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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問話于子山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梁誠就直接讓秦剛住進來海城子爵府,給他安排了一間靜室,然後開始準備為他療傷。

在這之前為了讓秦剛把前陣子因為飲酒無度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身體調理一下,梁誠還精心烹制了一些藥膳給他調養了兩天,讓他積攢一些體力和耐力,免得他受不了接下來的治療。

到了第三天,梁誠終于動手開始給他恢復修為了,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精心修復已經損壞了的丹田和各處經脈,然後再慢慢服藥調理。

這個修復丹田和經脈的過程不用說是極端痛苦的,好在秦剛出身武德院,為人又十分堅毅,盡能撐得住這種痛苦。

梁誠剛開始治療時,甚至用本命龍鱗劍切開了秦剛的肚月復,深度直達丹田,接著用了少許涅槃聖土給他修補已經被破壞掉的丹田,又精心修復了已經扭曲斷裂的脈絡,使得秦剛全身的靈氣運轉重新恢復正常。

這些傷筋動骨的事情做完之後,梁誠給秦剛包扎好傷口,又取出療傷丹藥來給秦剛服下,滋補那幾乎是重塑的丹田和經脈,並叮囑他在這兩三天之內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驅使靈氣滋潤已經修復的經脈。

秦剛輕輕感受了一體的感覺,終于又重新體會到了作為修士那奇妙的靈氣流轉的感覺了,只覺得全身靈氣運轉自如,跟以前也沒有太大差別,心中頓時激動不已,用充滿感激的眼神望著梁誠。

梁誠微微點頭,然後囑咐道︰「秦兄,今天你就可以回家去安心地慢慢調養恢復了,切記這三四天之內情緒不要太過躁進,更不能與人動手斗法!若是疲憊了,寧可多休息也不要強行運功,這麼調養三天之後,我包你恢復正常,也不說修為全部恢復,但是至少也可以恢復九成九。」

秦剛忙點頭道︰「是!多謝梁兄妙手回春,我一定按你說的辦!好好調理,不躁進也不與人斗法。您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惜在下卻無以為報,真是慚愧!」

「好了秦兄,咱們也是結識很久的老熟人了,這不算什麼,那麼我派人送你回去安心調養,等你把傷完全養好了,咱們再細細聊。」

隨即梁誠叫來管家梁喜,將送秦剛回家的事情安排好之後,便揮手與秦剛道別了。

將千恩萬謝的秦剛送出去之後,梁誠開始沉吟起來,獨坐在靜室將秦剛所言在安西關發生的情況又細細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這里面蹊蹺頗多,于是決定要好好調查一番。

梁誠決定即刻去找于子山,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料,關于太陰 洞府的消息就是從他那里傳到景王耳中的。

于是梁誠立即出門,運起縮地挪移法,不一刻便來到了于子山的駙馬都尉府,然後恢復正常的步伐,徑直朝大門走去。

門房遠遠就看到了梁誠,忙招呼道︰「喲,是海城子爵大人來了,快里面請,這會兒駙馬都尉應該正在書房。」

梁誠點點頭,也不要人領路,自己進大門之後立即施展縮地挪移法,頃刻之間便出現在于子山的書房門口。

正在書房中手捧一卷上古卷軸細細研究的于子山抬起頭來︰「哎呀!是誠哥來了,我事先竟然一點征兆也沒有發覺,看來你自打進階元嬰境界之後,氣機嚴密多了,我這個結丹期的小修士已經很難事先感知到你的動向了。」

梁誠走進書房,看看于子山手中的卷軸,只見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蝌蚪文字,自己半個字也看不懂,心想這大概是古時的什麼雜學書或者另外什麼神神叨叨的卷軸吧,反正于子山就是喜愛這些三教九流的古怪東西。

梁誠坐下之後,開門見山說道︰「子山,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于子山見梁誠表情嚴肅,頓時心下惴惴,覺得好像他有些來興師問罪的意思,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忙問道︰「誠哥,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安西關發生的事情了?」

梁誠點點頭︰「我就是為這事情來的,我想問問你,關于安西關之外太陰 洞府的的消息,大玄國這邊是怎麼知道的,記得這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過,莫非是你把這消息透露出去了?」

于子山臉色頓時有些發白,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我就是和大舅哥說了一下,保證沒有再傳到第二個人的耳朵里……」

「唉……」梁誠一聲嘆息,說道︰「子山吶,這件事情我都跟你說過不要外傳的,你卻將此事告訴了景王,你可知道後來安西關發生了什麼事情!」

于子山有些緊張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誠哥,你知道,我一向不關心這些邊關之事,所以我沒有太注意。」

梁誠大聲道︰「安西關的大部分守軍被派去探查太陰 洞府,出去的人幾乎全軍覆沒。我的那兩個師兄弟,就是你曾見過的趙德勝和李子龍,他們全部都殉國了!」

「啊!?」于子山愣住了,口中訥訥道︰「對不起……誠哥,我不知道後果那麼嚴重,我以為……我一直以為若塵是可以信任的啊,所以什麼事情都沒有瞞著他,可他為何要將事情傳出去呢?我真不明白。」

梁誠道︰「我先前想了很多,如果猜測不錯的話,安西關守將黃元愷吃了這樣的敗仗,他的守將位置肯定保不住了,這人可是德南郡王的人,他被撤職後,換了誰你知道嗎?」

于子山愣愣道︰「不知道……」

梁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容易打听到,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新任的安西關守將應該是景王的人,這也許就是他的目的。」

于子山震驚了︰「不會吧!景王不是這樣的人,他做事最講究光明正大,從來不搞歪門邪道,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他不可能犧牲邊關數千將士的生命來打擊德南郡王!誠哥,我覺得你一

定是錯怪了他。」

梁誠沒有說話,心想子山這個人還是太單純了,一心研究卜算之術,對于人心鬼蜮這四個字了解不足。

不過此事其實也不好追究他什麼,畢竟事有輕重,人有親疏,于子山與自己相處多年,相互之間的感情親如兄弟,那一向是肝膽相照,毫不互相懷疑的。

說一句不該說的話,自己與趙德勝李子龍的交情,其實遠遠不及與于子山的交情深,所以也不可能怎麼責怪子山,畢竟他這也是無心之失,主要該對此事負責的,還是那景王呼延若塵。

于是梁誠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我是多疑了吧。唉!子山,說實話我現在真累,在永安城一點也不開心,也許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于子山驚訝道︰「離開?你要去哪里?誠哥你好端端的怎麼這樣想?」

還沒等梁誠回答,于子山忽然恍然大悟,說道︰「哦……我知道了,誠哥你想到翼靈國去,想去那里找左丘姐姐,是吧?」

見梁誠微微點頭,于子山又道︰「誠哥,不是我說你,你要是就這樣單獨走,不但路途遙遠,路上也頗多風險。若是使用超越距離傳送陣,那也是一筆巨大的費用。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留在景王身邊效力一段時間,再說他現在也很需要大家的幫助。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跟景王說一說,讓他想辦法讓你成為大玄國的使節,再派駐到翼靈國去。」

梁誠也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和于子山多說,畢竟于子山的口風實在是不太緊,太陰 洞府的事情就是個眼前的教訓。

于是梁誠隨口道︰「好吧,其實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模糊的想法而已,畢竟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總有一天是要到翼靈國找素青去的,只是這一天可早可晚,看情況再說吧。」

于子山一听,知道梁誠並不是馬上要走,這才放下心來,還安慰梁誠道︰「誠哥,我也贊同你今後到翼靈國與左丘姐姐團聚,只是此事卻著急不得,容我按計劃慢慢跟景王去說,還有就是……太陰 洞府之事,我……我實在是很抱歉,當時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梁誠不欲繼續與于子山聊這個話題,于是擺擺手道︰「這是無心之失!子山,這件事情我不怪你,只是我听了安西關發生的這事情之後心情不好,這才會來找你問問,如今該問的我也問完了,那麼我還是回府去吧。」

「誒!」于子山道︰「誠哥,你好不容易到我府上來一趟,怎麼茶也不喝一口就要走?不要急,反正你現在也沒有什麼急事,咱們哥倆好好聊一聊,到了晚間,兄弟我擺酒給你解憂。」

梁誠一想,確實也沒有什麼急事要回府去,今天白天正好留在于子山這里。到了晚上,自己有個想法,想要到景王府伺機布置一點東西,看看他那邊到底是否如自己所料,在背後暗暗策劃了安西關的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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