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景看著風衣女抬起的手,忍不住笑了出來。
風衣女看著周望景的笑,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此刻自己的幼稚,臉色微微羞惱的發紅。
忽然間,周望景感覺四周的空間微微震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繩子拉住的時間,開始試圖掙扎讓他靜止住的束縛。
「行了,閑聊到此結束,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風衣女微微皺眉,不再和周望景開玩笑,目光投向了周望景的胸口處。
在那里的衣服下,隱藏著他深紅遺物同化的心髒。
「很好,看來距離上一次的見面,你已經成功融合了深紅遺物了。」她表情帶著些許的欣慰,卻並不意外,仿佛周望景如今的狀況是她意料當中的事情。
「但是根據表•••我的一位朋友的說法,這份能力還沒有被激活。」周望景說,但是他又想起來表先生說過除非必要時刻,他不想讓更多知道他的存在,于是改口道。
但隨後風衣女子的話,卻徹底讓他震驚了。
「嗯,範•阿爾馮思的確知道很多事情,但是關于深紅神殿的激活方法,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清楚的。」女孩兒如此說道,這讓周望景難免大吃一驚。
「你所說的範•阿爾馮思難不成是•••是•••」
「嗯,就是你口中的表先生。」
周望景︰「•••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周望景心理失衡了,他和表先生大被同眠這麼久,自己都從來沒問出過他的名字。
「我當然清楚,至于為什麼,你以後自然會知道。」女孩兒見周望景滿臉的錯愕,連忙拍了拍他的腦袋寬慰︰「至于他為什麼不告訴你,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這世上,沒人會想向他人分享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出自哪里的名字。」
听到這話的周望景一愣,心中盡是不解。
名字不都是父母給的嘛,還能出自哪里?
「看你的樣子,這次遭遇的事件之中,你似乎用某種方法短暫的激活了深紅遺物。」女孩兒撐著臉問道︰「說說看,是怎麼做的。」
周望景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把古力賈德給自己魔藥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使用你自己的血液樣本從外界通過藥物刺激,然後然後再注射入體內引起整體的激活反應嗎,天才的想法。」女孩兒輕嘶一口氣,恍然大悟的敲了個響指,而後話鋒一轉。「但是以後不要再使用了。」
「很危險嗎?」周望景想起了當時自己使用後的狀態,基本上理智全無,心中只剩下暴戾和仇恨,而怒火也伴隨著力量無止境般的生長。
而被那名鹿角的少女解除了狀態以後,則是刻骨的痛苦和幾乎連呼吸都沒有離奇的虛弱感。
「當然,這終究是和奇術師類似,使用魔藥透支生命力來提取血脈能力的方法,如果不是你取消的早,很可能就直接沒命了。」女孩兒輕聲說︰「古力賈德大概也不太清楚反噬會如此嚴重,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把這個魔藥交給你。」
「你似乎也挺了解古力賈德主任的•••」周望景有些模不著頭腦,對方似乎連古力賈德的脾性也有一定的了解。
听了這話的女孩兒笑了笑,一臉得意。
「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你信嗎?」
周望景剛想說你少來,這世上怎麼可能真的有全知的存在,但接下來,他對上了那雙眼楮。
那雙仿佛永遠笑著,如月牙一般潔淨皎潔的眼楮,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帶著一抹深邃,仿佛明澈無際的星空。
他就像是在星宇海洋中的一頁微塵,輕易的就被看穿了一切,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
周望景咽了咽喉嚨,開始有些相信了女孩兒的話。
「那你•••你能告訴我•••」
「不好意思,你想了解的一切,我都知道,內因外因,所有一切的真相,但是我一個字都不能告訴你。」一瞬間看破了周望景的想法,女孩兒輕聲說。
她很清楚周望景想問什麼。
無非就是七年前那場事故的所有。
「為什麼。」
「因為不能,就是不能,你可以理解為我有不得不遵守的限制,這限制讓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一些事情,這些事情種就包括了你所想要了解的那些。」女孩兒堅決的說︰「想要得到一切你想知道的真相,比如七年前那些事情,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周望景急忙問道。
而接下來,眼前女孩兒的反應開始變得令他有些害怕。
她的眼神種充滿了狂熱和對某件事執著的森然,仿佛在告訴周望景,她接下來所說的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去做到。
「繼承深紅之王神殿,成為深紅之王,獲得至高的力量,並且讓一名信徒登頂神殿面見你。」女孩兒說道︰「到了那一天,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周望景︰「••••」
沉默良久之後。
「可我又該怎麼做呢?我現在連如何去獲得信徒,激活神殿都不知道。」周望景喪氣道。
就連表先生都不知道具體的方法,讓他等待,但是他真的等得到那一天嗎?
而正當他喪氣的時候,他感覺到腦袋上放上了一只溫暖的手,帶著寬慰的輕撫。
「要激活深紅血脈,你需要有信徒,也就是原初之血的逐光者,成為普通的逐光者的步驟總共有兩步,第一步是完成選召儀式,其實這一步很簡單,只要儀式流程得當,又在儀式中通過至高神性的考驗和應允,那麼第一步就完成了。」
「第二步就是只需要去觸踫神性遺物了對嗎。」
「嗯,也可以,不過不全對。」女孩兒說︰「其實只需要看到就可以了。」
「可是我們基金會的教官說•••「
「基金會的守門者遺物之所以要去觸踫,是因為守門者的神性遺物是無數不可視的光塵組成的,其亮度比太陽都要灼眼,這樣的東西你要是去看的話,恐怕就算成了逐光者,眼楮也會受到不可逆的創傷,所以只能在接觸前做好眼楮的防護,然後去試圖觸踫它。」
「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吧。」周望景訝異道。
「但這些,都只是普通逐光者的步驟,對于原初之血來說,這些步驟則稍稍的有那麼一些不同。」女孩兒說︰「隊于原初之血來說,由于至高神性未被激活,所以只需要研究出儀式的方程,就能通過儀式了,而不需要通過神性的允許或者考驗。」
「第二步呢?」
「第二步則更不一樣了,那位信徒,需要獲得你身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