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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 白打一場

常延齡看都沒看汪士榮手里的銀子,也不在理會三人。直接把門關上,道︰「你們去山下借宿去,我這里不借宿。趕緊滾遠點,否則就不要怪我老頭不識好歹了。」然後徑直走進屋去了,把朱由棟幾人,晾在了外面。

里面又傳來剛才那女人的聲音,問道︰「外面的人是誰啊?是什麼事?」常延齡道︰「不要管,又是滿清的鷹犬,想來陷害我們。」女人嘆了口氣道︰「這都十幾年了,怎麼就不能放過我們呢?」

朱由棟在門外吼道︰「你生的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魂。三百年的烙印,哪里是說洗掉就能洗掉的?你一輩子都逃不了,我看你還是承認的好。」頓時常延齡在屋里吼道︰「滾遠點,老子就想清清靜靜的過幾年太平日子。回去告訴滿清的那些鷹犬,還有那些要討好他們主子的狗奴才。想殺我常延齡就直接來,不要用這些陰謀詭計。」

汪士榮听見朱由棟的話,頓時明白朱由棟的意思。也跟著道︰「常將軍,你是大明的將軍,這天下人都知道。將軍放下刀劍,手握鋤頭。將軍真的就以為是百姓了?我看將軍滿口都是滿清、鷹犬,這是想要和朝廷作對,要反清復明啊。」

那女人忙道︰「不是的,我們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大明大清的。」常延齡一把把女人拉在身後,對著外面吼道︰「殺人還怕沒有理由嗎?滿清養了你們這些狗,不敢咬人,豈不是白費了糧食?有種的,現在就來殺了我。」

汪士榮道︰「為什麼要殺你?你們剛才說什麼,不知道大清大明?你們這是不知道朝廷,這是藐視朝廷知道嗎?你們一心想要復明,可是我們就是不殺你們,就要讓你們活著。」

汪士榮大笑幾聲,道︰「想死,卻依然要留著你們,讓你活在滿清的治下,規規矩矩的做一個奴才不是更好?哈哈,大明開國六國公,開平王之後。沒想到依然是我大清的一個奴才,這要是讓常遇春和他的那些弟兄知道了。該是如何的一個場景?」

說完汪士榮便更加囂張的笑了起來,嘴里還不斷地說著鄂國公,開平王。都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汪士榮的做法,確實揭短又打臉,揭了傷疤不說,還狠狠的撒了一把鹽。頓時常延齡便怒氣沖天,在屋里大吼一聲,道︰「老子殺了你們。」

然後就是一陣旋風般的沖了出來,找準了朱由棟就是一拳打來。旁邊的林壯見了,忙攔住常延齡。汪士榮剛才罵的厲害,現在見常延齡真的沖了出來,頓時躲在了朱由棟身後。

嘴里還道︰「你看,你居然敢毆打朝廷命官,你這不是造反是做什麼?好啊,你就等著被朝廷五馬分尸吧。」常延齡一邊和林壯你來我往的交戰,一邊向汪士榮道︰「你個狗賊,你又本事就出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躲在背後罵人算什麼好漢,我今天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汪士榮道︰「你還說你不是反清復明?大清幾次征召你為官,你不同意。現在卻又毆打朝廷命官,還要殺我。現在證據確鑿,我看你還敢怎麼說。」剛才屋里的女人,也跟著出來,見常延齡真和人大戰。

急道都快哭了道︰「不要打了,我們沒有反清,這都是你們栽贓陷害的。我求求你們

,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常延齡吼道︰「回去,求他們做什麼?這些滿清的走狗,喪盡天良,幫著滿清佔了咱們大明的江山。如今鎮是他們這些狗賊得勢的時候,你求他有什麼用?如此低三下四的去求這些人,到時辱沒了祖宗。」

朱由棟道︰「笑話,滿清佔了大明的江山,還能為漢人好過?再說了,你不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嗎?你是大明的將軍,是開國鄂國公之後,大明的勛臣。居然還想滿清讓你過的安生,你也太天真的,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那女人道︰「我們就想好好活著,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塊安生之地?我們也沒有去光復大明,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個百姓罷了。祖上的功勞都是幾百年的事情了,現在誰還在乎這些功勞?」

常延齡吼道︰「我讓你滾回去。你們徐家不想要祖上的功勞,難道祖宗也不要了?只要他們是我們的祖宗,就逃不掉的。你求他們這些狗賊做什麼?」那女人頓時不在說話,但又舍不得丟下常延齡回屋去。

朱由棟道︰「這話是說對了,你的祖上是大明的勛臣,是與國同休的勛貴。從你們出身就已經烙在你們骨子里了,怎麼也逃不掉的。」

剛才常延齡分心說話,被林壯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頓時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這女人一見,頓時上前抱住常延齡,哭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們都這樣了,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朱由棟不理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剛才常延齡說你們徐家?是徐輝祖一支,還是徐增壽一支?」那女人頓時警覺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常延齡道︰「做什麼?還不是想把你們徐家也一網打盡?」

朱由棟道︰「你真的徐達之後?徐文爵是你什麼人?」常延齡道︰「你們來找我的麻煩,就說我的事。徐家的事你們自去打听了,再說了徐家的人,不是投降了滿清了嗎?你們找他去問去,老子不知道他的事。」

汪士榮道︰「我們想找誰問,就找誰問,你管不著。我們偏不去找徐文爵,現在就要她來回答。」常延齡吼道︰「不說,就是不說,你們想要怎麼樣?你們無辜欺辱我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子今日就是拼得一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說完就又想汪士榮沖了過來,汪士榮一見,哪里敢和常延齡打。再說他一個書生,也不是常延齡的對手,忙又躲在了朱由棟背後。林壯見了,忙又上前擋住常延齡,頓時兩人你來我往的又大戰起來。好在林壯見常延齡沒有武器,也只是赤手空拳的和常延齡打。

朱由棟見兩人都沒有性命之憂,便對著女人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徐文爵是什麼關系?」這女人一邊焦急的看著常延齡,一邊道︰「難道我說了,你們就能放過我們嗎?」

朱由棟道︰「放不放還說不一定,但是你要是不說,他就一定會死。」那女人听了這話,頓時道︰「徐文爵是家弟,我是他的親姐姐。」朱由棟一愣,道︰「徐文爵的姐姐?這麼說來你是魏國公府上的人?」

徐文爵的姐姐道︰「是的,但是我們根本就不來往。夫君他嫌棄文爵投降滿清,所以當年就斷了關系。」朱由棟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我們還沾點親戚啊。林壯,不

要打了。」

徐文爵的姐姐听了朱由棟的話,頓時驚的「啊」了一聲,然後愣愣的看著朱由棟。林壯听見朱由棟的話,頓時一拳逼退了常延齡,然後向後跳開。常延齡年紀也大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斗,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轉頭看向朱由棟道︰「滾,就算有點親戚關系又怎樣?既然投降了滿清,就沒有我這個親戚。老子也不認你們這些丟人的親戚,要是再敢來,我絕不留情,直接殺了就是。」

朱由棟笑這道︰「你殺的了我嗎?你現在也不過是滿清治下的一個奴才,居然還有如此大的脾氣。不過看在你和徐文爵斷絕親戚關系這一點,還是可以看出你對大明的忠心的。」

听見朱由棟的話,徐文爵的姐姐頓時臉色一變,道︰「沒有,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對朝廷的事,不關心。」常延齡與林壯大戰了一晚,又被汪士榮和朱由棟不斷擠兌,當即怒道︰「老子就對大明忠心耿耿怎麼了?滿清不過是一群化外子民,就是一群強盜屠夫。有什麼資格讓老子做他的民?」

徐文爵的姐姐听見這話,頓時臉色一白。可是還沒等他說話,朱由棟便道︰「你說的對,滿清就是一群強盜屠夫,豺狼野獸。殺他們還殺不過來,怎麼可能投降。居然還有人不好好的當人,犯賤的去當奴才,當奴隸。真是天大的笑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當起了野獸。」

「啊?」常延齡和他妻子,听見朱由棟的話,一臉發蒙的看著朱由棟。沒想到這個滿清的鷹犬,突然冒出來的親戚,居然敢如此破口大罵滿清。兩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朱由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汪士榮笑著走上前,對著兩人道︰「怎麼樣?傻眼了吧?」然後非常高傲的道︰「告訴你們,在你們面前的,是我大明監國殿下。如今听說常將軍忠心耿耿,特來拜訪。」

常延齡和妻子兩人,依然猶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汪士榮見狀,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告訴你們,現在我大明不光是殿下來了。現在還有幾十萬大軍,真在攻打南直隸的清軍,而且還有軍隊都打進浙江了。」

兩人依然不理睬汪士榮,汪士榮激動的道︰「你們傻了?知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這意味著大明要中興了,大明要光復了。」常延齡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平靜的跟扶起妻子。不理眾人直接返回屋里,順手關上了大門。

常延齡夫婦的反應,太過平靜了。這下輪到門外的朱由棟三人發蒙了,不知道常延齡是什麼意思。汪士榮看著朱由棟和林壯,道︰「這,他們什麼意思?他們這是失心瘋了?」朱由棟道︰「算了,突然之間听到這樣的消息,誰也不會當真。」

然後看了一下常延齡的房子,道︰「看來我們今晚是要下山去了,這山上可沒有能睡覺的地方。」說完就率先往山下走去。汪士榮見狀,也只好跟著朱由棟,往山下走。

林壯也是一頭霧水,道︰「這就下山了?那我這一晚上的架白打了嗎?我為什麼要打架?我們上山來做什麼?」汪士榮無奈道︰「走吧,也許剛才,我們做的有些太過了。現在常延齡根本不會听我們的話,我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他不相信,我們怎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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