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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正說著呢,突然間听到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陳東升嘀咕著說道︰「指不定又是縣里的破事情」。

嘴上這麼說,但是腳下卻一點也不遲疑,帶著小跑到了辦公室接電話去了。

沒有一會兒,陳東升便回來了。

還沒有等別人問,他便道︰「嗐,我還說是縣里呢,誰知道是黃道然這個有趣的老頭兒打過來的」。

「他有什麼事情?」季連武有點好奇。

陳東升道︰「還不是房子的事情」。

「不是早就建好了麼,怎麼沒有跟他們說啊?」季連武更奇怪了。

房子的事情是這樣的。

黃道然呢來了幾次挺喜歡村子這里的環境,最主要的是這里的人讓他很舒服,每當他在帝都那邊過的不耐煩了,就會跑到這里來躲上一躲。

一來二去的覺得老是住在民宿也不是個事啊,于是前兩年就和村里商量,租一塊地自己蓋房子。

當然,村里產權是不會出售的,別說政策不政策的,好幾年前民宿都沒賣產權,黃道然自然也不可能讓村里開這口子。

黃道然老爺子可不是早幾年,買個四合院都在宰上桑柏與德間蒼介一刀的人了。

現在老爺子哪里還會缺錢啊,他的畫在東南亞很受華人有錢人的追捧,價格一路走高,新作中出色的大幅作品價格,桑柏看了都直都搖頭——太貴了。

不是桑柏掏不起這個錢,而是他的作品被炒到了比石濤、惲南田、金農等人的都貴了,硬買那就不合算了,桑柏自然不會去買。

畫賣起了價,老爺子生活也跟著水漲船高,和郭長友這些人商量了一下,一起以租的名義,他們出錢村里出地建了幾幢小院,每年給租金,價格按著民宿那邊來。

這樣的條件說的過去,加上又是桑柏的朋友,像是郭長友又和村里有些合作關系,于是這事就定下來了。

這事從頭到尾桑柏都沒發表意見,也沒有去管過他們建什麼樣的房子,到現的桑柏還沒有去看過。

不過他知道,請的設計師還是農菲,同樣是新中式風格。只不過比自己屋子要更加精致,也更加富麗堂皇。

經過幾年的磨煉,農菲的設計水平已經不同往日了。現在作品自然比以前更成熟,這是正常的。要是比以前還不好,桑柏那就是看錯人了。

民宿的組建築至少讓她在幾個國外有點名氣的建築獎上斬獲了一些名聲。現在國內建築師還不會以後的花招,到國外混個野雞獎來蒙國人,所以這獎拿的是實打實的。

而且听說還獲得了著名建築師貝大師的青睞,去貝大師的事務所呆了一年多,在洛杉磯又搞了幾個反響不錯的設計作品。

國外一得獎到國內,立刻被放大幾倍,身價倍增,一下子農菲在建築界的逼格就上來了,加上這位也的確有天份,也就是說以前和桑柏合作的小設計員已經成了國內著名青年建築師了。

沒有辦法,桑柏就是這麼旺人!

「老頭兒有點等不急了,他電話說,有個事情他煩的受不了了,準備周五就過來。請民宿那邊的服務公司幫著把房子整理打掃一下,費用他過來結算」陳東升說道。

「那邊都好了?」馬伯謙問道。

陳東升笑道︰「錢人家給的痛快,干活的人自然也就用心,兩個月前就建好了,只不過家具什麼的都還沒有好,到現在還有一半房間沒有家具呢,這幫人也太挑了,像郭長友那幾個,家具都要從國外運,現在就是空房子」。

「有錢人就是作唄」季連武笑道。

像季連武這些人在外面可以顯擺,但是在村里他們哪里有資格顯擺。

桑柏往這里一杵,誰有那臉皮顯擺,別說他們了,就連郭長友等人也不好意思在桑柏面前提他們有錢啊。

是的,這幾年郭長友、劉玉安和周國華的財富增長很快,能在山頂買豪宅了,你說他們現在有沒有錢?但依舊沒臉在桑柏面前顯擺。他們的財富是開著大奔在往前跑,桑柏的財富是開了灣流的,比播音747還快。

接著,這小會開著開著又有點跑偏了。

馬伯謙又叩了一下桌面,這才又把話題給揪了回來。

反正吧這些事說大不大小說不小的,閑聊的功夫就給解決了。

等著到了九點多快十點鐘,不想留在曬場上過夜的人家,收拾席子回家睡覺去了。

曬場上就留下一幫老爺子,不肯睡屋里,覺得空調風不舒服。于是在小晾床腳上綁四個竹桿子,撐起個賬子上面再頂上一層防露水的塑料布就能睡到明天東方魚肚白。

幾天過後,黃道然到了鎮上,到鎮上之前打了個電話,桑析開著三蹦子去接老兩口子過來。

原本這活不是桑柏來的,但是今天巧了,沒有別人了。

陳東升這和季連信被揪去縣里開會去了,至于他倆的級別怎麼還到縣里開會去了。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兩人有錢啊,現在要說縣里有錢的地方,除了銀行就是柳樹莊和單王村了,每次要收錢的會,兩家那是必須要來的,別家不來這兩家都得到。坐听縣里哭窮是兩村當家人的必修課。

村里還剩下幾老頭可以使喚,但是讓老人家過來,桑柏在家呆著那就不像個樣子了,所以桑柏開上了三蹦子過來接黃道然老兩口子,便成了最合適的安排。

現在路好開了,加上三蹦子的速度比牛車可快多了,僅需一個半小時就能繞著山路開到鎮上去。

到了路口,桑柏發現兩位老人家已經蹲在樹蔭下等自己了。

過去喊了一嗓子。

「老爺子唉!」

桑柏笑道。

黃道然這邊看到桑柏,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桑柏看起來有點怪,不像是以前老爺子那一笑是由內到外的,頭發梢都能看出笑意來,但是今天這笑怎麼看怎麼不自然。

「老爺子,這是路上誰惹你生氣了?也不會啊,就算是有人惹你,你這性子也不是與人為敵的性子啊」桑柏說道。

老太太說道︰「別提了,我們家老黃被他的學生給坑了」。

「行了,說了不必提這個事情了」黃道然小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行李往三蹦子上拿。

老爺子老太太帶的東西不多,就是幾件衣服,還有老爺子作畫的東西,至于書畫什麼的,老爺子沒想帶也不用帶,桑柏家現的藏的書畫,就老爺子的那點藏品根本沒辦法比。

有錢就這點好,看懂的看不懂的都能收著,沒錢就尷尬了。因此老爺子也就不獻丑了,想看就到桑柏家蹭名家作品看。

老太太听了,趁老頭不注意給桑柏使了個眼色,桑柏不是太明白,但是也知道老爺子這心里肯定很不痛快,那位學生叛變給了他很大的打擊,要不然整天樂呵呵的老爺子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桑柏也不作聲,把東西扔上了三蹦子上,把兩個老人扶上了三蹦子,讓他們在後廂里坐好,自己開著三蹦子往村子里去。

到了村子里直接把兩位老人拉到了他們家小院的門口,伸手在石獅子下面模了一把,拿出了藏在那里的鑰匙送到兩位老人的手中。

「這鑰匙以後就不能藏這邊了,大家伙都藏這邊那不跟沒藏一樣」桑柏說笑道。

黃道然老爺子看到自家的小院心情一下子好了。

小院子新中式風格,去掉了復雜的飛檐斗拱,看起來簡潔流暢,再加上門口長著一片小樹林子,郁郁蔥蔥的長了十來米高,看的老頭心情特別舒暢。

「門口這片竹子不錯,你有心了」。

桑柏笑道︰「這功勞可不能算到我頭上,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弄的,想知道的話還是問東升他們吧」。

「哦,那進院看看去」

老頭說著打開了院子,一推門便見到了影壁,影壁中間還是鏤空的石雕,雕刻的師傅手藝不錯,雕的不是龍也不鳳,而是花中四君子之一的竹。

雖然是鏤空的,但是並看到清後面的院子,只能隱約的看到有個架子,似乎是栽著葡萄什麼的。

轉過了影壁,果然發現在影壁的後面是顆葡萄架,葡萄架下面擺著一副石桌凳,上面還刻著象棋盤。

院子中央是一株銀杏,銀杏樹有小水桶口粗,原本就是長在這里的,所以也沒有什麼栽不栽的活的問題。

黃道然看了一會兒,又嘆氣道︰「沒有你院子里的那一株高大繁茂,失了貴氣」。

桑柏這下無語了︰和我院子里的那一株比?

您也不看看弄它我費了多大的勁,光是澆它都用了好幾瓢空間水,再加上切葉斷枝什麼的折騰了好久,你這邊輕輕圍一株樹就要和我比,那我還辛苦個毛線啊。

老頭也就隨口一說,望著眼前的銀杏樹在腦子里意想了一下,這株銀杏長成桑柏院子里的模樣。

不過回頭一想,要是長成那樣,自己早就成灰了,也沒啥意義了,至少對自己沒啥意義了,于是又有點悻悻。

進屋里看了看,心情又好了,堂屋東西廂房都是鋪的地板,牆面上貼的也是進口的壁紙,家具雖少了一些,不過必要的都有了。

至少西廂的工作室里,所有的東西都全了,至于其它生活上的東西的對黃道然來說不重要。

老太太到是挺關心這些的,到了鍋屋看了一下,發現米桶里有了米,面缸里也有了半盆子的面,便沖著桑柏道了一聲謝。

「您二位先休息一下,我這邊還有些事,等晚上的時候再過來看您二位」桑柏說道。

「嗯,今天多謝你了,還麻煩你過來接我們」老太太很客氣。

桑柏道︰「這算什麼,您二位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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