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無功,四人齊齊變了顏色。
「好厲害!」趙靈兒臉色凝重。
「可惡!」李逍遙惱怒萬分。
「怎麼可能?」林月如愕然瞪大了雙眼。
「大家小心。」劉晉元眉頭緊蹙,目光中透出強烈的警惕。
能如此輕描淡寫便化解他們聯手的攻勢,這般修為已然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匪夷所思不足以形容拜月教主實力的強大!
「精彩!但可惜,凡人的劍是傷不了我的。」
拜月和煦一笑,輕輕收回了按出去的右手,仿佛是坐了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李逍遙忿忿不平,怒道︰「惡賊,你不要得意,本大俠還有的是絕招可以對付你。」
拜月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轉而將目光透過四人,落在了後邊的任以誠身上。
「老朋友,你就打算這樣看著了嗎?若你無話可說,公主我就帶走了。」
任以誠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將手腕上的小石頭取下,屈指彈向了趙靈兒。
「靈兒,戴上它,再戰。」
趙靈兒看著掌中的玉佛珠,聞言也不多問,當即戴在了右腕上。
登時,她只覺自身靈力倍增。
「老朋友,這就是你的底牌嗎?」拜月饒有興致的問道。
任以誠盤膝坐在地上,周身氣息流轉,笑道︰「你猜。」
「傷不了你?本姑娘就偏不信你的鬼話。」林月如不甘被人輕視,說話間縱身疾掠而出。
劍芒閃動,她凌空連變七次身形,殘影虛空留痕,劍鋒翻飛,化出道道銀色匹練,令人眼花繚亂。
「嗤嗤」破空聲響徹一片。
劍氣激蕩,迅猛如風雷迸射,正是林家七訣劍氣中最為凌厲霸道的斬龍訣。
「表妹。」劉晉元心知拜月非是易與之輩,在林月如出手之際,同時出招掩護。
飛劍決浮雲!
天蛟劍上沛然正氣流轉,龍脈靈韻綻放異光,一剎那,人劍合一,驚鴻乍現,如電穿空,直往拜月眉心射去。
快!
快在眨眼之前。
兩人逼殺而至,拜月又只揮了揮手,無形中生出一股偉力,似春風拂柳,悠悠蕩蕩間便將襲來的劍勢化消。
林月如身形一滯,就見拜月右手食指向她點來,看起來無甚威力,但誰敢小看眼前之人。
油然一股莫大的危機感,從林月如心底蔓延開來。
拜月的手指似慢實快,倏忽間,便跨越了兩人數丈遠的距離。
這時,一道人影擋在了林月如的身前。
「表哥。」
劉晉元無暇開口,面沉如水,天蛟劍橫勢封擋胸前。
一股剛柔混雜的氣勁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勁力涌動,踫撞出無數電閃交織,這是將三分歸元氣催動至頂峰的現象。
拜月面露詫異之色。
他手指上的力量,竟在這股層層疊疊的真力之下,被消弭了一部分。
這感覺十分奇特,對方的真力似乎可以將他的力量分化。
劉晉元卻絲毫不敢放松。
修為上的巨大差距,他縱使拼盡全力,但所能分化的也只是拜月攻勢的九牛一毛而已。
拜月步步緊逼。
「阿七閃開。」李逍遙突然大喝一聲。
飄渺劍意橫空勃發。
一道尋丈長劍氣勢如九天雷霆,當空朝拜月頭頂斬落。
無形無相之招,李逍遙所用赫然正是飄渺絕劍。
劍十•天葬!
任以誠見狀,不由為之訝異。
「倒是差點兒忘了,這小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李逍遙天資卓絕,凡是看過一次的招數,即刻便能施展出來。
從余杭到這里,短短時日內能達到施展劍十的根基,可謂進步斐然。
磅礡一劍,轟然天降。
拜月抬頭望去,手上的動作便不禁慢了一瞬。
趁此時機,劉晉元全力催谷,三分歸元氣猛然爆發,帶著林月如身形急退出數丈之外。
呼——
驟然一股炙熱的洪流奔涌擴散開來。
趙靈兒手中火麟劍紅芒熾盛,卷起一條條火蛇燎天。
比李逍遙更加凌厲的飄渺劍意,直沖雲霄。
「破空飛滅,虛絕真玄。」
趙靈兒御劍成陣,周身劍光 赫,八道劍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化為無量劍氣,運轉如輪,不斷交替更迭,往復循環,粲然若蓮花盛放。
任以誠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家徒弟的進步亦然是十分驚人。
不愧是女媧後人,潛力十足。
念頭轉動間,他突然拿出了紫金葫蘆,拔開蓋子,往唇邊湊去。
咕嘟,咕嘟……
「唉!何必自討苦吃呢。」拜月輕嘆一聲,抬手對著李逍遙隔空一指,天葬劍氣立時凝頓在半空,當即寸寸崩碎。
李逍遙只覺一股沛然難當的巨力撲面而來,手中長劍狂震,驚駭間,人已被掀飛出去。
與此同時。
趙靈兒御使飄渺絕劍,八式合一,滔天劍氣陡然聚合,十余丈的劍氣斬落而下,勢如泰山壓頂,更似天災降臨。
拜月的目光動了一動,終于有了些許驚訝。
「公主能有這樣的成長,真是可喜可賀。」
說話間,他右臂再次探出,五指微動,仿若在撥動琴弦,虛空隨之蕩起漣漪,繼而層層擴張。
飄渺劍氣一觸之下,猶如陷入泥沼,在一陣扭曲中消失無蹤。
嗤!
利刃破空。
拜月眼前閃過火紅的光芒。
趙靈兒閃身而至,速度奇快,在身後還能看到一連串殘影。
火麟劍直逼眉心。
拜月搖頭一笑,像是在看一個正頑皮胡鬧的孩子,伸出去的右手疊指輕彈。
鐺!
火麟劍瘋狂顫動。
趙靈兒勉力壓制,但豁盡全身修為仍是徒勞,虎口一震,火麟劍猝然月兌手,然後她便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
拜月招了招手,趙靈兒頓時不受控制,向著他的方向飄飛過來。
「公主,讓微臣帶您回家吧。」
趙靈兒不斷掙扎,可任憑她如何用力也是難以掙月兌這鋼筋鐵索般的束縛。
「可惡,給我放開靈兒。」李逍遙目呲欲裂。
劉晉元和林月如同樣心急如焚。
三人不約而同,提劍欲動。
昂~
驀地驚起一聲龍吟。
任以誠毫無征兆的出手了。
倏爾掠出,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人已出現在拜月身前,攔下趙靈兒的同時,但見他右臂黃龍盤繞,吞吐出一道凝如實質的厚土劍氣。
砰然一聲,劍指正中拜月胸膛。
「唔。」
拜月悶哼一聲,皺了皺眉,神色中透出不解,旋即雙臂揚起,體內自生一股無匹雄渾的抗力。
這股力量翻涌而出。
蓬!
任以誠臂上黃龍竟生生被震碎。
啪!
雷光忽閃。
厚土劍氣碎而不散,融合他體內金木水火之力,掌中黃、白、青、黑、赤,五色氣芒流轉。
五雷化殛!
任以誠中宮直進,化指為掌,重重壓在拜月胸膛之上。
能可湮滅萬物的力量,雄勢侵入體內,拜月終于變了臉色,從始至終沒移動過的腳步,也向後退了一步。
雷光迸射之間,一抹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你的元氣……是那個葫蘆!」
拜月萬沒料到任以誠的功力竟然恢復的這麼快,疑惑間恍然想起他剛才曾經動過紫金葫蘆。
「明知是你在搞鬼,我又豈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任以誠哂然一笑,他喝的正是亡命水,憑借紫金葫蘆的神奇,原本耗時日久的煉藥過程,被縮短到了只消片刻即可完成。
「這就是你的底牌嘛,呵呵,咱們後會有期。」
拜月也笑了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話音甫落,人便猛然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前輩,您怎麼讓他跑了?」李逍遙一臉錯愕。
任以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跟著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跡。
「師父,您受傷了!」趙靈兒大驚。
「沒事,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任以誠隨手擦去了嘴邊的血絲。
他還是漏算了一件事。
亡命水的效果竟然大不如前了。
因為真氣蛻變成了真元,導致他在喝過亡命水後,功力只恢復了五六成。
這才被拜月震碎了厚土劍氣,也令他受了一些內傷。
但是中了五雷化殛手,他相信拜月的傷勢只會比他更重。
另一邊。
兵刃交擊聲逐漸休止。
隨之拜月退走,那些跟他來的教徒盡數被唐鈺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