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獲得我身體的一部分?」周望景愣住了,一時間沒想通是要獲得哪一部分。
這當初自己是把深紅遺物給整吞了,莫非如今他也得被別人整吞了才行?
好在風衣女接下來的回答讓他得以重新安心下來。
「血也好,骨頭也好,哪怕是獲得你的孩子也好•••」
「哦•••等等等,是不是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周望景差點把嘴巴里的隻果噴出來,但是這位大姐姐倒是在說出虎狼之辭後,毫不羞臊。
不過除了後面那條,如果獲得他的血肉就可以完成的話,那麼其實倒也挺簡單的。
但終歸難還是難在儀式上,
屬于深紅之王的選召儀式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所以說關于深紅之王的選召儀式•••」周望景下意識的問出,但隨即看到女孩兒的表情就嘆了口氣。「得了,看來又是你不能說的東西。」
女孩兒攤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你現在就是一道門,需要一把能夠將你打開的鑰匙,而那個鑰匙則是通過了儀式的人。」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儀式是什麼。」
「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儀式是什麼?」
「我不知道儀式是什麼的話,我怎麼去•••」周望景反駁到一般,忽然從風衣女的話語中悟到了些許東西。「莫非,這個世界,已經有人研究出了深紅的儀式,並且可能還通過了。」
「有的時候,你以為缺失的鑰匙,可能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某處。」風衣女幽幽的說︰「不僅如此,他可能還近在眼前。」
說完這些話的之後,周望景突然發現四周的空間開始移動了,就好像時間開始恢復了流逝,雖然只是很緩慢的,天空中的落葉費了半天勁才終于落在了地面。
拉住時間這頭野馬的韁繩漸漸開始松動了。
「吐了。」風衣女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咋了咂嘴,站起身。
「我說的太多了,不過這次見面我該說給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還想知道更多,就趕緊變強解鎖權限吧騷年。」女孩兒笑著說,隨後就抓起一定鴨舌帽,鬼鬼祟祟的就要離開這個房間。
「喂,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周望景連忙開口問道。
「嘖嘖,這是提前預定好和我的約會嗎?姐姐我很忙的,趕場子的那種,什麼時候再找你也只能看心情啦。」風衣女听到周望景的話從門外探出頭,說完就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那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這次女孩兒的身形一滯,過了一會兒才再次帶著微笑探出頭。
「我的名字啊,我也姓周,單名一個念。」周念說,而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團子。」
「拜拜啦~趕緊激活神性,姐姐再來看你啊•••奧對了,別把我的事情說給別人奧。」
說完這話後的周念就消失在了拐角,而在那之後,所有的一切開始恢復正常。
門外傳來人們的腳步聲,窗外的風吹進白色棉紗的窗簾,周望景也重新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疼痛。
剛才周念在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到這麼痛,想來是身體里的魔藥再和他的骨骼發生修復作用,而那時候連魔藥的運動都被靜止了。
他睜著眼,回想這一段不長不短的談話,覺得真是有趣極了。
他之前不是沒好奇過這位曾經出現在自己昏迷意識世界中的少女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沒想到卻是這麼有趣的家伙。
性格有點像女版的塔亞,容貌嘛,雖然看起來差別挺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望景感覺有點像白祈。
突然想到白祈,周望景這才感到有些奇怪。
以前哪怕是自己感冒,白祈也一定會在身邊的,他倒不是對此刻她沒有在身邊感到不滿,他只是擔心對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在這場事故中受傷了——
白祈躺在在伊萌娜博士面前試驗台上,面色有些失血後的蒼白,但在伊萌娜注射了一記血清之後,看起來就好了很多。
在她身下的試驗台上,有許多的血跡,這些都是她的血,滿滿的試驗台都是。
正當白祈拿起醫用白布要自己清理這些的時候,一旁拿著電子顯微鏡進行觀察的伊萌娜卻忽然開口。
「你才剛剛動完刀子,失血量很大,現在不要亂動,這里有給你準備的藥品補劑。」
「沒關系,我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強。」白祈說。
「我知道這些東西對你的身體沒有什麼用處,但是能讓你恢復的快一些,舒服一點,至少不會那麼痛。」伊萌娜嘆了口氣。「短命的人,更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听到這話的白祈沉默了,而後接過伊萌娜醫生手中的藥劑包。
「謝謝你,醫生。」白祈致謝道。
「你不用謝我,你同意用身體幫我做這些常人難以忍受的實驗,我給你的哥哥提供魔藥療傷,也承包他未來所有的治療。」伊萌娜說,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這對她們二人毫無疑問是一場等價交換,伊萌娜的醫術可以說在整個聖都無人能堪伯仲,而白祈可以迅速恢復的身體,以及其中那些異常的靈和血肉,都是伊萌娜夢寐以求的實驗材料。
從某種意義上,周望景其實也差不多,但是那家伙被古力賈德和聖都的政府保護的太好了。
「還是謝謝你,沒有你的話,哥哥就算有深紅血脈,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白祈微笑道,收拾自己的東西。
「嘿嘿,這有什麼,這世上只要不是已死之人,到我面前都再沒死掉的機會了。」伊萌娜博士從椅子上跳下來,滿臉得意的笑。
「我只是挺好奇的,這麼做對你來說值得嗎?我的手術和實驗可不止于此,這樣的痛苦才只是剛開始,你確定要這麼做?」
白祈听到這話,搖了搖頭。
「我家那位哥哥是個笨蛋啊,以後我不在了,他可能會更加不看重自己的身體和性命,如果沒有你這樣的醫生看著,我完全放不下心。」白祈無奈苦笑。
「而且這種程度的實驗和手術,我很小就已經經歷過了,並不陌生,您應該是知道的。」
伊萌娜听到這些上前模了模白祈的頭,明明身體是個小朋友,此刻卻有點像是關愛晚輩的大人。
只不過這個大人才剛剛對眼前的女孩兒動了手術刀。
「那個時候我也只還是個助理啊,再次見面我都沒有認出來你。」伊萌娜嘆息道︰「只不過,那個時候,你還會哭一下的。」
「後來我就發現哭沒有任何用處了,哭聲並不能讓痛苦停止,唯一克服的辦法只有習慣。」白祈微笑道︰「博士,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伊萌娜再次嘆了口氣,交給白祈了一份體檢報告單。
上面寫著這一次白祈化狼之後的各般危害,會給她身體帶來的各種負面作用和痛苦,但這些她都沒看。
她只是看向了最後一個欄目。
剩余時間。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