來。

「貴使息怒,這樣吧,本將軍擺上一桌酒席,咱們邊吃邊聊你看如何?」

他哩嗦,一個勁兒的裝傻,隊長終于是忍無可忍。

刷的一聲,隊長抽出刀來架在了野利乾的脖子上。

「野利乾,我的耐心快要耗盡了,你,把人交出來,我,帶著人走。」

外面的西夏士兵見他拔刀,便都沖了進來,將五人團團圍住。

「貴使,不要搞得這麼僵,這些士兵的脾氣我可管不了。」

野利乾雖然在笑,但那語氣卻陰冷無比。

隊長自然听出來了這王八蛋是在威脅自己,但那又如何?

他手中的刀向下壓了壓:「野利乾,你活夠了吧?竟敢命人拿刀圍著我們?」

「不敢不敢!這不是貴使先拔刀的麼!我們這也屬于是正當防御,不如我們都放下刀來好好說怎麼樣?」

野利乾說著,揮揮手士兵們放下刀。

「不能放,野利將軍,你趕快殺了他們。」

這時,崔俊仁突然不合時宜的闖了出來。

隊長看到崔俊仁後愣了愣,然後大罵道:「好啊,原來這王八蛋一直就藏在你們這里,受死吧!」

說著,隊長舉刀便砍向崔俊仁。

野利乾暗罵一聲笨蛋,也揮刀迎了過去。

就在隊長的刀即將要砍到崔俊仁時,野利乾的彎刀從側面迎了過來。

一聲脆響,兩刀相踫,踫撞出點點火花。

野利乾替崔俊仁擋下了這一擊,橫刀立于崔俊仁的面前。

膽小的崔俊仁睜開雙眼,見自己毫發無損,頓時松了口氣。

「野利將軍,趕快殺了他們!」

見有野利乾給自己撐腰,崔俊仁的膽子又變的大了起來。

野利乾回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嚇的崔俊仁立刻閉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隊長雙眼微眯,他知道,今天這事算是談崩了,不管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也一定要完成任務,殺了崔俊仁。

他雙手握刀做出防御姿態,剩余四人緊靠在他四周,也是握緊了手中的刀,防止西夏士兵的突然進攻。

野利乾頭疼不已,本來自己裝傻能蒙混過去,可誰知半路殺出個崔俊仁,這下可把事情全都給搞砸了。

可事已至此,他也沒主意了,如果放了這五個大宋使者,恐他們回去告狀,大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橫豎都是個死,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五人,然後趕緊請求國內調派援兵,以防大宋惱羞成怒進攻夏州。

心里打定主意,野利乾一聲令下道:「上,給本將軍殺了他們。」

西夏士兵應了一聲,揮刀便沖了上來。

「來吧!兔崽子們!」

隊長自知出不去了,神色之上,盡是視死如歸般的決然。

他提刀便砍向一名沖到近前的西夏士兵,那士兵沒擋住他的攻擊,被隊長一刀砍在胸口上。

頓時,一條深可見骨的血口子便出現在士兵的胸口上。

士兵眼神渙散,倒地身亡。

見同伴身死,西夏士兵變的狂怒了,怪叫著涌向隊長五人。

五人圍成一個小圈,做出防守陣勢,迎上了沖過來的西夏士兵。

打斗聲傳來,五人雖然趁著自身工夫過硬支撐了一會。

但雙拳難敵四手,架不住西夏士兵人多啊!

不一會,便只剩下了隊長還在苦苦支撐,其余四人已經全部犧牲,倒在了血泊之中。

隊長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身上多處受傷,最後一口氣始終不敢松懈。

西夏士兵畏懼他的氣勢,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野利乾冷哼一聲,親自走下來加入到了混戰之中。

掄起手中的彎刀,野利乾凝聚全身力氣朝著隊長砍了過去。

對長忍著劇痛,忙舉刀招架。

只听 的一生,隊長被他那巨大的力道給震飛了出去,砸翻了不少桌椅。

躺在地上,隊長不斷地咳著血,他已經是耗盡了力氣,再也起不來了。

野利乾緩步走來,一只腳踏上了隊長的胸口,重重地踩了下去。

「你再囂張啊!怎麼不跟老子指手畫腳了?」

野利乾猛踩隊長胸口,發出陣陣骨裂的聲音。

「王八蛋!」

隊長怒目圓睜,朝著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鮮血和口水混合在一起,野利乾被啐了滿臉的血沫。

抹了一把臉,野利乾氣的是怒火中燒。

「兔崽子,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

隨即,舉起手中的彎刀猛地向下砍去……

提著滴血的彎刀,野利乾走到崔俊仁面前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崔俊仁被打懵了,捂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野利乾。

「野利將軍,這……這是為何?」

挨揍總得有個理由,自己也沒犯錯啊!

扇了一巴掌,野利乾有點不解氣,見他居然還敢問自己,野利乾揮拳便打,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

崔俊仁被打的弓下了身子,臉色發綠的捂著肚子,他只感覺肚子都快要被打穿了。

「嘔!」

再也忍受不住,他開始狂吐了起來。

「為何?老子告訴你為何,就是因為你這個廢物,老子迫不得已才殺了他們,大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都是因為你。」

野利乾越說越氣,將崔俊仁踹翻在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崔俊仁躺在地上抱著頭連連求饒,不過野利乾可不慣著他, 里啪啦就是一頓狠揍。

半天,他才停下動作,踢了踢猶如倒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的崔俊仁,野利乾冷喝道:「把他帶下去,用馬車送到興慶府右相大人的府上。

士兵們上前,拖著奄奄一息地崔俊仁下去了。

野利乾揮退大廳內的所有士兵後,坐下開始沉思了起來。

這次自己殺了大宋的使者,相信大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該怎麼辦?野利乾不停地問自己。

大宋如今的發展正如日中天,西夏現在可惹不起大宋,野利乾就怕遭到大宋的報復。

如果不是那崔俊仁搗亂,自己也不會將那五人給殺死。

歸根結底,全部都是崔俊仁的錯。

自己也是犯了糊涂,怎麼就一時好心把崔俊仁給留了下來。

野利乾後悔不迭,早知道會鬧成這樣,自己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將崔俊仁給留在這。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他得趕緊給興慶府傳書,告訴他們皇帝這里所發生的事情。

至于大宋派來的那五位使者,則是被士兵拖了出去挖坑胡亂地埋了起來。

消息傳回長安城,徐寧跪地嚎啕大哭,幾近昏厥。

那隊長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臂膀被人砍掉一只,徐寧心痛不已。

「聖上,您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

徐寧哭哭啼啼,為死去的五人鳴冤。

趙桓陰沉個臉,內心被怒火所充斥,他怎麼也沒想到,西夏居然會公然殺害大宋的使者,看來這跳梁小丑是鐵了心的要同大宋作對到底了。

「哭什麼哭,給朕憋回去,他們五個是我大宋的勇士,是不會白死的,朕要讓那野利乾血債血償!」

趙桓心中怒火中燒,一掌拍斷了一處桌角。

「傳朕旨意,西北三十萬大軍整裝待發,集結糧草輜重,帶上所有重武器,朕要一戰滅西夏!」

徐寧眼含淚光,跪地請奏道:「聖上,滅夏一戰,臣願意為先鋒,帶領大軍先行攻克夏州城。」

趙桓大手一揮道:「準!」

隨後,西北三十萬大軍開始緊急動員了起來,士兵們听說要打仗了,各個難掩興奮之意,又可以榮立戰功了。

各種武器裝備從府庫中被運了出來裝備大軍,各種火炮也是隨軍攜帶。

趙桓的五萬鋼鐵集團軍跟隨徐寧先行一步,準備平了夏州城。

這次趙桓是真的發怒了,剛殺我大宋的使者,那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徐寧帶著十萬大軍先一步去了西夏,趙桓則是率領二十萬大軍在後。

三十萬大軍大軍浩浩蕩蕩,直奔夏州而來。

野利乾得到探馬回報,說是大宋起兵三十萬欲滅西夏,先行部隊只離夏州城不足百里之地了。

听到消息,野利乾差點沒被嚇昏過去。

三十萬大軍?自己怎麼抵擋?

夏州城中的守軍只有不到三萬人,這下可慘了。

「派去興慶府送信的人怎麼樣了?」野利乾著急一般抓住親兵的衣領問道。

"回將軍,已經派出好幾騎傳令兵,可是都沒有任何的消息。」親兵如實回答道。

松開親兵,野利乾失魂落魄的退坐到椅子上。

「完了完了,沒有援兵,我們根本就支撐不住大宋的攻勢。」

面對大宋三十萬大軍,野利乾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城內就這麼點兵馬,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呢!

他從心底升起一絲逃跑的念頭來,但還是被他打消了。

自己身為西夏名門,野利世家的後代,是絕對不會逃跑的。

「傳令下去,將城中所有能當做武器的物件運上城牆,集結百姓同士兵一起守城。

跟他們說,援兵不日就到,務必要在援兵趕來之前,守住夏州城。

親兵應了一聲,隨即便領命而去。

宋軍要打過來的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夏州城,百姓們得知又要打仗,便想提前出城逃難。

卻被士兵攔住給攆了回去,四處城門立刻被封閉,百姓們全部都被堵在了城里不讓出去。

百姓們也沒法子,只是想躲避戰亂,便又都回了家閉門不出。

親兵按照野利乾的吩咐開始征集百姓上城牆守城,可是征集了半天,才征集到幾百人。

百姓們大多數都不願意配合,都是尋常百姓,哪里肯會去白白送死?

最後,野利乾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為了補充空虛的城牆,他只好是強抓百姓,將他們強制帶到城牆上,做好防御準備。

百姓們也是不服,憑什麼抓我們來做壯丁?

可不服又能怎麼樣,野利乾砍了幾個帶頭鬧事的百姓,殺雞儆猴,才把鬧事的百姓們給震懾住。

期間,野利乾不斷為他們許諾,只要是守住這夏州城,打了勝仗後,每人五兩銀子。

這明顯就是哄三歲小孩的把戲,提前畫大餅,可百姓們居然天真的相信了。

防御工作完成,城頭之上盡是擂木滾石,弓箭長矛,士兵們也都蓄勢待發,準備拼命。

百姓們站在後面,準備隨時搬運各種武器。

野利乾為了提升士氣,又來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辭,說的他自己都有些動容了。

這僅僅三萬不到的士兵被他忽悠的同仇敵愾,信心滿滿。

野利乾見到士兵們的這種狀態,便也松了口氣,他相信宋軍只要敢攻城,那就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令他不知道的是,面對三十萬大軍,這麼做也只是徒勞罷了。

每到天黑,野利乾就會吩咐士兵打起精神,嚴防宋軍突然偷襲。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幾日,可宋軍還是沒來。

野利乾天真的以為宋軍退兵了,不曾想卻看到了遠方升起了一陣煙塵。

「來了!」

他雙眼微眯,深情肅穆,看向遠方。

不一會,大宋將士們便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全軍準備!」

野利乾拔出彎刀大叫一聲,弓箭手立刻便挽弓搭箭,瞄準了宋軍。

很快,徐寧帶著十萬兵馬趕到了夏州城下。

大宋將士們列開陣勢,將重武器橫至陣前。

整個宋軍大陣鴉雀無聲,莊嚴肅穆,氣勢非凡,每個士兵的殺氣都已經凝聚了起來。

野利乾呼吸困難,緊握著雙拳。面對宋軍,先前的那些自信心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他只覺得壓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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