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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花白鳳︰你玩不過我的!

任以誠突然笑了。

這個時候他本不該笑的,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花白鳳見狀,感到不解的同時,更有些心慌意亂。

她寧可任以誠狠狠地罵自己一頓。

只因會罵人就說明對方生氣了,會生氣就說明對方還在乎自己。

可任以誠現在這個樣子,分明是在說,自己連讓他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對方的漠視,遠遠要比仇恨更讓人絕望。

花白鳳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抹慘淡的笑容。

這世上幾乎沒有比這更悲哀,更可笑的事情了!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生氣嗎?」夏雨雪同樣不解。

任以誠輕嘆道︰「我是在笑我自己,我本來的確是有些生氣,可轉念一想,這機會豈非正是我給你們的?

現在落得這般下場,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自負,男子漢大丈夫,總要輸得起才是。」

他望著花白鳳,由衷道︰「大公主的手段實在高明的很,小弟甘拜下風,心服口服。」

花白鳳苦澀一笑道︰「能听到這番話,我本應該很高興的,但是我現在卻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她忽然神情一肅,正色道︰「但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要跟你解釋,我對你的心意,絕沒有半分虛假。

不然的話,就叫我花白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任以誠哂笑道︰「大公主是否入戲太深了?」

他已不敢再輕易相信花白鳳了。

不得不承認,就在剛才那一瞬之間,他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但很快,現實就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巴掌,將他給打醒了。

花白鳳不由悲從中來,眼眶泛紅,泫然欲泣。

她哀怨道︰「你當真一點也感受不到麼?

更何況,像你這般聰明的人,我說得若不是真心話,又焉能騙得了你?」

任以誠呵呵一笑,道︰「大公主謬贊了,小弟一點兒也不聰明。」

他轉頭看向夏雨雪,嘆息道︰「至少,我現在還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瞞過我的攝心術的?」

夏雨雪道︰「姐夫想必知道,魔教中有一門叫‘勾魂攝心大法’的武功?」

任以誠道︰「有過耳聞。」

夏雨雪盈盈笑道︰「小妹不才,自幼精修此功,到如今總算是小有所成。

我非但可以催眠別人,更可以用這門武功催眠自己。

所以,其實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都還是夏雨雪,直到幫大姐上藥的時候,才將催眠解開。」

任以誠驚疑道︰「這麼說,你是有備而來的?你們怎麼知道我會攝心術?

除了詩音之外,知道我會這門武功的人全都死了,你們不可能知道的!」

夏雨雪道︰「姐夫可還記得班察巴那這個人?」

任以誠道︰「當然,此人乃是貴教四大天王之一的天王。」

他撇了撇嘴,道︰「那個……你能不能換一個稱呼?」

夏雨雪從善如流,微笑道︰「此人也曾修習過‘勾魂攝心大法’,並且最喜以此功暗施偷襲。

公子和他交手之時,想必已有所體會,可他雖然用過這門武功,最後卻還是死在了公子的手里。

所以大姐便猜測,你很可能有克制這種武功的法門,甚至是通曉這種武功,且造詣不淺。」

任以誠不由詫異的將目光挪回到了花白鳳的身上,問道︰「就憑這麼點細枝末節,你便如此大費周章?」

花白鳳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縱然我猜錯了也無妨,這樣只會讓她更容易取得你的信任。」

任以誠贊嘆道︰「如此縝密的心思,我倒是輸的不冤!」

他又問道︰「既然四公主當時還是夏雨雪,那她自然也無法給你通風報信,你後來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花白鳳道︰「‘萬里追魂香’若是那麼容易就被洗掉,或者被其他味道掩蓋,又怎能稱得上魔教秘寶?

之前,我說給你安排洗澡水是為了降低你的警惕,其實也是故意為之。

說穿了,不過就是些虛虛實實的把戲而已。」

任以誠笑道︰「那不用問,想必那群‘風行十三盜’也是你的手筆了?」

花白鳳道︰「一群貪得無厭之輩,稍微放點消息出去,他們便乖乖上當了。

這些強盜無惡不作,公子殺了他們,乃是名副其實的為民除害。」

任以誠驀地眼神一凜,冷聲道︰「強盜死有余辜,那死在他們刀下的那些護衛呢?

就為了你的算計,就為了引我入甕,這些人就這麼無端的丟了性命?你于心何忍?」

花白鳳默然不語,躲開了他的視線。

夏雨雪微微一笑,道︰「公子放心,那些人的死算不到你頭上,他們在九泉之下也絕不會怨你?」

「嗯∼?」

任以誠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問道︰「莫非,他們也是魔教中人?」

夏雨雪點頭道︰「公子何等人物,只憑我們姐妹倆,萬萬不可能是公子的對手。

那一眾教徒為了助我們一臂之力,便也自動月兌離了魔教,跟隨入關而來。

他們的死乃是為本教盡忠,雖死而無憾。

況且,公子也已經替他們報了仇,他們感激公子還來不及呢。」

任以誠沉默了片刻,緩聲問道︰「還有麼?不妨一次都說清楚了吧。」

花白鳳螓首低垂,低聲道︰「今日我會被人圍攻,身受重傷,也是我故意泄露行蹤所致。」

任以誠長長嘆息一聲,道︰「我早該想到,你身負‘以牙還牙,神龍無相大法’。

易容之術,精妙無雙,又怎會如此輕易就被人給發現了。」

花白鳳道︰「你其實是個心很軟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博取你的同情,讓你無法拒絕我的親近。

這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制造讓你分神的那一瞬之機。

我知道以你的功力,再厲害的毒藥多半也是瞞不住的你,所以我只能用這種辦法制住你。」

任以誠道︰「如果我不去救你,你豈不是真的要將性命賠上?」

花白鳳展顏道︰「要想成功,風險是必然,這是一場賭博,雖然危險,但終究還是讓我賭贏了。」

任以誠道︰「可就算讓你制住了我又能如何?我既然會攝心術,這種功夫自然對我無效。

我現在很好奇,你們準備用什麼辦法,來從我嘴里問出神刀斬的秘密?」

夏雨雪道︰「只消廢了你的武功,你的攝心術便沒用了,到時不但是神刀斬,你所擁有的一切全都將是屬于我們的。」

任以誠道︰「看來你還是修煉的不到家,攝心術這種武功,靠得更多的是人的意志力。」

廢我武功簡單,但以你的修為,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

花白鳳抬眼凝注著他,吃吃笑道︰「那也無妨,正所謂‘溫柔鄉,英雄冢’。

這世上最能消磨人意志的便是‘酒色’二字。

我會將你帶回去,然後一直陪著你,這樣說不定日後還會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血濃于水,縱然你不願將武功教給我們,難道還能對自己的孩子吝嗇麼?」

她嫣然一笑,雙臂再次攀上了任以誠的肩膀,醉人的雙眸中一片真摯的綿綿情意。

兩人面對面,鼻尖幾乎踫到一起。

「大姐,小……」夏雨雪忽地駭然驚呼。

任以誠竟然動了!

她連忙出言提醒,只是口中那個‘心’字還沒來得及出口,花白鳳就已被點住了穴道,滿目皆驚。

「你……你怎會?」花白鳳張口結舌。

夏雨雪更是難以置信,失聲大喊道︰「這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我的‘天愁地慘大封穴手’,沒道理還能動彈的!」

任以誠灑然笑道︰「小丫頭,武學的世界,你的眼界還太淺薄。

就憑你那點兒微末功力,縱然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上的絕世武功,你又能發揮出多少威力?」

夏雨雪如遭雷殛,整個人徹底愣在了那里,呆若木雞。

任以誠將花白鳳放在床上,讓她躺好,又給她蓋好了被子,溫聲道︰「傷者就應該在床上好好躺著。」

他嘆了口氣,悠悠道︰「多謝兩位公主替在下解惑。

大公主運籌帷帳,神機妙算,任某更是一百二十分的佩服。

只可惜,任某也說過,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

夏雨雪突然冷笑道︰「呵呵,那也未必,公子你得意的太早了。」

「哦∼∼?」任以誠微微皺眉。

夏雨雪得意道︰「我們還有最後一張底牌,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為什麼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林詩音的消息?」

任以誠雙眼微眯,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她已經落到你們的手里了?」

夏雨雪道︰「你不信?」

任以誠道︰「非是我小看你們,詩音身負《憐花寶鑒》,劍法、醫術、毒術、無一不精。

如今,她一身功力也已有了我六七成的火候,除非花重錦親自出手,否則,你們魔教只怕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夏雨雪秀眉一挑,緩聲道︰「那如果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樣,去暗算她呢?」

聞听此言,任以誠的臉色終于變了,沉冷如冰。

夏雨雪笑道︰「你總算是相信了。」

任以誠雙目中猛然爆出一股殺意,寒聲道︰「如果詩音有半分損傷,我一定踏平你們的魔山,讓魔教上下雞犬不留。」

花白鳳滿面淒楚,顫聲道︰「你竟是這般的在意她嗎?」

任以誠冷冷道︰「告訴我她在哪里,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我不為難你。」

花白鳳道︰「我不知道。」

任以誠深吸了口氣,左掌突然隔空虛抓,一股強大吸勁陡然而生。

夏雨雪不及反應,身形一個趔趄登時被扯了過去,緊跟著便傳來了窒息感,脖子已被任以誠牢牢捏住。

任以誠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你不說,她就死。」

花白鳳不覺心中一陣刺痛,任以誠的態度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她冷哼道︰「你盡管動手好了,我們一向有個規矩,就是各人自己照顧自己。

你要讓我為了她的性命而放棄《神刀斬》,那是想也別想。

莫說是《神刀斬》,就算你要得只是我的一根頭發,我也絲毫不會考慮。

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林詩音人在哪里,我既然知道你會攝心術,又怎會沒有防備?」

我特意囑咐了動手的人,事成之後,只要告訴我人抓到了即可,關押的地點則無需告知。」

任以誠眼神一縮,松開了扣著夏雨雪的手。

花白鳳的話,完全不需要懷疑。

花白鳳恨聲道︰「想要林詩音,就交出你完善過的《神刀斬》秘籍。」

嫉妒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燒,林詩音的名字她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美人果然都是善妒的!

任以誠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將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半點破綻也不曾留下。

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似乎已沒得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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