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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五鼠鬧相國

相國寺,大宋之國寺。

其山下的城鎮亦以相國為名。

街道上,熙來攘往,車水馬龍,比起京城另有一番熱鬧。

回到這里,展昭顯得格外開心,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說個不停,難得顯露出了十二歲少年該有小孩兒心性。

入寺之後,經過展昭的介紹,任以誠等人先後認識了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笑口常開,平易近人的戒逸,和不苟言笑,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戒嗔。

跟這兩人打過招呼後,任以誠突然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眉角一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展昭啊,你是寄名出家的,又是衍悔大師的關門弟子,應該也有法號吧?

怎麼認識你這麼久了,從來都沒听你提起過?」

任以誠此言一出,楚楚和包拯等人也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將目光一同對準了展昭。

「額……」

展昭聞言,臉上的笑容登時以僵住,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這個嘛……那個……哎呀,咱們還是先去見師父吧。」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拉起任以誠,向方丈的禪房走去。

「小師弟,你終于回來了。」

禪房門口,一名身材適中,面容冷峻的僧人迎面而來,向展昭招呼道。

任以誠隨意的掃了一眼,只見他步伐穩健,眼中神光暗藏,心知其武功定然不弱。

展昭一見來人,高興道︰「三師兄,好久不見了。」

听到展昭的稱呼,任以誠暗道果然,此人正是相國寺中,武功修為僅次于衍悔大師的戒賢和尚。

「快進去吧,師父正在等你。」

戒賢說完,向眾人點頭示意後,也不等展昭介紹,便邁步離去。

「這位大師真是好大的派頭!」楚楚不忿道。

展昭道︰「戒賢師兄掌管寺內的刑法,所以一向都比較嚴肅。」

言罷,他便迫不及待的敲開了禪房的房門。

進了禪房,任以誠終于見到了號稱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的衍悔大師。

雪白的眉毛和胡須,慈眉善目的樣子,只一眼便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除了衍悔大師之外,禪房中另有兩人,一名同樣須眉皆白的獨臂僧人,和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

展昭一把撲倒了衍悔大師的身旁,眼中臉上盡是孺慕之情。

衍悔大師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呵呵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很好。

寒暄過後,展昭又將雙方介紹了一遍。

獨臂僧人是衍悔大師的師弟,悟道大師。

身穿官服之人,則是當朝巡撫,杭天豹。

「咳咳……」

說著說著,衍悔大師突然咳嗽了起來。

「師父,您的身體?」展昭擔心道。

「不要這樣。」

衍悔大師滿不在意道︰「出家人五蘊皆空,早已參透生死,你不要太執著了。」

「不會的。」

展昭連連搖頭,急道︰「這次我特地帶回來一位神醫,他連暴雨梨花針的毒都能解,一定能醫好您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任以誠,道︰「任大哥,拜托你了。」

對于展昭的請求,任以誠自然不會拒絕。

悟道大師和杭天豹見狀,不禁暗暗吃驚。

他們沒想到,展昭說的神醫,竟然會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弱冠之齡的年輕人。

兩人均是武學大家,對于暴雨梨花針那近乎無敵的威力,自是知之甚詳。

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以任以誠這樣的年紀,是否真的擁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衍悔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那就有勞施主了。」

「大師不必客氣。」

任以誠說著,伸手搭住了對方是脈門。

片刻後,他眉頭微皺,隨即心念一動,將蛻變大法的真氣輸送到了衍悔大師的體內。

「恩?」

感受著體內驟然傳來的真氣,衍悔大師眼中一絲訝異之色閃過,稱贊道︰「施主好精純的修為!」

「雕蟲小技,大師過獎了。」任以誠謙虛道。

就在這兩句話的功夫,眾人發現衍悔大師因為咳嗽引起的氣息紊亂,居然已經平復了下來。

「任大哥,怎麼樣?」展昭問道。

看著展昭滿是期待的眼神,任以誠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別擔心,大師只是年紀大了,吃點固本培元的藥,調養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展昭松了口氣。

而這時,任以誠卻看到衍悔大師給他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適才,任以誠的話只說了一半,衍悔大師確實是年紀大了,也並沒有什麼病。

他是油盡燈枯了,壽元將盡,現在只是憑借一身深厚的內功修為在強撐著。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直至功力耗盡而亡。

但是這些情況,任以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展昭,是以只能避重就輕。

「好啦,展昭,時候不早了,帶你的朋友去膳房吃用飯吧。」

衍悔大師不想讓展昭過多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便將其打發了出去……

相國寺僧眾六百。

時值正午,膳房里光頭攢動。

不過,好在展昭輩分高,身為小師叔,還不至于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眾人尋了一張桌子,剛要坐下,展昭突然看到一個圓頭大耳,大月復便便和尚從後堂走了出去。

「戒空師兄!」

那和尚回頭一看,隨即恍然道︰「哦,是戒色啊!」

說完,他便繼續向飯堂外走去。

「噗嗤……」

任以誠雖然早就知道,但此時听到展昭的法號,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包拯等人更是哄然大笑,難以自控。

「難怪……難怪你一直不肯說自己的法號,原來……哈哈……」

楚楚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展昭連忙解釋道︰「哎呀,這個色不是色相的色,而是色即是空的那個色……」

只可惜,他越描越黑,越是解釋眾人就越想笑。

「夠了!」

展昭憤然道︰「你們再笑的話,大家的朋友就沒得做。」

「好了!」

任以誠輕咳兩聲,故作正經道︰「我們展少俠也是要面子的,再笑可就傷感情了。」

展昭瞪了包拯等人一眼,冷哼道︰「還是任大哥夠意思。」

他話音甫落,膳房外突然出來了一陣打砸聲和喝罵聲。

眾人驚異之間,急忙起身出去查看。

來到外面,只見戒空和尚正在追打五名看起來跟展昭年歲差不多大的少年。

這五名少年身手倒也敏捷,再加上戒空體態肥碩,直接被他們刷了個團團轉。

「該死,又是這五只老鼠。」

展昭怒哼一聲,當即縱身而出,手中短棍橫掃而出,帶著迅疾的勁風,向其中一名俊秀少年攻了過去。

少年正自得意,忽听身後風聲響起。

電光石火間,他不及多想,以一個懶驢打滾,險險躲了過去。

狼狽的站起身來,少年看著展昭,冷哼道︰「原來是你,幾個月不見,還以為你死了。」

展昭卻沒有理他,手中短棍靈巧一翻,再次出手。

五名少年雖然有些伸手,可如何能比得上展昭。

更何況,如今展昭得任以誠傳授七殺真經和七殺棍訣,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就听「砰砰砰」幾聲悶響,五名少年只一招便被展昭盡數拿下。

「這次算我們栽了,不過你記住,這筆賬我們五鼠遲早會跟你算回來的。」

俊秀少年梗著脖子,依舊一臉的不服氣。

任以誠在一旁看著這名少年,這脾氣這性格,向來應該就是日後大名鼎鼎,跟展昭糾葛不淺的錦毛鼠白玉堂了。

而這一次,相國寺的風雲,也將因他而起。

就在展昭準備教訓白玉堂的時候,衍悔大師聞聲而來。

在溫言教訓了五鼠一番後,便讓戒空送他們下山。

展昭和戒空雖然不甘願,奈何師尊發話,卻也只得依言而行。

戒空和五鼠離開後,衍悔大師看著展昭,欣慰道︰「沒想到你下山一趟,武功竟有如此進步,很好,很好。」

听到師父夸獎,展昭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這都多虧了任大哥的指點。」

「阿彌陀佛!」

衍悔大師看著任以誠,雙手合十,道︰「小徒承蒙少俠青眼,老衲實在感激不盡。」

任以誠微微一笑,道︰「這是晚輩和展昭的緣分,大師不介意晚輩多事就好。」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衍悔大師便吩咐展昭帶任以誠等人繼續回膳房用飯。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任以誠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他身旁的角落里,有件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趁著眾人不注意,他左手微張,悄然運功將其吸到了手中。

「怎麼了?」楚楚看他停下來,好奇道。

任以誠搖頭道︰「沒什麼,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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