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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花澤內幕

「但你這個樣子如何行走?」柳絮兒勸道︰「不如養好了傷你再離開。」

「你不怕我是壞人麼?」

「我當時只想著救人,沒有慮及其他。閣下若是作奸犯科之輩,自有官府究辦。」

「姑娘真是好膽色。」冷一飛目光一閃,停在艙房內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像。

畫像上畫的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男子,英俊瀟灑,顧盼之間,一副意氣風發之態。

「這是姑娘畫的?」冷一飛指著畫像問道。

「嗯。」柳絮兒的臉微微一紅,「畫得不好,讓閣下見笑了。」

「姑娘筆下之人栩栩如生,倒很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柳絮兒眸子一亮,「閣下也認識他麼?」

「或許長得很像,而並不是同一個人。」

「那閣下能說出他的名字麼?」柳絮兒之前恬靜的樣子轉瞬間變得有些激動。

「看得出這個人對姑娘很重要,」冷一飛道︰「姑娘很喜歡他,是麼?」

柳絮兒俏臉變得更紅了,垂下螓首,羞澀的說道︰「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想知道他怎麼樣,去一趟京城不就知道了麼!」冷一飛道︰「何苦要在這里苦苦猜測?」

柳絮兒身子一顫,「看來閣下認識的和我所思念的是同一個人。」

「姑娘冰雪聰明,又才貌過人,每日里思念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可惜了。」冷一飛嘆道。

「閣下何出此言?」

「他太過花心,讓人一言難盡,」冷一飛說道︰「身邊的女人當中,不缺姑娘一個,姑娘還是听我一句勸,忘了此人吧!」

柳絮兒默然片刻,「謝謝閣下良言相勸,閣下還是好好歇息吧!」說著轉身正欲離去。

行至門口,只听冷一飛言道︰「我知道姑娘是不會听我勸的,不怕告訴姑娘,他現在流落塞外,生死不知。姑娘要是真對她刻骨銘心的話,不如去尋他,也好過日日面對一幅畫像。」

柳絮兒腳下一頓,嬌軀滯得一滯,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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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紛揚揚的飄灑下來,不大會兒工夫就積了厚厚的一層。人踩進去,立時沒入半個身子。

楊牧雲在雪中艱難行走,寒風吹過,雪屑打在他臉上,感到一陣生疼。他蜷了蜷身子,眯起眼看向前方。

「大人,」莫不語問他︰「您說咱們會跟寧公子和郡主他們會合麼?」

「寧公子聰明過人,又心思縝密。是斷不會走錯路的。」楊牧雲說道。

「唔」莫不語縮了縮脖子,抱怨了一句,「這鬼地方,雪下得可真大。也不知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找到太上皇就可以離開了,」楊牧雲想拍拍他的肩,可他長得太高了,只拍到他的手臂,「走快些,或許寧公子他們先到了。」

「大人,要是找不到太上皇呢?」

「那就說明太上皇不知被紀欣又帶到哪里去了,」楊牧雲道︰「我們只有再重新打听。」

「可太上皇要是死了呢?」

「不會的,」楊牧雲斷然道︰「紀欣是不會讓太上皇死的。」

「為什麼?」

「用你的豬腦殼好好想想,」楊牧雲恨不得想去拍他的腦袋,可惜拍不到,「他要是存心讓太上皇死,又何必跑這麼遠的地方?他不但不會讓太

上皇死,還會千方百計留得太上皇的性命。不然的話他就無法去交差了。」

「噢」莫不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碩大的腦袋。

兩人正艱難前行時,楊牧雲忽見前方積雪一陣細微的松動,便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大人?」莫不語奇怪的問。

楊牧雲還未說話,忽然「嘩——」的一聲,從雪中猛然躥出幾個白衣蒙面人,手持長長的打刀將他們團團圍住。

他們的衣褲和蒙巾與周圍的雪色渾然一體,手中刀的鋒芒直晃人的眼楮。

「大人,」莫不語將楊牧雲護在自己身後,抽出身上的一對巨斧,「由俺來對付他們。」說著揮起斧頭朝一個白衣蒙面人揮去。

「——」的一聲,刀斧相交,那白衣蒙面人被莫不語的巨斧震出老遠。莫不語又揮斧劈向另一個白衣蒙面人,不過一個照面,那白衣蒙面人身形暴退。莫不語同樣逼開了其他幾個白衣蒙面人。

但是那幾個白衣蒙面人身手矯捷之極,一退之下又揉身撲上,就像是群狼在圍斗一頭巨熊。

不一會兒,莫不語就有些氣喘吁吁,他要保護好楊牧雲,又無法對這些白衣蒙面人一擊致命,在他們的襲擾力消耗極大。

這樣的拼斗持久下去對莫不語是極為不利的。楊牧雲低聲說了句,「不要與他們纏斗,向西邊沖。」

莫不語會意,大吼一聲,將當面撲來的兩個白衣蒙面人逼退,拉起楊牧雲飛奔向西邊的林子。

剛沖進林子里,忽然腳下一松,兩個人登時陷了下去,落入一個坑里,還未緩過神,大塊積雪當頭落下,將他們埋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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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和莫不語醒來時,發現已身在一間冰冷的囚室內。而他們身上均五花大綁,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是哪里?又是什麼人襲擊了我們?」楊牧雲帶著滿腦子的疑問苦苦思索時,囚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吃驚的瞪大了眼,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一身武士裝束的安藤美姬,她的身後,是一位年輕英武的青年男子,也作武士打扮。

安藤美姬徑直走至楊牧雲面前,沖他微微一笑,「楊大人,真沒想到,你會從我父親的座上賓一下子變成了階下囚,人生之起落真是莫過于此。」

「安藤小姐,你這是何意?」楊牧雲看了一眼捆綁自己的繩索問道。

「你不是說要去蝦夷人那里尋找可以煉制玉鋼的鐵砂麼?」安藤美姬的眸子霎了霎,「怎麼半路上甩開我徑直朝花澤館的方向去了?」

「安藤小姐的我有些听不懂了,」楊牧雲嘿嘿笑道︰「這里雪大風急,和你失散了也沒什麼稀奇。只是不知」

「只是不知為何會被捉到這里來了,是嗎?」安藤美姬笑著瞥了一眼身後的那位年輕英武的青年武士,「那你得問問他了,他是花澤館館主蠣崎季繁身邊的親信家臣武田信廣,是他的手下把你們給請來的。」

武田信廣唇角微微一勾,上前一步說道︰「楊大人想要到花澤館,目的是為了一個人吧?」

楊牧雲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武田先生的話听得我有些糊涂了,這蝦夷島我是第一次來,與你武田先生也是第一次踫面,怎麼會因為花澤館的一個人去那里呢?」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武田信廣目光閃動,「不久前花澤館來了一位姓朱的客人,他可是提起過你的。」

「唔」這回楊牧雲的臉

色微微一變。

「你這麼想見他,所以武田信廣就派人把你們直接請到花澤館來了。」安藤美姬笑著說道。

「這里便是花澤館麼?」楊牧雲大吃一驚。

「沒想到吧!」安藤美姬得意的笑道︰「如果你大方的承認,武田信廣會考慮讓你見那姓朱的一面。」

「安藤小姐,這我就有些不懂了,」楊牧雲強抑制住心情的波動說道︰「听說花澤館與你們茂別館不和,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你不懂,那我就慢慢解釋給你听,」安藤美姬悠悠道︰「茂別館與花澤館不和確是事實。但不代表我與武田信廣之間不能來往。」

「這麼說,安藤小姐是武田先生的情人了?」

安藤美姬臉色倏地一變,「你要再胡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不是麼?」楊牧雲瞧瞧武田信廣,「看來我誤會了。」

「楊牧雲,」安藤美姬說道︰「你想將那個姓朱的人帶走,是不是?」

楊牧雲沒有說話。

「這件事你就別再痴心妄想了,老老實實待在這里吧。」

「那你想將我關多久?」

「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安藤美姬道︰「或許一輩子都有可能。」笑著轉過身出了囚室。

「喂——」楊牧雲剛喊出聲,就听囚室的門 啷一聲被武田信廣鎖上了。

「怎麼辦?」莫不語有些慌了神,「她說要把咱們在這里關一輩子。」

「她嚇你的,蠢貨!」楊牧雲斥道。

「不知道寧公子和郡主他們兩人的情形如何?要是也被捉來這里,那就糟了。」莫不語說道。

楊牧雲眉頭深深擰起,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寧祖兒雖然武功高強,但如果也遭了暗算,那他們就一丁點兒的指望都沒有了

出了囚室,安藤美姬道俏臉立刻變得冷若冰霜。

「美姬,」武田信廣追上她道︰「我為你準備了熱茶和點心,請隨我這邊來。」

「不用了,」安藤美姬冷冷道︰「武田君,你不用在我面前獻殷勤,我與你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我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武田信廣訕訕道。

「你還是想想怎樣將那件大事辦成吧!」安藤美姬板著一張俏臉,「我父親是館主,他是不可能把我嫁給一個家臣,明白嗎?」

「我明白,」武田信廣下巴微微抬起,頗有自信的說道︰「只要我成為花澤館的館主,就一定會派人去向你父親提親的。」

「哦?看起來你很有把握。」

「因為有人會幫我,」武田信廣一臉神秘的道︰「他很有辦法,美姬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你說,我就听。不說,也由得你。」安藤美姬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我做什麼事怎麼會隱瞞你呢?」武田信廣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然後一臉嚴肅,「那人叫紀欣,來自大明,武功高強,有他相助,我奪得館主之位易于反掌。」

「是麼?」安藤美姬目光微動,「那我就提前恭賀你了,不過你一天沒有坐上館主之位,我父親都不會見你。」

「我會證明給安藤館主和美姬你看,」武田信廣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武田信廣是有資格娶美姬你的。」

「那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安藤美姬話音一轉,「那個姓朱的人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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